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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閨房怡香 文 / 顏公上

    田坎上的小路不能並行,公上在後緊緊跟著老頭兒朝瀘山和邛海的另一端走去。約走了半小時,老頭兒走入一個村莊,倒了幾個拐,走到一個沒有圍牆的房前,一隻黃狗搖頭擺尾地出來迎接。

    黃狗在公上腳上聞了幾下,便又回到老頭兒身邊,與老頭兒一起進屋。

    側房出來一個五十歲左右,頭戴一頂圓扁平帽子,身穿一件自製土布鑲領灰白衣服,腰繫一條圍襖的婦女,笑容可躬地出來。

    老頭兒放下背兜,將魚遞給婦人:「這個是小顏,我叫他來耍兩天。」又轉向公上,指著婦人說:「你喊我喊大伯,她,你就喊大娘。」

    公上忙說:「大娘好,來給你打麻煩了。」

    大娘一口純正的本土話:「沒事,沒事,你放心的耍。」說著便將魚放在地壩中裝著水的一個木盆裡。

    老頭兒在側屋中去了一下出來:「小顏,你自己隨便耍,我要出去一趟。」

    公上一個人在屋裡,覺得不自在,便出門,見大娘在左邊的豬圈旁擇菜,便說:「大娘,我出去轉一轉。」

    大娘說:「去吧,等會兒回來吃飯。」

    公上答應了一聲「是」便走出地壩,他突然想到,川興這些村莊,每戶人的房子造型都幾乎一樣,特別是道路縱橫交錯,額外複雜,怕找著不回來,便回頭仔細看了一下房屋的位置。

    房屋三間正房,一間轉角房,後屋坐西向北,出門右方是瀘山和邛海,右邊是天明他們住家的方向,瓦房比較陳舊,大約修了十多年了,屋簷還是三角形瓦片,堂屋正門外掛了一個圓鏡,豬圈外堆了很多柴草。

    他認為記住了,便向右往邛海方向走。他邊走邊看,見這裡的農戶都不織漁網,都在做農活。偶爾見一個男人,都是在閒遊,每個人的打扮和老頭兒差不多,婦女每人都戴一頂圓帽,不是在家裡做針線,便是在田邊做事。姑娘們都在打墊底,繡花。

    他想著,走著,又想到鳳雲,他感歎鳳雲真的是山溝溝裡的金鳳凰。

    一個人不做事情,不想問題,不娛樂,如度日如年。但只要有做的,有想的,便度日如時,公上見太陽又在瀘山的頭上了,知道是該吃飯的時候了。

    回到大伯家中,桌上已擺好了菜和碗筷、酒杯,除老頭兒外,又多了兩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公上給老頭兒打了個招呼,老頭兒指著左上方的老頭兒說:「這個是卻波。」

    公上突然想到「卻波」就是彝胞,彝胞的姓名很古怪,漢人一般不會喊,都喊「卻波。」公上見「卻波」的打扮已經漢化了,沒有扎頭巾,沒披查爾瓦,便起身喊了一句「卻波」。

    老頭兒又指向他對面的老頭兒,「這位你叫李大伯。」

    公上又叫了一聲「李大伯。」見大娘一個人在灶上又燒火、又炒菜,便坐在燒火的獨凳上幫忙燒火。

    大娘客氣地說不用公上燒火,老頭兒說:「他沒事,等他燒火嘛。」

    大娘是燒的魚,公上還未添柴,大娘就起鍋了,忙說「吃飯了」。

    公上馬上將放在地上的兩瓶隆昌白酒拿了一瓶在手裡,揭開瓶蓋,先將坐在上方的倒了一杯,老頭兒說:「卻波的用碗倒,他用碗喝,把這瓶給他放在地上就是了。」

    公上知道卻波喝酒凶,便將另兩個酒杯倒滿。然後又將另一瓶酒的蓋揭開,倒了一半在卻波的碗裡。老頭兒坐在上主位,卻波和李大伯坐在左側位。

    公上在下方,右側位留給大娘,公上沒見鳳雲,便裝著問道:「小妹還沒有回來嗎?」

    老頭兒說:「她在讀住校,不回來,來,我們先吃。」說著便挾了一塊火腿臘肉往嘴裡送,卻波和李大伯也不客氣,也挾了一塊臘肉吃!看書」^:『網歷史*元、伍元,十元封注,到凌晨一點過,角票基本沒有押了,最少都是伍元。

    老頭兒每次都押十元,已經贏了六十多元。

    此時已夜深人靜,三個人除了歎息,驚笑,便是銅錢碰碗和銅錢在碗中打轉及「頭」、「字」的喊叫聲。

    到了三點過,公上說他想睡覺了,老頭指了一下側屋:「你在鳳雲房裡去睡」,便又專心地玩。

    老頭兒安排公上在女兒閨房中去睡,公上感到有點突然。

    客隨主便,公上本不想洗腳的,但想到是鳳雲的閨房,便舀了一盆水洗腳。

    公上推開房門,床上整齊地折疊一床包心鋪蓋,床頭有一個櫃子,櫃子上有一個紅底白花的箱子,側面有一台縫紉機和一根獨凳。公上想:老頭兒還真富裕,「三轉一響」有一響了。他脫了外衣、外褲,將鋪蓋拉來蓋在身上,一股少女獨有的芬芳氣息直往公上鼻中撲來,感到無比怡人和舒暢。

    本來此時應該是倒下床就會睡著的,但公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他想到鳳雲那張清純秀麗,美麗絕倫的臉,如果是睡在身邊,該多麼的幸福和快樂。

    此念一閃,便又自責:人家對你這麼好,你還倒轉打人家的歪主意。人家鳳雲才十六歲,真他媽的自己是個壞人。哎,她十六,我十九歲,農村不是十七、八歲就結婚了嗎?老根曾清凡與自己同年,娃兒都兩歲了,鳳雲初中畢業,耍一年的朋友,不是就可以結婚了嗎?

    哎,老頭兒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有那個意思哦?對,說不定就是那個意思。但我行嗎?我除了一個人什麼都沒有,而且還是富農,我不能害鳳雲,我不配鳳雲。人家這麼純潔,這麼漂亮,應該找一個城裡邊吃國家糧的人。

    再說,我現在不能耍女朋友,更不能結婚,在這裡結婚,給人感覺是沾著老丈人享福的,惹人恥笑,我必須自己闖個名堂,蓋一座漂漂亮亮的房子,大張旗鼓,體體面面的結婚,讓人看得起。如果是這輩子闖不出什麼名堂,就不結婚,當一輩子單身漢,老家的人要笑就等他們笑去,聽天由命,隨波逐流……。

    想著,想著,公上睡著了。

    次日十點過,公上起床,見老頭兒他們三個還在賭錢,洗漱後吃飯,便又去看他們玩,直到晚上十二點,三人餘興未消地散場。卻波輸了八十多元,李大伯輸了四十多元,老頭兒一個人贏了一百二十多元。

    送走卻波和李大伯後,老頭兒叫公上睡覺,自己也進屋睡覺了。

    第二天九點過,老頭兒站在門外喊:「小顏,起床了,吃了飯我們上山去看鳳雲。」

    公上聽到叫他去看鳳雲,感到很奇怪,他不知道鳳仙和老頭兒早就有安排。答應一聲,翻身起床,刷牙、洗臉,吃飯。

    飯後老頭兒還是背著那個背兜,站在地壩裡說:「小顏,我今天帶你去爬山,走」。

    公上給大娘打了個招呼,大娘笑盈盈地看著二人出門。大約走了七、八里地,老頭兒引著公上向公路旁一個路標標的「昭覺」上的公路走去。公路是碎石路,繞山而行,公路上下兩側長滿了一尺多高的雜草,厚厚的蓋在地上,杉樹、桉樹、松樹、花椒樹等植物滿山遍野,隨風而搖,風禁而止。

    往上看,太陽、白雲、籃天,望不見盡頭的群山。往下看,綿延不斷的山脈緊緊相連,起伏不斷。沒有住家,不見炊煙,偶爾有幾隻老鷹在空中盤旋,藏在林中的鳥兒和蟲子時而啼鳴。

    又走了十多里路,老頭兒用右手指著右前方離公路500米遠的一片四方形的瓦房說:「鳳雲就在這裡讀書。」

    公上順他手看去,驚歎道:「鳳雲讀書這麼遠呀?」

    老頭兒說:「只有這裡才有初中班。」

    公上「哦」了一聲,便隨老頭兒轉向右側的機耕道,向學校走去。

    鳳雲在上體育課,她先看到老頭兒和公上,便從操場壩中疾步走出來。

    一百米外的公上看見操場壩中,一個窕淑多姿,曲線優美,單辮搭胸的姑娘朝這個方向走來,向老頭兒說:「鳳雲出來了。」

    老頭兒把手一揮:「你去吧。」

    公上覺得老頭兒太大方,太開放,太識貨。這個沒有父母之命,媒酌之言,沒有婚約的少男淑女,憑著對對方情感的真灼和熾烈,嘴裡含笑,眼裡含情,疾步向對方走去。

    鳳雲在離公上三步遠時,便立在那裡,一雙眼睛看著公上,沒有說話,眼裡飽含著熱淚,側身低頭微笑地站著。

    公上三步並著兩步,走上去右手搭在鳳雲雙肩上,喊了一聲「小妹。」

    鳳雲依偎在公上懷裡,飽含熱淚:「我好想看見你。」

    公上也激動地說:「我也是。」然後用臉龐挨著鳳雲的額頭:「你爸來了。」

    鳳雲把頭從公上的肩上離開,見老頭兒站在一邊笑,喊了一聲:「爸。」

    老頭兒站在一旁,橫著眼說:「才幾天沒見就這麼親熱,你看同學們在看你們,還不把手放下來」。

    公上恍然大捂,把搭在鳳雲右肩上的右手放下來,兩人都低著頭,不說話。

    十米外有幾十個男女同學站在操場上說說指指。

    老頭兒說:「昨晚我贏了錢,我給你送二十元錢來。」

    鳳雲右腳往地上一蹬,接過錢說:「爸,你又賭錢?」

    老頭說:「沒事耍一耍,有啥子嘛?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我們走了。」

    公上捏住鳳雲的雙手說:「我們走了。」

    不知在回路上老頭兒和公上要說些什麼?篇幅所限,下回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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