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初受磨難 文 / 顏公上
十多年來,生產隊的人每天午時和夜晚子時都會聽見雄雞打鳴,因找不出根源,就見慣不怪,習以為常了,沒有人把它當回事。
一天,來了幾個地質人員尋寶,測得顏品文房屋右側白虎坡下藏有活寶。此事轟動彭家溝,人人交頭接耳,奔走相告,並以訛傳訛,說白虎坡下藏有金雞,鄉親們方才明白是金雞子、午之時打鳴之源。
不久後,地質人員帶著設備和工具進場,在天雞修行的鳳穴凹處架起設備,將一根長兩丈,直徑二十公分左右的鋼管打入地下深處,幾天後取出地下寶物走了。
顏品文想起謝道士的吩咐,心裡很著急,既不敢與外人道,也不敢阻止。
說來也怪,就在這幾天,大人小孩都去看熱鬧,公上卻無疾生病,在床上睡了幾天,寶物取走後他才恢復。
鄉親們若得若失,不明所以,議論一陣後便隨之遺忘。從此後,鄉鄰子、午之時再也聞不到雄雞打鳴聲。而顏品文則感到撕心裂肺地疼痛,但又無可奈何,只好看著公上歎息。
赤龍想到他都不敢去取公上的精靈金身,沒想到公上的金身卻被世間的科技能量輕輕鬆鬆地取走了,他那個高興勁呀無以言表。自打下凡來,他從未有過如此的興奮。狂喜後,竟邀蛇魔到大西洋龍宮作客。
赤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興雲吐霧,隱介藏形;騰於宇宙之間,伏於波濤之內。乘時變化,縱橫四海。
蛇魔本乃一千年蛇精,成魔後為守天雞,從未出過遠門,更未見過大海和龍宮。應赤龍邀請,受寵若驚,高興地隨赤龍作法,不時到了西洋龍宮。
只見龍門豪華氣派,兩條黃龍飛立門前,龍子龍孫列隊遠候。蝦兵蟹將伏滿龍庭。其景如應物所述:石激懸流雪滿灣,五龍潛處野雲閒。暫收雷電九峰下,且飲溪潭一水間。浪引浮槎依北岸,波分曉日浸東山。回瞻四面如看畫,須信遊人不欲還。
進龍門入龍宮,又見龍宮氣派宏大,龍庭水柱如銀,七彩佈景,交相輝映,如影如幻。正廳中間有兩把龍椅,背後水簾為幕,湧動翻滾,水花四溢。正如陸海詩所繪:「窗燈林靄裡,聞磬水聲中。更與龍華會,爐煙滿夕風。」
兩魔分賓主而坐,即時來了兩個龍女獻上龍珠茶。龍女恰如孫逖所描:「邊地鶯花少,年來未覺新。美人天上落,龍塞始應春。」
蛇魔一見兩龍女之美色,不禁失態,雙眼發直,愛由心起,形隨心現。
赤龍見壯,心裡罵道:當真是一條蛇精,沒見過世面,如此不知禮數。暗罵後笑道:「來,魔弟,一路騰雲駕霧,漂洋過海,辛苦了,喝杯龍珠茶解困。」
蛇魔聽見赤龍招呼,方才回過神來,端起龍牙茶杯齊胸:「謝魔兄,魔兄請。」禮後,蛇魔又道:「魔兄有如此大的一片山水江山和天地,又有如此豪華氣派的龍宮,羨煞魔弟也。」
赤龍大笑:「魔弟少見多怪,這算啥!想當年我在水星,水星比地球大幾倍我都沒放在眼裡,何況這區區地球。若不是天雞作梗,上帝不明,我早就把金星、木星、土星全拿下了。」
得意之後,他又說道:「當真,說到這裡,我有個想法:我想給你一些兵將,你去把西方的正神打敗,到時整過地球就是我們的了,怎麼樣?」說完看著蛇魔。
蛇魔推辭道:「不行,不行,我這點道行和魔力遠不能與西方正神相對,我還是代你守護東土好了,西方世界還是請魔兄親征。」
赤龍想了一下:「也是,不過有一事你一定要切記:天雞雖投胎轉世喪失法力,但他有天功,你切不可掉以輕心,絕不能讓他展現天功,切記、切記。」
蛇魔滿不在乎:「魔兄放心,他一肉眼凡胎,豈能和我魔力想抗,我不給他任何機會展現天功就是了。」
兩魔議畢,自是酒宴款待,龍女相伴。蛇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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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間教室東西牆壁上用石灰和雜草黏稠做了一塊黑板。課桌和凳子全是石板和石頭做的。
有了村小,七大隊七個生產隊的學齡兒童都集中到村小來讀書。有上百人,按班級分了兩個班,袁保長的兒子袁文中老師在向東的教室裡教二年級。宋明白老師在向西的教室裡教一年級。
新學校,新教室,新的桌凳,學生們高興極了。班上學生的年齡差異極大,開學第一天,宋明白老師把個子矮的同學安在前面幾排坐,高的坐後面幾排。每桌坐三個學生,公上坐在左邊第四排中間。
上第一堂課,同學們都好奇,都沒有聽講課,宋老師打了幾次招呼都無效。
這書沒法教,課也沒法上。班上除公上一個是地富子女外,其他全是貧下中農子女。宋明白是富農成分,他不敢批評貧下中農的子女,否則一個欺壓貧下中農的帽子戴在頭上就吃不完、兜著走。
宋明白好心安排公上和大隊長李安元的兒子李平學坐一排,以便讓公上多沾一點貧下中農的氣息。此時,公上正和李平學說話,宋明白拿公上開刀。叫道:「顏定國,站起來。」
公上看了周圍的同學一眼,不好意思的站起來,臉紅紅的。
宋明白訓道:「你上課為什麼要在下面說話?」
公上理直氣壯地答道:「他們都在說話!」
宋明白氣不可耐:「他們不一樣。他們是貧下中農子弟,你是地富子女,你上課時就不能說話。」
宋明白本來是好心,好叫公上專心聽課,好好讀書學習。可是沒想到,他這句話大大地傷害了公上幼小的自尊心。
公上這時才知道自己和同學們不一樣,心裡一股不平之氣直往上竄,臉紅了一遍又一遍,不經老師喊坐便坐了下來。
宋明白喪失權威,氣得大聲叫道:「顏定國,站起來。」
公上把頭轉向一邊,佯裝沒聽見。
宋明白又喊了兩聲,公上還是不理睬。
宋明白走到教室中間的過道上,衝到公上的座位旁邊,用雙手去拉,想把公上拉出來站在黑板前向全班認錯。
但宋明白萬萬沒有想到,公上僅八歲,雙手死死抓緊石桌,身體撲在石桌上,宋明白居然拉不動。
宋明白臉上通紅,又使勁拉了幾下,仍然拉不動。他氣急敗壞地回到黑板前,氣憤地說:「這個書老子不教了,貧下中農的子女不敢管,連地富分子的兒子都管不了,不管了。」
宋明白發氣說不教書了,那是氣話,他知道他沒有這個資格和權力。第一節課算是白上,第二節課基本上恢復正常。這一學期考試下來,十多個零分,二十多個不及格,六十分以上的有十多個。
公上、李平學、袁文中的兒袁清清等幾個學生語文、數學考了九十多分。大隊支部書記張學明的兒子張清亮的語文、數學各考了八十多分。
一九六五年臘月二十八,顏定正回家結婚。經人介紹,四小隊地主份子陳志聲把大女兒陳瑞婷嫁給了顏定正。
三年級,宋明白老師班上的學生減少了一半,原因是大多數家長認為讀書沒啥意思,還不如回家多扯點豬草把豬喂肥點,多長几斤肉;多撿一些狗屎把自留地種好,多收幾斤糧食更實在。
班上學習成績低下,學生人數銳減,加上宋明白的成分,大隊取消了他教書的資格,安排了一個轉業軍人蘭恆江來教這個班。
蘭恆江是黃江成的女婿,在部隊上學了點文化,一人當兵,全家光榮。為了照顧轉業軍人,所以安排他來教書。
蘭恆江的教書能力更差,但他脾氣很好。他只把課講完,學生聽不聽,聽懂沒有,他不管。批改作業時是多少分便是多少分,不講人情。這一學期下來,還是百分之九十不及格。
宋明香每天從早到晚,有幹不完的活。早上一早起床要煮豬草和早飯,上午要出工掙工分,中午要煮飯,吃了飯後要抽一點時間紡紗,下午又要出工,晚上收工後煮夜飯,吃了夜飯又紡紗織布,給每個孩子做衣服,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如此。
一九六六年,她病了,到伍隍區醫院治病,確診為心臟病,不治之症。顏品文趕緊傳書帶信把顏中才、顏定正喊回來,請了蘭陰陽來看墳地,想修一座雙關山,把他自己的墳也一併修好。
顏中才性格開朗,好交朋友。他回來一呼,石匠,抬匠都來幫忙,幾天時間就把山修好了。臘月二十七修好山,臘月二十八晚上子時,宋明香便不行了。
顏品文趕緊給她穿上壽衣,把她抬到房間裡的馬架子上,穿上壽鞋,叫公上跪在中間,其他兒女、兒媳、女婿圍著跪,顏品文念祭文。他邊念邊哭,大的幾個兒女哭得很傷心,想到母親勞累一生,沒有享一天福便離世了,哭得肝腸寸斷,死去活來。
公上雖然只有九歲,但他知道從此以後便再也看不見母親了,也哭得很傷心。大嫂魏清華見公上這麼小便失去了母親,今後怎麼辦?她抱著公上的頭,哭得更傷心。
顏品文念完祭文,宋明香便落氣了。
當晚,四鄰八捨的都趕來弔喪,幫忙。第二天,溝上溝下的鄉親都來弔喪,宗親趕來奔喪。臘月三十日上午,宋明香四十七歲便入土為安了。
宋明香死後,顏品文一家的厄運便開始了。
來年春末,公上十歲了。宋明香死後,公上每天晚上從晚到亮,都要夢見她,還是像生前一樣的呵護他。
顏品文雖然庝愛公上,但因他戴上富農分子帽子,失去了做人的尊嚴,夾著尾巴做人,精神壓力難以承受,沒有心情來呵護、關心公上。
一天晚上,公上吃了夜飯,到當門太陽田洗腳。
下了幾步石板梯步,到了當門太陽田有幾砣條石砌成的水塘邊,此處因幾家人要經常用來洗紅苕、洗腳、洗被蓋、衣服,水要比外面的水深一米多。公上把鞋子放在條石上,踩到水下二十公分的條石上洗腳。
公上在洗腳時左腳靠右腳,右腳靠左腳,踩到石頭的青苔上一滑,摔倒在太陽田深水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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