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曾經的約定 文 / 謐謐

    開滿荷花的池邊，少女的眼睛乾淨而單純。

    「李將軍，你要答應我，如果我幫助你們，你要替我在玉蝶教官那裡求求情，我真的沒有背叛他們，是組織誤會了，還有請你一定要留我……和他一條生路！」

    「你放心！」李牧然淡淡開口，目光漂移。

    「謝謝你！」少女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眼波流動，卻略帶淡淡的哀傷。

    「來！」他心下一驚，右手五指卻被人牢牢扣住。回頭去便看到少女一臉神秘，「我們來向上天起誓：蒼天為鑒，我沈冰瀅願助李將軍剿滅幽州反賊，維護百姓安寧。若違此誓，死無葬身之地！」

    李牧然漆黑的眼眸瞬間收縮，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人莊重的表情，狠狠扭過頭去，一把甩開她的手，「我已經答應，難道還會反悔！」

    「好，那我信你！」

    「那我信你！」

    「信你！」

    「信你！」

    「李牧然，我這麼信你，你怎麼能害我！」一聲嚎叫，黑暗中床上的人瞬間睜開眼睛，驚呼出聲。

    然後當理智歸來，他久久的靠在床上，喘著粗氣。

    沈冰瑩，你是在恨我，你是在恨我吧！

    他翻身下床，藉著落入屋內的月光走向屋子最角落的櫃子，手指拂過淒冷的楠木倒數第二個抽屜，拉開。

    木盒中兩隻翠綠色耳環浮動著淺淺螢光，其間似有水波流轉，光色淒冷卻富有靈動之氣，彷彿展現著失去主人孤苦無依的哀痛。

    李牧然將耳環捏在手心，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日沖天的火焰。

    「牧然！」瑩瑩燭光照亮他漆黑的屋子，女人手擎紅燭，一雙星眸在燭光下掩不住關切神色，「我剛剛聽到你房裡有聲音……你……」聲音在看到他手的那刻戛然而止，「你又在想她！」

    不是抱怨，也不是吃醋，而是濃濃的擔憂和心痛。

    「不要在這樣了好不好，她已經死了，無論她是無辜亦或罪有應得，幽州案已經結束了，一切都過去了。」看著燭光下那似乎呆滯的黑眸，女人覺得自己的心裡有個地方卡卡的痛。

    「水心，你嫁與我已經有兩年了吧。」

    「嗯？是……」似乎是完全沒料到對方的話，她略有疑惑，然後臉上綻開溫和的笑。

    兩年前，她終於如願嫁給了自己從小就喜歡的李牧然。他不到三十歲便坐到皇家衛隊總將軍，官居三品，再加上為人謙遜，面容俊美，身旁總不乏鶯鶯燕燕圍繞。還好……還好的是他心裡有她。

    不過，自從四年前他們共同到幽州查案後，他就一直不怎麼開心……

    「第一次見到她時我就好奇怪，齊王沈雲這麼猥瑣的奸佞，居然生的出那麼白淨單純的女兒……你不知道，她求我放她一條生路的時候，我有多心虛，就在我們即將發動攻擊的那天晚上，我甚至還對她說，『只要按我說的辦，我保你周全！』……」

    瞬間，紅燭落地，李牧然一手將白水心擁進他的懷裡，「水心，我娶你不是所謂依附白相，鞏固勢力。只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女子瞬間驚訝，然後反臂與他相擁。

    「牧然，一切都過去了，真的過去了！」

    銀空總壇

    裝飾精緻完美的臥室，紗帳在風中微微漂浮。一頭烏髮的美麗女子躺在柔軟的紫籐大床上。似乎是聽到身邊有人走動，她微微睜目，在看清身邊男人的臉後，鑲嵌在精緻的臉孔上的琥珀色雙眼瑟瑟落下淚來，帶著哀戚的眼裡迸射出與美麗面容不符的殺氣。

    「別傷心，我不會讓我小公主不喜歡的人礙你眼睛的。」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似安撫了女子，她虛弱地吐出幾個字：「沐風……我要沐風……。」

    「放心，他一定會屬於你，乖女兒，好好休息。」男人示意手下端來一碗藥湯給她餵下，溫柔地看著她入睡。

    一名黑衣男人站在高挑男子身後道：「首領，聯絡點失火，墨刃生死不明！」

    「我知道，本來只打算毀了她的臉，貶為最低等暗衛，沒想到居然給逃了，這個人現在還對我們還有用，可讓人生不如死卻很容易。」男人輕歎一口氣，嘴角浮起殘忍的微笑。

    「可是，唐公子似乎對她很特別，早就在組織發過話了……」

    「別忘了我才是銀空的首領，他的一切都是我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