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救駕(上) 文 / rita71
柳若清睡到半夜聽到附近有聲音,她悄悄爬出帳篷,看到不遠處的草叢裡有兩隻放光的眼睛,這是野獸的眼睛,她不會看錯。
她從帳篷裡出來,向那處草叢走去,草叢裡有了輕微的聲響,柳若清停下腳步,好久,久到柳若清都想轉身往回去的時候,草叢裡緩緩地走出一隻豹子,豹子的嘴上還叼著一隻兔子,它緩慢而高傲地走到柳若清的面前,把兔子放到柳若清的腳邊,然後後退兩步,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柳若清。
「是給我的嗎?」柳若清蹲下來,看了看那只已經斷了氣的兔子,問道。
豹子不如毛球那麼聰明,不懂她的話,但是在柳若清的手扶到兔子的時候,它的目光變了,變得有點——驕傲。
「謝謝。」柳若清笑著對豹子道,然後伸手想撫一下豹子的頭,豹子迅速的退後,滿眼的防備。
柳若清緩緩地拿出匕首,豹子又退了兩步,向柳若清呲牙。柳若清把兔子剝了皮,然後切下一個兔子腿給豹子,豹子大口大口的嚼了。柳若清拿出火引,點了火,豹子又退了幾步,離柳若清很遠。柳若清把兔子架在火上烤,沒一會就飄出了香味。
等到整隻兔子都烤熟了,豹子也已經湊過來,離柳若清很近,眼睛盯在兔子身上一眨也不眨。
柳若清把兔子放到一邊,等不那麼燙了才割下一塊扔給豹子,豹子吃的噴香,一整隻兔子全都進了豹子的肚子,吃完還舔了舔嘴邊。
「我要回去睡覺了,你也走吧。自己小心點,別讓人再抓了。」柳若清向豹子擺了擺手,讓它快走。
結果是柳若清走一步,豹子走一步,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最後竟然跟她進了帳篷。
「你在這裡可不行,別人會抓你的。」柳若清無奈地搖了搖頭,撫了撫豹子的頭。
豹子在帳篷裡轉了一圈,東嗅嗅,西嗅嗅的,之後尋了一處自己相中的地方趴了下來,就算是趴下來了,也是一身的戒備。
柳若清拿這只豹子也沒辦法,就讓它趴著好了,然後她也閉上眼睛繼續睡覺。等到次日醒來,豹子依舊在她的帳篷裡,柳若清起床,然後又是一天的護衛,等到晚上回來看時候,豹子已經不在了。
到了後半夜豹子又來了,這一次是叼來一隻鹿,估計是前一日兔子沒夠飽,才抓了大的。
柳若清都猜出它的意思,在樹林邊上烤了鹿肉給豹子吃,豹子吃飽了依舊和柳若清來到她的帳篷裡趴著閉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了,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若清,你也不怕豹子把你吃了。」林小松幾個和柳若清關係比較好的都十分詫異,這豹子可不是好馴養的,偏偏這只安分的有點讓人不放心。
「不會的,它還需要我給它烤肉吃,在它吃夠之前不會把我怎樣的。」柳若清淡笑著道。
「也就是你膽子大,敢養只豹子。」林小松咂舌。
「其實從小養著到是養得熟的,毛球就通人性,很多簡單的話它都聽得明白。」柳若清說到毛球的時候目光很柔和,一旁的李岷和左林都怔了一下,柳若清的目光真正柔和時並不多,她總用那清澈的眼以看透一切的目光來觀望著周圍的一切,不管是人,還是物。
動物的心思遠比人要容易好猜的多,厭惡就是厭惡,防備就是防備。柳若清對毛球的確比對人要放心的多,也要更喜歡的多。人心最是難測。
那只豹子在柳若清這裡住了小半月,天天吃的滿嘴流油,皮毛光滑發亮,身形都有些變胖,可見柳若清把它照顧得多好。
而柳若清養了一隻豹子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整個狩獵場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至少侍衛們都是知道的。這只總是深夜出去覓食然後回來等著柳若清給烤熟了吃的豹子,所有的侍衛基本都見過。最開始還防備著它,怕它傷了人,後來發現它就是來吃食的,吃完了什麼事都沒有也就沒有人再理它了。
司徒洛是知道柳若清有一隻豹子,不單知道,那只豹子的背他還坐過。而現在柳若清又養了一隻,他到不以為奇。但司徒修的反應卻是要驚愕的多,
看:/書網科幻)要回去了,警惕性都變低,而柳若清卻一反之前,變得十分警戒,和自己的同伴們是輪著休息,不敢有一絲放鬆。
這夜,柳若清剛回到帳篷裡和衣躺下,人還未睡熟,就聽到豹子的嘴裡發出了警戒地叫聲。她蹭的從榻上躍起來,摸出自己的劍,把一堆早已經準備好的小瓶子送入懷裡。
「若清,有人。」左林在帳外小聲叫著柳若清。
柳若清應了一聲,握著劍出了帳篷。左林隱藏在暗處,見柳若清出來,忙上前匯合。
「小松和李岷呢?」柳若清與李岷是一組,李岷也是剛剛躺下。
「小鬆去叫李岷了。一會與我們匯合。」左林抬頭向外看了一眼。
正說著話,李岷和林小松就來了,林小松貓著腰過來,道:「我剛才晃了一圈才發現,好多人睡的十分的熟,叫都叫不醒。」
柳若清抽了抽鼻子,眉頭皺了皺。她們住的地方離皇上的營帳並不近,可以說是最遠的,所以這個味道還沒有蔓延到他們這面來。「等我一下。」說完就鑽回到自己的帳篷裡了,這個藥粉只是備著,卻沒想到真的會用上。
豹子嗅覺靈敏,這個時候已經有點暈呼呼了,柳若清把那個藥瓶打開,一股清涼的味道散出,在豹子的鼻子下面一晃我,豹子竟然打了一個噴嚏,隨之也精神了。
「你快走吧,我現在顧不上你了。」說完柳若清也不管豹子懂不懂,她就急忙出去了。
把藥瓶在林小松幾人的鼻子下面晃了晃,這幾人立馬就跟著三九天被潑了一桶帶著冰渣子的水一樣,那叫一個精神。
「藥效大概有一個時辰左右,大家速度要快。」柳若清把瓶子裡的藥膏用手挖出來抹在幾人的手心裡。「先把咱人們的人弄醒。」
柳若清說完就先衝了出去,皇上那面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希望皇上的人頭還在頸子上好好的長著。
一路上她是盡可能的多喚醒幾個人,路過四皇子的營帳時柳若清頓了一頓,腦子裡閃過幾個念頭,最終她腳下一頓還是衝了進去,司徒洛睡的十分的香甜,柳若清上前一個巴掌扇過去就把人扇醒了,不過意識還不那清楚。
把藥瓶打開在他的鼻子晃了晃,司徒洛的眸子才逐漸清明。隨後目光中就充滿了煞氣,剛剛被扇了巴掌,這臉還火辣辣的疼。
「這是解藥,給你的人聞聞就能醒過來。對方下的藥太烈,我的解藥也只能堅持一個時辰,你自己看著辦。」柳若清說完在司徒洛的手心裡留下一小塊翠綠的藥膏,人就匆匆離開了。
等到柳若清的身影消失,司徒洛這才徹底反應過來,現在是危機四伏之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刻,他起了身,把自己的人弄醒,然後帶著人去保護皇上。而這一路上醒來的人雖然不多,但多少也有一些,當柳若清來到皇上的營帳時,外面已經廝殺成一片。
真是千鈞一髮,再晚個片刻,他們這些人會像砧板上的魚一樣,被人斬殺的一乾二淨。
「皇上,快些醒來。」柳若清搖了搖皇上,見皇上睜開眼睛,她忙道:「屬下是陌沙閣的暗人,前來救駕。」
表明了身份,柳若清拿著衣服快速服侍著皇上穿上,從包裡掏出一個瓶子對皇上道:「請皇上暫且忍耐一下,屬於冒犯了。」
瓶子裡是粘稠的糊糊,塗在臉上微涼,不一刻皇上的相貌便變了樣子,柳若清手上握著劍對皇上道:「請皇上緊跟著屬下。」
林小松在外面接應著柳若清,左林與李岷已經和敵人交上了手。三人趁人不備悄悄的離開了皇上的營帳,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所以暫時不適合硬拚,柳若清與林小松護著皇上,陌沙閣的人為她們攔下那些追兵,三人潛入森林深處。
直到徹底安全了,三人才停下來慢慢地走著,皇下深深地喘了幾口長氣這才緩過那因為奔跑而要炸開的肺。「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話,有敵人來偷襲。」柳若清如實地道:「對方不知道用了什麼藥,把所有的人都藥倒了。」
「你們又是怎麼逃出來的?」皇上用一種審視和狐疑的目光看著柳若清與林小松。
「家父凌慕風擅於使毒,屬下恰巧有暫且壓住那藥的解藥。不然也怕是沉睡不醒了。」柳若清解釋著。
皇上對這個解釋稍稍相信一二,因為凌慕風確實擅長使毒,而凌慕風也確實有個養女。
「其他的人呢?」皇上又問。
「回皇上,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屬下一路也只能喚醒一小部分人醒來,而屬下的職責是保護皇上安全,其他的人屬下當時無力顧及。」這也是實話,柳若清沒有說謊。
「那些人現在正在反正與偷襲者拚殺。」柳若清望著身後隱約能傳來廝殺聲的地方深鎖著眉頭。
「我回去看看。」林小松輕功好,腳程快,而且他善於隱蔽,不會被發現。
「你要小心。」柳若清拍了拍林小松的肩膀。「快去快回。」
「放心。」林小松說完就飛快的消失在了林中。
天上是一抹殘月,光亮並不足。柳若清看了看天,然後小聲對皇上道:「皇上,我們往那邊走。」
「不等人嗎?」皇上立馬戒備起來,他不敢完全相信柳若清,就算剛才柳若清是真的救了他的命。
「等,但是不能原地。人外有人,小松的輕功不錯,可萬一遇上比他更厲害的,那就會被跟蹤,到時候我們藏身之處就會被發現。我們稍稍離開一些,至少不會被追來的敵人馬上找到。」柳若清耐心地解釋著。「當然,如果他能安全回來一個可疑人也不帶過來就最好。」
柳若清說的合情全理,如果皇上執意不動她也不會說什麼,反正最後大不了就是一拼,但是,如果皇上同意她的提議那就先隱藏一下,安全為一。
「走吧。」皇上只是稍稍想了一下便同意了,他到了這個年紀歷經過太多的事,這不算什麼。如果柳若清對他有惡意在剛才便可以出手了,至少他不會解毒,一點致命的毒藥就能毒死他。既然柳若清沒有害他之意,那就按照柳若清所說的,先藏一藏。
「皇上請這邊走。」柳若清在樹上做了一個記號,然後和皇上離開。
走了沒多遠,就聽到林小松的聲音:「快跑,有埋伏!」林小松估計拼了命的喊出來的,都破音了,喊完之後就沒有聲音了。估計是逃命去了,林小松逃的地方與他們走的正相反。
「皇上,現在危急十分,屬下就莽撞了。」柳若清四望了一下,看到有一棵大樹上的樹桿很粗,然後她一猛力,就提著皇上躍了下去。把自己的小匕首交給皇上,她躍下了樹,向不遠的地方跑了一趟,隨後從樹上一躍一躍地回來了。她也沒躲,就在樹下面靠著,像是體力不支倒在那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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