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心瘋」公主 文 / 玖肆陸柒零
想到這裡,藜越不禁抬起頭來四處望了望,道:「那芸葵公主今日又不來嗎?」石楠也四周看了看,又朝瑤嶼閣的敞廳裡望去,瑤嶼閣四面的門都打開了,因此廳內的情景從外面也可以看得很清晰,石楠道:「可能吧,羽辰公子和凌鋒公子已經到了……還差薇茉、凌冰兩位……芸葵她一向隨心所欲,誰能知道她的想法呢?」藜越聽到羽辰和凌鋒的名字,便好奇地向廳內望去,這兩人還有凌冰薇茉這幾人總是形影不離的,再加上芸葵,倒好像構成了一個獨立的小團體,高高在上孤芳自賞,跟別人都有些隔膜,藜越雖上山時遠遠看過幾次,但並未看真切,所以如今還不知幾個人的確切樣貌,於是趁此機會使勁看了看。
且說這山上如今最有人緣最受人喜愛的人物恐怕非柳靜公主莫屬了,也就是主持今日聚會的燕國府的主人,她容貌妍麗,美名遠揚,卻不像芸葵那般孤高自許,反而溫柔婉轉,待人親切大方,同時她又十分喜愛交際,上山以來的這些大小宴集十次倒有**次是她主持的,因此受人推重是自然的,但即使是她這樣的人物,在今天這樣首次全體公子王孫參加的宴席上也不得不將凌冰薇茉他們幾個奉為上賓,請在廳內,儘管她和他們也並不熟識。
燈火通明的廳內如今只坐著兩名公子,因為位置隔得太遠因此容貌看不真切,只見一位曲著手臂斜撐著頭,竟已在自斟自飲著了,藜越不禁搖頭,這人真是狂妄失禮,這樣想著,她的嘴角卻勾起一抹笑容,再看向另一人,這人倒是坐得還算端正,一條腿屈起,又添幾分不羈的味道,但他卻只顧低著頭,兀自把玩著手上的一隻玉笛,顯得很有些無聊的樣子,他並未蹙眉,但奇怪的是藜越總覺得他身上罩著一層清寡的憂傷氣韻,彷彿有幾分冷漠陰鬱,一旁的石楠見藜越朝著廳內看,便插口道:「姐姐看到了,那位已經喝起酒來的就是人稱『風流公子』的凌鋒,如今還沒開席,他倒是不拘禮節,自己先喝起來了,姐姐也可以想見這人該是怎樣的了!不過雖如此,他長得倒還算是風流倜儻,又很有一番手段,很會討女孩子的歡心,所以先前在我們北方各國中是很有花名的,只可惜現在上了山,所見的女孩們都是各國的公主,他再有手段怕也不敢對這些人亂來,這段時間想來他肯定也悶得不輕,你看他那頹喪的樣子,我猜的怕是不錯吧?」說著,藜越跟石楠看著垂頭喪氣倒著酒的凌鋒不禁輕輕笑了出來,「那另一位就是羽辰了吧?」「是的,姐姐可能看清他的容貌?」石楠突然掛上了曖昧的笑容,又道:「他就是天下聞名的『第一公子』了,那容貌如何我也說不出,姐姐只能自己看了。」藜越道:「可惜這裡遠了點,看不很清,但是……」這時遠在廳內的羽辰卻突然抬起頭來,向外面看了過來,藜越的心不由猛地一震,不禁住了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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藜越勾了勾嘴角,眼睛裡卻彷彿閃過一絲譏諷和不屑:「聽她的丫鬟們說是水土不服,要靜養,避免打擾,因此連我都不讓進她的房間……但其實……」
「其實什麼?」石楠小心地追問。
藜越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地微微一笑,便斂了容,搖了搖頭道:「沒什麼……」石楠看她欲言又止,不禁勾起了好奇心,便央求道:「好姐姐,告訴我嘛!我答應你保密,絕不告訴第二個人!」邊說邊推搡著藜越的肩膀。
藜越抬起眼看了看她,作出煩不過的樣子,便低聲道:「可是你說的,絕不告訴別人的啊!」石楠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睜得圓圓的,連連點頭,藜越便接著道:「其實,我姐姐她有…….『失心瘋』……」「啊!」石楠失聲,「噓——小聲點!」藜越緊張地看向四周,「怎麼會?…既如此,怎麼還放心讓她上山?」石楠驚訝地問,「這個嘛……」藜越略有遲疑,便果斷地告訴她道:「因為我們國內的形勢很複雜……你該聽說過華貴妃吧?!」「華貴妃?」石楠想了想,便驚訝道:「華貴妃?!你說的是那個擁有洛青城半壁江山的華蓉華貴妃?」藜越點了點頭,「啊!我明白了,」石楠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令姐是華貴妃的生女,所以華貴妃堅持要送她上山?……」藜越抿起薄唇,露出無奈的表情點了點頭。
石楠感到十分震驚,不禁訥訥道:「沒想到名傾天下的女傑華貴妃竟有一個失心瘋的女兒,真是造化弄人……可是這樣還讓她上山,會不會太殘忍……她,就不怕她出事嗎?」藜越卻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唇角:「她們那邊的事我們一向不過問的——問了也是白問!」石楠心下瞭然,這一定又是一對捲入複雜的宮廷鬥爭而失了情誼的姐妹,於是點了點頭歎道:「據我所知,洛青城現在的國主只有你們兩位公主,以華貴妃那樣的性格,要堅持把離洛公主送上山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只有得了山上的授封才能被朝廷的那些大臣們肯定……」藜越不語,朝廷上那些事,尤其是應對朝中那些個老態龍鍾又迂腐刻板的大臣們是她最煩不過的事。「那……她發病的時候會怎樣?」半晌,石楠忍不住又訥訥地問道,藜越想了想道:「其實我也只見過一次……是在一年除夕的煙火晚會上……」藜越想到了那次突然撲倒在地抱著頭滿地翻滾的離洛,「自從那次以後,華貴妃和她們那宮的人就把她保護得很好……即使後來再發病,別人也無從得知,也更不可能看到,所以,我只看過那一次……」藜越又陷入了回憶中,那次煙火晚會,是她拿著煙花棒給了她,那時她們偶爾還會一起遊戲……「煙火晚會?」石楠重複,藜越微微一愣,繼而笑道:「是的,以前父皇很喜歡這玩意兒,每當節慶就愛放這個玩兒……不過自從那次之後宮中就禁放煙火了。」「所以說,煙火是她發病的導火索嗎?」石楠認真地問,「也許吧……不過好像也不僅僅是煙火,她們宮中所有的蠟燭都蒙上燈罩——可能她就是怕火……」藜越若有所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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