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丫鬟小廝的命運 文 / 筆名真難起
劉氏最後還是拿出了件首飾交給了大閨女，遲早也是要當的，還是先解決眼下的燃眉之急要緊。李醇厚吃過午飯後就帶著慧茹跟小閨女去了鎮上，一是為了當東西二也是為了問詢丫鬟小廝是咋個當的。
現在是秋末，對與農民來說忙半年閒半年正式閒著的時候。天兒已經開始涼了下來了，清風吹過也覺得不是暖風了，玲瓏雖是習慣二十一世紀動不動就零下多少度的天氣如今這小身板兒卻是承受不了的。小孩子抵抗力本來就差再加上沒有營養，沒病沒災的其實玲瓏就已經很知足了。
走一路想一路，老爺子這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他怎麼會把這麼好的機會讓大房給得了去。不是玲瓏想歪了老爺子，實在是老爺子這突如其來的做法讓人很懷疑。說實話自打玲瓏生下來後就沒見過老爺子為大方房打算過什麼。看來還得從周氏那兒套話了……
就算是土生土長的古人玲瓏也才只有三歲而已，再說有錢人家的生活到底是怎麼樣的玲瓏也是不知道的。當然更不知道當丫鬟小廝進府之前要簽賣身契那就是入了賤籍的象徵，入賤籍的人後代也是賤籍除非主家去衙門專門給下人申請脫離賤籍的文書。
只是這種情況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簽了賣身契的人那就是府裡的人了生死也是由著旁人發落了。主家花了錢買了人之後怎麼可能還會去給下人申請脫離賤籍的文書。
走了半個時辰後（一個小時）到了鎮上的一家小當鋪，慧茹拿出三件物事兒交給掌櫃的。不是慧茹沒有戒心是因為常來當東西跟店家都已經熟識了。「活當還是死當？」掌櫃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男子，雖然衣服料子不怎麼金貴卻是收拾的極為妥帖，衣服上連個褶皺都沒有。
這話每回都得問一次，雖然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樣的。王曉東倒是挺可憐這一家子的，自己可是在鎮裡沒少聽說小李村李家長房一家子不受老爺子待見的事兒。也只能歎息自己好運氣沒投生在李家。
「曉東叔…」其實慧茹是有些猶豫的，倒不是在意這是娘準備給他們的陪嫁。這可是娘的最後三件首飾了…死當是能多點錢可是這東西也就沒了，活當的話雖然錢少最起碼還能書回來。左右思量間還是選擇活當，三件物事兒雖然不是銀的但也是鑲銀的，所以三件總共買了一百二十文錢也就是一兩銀子零二十文。（兩百零八十塊錢）
「若是何時想換成死當拿著當票來即可。」王曉東真誠的說，這鋪子不是自己的能幫到這兒已經是極限了再多了自己就得倒貼了。
李醇厚也知這是給了他們極大的好處了，謝過之後想起李興旺說的小廝丫鬟的事兒隨即問了掌櫃的。「經常聽慧茹提起總說是每次都給最合適的價錢，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也不會說啥話，恩情記在心裡呢。知道鎮子裡的人見過世面想問詢一下大戶人家是怎麼收丫鬟小廝的，村裡有戶人家托的也不好拒絕啥的。」
倆姐妹對視了一眼心想自家爹也不傻啊！就是沒碰上老爺子的時候就不行了。
王曉東知道李醇厚是個老實的，倒也沒懷疑李醇厚說謊啥的。想著既然是別人托的告訴李家大哥後讓他自個兒斟酌著告訴人家就行了這點小忙還是能幫上的。
「一般情況下丫鬟小廝都是由牙婆相中後與其家人商量，若是同意便簽了賣身契。當然牙婆會根據長相等定了價錢，丫鬟小廝都是一樣的最低十兩銀子（一千塊錢）長相好的最高價錢是五十兩（五千）不等。銀子給了之後賣身契就是牙婆的了，再由牙婆轉賣給各個府邸誰拿著賣身契誰就是主子。當然此後被賣的閨女或是小子就入了賤籍與家人再無瓜葛，所生的孩子也是賤籍比咱們種地的都不如。」
王曉東說著見李家大哥身子有些不穩似嚇著了似的，倒也沒多想。村裡的人日子窮得實在過不了也有賣孩子這都不是傻稀罕事兒，有些牙婆為了多掙錢經常故意壓低價錢，所以特意把價錢的事兒說了仔細。
「咋會這樣呢…那拐孩子的牙婆事先會不會告訴孩子家人寫賣身契啥的…」李醇厚實在是被這突來的打擊給弄懵了，腳步都有些踉蹌。心裡對自己說一定是拐孩子的婆子為了賣孩子不會告訴佳人寫賣身契入賤籍等事情。
慧茹聽得是一知半解不代表玲瓏聽不懂，這才剛聽了不到一半呢真是沒想到啊！不過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王曉東聽李家大哥說要是拐孩子的不禁被逗笑了，可不是拐孩子的麼！「牙婆幹這種事當然自有她們的規矩章程，這可都是損陰德的事兒當然會告訴孩子家人了。最起碼的賣身契跟入賤籍是必須告知的，當然出於私心是不會說孩子轉手能買到什麼價格。有些個牙婆為了錢專門把買來的孩子賣到怡紅院勾欄院那種地方呢。」
說著長歎一聲，繼續說道「一般人家不到迫不得已揭不開鍋的地步那是怎麼也不會賣孩子的……」平常人家怎麼捨得讓孩子去受苦，就算不被賣到那些個醃髒地兒賣到府裡又怎麼樣？遇到那不好的主子，第一豎著去第二天說不定就給橫著抬回來了。就算是一百個裡面有一個賣到了好脾氣的主子手裡，難不成主子還日日跟著丫鬟小廝看他們是不是被欺負了不成？聽說剛入府的丫鬟都是要給主子們試菜的，啥時候不知不覺被毒死了也不自知那才是可憐。」
王曉東說完後見李醇厚整張臉都變了還以為是給自己說的嚇著了忙勸慰道「看我說話也沒留著全給說了倒是把李家大哥給嚇著了。也有咱不知道的說不定人家小丫鬟小廝的過得就很好呢，左右不是李家要賣孩子。我這也就是隨便說說李家大哥你也就隨便聽聽，回去可千萬別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