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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0章 公上測字 文 / 顏公上

    陳小英送公上到南津去趕車,路上,陳小英說:「你這次走了,以後再也不會來了是不是?」

    公上內心極為難受,他想撒謊,想實話實話,但他知道,一旦說了實話,陳小英又肯定要哭哭啼啼,不准他走,他如果是強行走了,必然弄得大家不快,目前之計,是慢慢緩解,便說道:「哪裡,我既然答應了你爸媽,我就一定要來」。

    陳小英說:「你別騙我了,你心裡怎麼想的,我一清二楚,你這一去,肯定是一去不復返了。」他搖著公上的手腕,要公上回答。

    公上不想欺騙她,但又不能直接回答,說道:「既然你不相信,那我怎麼說呢,未必還要給你賭咒?」說著便欲發誓。

    陳小英捂著他的嘴說:「我不要你賭咒,我只好你親口答應我就是了。」

    公上說:「好,我答應便是」。

    陳小英仍不放心:「到時候你不來,我死給你看!」

    公上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南津驛逢場,雖是下午二點多鐘,仍有稀稀疏疏散場後的人在回家的路上走。兩人走在一處上坡的場頭處,公上見一個擺地灘的測字先生,便走過去蹲在地下,問怎麼個測法。

    測字先生仔細打量了公上一番,便不言不語。

    公上明白了說:「你放心,我不是公安局的,是真的來測字的」。

    凡是看相、算命、測字的人,都是搞封建迷信,公安一見便抓。

    測字先生說:「你不是公安就好,我看你那個樣子,就像是公安。」

    公上不解地問:「怎麼?我這個樣子很凶!」

    測字先生說:「不是,你的相貌很文靜,但你那雙眼睛很有煞氣。」

    公上高興地說:「哦,原來是這麼回事?你放心,我不是公安,即使我是公安,我也不會管,快說,怎麼測?」

    測字先生說:「五角錢一個字,測三個」。

    公上測字是內行,他不用測字先生指點,男左女右,用左手在字堆裡隨意抽了三張紅紙,按順序放在地上。

    測字先生打開第一張是個「嫐」字,公上不認識這個字,見一個男字在中間,兩邊是一個女字,他心裡已知就裡,便問道:「這個字裡啥子意思」。

    測字先生皺了一下眉頭,然後高興地說「你老弟正行桃花運,婚姻在動了。」

    公上指著陳小英說:「我和她在一起,婚姻當然在動囉」。

    測字先生說:「不是,不是,根據這個字的字相看,你的婚姻大動」他看著陳小英說:「小妹妹,你別多心,這是他命中注定了的,想躲躲不脫,你們出了錢,我就只好據實而說」。

    陳小英臉上緋紅,緊張地說:「你說吧!」

    測字先生說:「你這個男朋友人緣很好,很受姑娘喜歡,恐怕最低還會有至少兩個姑娘追他,你要小心囉」。

    陳小英急切地問:「那追不追得到手呢?」

    測字先生說:「追是追不到手,但纏得他很煩」。

    公上說:「你算得不准,依照我的性格,不是那種腳踏兩支船的人。」此話一半是說給陳小英聽,另一半是證明自己的為人。

    測字先生說:「這可由不得你,一生都是命,半點不由人,你老弟時行桃花,喜憂參半,可要小心處理哦。」

    公上在陳小英面前不想問得太多,也不想他說得過多,便說道:「好,這個字的意思我懂了,你說下一個字。」

    測字先生拆開第二張紅紙,上面是一個「紅」字。說道:「你老弟既行桃花運,又走財運,從這個字的總體來看,你要走紅運了,但其中也有不少坡坡坎坎,你看,這個紅字在部旁是個絲燒,就是再好的事情,都是皮皮拌拌的,弄得你不可開交,不過好言多磨,你的工作有變動,不過好事多磨,總的來說不錯。」

    公上不語,又叫他測第三個字。

    測字先生打開一看,是個「國」字,說道:「這個字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國家,你能抽到這個字,說明你志向遠大,根據這個字的字相看,你老弟還不是一般的志向,把口字一折開,便是個王字,恐怕你老弟一般了小官還看不上眼,還想當大官,王字下面一點,又是個玉字,碧玉無瑕便是寶,你可是個棟樑之材。」

    公上內心驚喜,但默口無語。

    測字先生皺了了一眉,歎了口氣說:「不過老弟你別灰心,你生不逢時,恐怕難以得志,你看,這個王字被門封得死死的,出不了門,王字被關在門裡,便是出不了頭,可見老弟心比天高」。

    公上隨口說:「命比紙薄」。

    測字先生說:「這都是命中注定。你看,這個玉字也被關在門裡,就像黃金美玉,被埋土裡,是黃金不能發光,是美玉又不能成器。

    公上仰天歎息,感歎地說:「既是天意如此,人力又有何為,好,謝謝你!」他給了二元給測字先後,便和陳小英走了。

    陳小英對第一個字咬住不放,非得要公上表個態,公上心裡很煩,怨道:「你剛才不是聽說了嗎,一生都是命,半點不由人,既然都是命,你又何以不敢面對,一切隨其自然,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一切聽天由命便是了。」

    陳小英不認命,她站在路邊,低頭垂淚,執意要公上表個態。

    公上見路人回頭看他倆,極為煩燥地說:「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像個啥子樣子嘛,過路的人看見這樣會咋想、咋看,我不是已經答應了端陽節下來嗎?還要怎樣嘛?既便我給你做出保證,但不是發自內心的,是勉強的,那還不是多餘的,未必你非要我欺騙你才行、才安心嗎?好了,你就送在這裡,快回去了。」

    陳小英不相違背公上的意願,停下步,目送公上朝前走去。

    公上邊走邊回頭給她揮了幾次手,然後回身一個人朝車站走去。

    南津是個中途站,既無車站,又無專車,上下乘客都只能坐到伍隍、小院回來的客車,而且每天只有兩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到小院、伍隍的車一般都要四點多鐘才能開到南津。今天南津逢場,已有很多人在丁字路口等車到城裡。

    公上見時間還早,便到一家代銷店去買煙,正欲走時,忽然聽到:「咳,公上,你眼睛好大,認不到我了啊。」

    公上聞聲一看,原來是在讀初中時,通過劉元顯在城裡認識的李三妹,驚喜道:「啊,李三,你在這裡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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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妹嬌笑道:「我來趕南津,在這裡等車回資陽。你呢,來幹啥?」

    「我到這裡來辦事,也在這裡等車回資陽。」公上高興地答。

    李三妹說:「好巧啊,我們一路,等一下上車,幫我搬一下東西。」

    「有啥子東西需要幫忙?」

    李三妹用腳踢了一個面前的背筐:「就這些東西。」

    公上在她背筐裡翻了一下,全部是些衣服,問道:「你買這麼多衣服幹啥?」

    李三妹說:「我是來賣這些東西的的,哪裡是來買的。」

    公上不解地問:「來賣?你怎麼會賣這些,又何必在這裡來賣?」

    李三妹說:「大驚小怪,城裡到處都是賣衣服的,我們個體戶不拿到鄉場上來賣,在那裡去賣?」

    公上說:「個體戶!啥子個體戶?」

    李三妹說:「個體戶就是三等公民,工人做工,農民各地,我們這些城裡的人,安排不了工作,便給我們取了個「待業青年」的名字,我們憑這四個字,國家就給你發個本本,叫個體戶,允許你賣賣東西,自食其力,你到那裡去,市管會的都不會抓你、沒收的東西。他們指一個地方給你,你就可以賣東西了,懂了沒有?」

    公上自言自語地說:「待業青年、個體戶,這些名字好稀奇喲!」

    李三妹笑著說:「怎麼?沒見過菠萁那麼大過天!」

    公上笑著說:「我見識短淺孤漏寡聞,確實沒有聽說過,既然這樣,你還在這裡幹啥,把東西拿到車站去,等一下汽車來了才好擠上車。」

    李三妹說:「就是嘛,趕車的人多,我怕擠不上去,所以才請你幫忙嘛。」

    公上說:「好,我來幫你拿」。他以為很輕鬆,用一支手去提,誰知提了一下很沉,只得用兩支手提,費力地提到客車靠站的路旁,站著等車。

    公上和李三妹數年前僅有過一面之交,公上知道她和自己同齡,已為人婦,但仍容光照人,美貌無比。他仍不解地問:「你是聽吃國家糧的,而且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沒有工作,論落到當啥子個體戶、到處擺攤攤為身的地步,這豈不是遭踏天物。」

    李三妹聽公上讚美她,臉上現出少女才有的羞澀與紅暈,白得透明的臉上有如明珠美玉一般。他看著公上眨了一下眼,說道:「有啥法,命運不管你長得乖丑,它叫你幹啥,你就得幹啥。好工作被那些當官的姑父、舅子、老表開後門、拉關係占完了,我們這些沒有舅子當官的,就只好待業了。為了讓你活命,便發個本本給你,給你取個難聽死了的名字,叫個體戶,允許你做點小買賣來餬口。」

    公上說:「那你愛人忍心讓你這麼辛苦掙錢嗎?」

    李三妹說:「他不忍心又怎麼,他心痛又怎麼,他一個小工廠,連自己都養不活,我不當個體戶掙錢怎麼過日子?」

    公上感歎地說:「沒想到你們吃國家糧的人都這麼命苦,我還以為你們吃國家糧的人很幸福,真是人生難測,命運無常哈?按理說,你應該……」他本想說「你應該是嫁個好男人享清福的人」,但她忽然想到人家已經嫁了人,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傷害人家,他忽然話鋒一轉,問道:「那你天天都趕鄉場啊?」

    李三妹說:「是啊,今天南津,明天保和,後天豐裕,總之哪裡逢場就去哪裡。」

    公上說:「哦呀,好辛苦哦,真想不到。」

    李三妹說:「有啥法,為**作貢獻吧!」說完苦澀一笑。

    公上忽然問道:「那麼你為啥只賣衣服,為啥不多進些東西賣呢?」

    「就買這些東西的錢,都是借的,那裡還有錢要買其它的貨來賣?」

    公上忽然想到,現在已入夏了,邛崍的涼鞋堆了一年,正無法銷出去,目前正是季節,何不叫她拿去銷,便說道:「我那裡有批貨,你去看一下,你先拿去賣,賣了給錢」。

    李三妹興奮地說:「真的呀,那才好呢?我到城裡下車就順便去看一下。」

    忽然一陣喇叭聲,客車到了,公上答應一聲「好嘛」,便將她的背簍提在手上。

    汽車到站,上車後的人相互擁擠,過道上擠滿了人,重重疊疊,水洩不通。

    公上和李三妹站在一起,面對著面,兩人的身子貼得緊緊的。由於太擠,根本無法保持距離。公上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兩眼望著窗外。

    公路是碎石路,且彎道、上、下坡又多,特別是下了雨過後的公路,坑坑窪窪,汽車在路上顛菠,乘客本來就擠得喘不過氣來,再加上爬坡上坎、拐彎、剎車,乘客忽東忽西、忽前忽後傾倒。有的叫、有的罵娘。

    公上左手雖然抓住扶手,但因汽車劇烈顛菠,儘管他用力支撐,也要失去重心。李三妹抓不住扶手,便前翻後仰,數次和公上相撞。她找不到支撐點,便乾脆抱住公上。

    不知公上為何因李三妹被抓?篇幅所限,下卷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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