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熱心的阿雄 文 / 龍九九

    飛往東京的飛機很順利，9點不到就到了成田機場。按行程李逍遙得先去語言學校報道的，可是都這麼晚了，肯定要等明天了。李逍遙在學校附近找了個便宜旅店，仍下行李倒頭就睡。勞累了一天，發生了這麼多事，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一夜無話，第二條一早，李逍遙到學校報到，登記手續很快辦好，學校給安排了個寢室。老師告訴李逍遙，同寢室還有個台灣人，比他高1年紀，今年畢業。

    李逍遙帶著行李走向寢室，推門一看，房間不大，上下2張床，1張桌子2椅子，1電視1個熱水瓶，其他傢俱就沒有了。台灣人在床上看著電視。見這麼大一塊頭進屋，頓時有點戒備，問道：你是？

    「我是新來的。叫李逍遙。」

    台灣人馬上放鬆了情緒，自我介紹道：「哦！新來的，李逍遙是吧。你好！陳世雄。你就叫我阿雄好了。」

    阿雄還挺很熱情，看李逍遙站門口，就走過去要幫著搬行李，李逍遙沒麻煩他，一提行李走進了房間，問道：「我上鋪？」

    「別，你這麼大塊頭，爬上爬下不方便，我睡上面吧。」說著，阿雄就把被褥一卷仍上鋪去了。

    李逍遙道聲謝，整理行李不在話下。

    阿雄看他整的差不多了，就說：「走，帶你周圍轉轉。」

    2個人在學校周圍兜了很大一圈。把附近的菜市場，郵局，醫院，遊戲機房啥的一股腦的都兜了個遍。阿雄還特意告訴李逍遙那個超市周幾有特價菜賣。李逍遙則一個勁的道謝，剛來東國，本來還略有不安，有這麼個熱心的室友，確實讓李逍遙感覺挺溫暖。

    阿雄搭著李逍遙的肩膀說道：「我這是報恩呢。我剛來時，同寢室的先輩也是個sh的，他就這麼帶我兜了一圈。我當時想，以後我也要這麼做。所以，兄弟你不用謝我，你如果想報答，就報答在別人身上，說不得哪天我的福報來自你幫過的那人呢。」走了幾步，發現李逍遙人太高，他又比較矮，這搭肩的姿勢一點也不瀟灑，只好放下手來。

    兩人關係很快融洽了起來，李逍遙覺得阿雄為人挺仗義的，作為兄弟可以交。

    當天晚上，李逍遙買了6灌啤酒，阿雄炒了2小菜，兩個人坐一起吃酒聊天。阿雄喝酒很猛，2罐下肚就面紅耳赤的開始標榜起他那剽悍的往事！通過閒聊，李逍遙知道阿雄是高雄人。他母親在台灣開酒吧，而他參軍回來後無所事事，到處打架惹事，被他媽媽弄到東國來吃吃苦來的。

    李逍遙慢慢的喝完3罐時，阿雄已經趴在桌子上流口水了。在東國，平時又要打工，又要唸書的，人長期處於疲勞狀態，阿雄的酒量真不怎麼樣。李逍遙收拾洗刷好碗筷。給阿雄弄到床上，猶豫要不要給他脫了褲子睡，最後還是沒這麼幹。直接弄條他那臭烘烘潮噠噠的被子蓋上。然後自己爬上上鋪躺下。

    留學生活這就算開始了。

    李逍遙讀的語言學校，地處東京一個較為偏僻的區，少一分都市的喧嘩多一份鄉野的寧靜。當然這也是相對市中心而言。超市醫院大賣場，該有的都有，生活還是方便的。他現在腦子裡沒啥概念，暫時的目標就是先考進個大學再說。兜裡也就家裡帶來的17萬和剛賺的10萬，全財產也不滿30萬。在東國省著點花也就維持3，4個月罷了，得抓緊找份活幹著。想著想著就昏昏睡去。

    次日上午上完課，李逍遙走在街上，語言不通，感覺和這世界格格不入。偶然經過他身邊的祖孫倆，孩子向奶奶吵鬧著，說的他也完全聽不明白。連一個3歲孩子的話都聽不

    看！?？書網奇幻!個就行。」他頓了一會，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說：龍為乾，物莫大於龍，借龍以喻天之陽。「龍戰於野」，先生提這4字，想必是讀過易經的。此為坤卦第六爻。司馬懿當年有篡魏之心而雌伏不動以待天機。而觀先生這4個字，寫的錯落有致，頂天立地。字體結構不論，卻字字力透紙背有一股凜然霸氣躍然紙上。明明是志向非小！所以，今日這字我就不拆了。單和先生交談交談如何啊？

    李逍遙看著自己的字說：「我覺得自己的字歪歪斜斜的煞是難看呢。」

    老者呵呵一笑說：「毛祖當年雛鳥離巢時字體工整，然四十以後，卻每每東倒西歪。先生以為何故？」

    李逍遙沒這方面知識，胡亂答道：「或許是體力問題？」

    老者說：「不然。關鍵在於一個心態。所謂字如其人。剛踏上社會的人雖有理想抱負，自然還需謹小慎微。所以字體端正。而金戈鐵馬榮辱沉浮之後，心中已經少了那點拘謹順從而多了份自信和睥睨天下的胸懷。所以，後期毛體雖然每個字拆開看不合章法，但整體卻氣勢蒼穹非同一般。」

    李逍遙搖頭笑道：「大師，你和我說這些，難道說我的字也非同一般嗎？」

    「正是如此！」老者看著李逍遙不以為然的表情，稍作停頓後，又道：「老朽我也覺得很好奇，看先生不過20出頭，那裡而來的這股睥睨天下的霸氣？特別是這個戰字，「戈」部鐵畫陳鉤，志在萬里，那簡直就是殺伐果斷，腥風血雨之筆。」

    李逍遙被老者這話說的心中一驚，收起不羈之態，誠懇的問道：「大師請教我。小子眼下正看不清路迷惘呢！」

    老者聞言，正襟危坐的說：「不敢當。剛才先生路過，老朽便起身趨近，細觀相貌一番。然後拉先生來坐。自然是老朽眼見先生相貌不凡，便有了結識之意。但先生寫下這字後，老朽卻不敢再多言了。」

    李逍遙心下奇怪，問道：「這就怪了，為啥啊？」

    老者笑而不答。

    李逍遙有點沉不住了，說：「大師你啥都不說算的什麼命啊！哪怕給我來個8341之類的，我也好珍藏，閒來揣度，印證一番嘛。」

    老者笑了，隨即他拿起了紙筆，寫了一個字。

    是個忍字而非忍，刃少一點。上刀下心。從字緊密看，分明是一個字。於是李逍遙更犯暈了。

    「謝大師贈字。可是何解呢？」李逍遙看著老者神神叨叨的樣子，也不指望他說了，自言自語道：「大多一點為太。刃少一點為刀。大師意思是不該忍的就別忍？」

    老者眼神一亮道：哈哈哈，果然悟性非凡。今日和先生實在有緣。老朽心情非常好，就再多言兩句。

    李逍遙忙說：「求之不得！請大師教我。」

    老者說：「忍者乃是自刃其心，克己復禮之意。看先生骨骼方正，當是急公好義之人。好比是一桿鋒利的槍。而老朽這「忍「字，有2層意思。其一，所謂鋼而易折，先生讀過易經，自然是瞭解。先生處世，凡事不宜身當其先，否者必有災禍！應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方成其事。其二：遇到事情，一味忍讓不是辦法，龍戰於野，就在一個戰字，主動去破解才是正途。「戰」才是先生的天命所繫。如果只是一味忍讓，會被磨平槍頭，流於平庸。老朽看先生骨骼生的極貴，然眉眼纏綿乃是個混世的濁物，眉尖若蹙則又性情易怒。老朽送先生八字：篤情勿傷，初志不忘。

    李逍遙聽了心中大喜，忙道：「謝大師箴言。小子一定時刻謹記。」

    老者說完，收拾紙筆，笑道：「好了，今日就到此。老朽要回家吃飯了。老伴在家等急了呢。先生勿尋，有緣自然再見。」

    李逍遙恍恍惚惚地回到宿舍，才想起錢都沒付。記得老者贈的八字，想書寫下來表在牆上好時刻提醒自己。

    於是磨個濃墨，蘸得筆飽，可是發現竟然沒紙，索性提於牆上！

    「篤情勿傷，初志不忘。」八字橫提。寫完，感覺來了興致，意猶未盡！

    打開桌上那聽沒開的發泡酒，猛的喝了一大口，稍作沉吟，又提一首《西江月》詠志。

    自幼攻經讀史，長成胸有雄謀。

    潛龍乳虎臥荒丘，哪怕天命不授。

    躬耕南陽何憂，寄身陋室何愁。

    若得虎賁隨身後，敢教東皇稽首。李逍遙

    提完後，自己念了一遍，覺得好不得意，又一口喝完剩酒，竟自手舞足蹈了起來。

    阿雄這時推門進來，李逍遙拉他看牆上的題詞，阿雄瞟了一眼說：「啥意思，我看不懂。」

    他接著道：「兄弟，今天哥哥我給你找了個活。要不要一起去？」

    李逍遙剛還覺得阿雄和自己尿不到一壺了，一聽說他給自己介紹了工作，心裡也是一暖，這阿雄急我之所急，以後真要好好相待。

    「做什麼活？」

    「麵包房的活，不累，就是時間長。時給790元（就是790元/小時）。12個小時也能弄小一萬1天了。」

    李逍遙想，不管錢多錢少，有個工作就先做著吧。於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阿雄很高興，拿起桌上已經被李逍遙喝光的空罐想來上一口，發現一滴不剩了，就說：「那是我昨天特意留著今天喝的，你給我喝光了。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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