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有餘辜 文 / 桃夭
「你來了！終究還是來了！」
楊俊掙開帶血的雙眼，冷笑道！
「大膽賊子，見了皇上還不行禮！」
一個尖刻的聲音高喊著，楊廣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是喲！忘記了，你是當今皇上！皇上……龍椅坐著還舒服嗎？」
「三弟，還記得當初我們平定陳國，一起回京嗎？誰曾想我們兄弟二人會走到今天的結局！」
楊廣坐了下來，特意帶了一壺酒！像是與楊俊敘舊的！
「哼！皇上今日不用理會朝政了！」
「鄭今日來就是想和三弟敘舊！秦王不介意和鄭喝一杯吧！」
「要殺便殺，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一定恨我恨得牙癢癢的吧！恨不得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何必要裝成仁君的模樣！莫不是想這樣毒死我吧！」
楊俊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還顧不得哪些禮數！既然當初要反他，就已經想到了今天的場景！
「鄭在三弟的眼裡已經這麼不堪了嗎？罷了，這酒鄭先喝！」
楊廣自斟自濁！苦笑道！
「皇上今天來不會是找我敘舊的吧！罪人一個，皇上還是趕快回去吧！」
楊俊一幅愛理不理的樣子！顯然是下了逐客令！
「兄弟四個，你我是最要好的！鄭知道，外面關於鄭這皇位頗有爭議，但鄭確實是先皇欽點的太子！鄭登基是合服理智法度的！即使你是鄭的兄弟，也是造fan，是不容於天下的！」
「楊廣，你敢說你的皇位是合服天地法度的！爭議？父皇臨死前是你把住城門，不讓我們兄弟進城，連父皇大殮，我們都沒有得到批准送葬！臣弟倒是問問皇上，這也是合符禮制的！未曾見哪朝哪代父親死了，兒子不能送葬的！」
楊俊的康慷慨激揚也惹怒了楊廣！
「楊俊！你夠了！當是謠言四起，鄭是為杜絕謠言！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況且你們個個都屯兵自重，鄭要如何信你們！」
「要不是皇上心中有鬼，怎麼會害怕！要不是皇上做過大逆不道的事情，又怎麼被會被天下人指點！」
「楊俊，鄭是當今天子，你敢出言不遜，信不信鄭殺了你！」
要是帶了劍，恐怕楊廣此時已經殺出一道血了吧！只可惜沒有帶寶劍！
「信！為何皇上還遲遲不動手！我一直等著這一天到到來！」
「別以為鄭不敢！要不是答應過母后，鄭早就要了你的人頭！」
「哼……皇上這才是真心話！什麼兄弟情深，敘舊，都是假的！這才是皇上應該說的話！」
「楊俊你算什麼男人，想當皇帝就明說，為何要怪罪在一個女子的頭上！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那她當借口你楊俊算什麼？」
「我冠冕堂皇？她不是借口！皇上問起，我是否記得當初和你平定陳國之事！那皇上又是否記得當初我們在街上見到女子！皇兄都沒有正眼瞧過的女子，卻成了你的王妃你的皇后！我窮盡一生都未成得到的女子，皇兄卻毫不珍惜！我就是為了她！」
「閉嘴！就憑你，也能得到她的心，她的心裡至始至終都沒有你！」
「是，她的心裡有你，又怎麼樣！你還不是一樣的傷害了她，要是我，我便不會傷她的心至此！楊廣，你根本不配愛她，她最終都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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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俊一臉的錯愕，此時只有宇文化及知道，難道是他說的！不過要說道主謀，應該不及宇文化及吧！
「怎麼？被拆穿了？」
「哈哈……既然皇上已經知道了，那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就是要你懷疑她，我知道她受不了懷疑也不會解釋，你越是懷疑她越是恨你，就像現在這樣！你不相信她，她對你心灰意冷！皇上不知道，看到你們這樣，我多開心！哈哈……你冤枉了她，關鍵時候你沒有站出來挺她，她現在應該是把你恨透了吧，不……應該是不想跟你說一句話！我說對了嗎？哈哈……」
「你變態！你心裡變態，你得不到就要毀了她！真正害她的人是你！」
「是！我承認，那又怎麼樣？你殺了我呀，就算是殺了我，你們也回不去了！」
「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
監牢裡，只剩下鞭子的聲，還有那肆無忌憚的狂笑！
楊廣，你永遠不會知道誰在背後害你！我要你後悔，永遠的後悔！後悔你現在養的狗，看看到時候他怎麼咬你！楊俊一邊被抽著鞭子，一邊臉部抽搐的默念！
「宇文大人！」
只聽見這聲音，楊俊就知道是誰來了！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秦王殿下，是不歡迎我！」
「我現在還是秦王嗎？宇文大人，好大的能耐！哪裡都有你！不過對你用意，我不是很明白！」
「秦王是端著明白裝糊塗！你我之間還要說什麼！這是皇上給特意留給你的酒！」
他終究還是要下手了！
「他還是那樣！做事拐彎抹角！」
楊俊淒涼的笑到！自古以來都是成王敗寇！還有什麼好說的！
「對了，秦王殿下可能還不知道吧，你的王妃，屍首還在城門上呢！現在都不需要守衛了！臭到幾里路了，不過秦王放心，等秦王的屍體被安葬，王妃的自然能和秦王一起安葬了！」
「宇文化及，你這個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本王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等著！恐怕就是做鬼，你也不見得是我對手！」
宇文化及揚長而去！
「啟稟皇上，天牢失火！」
「那……秦王呢！」
「秦王！微臣還是去晚了一步！秦王已經……死了！」
「死了？你們是怎麼回事，天牢怎會無緣無故的起火？」
「這都是微臣一時疏忽，牢頭喝醉了酒！碰倒了掌燈，引起大火！他們也都燒傷了！」
「燒傷？看守失職，就地正法！當天所有當差的，還有和他們喝酒的人，全都抓起來，秋後處決！」
「是！微臣遵旨！」
送走宇文化及！楊廣努力的扶住頭！
要怪就怪我們不應該生在帝王家！你這樣走了或許也是一種解脫！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想必你也是明白的！
「厚葬秦王和秦王妃！」
其實秦王妃早就入殮，怎麼會掛在城樓上，想想這也不是合服邏輯的事！只是那個時候楊俊居然相信了宇文化及的話！
「你終究還是殺了自己的兄弟！這皇宮，現在已經變成了血城，本宮再待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獨孤皇后看著幾十年的唯一的家，就是這個地方，困住了自己一輩子！現在決定離去，以前以為離不開的地方，真正到決定走了，發現心裡有的只是釋然！原來離開也罷，放手也好！都沒有想像的那麼難！
要是早明白這點就好了！還記得楊堅臨死前，虛弱的每一句話！如果有什麼值得留念！那便只有他了！
「母后執意要出家，在宮中也是吃齋念佛也是一樣！何必去那麼遠！」
「母后心意已決，為你死去父皇和皇弟，還有這大隋的江山祈福！請皇上恩准！」
獨孤太后態度決然，一時間楊廣也不知說什麼！想來獨孤太后是認為秦王之死另有隱情！但是礙於皇上的面子，不好追究！不如離去心裡痛快！
「母后既然已經決定了，兒臣也不便多說了！鄭會在近郊修一處佛寺，母后也可潛心禮佛！」
這是楊廣做出的最大讓步！既然獨孤太后懷疑自己，留在宮中只會增加母子間的間隙罷了！
宇文化及之所以敢這麼做，第一是想好了所有的退路！第二便是看準了皇上有心殺秦王！第三便是好狠狠的不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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