正文 第59章 滄海遺珠 文 / 黑猴子
留下的司馬正毅,把頭依靠在搭建的柱子上,透過密密遮掩的樹葉,看到了天空一閃而過的白雲,雖然輕飄飄的,但是還是給人一種厚重感。
回到班級的季水玲,一個人趴在桌子上。昨天又收到了周夢軒從美國傳回來的簡訊,雖然是間斷的幾句話而已,但還是讓季水玲聯想了太多的東西。剛剛看到司馬正毅這麼慌張的拉著李瀟蕊的手,明明知道他們只是朋友之間的接觸,但是心裡還是酸酸的。季水玲知道,自己沉悶的性格,不會招惹太多人的喜歡,也不會交往過多的知心朋友。她明白學校的規定,在省教委工作的老爸,一直對自己是嚴格的要求,希望自己做一個全才,做一個女強人,但畢竟還是柔弱女子一個,骨子裡的柔韌性怎麼也比不了男生的陽剛正氣。司馬正毅不算優秀,有時還會是落伍的那一個,但是他對朋友的坦誠和處事的果斷剛毅,深深吸引了自己。
這會子,季水玲正在腦海裡過濾這千萬種童話裡的浪漫,就像是自己身處其境,儘管是灰姑娘,能夠親眼目睹,也算是人生的一大樂事。十六歲,花季少女,青春故事裡少不了童話般的遐想。十六歲,在古時,可能已成為人母的年齡,在今天,滿滿的充斥著青春裡的故事,這是一種改變,也是一種美好,最起碼是對女子情感的最基本尊重。
轉瞬間,季水玲又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青春花季裡,自己也許會迷失方向,走入青春的歧途,會得到不完滿的結局……這樣想著,就猛然感到脊背發涼,有些顫抖,有些退縮。
操場上,被陽光灼燒的綠茵冷卻了下來,最是容易讓人思想的時刻。
聶紫霞坐在教室裡,心思完全不在書本上,兩眼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晚霞。從前的火燒雲,此刻已經把西天邊燒成了磚紅色,一朵一朵的磚紅色雲彩,散散落落的浮在天邊。夕陽架在樹枝上,兩顆楊樹中間,受著委屈,帶著不捨,慢慢的沉下去。矮矮的樹林此刻穿上了統一的服裝,黑色的晚禮服,這讓聶紫霞感到了恐懼感。
回過頭再看看教室了,奮筆疾書的同學們,一個個佝僂著脊背,真正像一群登山的人,為了把脊背留給對手,只能一個勁的往前。
左鄰右舍的同桌、同學,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教育,應試,把原本應該珍惜之間友誼的愛心,蒙上了一層為未來奮鬥的朦朧陰影。
很多上了大學的人,走進了社會的人,都一直在抱怨高中沒有好好把握時間,而他們
看」書網/*首發kanshu」水,得到一些東西,就要失去一些珍貴。說人的潛力無限,其實是個人空間有限,為了能裝進對自己有益的知識,只好拋棄看似無用的包袱。
多少年?十二年!寒窗苦讀的結局是什麼,對於個人,是夢想的實現。但這些都太狹隘,作為知識份子,暫且自命為知識份子,如果仍然抱著私慾的念想去學習,真的就太狹隘了。老一輩的知識份子,老一輩的革命家,如果也是抱著為自己著想的思想,心想這世界,依然會是一片混沌。
學了哲學,讓人發掘智慧的學科,探索世界本源和人生價值的學科,怎麼樣才能把百年前就被看透的哲學好好地應用在現代社會中,又該怎麼樣把口耳相傳的無產階級理想實現?這個問題,大概還是要那些死去的哲學家來解決了。
「真該死,腦子又開小車了!」聶紫霞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看了看還沒有完成的數學作業,深深歎了一口氣
「如果我說曾經注意過你的美麗,你是否能夠嗅出我的氣息呢?」
季水玲依舊趴在桌子上,手機震動了一下,看到這樣的信息,『啪』的一聲,又把手機關上。
王立遠坐在空蕩蕩的教室裡,望著晚霞,發了這條短信,內心一番起伏。
劉梅和蔡春俠在回宿舍的路上相遇,兩人寒暄了幾句,說定明天一起去找司馬正毅,就各自回了宿舍。
下午放學,侯華依舊要到健身房裡去跳舞,要準備即將在市裡舉辦的大型舞蹈表演,聽說會有央美,央劇的領導來當評委,這是一次直接進入大師眼球的機會,不能錯過了。
每個週五,特別是臨近高考,學校都要在中型會議室裡召開一周學習的總結大會。魏金奇準備著一些文件,帶上辦公室的門,就要在出門時,看到了上官雯也正在帶上辦公室的門。魏金奇向她打了一聲招呼,本想要和她一起去,可是她還要去教務處拿一些頒發給畢業班老師的東西,所以只能讓她先走。
教務處裡,李娟麗在整理著畢業班學生額個人信息,檔案等。一支用了很多年的鋼筆,仍舊生發出頑強的生命力,在她的手裡揮舞著。
「還在忙著呢?待會就要開會了!」魏金奇看到教務處裡只有李娟麗一個人,沒有敲門就進去了
「哦,校長啊!還有一些學生的個人信息需要審核一下……一會就好!」李娟麗戴著一副老花眼鏡,抬著頭,微笑著
「我順便來拿待會要發給畢業班老師的文件。」魏金奇心裡雖然很想和眼前這個老教師交流,可是找不出來太多的話題,兩隻眼睛在教務處裡四處的尋找
「哦,在那邊的茶几上,我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李娟麗用鋼筆指了指靠近門旁的一張小桌子
「嗯,那行,我先過去了,你待會也過去吧!」魏金奇把那些文件裝進公文包,半掩著門說
「行,你先去,我一會就去!」李娟麗也沒有多說什麼,依舊揮舞著手裡的鋼筆
校門外,很多的三輪車在轉悠著,等待著搭乘的學生。小商販們也趁早的趕了出來,趁著學生在放學的路上,能夠多掙點。
出租車司機把頭伸出窗外,停靠在綠化帶前,一個勁的招呼著從車旁走過去的學生。一天下來,就等著放學這會,能夠多攔上點生意,哪怕一個也好。可惜,住在城裡的學生,搭著公交就可以到家了,稍遠一點的,打上一輛三輪車,兩三塊錢也就足夠。這出租車,打卡不夠費,不打卡,學生又嫌貴,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
學校旁邊的超市裡,堆積著一大堆的學生。好不容易等到的週末,能夠出來呼吸新鮮的社會風氣,首先要做的就是補足一下稀缺的生活用品。超市老闆合不攏的嘴,高喊著打折的商品,和閒不下來的手,搭配的完美無瑕。
超市旁邊是一個沒有護欄的書店,很多的書擺在書店的長板上,基本都是一些雜誌或是小說,考試用品被整齊的擺在書架上,活像殯儀館裡的肖像,等著一波又一波的人來瞻仰。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過來,書店的老闆都要用那張正在吃著飯,咬著四川味的口音,打著招呼。她不怕別人聽不懂,也不怕別人嫌棄她的形象,只想給來店裡的學生或是老師一個和諧的氛圍,才能讓這個開業沒多久的小店不被旁邊的老店打垮。
馬路邊的公交站牌前,一群人拎著大包小包,在等著最後一班公交的到來,唧唧嚷嚷的。馬路中間也站了不少的人,是要穿過隔離帶,過到對面去。對面也是一所學校,師範類的學校,窄窄的大門被掩映在旁邊的商舖中間,如果不留意,是發現不了的。
就在這樣的生活裡,司馬正毅和董珥卻安靜的坐在教室裡,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感覺太枯燥了,才有了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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