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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似懂非懂 文 / 顏公上

    下午四點左右,顏碧玉倚在圍牆大門的門坊上,眼睛望著北方,看公上回來沒有。平常公上這個時候早就回來吃午飯了,今天為啥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吃飯?難道出了什麼事?她等呀等,望呀望,想呀想。一直等到四點半鐘,仍不見公上回來,她心慌,她著急,仍站在門口等。

    顏文金在飯桌上說道:「這個娃兒才是,耍到姓啥子都不曉得了,連飯都不曉得回來吃了?不等了,給他留倒就是,他自己會回來的。」

    顏碧玉沒有理睬,仍然在門口等。到了五點鐘都還不見公上回來,她只好回堂屋吃飯。她沒有進屋吃飯,顏文金夫婦也沒有動筷子。見她進來,顏文金說:「你擔心啥子嘛?他這麼大個人了,還會出啥子事嗎?早晚他會回來的。吃飯。」

    直到晚上八點,仍不見公上回來,顏碧玉在臨水小屋裡坐不住了,她要到川興去找公上。剛走到地壩,被顏文金看見,忙問:「這麼晚了你要到哪裡去?」

    出事後,顏碧玉沒有一次好生給他說過話:「我去找公上。」

    顏文金忙阻止道:「這麼晚你在哪裡去找,川興那麼大,又不曉得他朋友的名字,怎麼找。」他見顏碧玉停下步,又說道:「我剛才說了,公上這麼大了,憑他那麼聰明,肯定是不會出事的,你放心好了。現在著急也沒用,他會回來的,快進堂屋裡來坐倒等。」

    黑暗中,顏碧玉走進堂屋,坐在小方桌旁。她不僅恨顏文金,也恨她這個「媽」,恨她懦弱,無情,助紂為虐。三人座著無話可說。

    公上出了旅館大門後,走在剛才吃晚飯的餐廳門口,餐館還沒有關門,見小張還站在餐館門口,他怕被小張看見,像做賊一樣,低著頭疾步閃過。

    一路上,他視行人為無物。走過一段小巷,他想到走公路要遠一些,他選擇走小路。他本來膽子小,怕鬼,不敢走夜路。此時已是晚上八點多鐘,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月明星稀,西昌的月亮是最明最亮的,今天的月亮似乎與往常不同,剛一出現就顯得格外明亮,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皎潔的月光照在邛海湖上,給波光粼粼的湖面,添上了光彩。

    公上滿腦子在想剛才的事情,他高一腳,低一腳,一會踏在右邊的麥田地裡,一會兒踩在左邊的胡豆土裡。他一腳踩下去,一腳提起來,步履蹣跚,愁腸滿思。他不知是氣,是笑,是哭,是鬧。

    一會兒想起上午被公母人搭肩,抱腰,捏手的情景。一會兒想起公母人那噁心嘔吐形象,他全身起雞皮疙瘩,噁心死了。他想罵娘,他想嘶叫,喊天、怨天,發洩心中積鬱的怒氣、怨氣、悶氣。但他罵無語,喊無聲。

    他抬起頭來,沮喪地看著天。天上群星燦爛,一輪明月懸在天空,照亮了深藍色的夜空。日飲邛海水,夜望西昌月。他無心欣賞星月美景,他仰望明月,認為明月在笑他。麥田被微風吹起一層層麥浪,他認為麥浪也在嘲諷他。

    滿地銀輝。走過一座小橋時,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映在小橋下面的溪水之中,隨著微波在不斷地搖晃。他情緒低落,便坐在小橋上,腳掉在橋下,一會兒看看自己的影子,一會兒看溪水中的晃月。晚上十點多鐘,他披星戴月回到了「家。」

    次日公上到王大明家,王大華和毛濤早已坐在院壩中喝茶,見公上到了,毛濤讓坐,在屋裡去抽了一根凳子,坐在公上右方。王大華遞了一支煙給公上,問:「你昨天是什麼時間回來的?」

    公上用火柴點燃煙後,丟掉火柴頭,將火柴放在桌上,吐了一口煙霧,不答反問:「你是什麼時間認識老李的?」

    王大華翹著二郎腿,背靠在椅子上說:「大概是在一年以前。」

    公上又問:「在什麼地方認識的?」

    王大華看了公上一眼,心想:昨天不是給他說了吧,怎麼今天他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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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仙和毛濤覺得有趣,等著公上說下去,王大華沒有弄懂意思,把板凳往公上身邊移了移,好奇地問:「啥子叫做公母人,他要你跟他做啥子?」

    鳳仙用眼角掃了王大華一眼,毛濤也好像似懂非懂,三人仍然想聽公上說下去,公上說:「我也只是在家裡聽人說過公母人,但只認為那是無聊時說的笑話,沒想到這人世間還真有這種人。」

    公上便把昨天和老李在一起前後說了一遍。聽完後,大華和毛濤笑得不可開交,座著笑還不夠,兩人又分別站起身來,彎弓駝背地笑個不停。

    鳳仙一會兒捧腹大笑,一會兒又撲在桌子上大笑,時而用手去擦眼上的淚花。

    正當他們笑個不停時,小劉拿著一支正在打的墊底,剛進門就說:「啥子事這麼稀奇,這麼好笑?」

    王大華一邊笑一邊故意將他的板凳往公上身邊一放,示意小劉入坐。小劉毫不客氣,坐在公上左邊,見沒人答理她,她也拿著墊底跟著嘻嘻哈哈的笑。

    鳳仙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用擦眼睛的左手順勢指著公上:「你不早點來聽他說,小顏昨天晚上差點上當。」說完她又笑。

    公上聽了鳳仙這句話,見小劉一雙含情的眼睛,好奇而又期待他再講一遍的眼神,紅著臉,低著頭順勢將板凳往毛濤身邊移了移,邊移邊說:「沒有啥,沒有啥。」

    大華趁機搗亂,右手往公上一指,右腳往上一提,笑著說:「小劉想聽,你說給她聽嘛!」

    小劉坐在公上左邊,聽了大華的話,急不可待地用右手腕向公上的左手腕撞了幾下,焦急地說:「說嘛,說嘛,你說嘛。」

    公上見大華故意搗蛋,一雙眼睛含笑地瞪了大華一眼,回頭給小劉說:「說啥子嘛?你聽不得。」公上越不說,小劉就越要聽,又用手腕撞了幾下公上。公上怕她糾纏不休,便笑著起身向門外走去。

    剛到門口,聽大華說:「小劉快去,他要單獨跟你一個人說。」

    小劉明知大華話中有話,故意顯得不高興,起身向門外走去。見公上站在大門右邊栽滿胡豆苗的土角上,一個人還在暗暗發笑,便走到他右側說:「有啥子好笑的,說出來大家笑嘛?他們都聽了,為啥不說給我聽呢?」

    公上回頭看見小劉跟了出來,心裡顯得不悅,便收起笑容說:「你又跟出來幹啥嘛?跟你說了,他們聽得,你聽不得,還問啥子嘛?」

    小劉生氣地跺了一下右腳,嚕著嘴說:「啥子那麼神秘,他們聽得,就我一個人聽不得,你乾脆說不想給我說話嘛!」

    公上見小劉生氣了,便雙手一擺,皺著眉說:「哎呀,你真的聽不得,你一個姑娘家,不能聽這些,不是我不跟你說……」

    小劉見公上焦急地跟她解釋,高興地說:「好嘛,好嘛,你不說就不說嘛,你站在這裡不好耍,還是到我家去耍嘛。」

    公上領悟小劉的意思,他認為必須要給小劉說清楚,以免給小劉造成誤會,害了人家,便說:「小劉,感謝你對我這麼熱情,我這一輩子還只穿過姐姐給我扎的墊底,你是第一個送墊底給我穿的姑娘,我內心非常感謝。不過,你的好心我心領了,你應該把你扎的墊底留給該穿的人穿,不應該送給我穿。」

    小劉埋著頭,左手拿著墊底,右手拿著針線,羞答答地說:「只要你願意穿,再多我都願意給你做。」

    公上心裡既高興,又難受,嚴肅地看著小劉:「小劉,請不要誤會,我現在還沒有考慮過任何個人問題。我的年齡,我的條件也不允許我去考慮這些。我是男人,現在應該考慮是怎樣闖天下。我知道,我的前面是刀山火海,萬丈懸崖,可能這輩子闖不出個名堂來,但我必須還得闖。所以,對不起,請你去選擇一個該選擇的人,再見。」

    公上怕小劉再說什麼,說再見時,他看了小劉一眼,見小劉雙眼含滿了淚水,在極力控制著不留下來,手裡佯裝著在打墊底,便狠心地轉身往回走了。

    小劉見公上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雙眼的淚水掉了下來,雙腳一蹬,負氣地回家去。

    進門後,公上想到今天來的目的是問大華跟他哥說的事情怎麼樣?有鳳仙在場不便問。見大華在逗剛剛,鳳仙坐在凳子上洗衣服,毛濤左手燃著一支煙,右手抱著茶碗,笑看著大華逗剛剛。

    剛剛見公上進來,便掙開大華,蹣跚地向公上走去,要公上抱。

    公上弓下腰,把剛剛抱在懷裡,鳳仙邊洗衣服邊說:「剛剛真怪,除了要他爸和ど叔抱以外,其它任何人都不要他抱,毛濤天天在這裡耍,都不要他抱,小顏剛一來,他就要他抱,看來他跟小顏還很投緣的。」

    毛濤聽了嫂子的說話,想了想說:「當真噠?我來了這麼久了,他就是不要我抱,怪怪的?」

    公上聽了這些話很高興,但他心裡想的是要問大華的事,便說:「大華,我的煙只有兩隻了,現在有沒有事?乾脆抱著剛剛在川興街上去耍,順便買包煙。」

    大華聽了後,側頭看嫂子,嫂子抬起頭來看了一下剛剛:「要得,要得,剛剛都好久沒有上街了,你們把他抱出去耍嘛。」

    剛剛聽說要上街,便在公上懷裡掙著,小手朝門外指去,嘴裡呀呀地說:「街街,街街。」便要往門外去。

    公上抱著剛剛,側頭給鳳仙說了句:「嫂子,我們走了哈。」頭向大華和毛濤一甩,大華和毛濤起身,隨公上出門。

    到川興大約有兩里地,出門不到五十米,由於剛剛很胖,很重,公上的左腕感到很吃力,準備放他下來牽著走,但剛剛不願下地,公上又換在右手抱。

    抱了不到三十米,右手又乏力,便想交給大華抱,誰知剛剛不願意,毛濤走過來抱他,他見毛濤伸手,便抓住公上的肩,撲在公上懷裡,公上只好說:「好好好,叔叔抱。」他又將剛剛換在左手,問大華:「我說的事你跟你哥說沒有。」

    不知公上能否如願?篇幅所限,下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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