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7章 情人劫 文 / 七品
她緊閉著眼睛,用顫抖的手解開一個個鎧甲的紐扣,胸甲、護臂、護腿,被她慢慢地卸下來放在地上,一個英武的女將變成了一個薄衫輕罩宛如剛出浴般的美人,濕冷的風拂過她的身體,吹動著輕薄的罩衣勾勒出她身體完美的曲線,她微微戰慄著,慢慢解開罩衣的鉤環。
「通」的一聲,身後的樹林裡好像傳來了東西從樹上掉下的聲音,她下意識地捂緊了衣領,美麗的眼睛驚慌地看著遠處漆黑的樹林。
在發現沒有什麼異動後,她解下了她的罩衣,羽蠶制的罩衣如流水般從光滑的皮膚上滑了下來,激起一陣塵土,她慢慢脫下了褻褲,一具冰清玉潔的胴/體在月光下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月光劃過她軀體的每一道弧線,溫柔地撫摸著她,不堪一握的纖纖玉足踩在潮濕的土地上,如晶貝一般剔透的腳趾在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月光也不忍褻瀆這如玉般的軀體,悄悄地掩上了眼睛。
她飛快地拿起從村子裡搜集來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雖然沒有那麼合身,但糊弄過德林城的守衛應該沒什麼問題。林慕雪看了看自己,已然是一個鄉下村姑的打扮,但是,這張絕美的臉是改變不了的,無論自己打扮地再怎麼老土,這張臉會在第一時間出賣自己,想到這裡,她狠了狠心,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巴,用比剛才更顫抖的手,把泥巴塗在自己臉上,一代風華女將變成了一個土裡土氣滿身骯髒的村姑。曾有多少佳人為悅己者容,但肯為悅己者自甘毀容的,又有幾人。
「石頭,等著我,我來了。」林慕雪踏上了去德林城的路,朝霞映紅了遠處的天空。
戰爭已經結束,德林城又恢復了往日的繁榮,城門下行人穿梭往來,進出的人們大部分是從事邊關貿易的商人,也有從附近村莊來城裡採購生活物品的村民,對於他們來說,德林城就是他們的依靠,是他們一切的來源,德林城像一個巨人的臂膀,拱衛著他們的安全,為他們提供著生存的保障。戰爭結束後的日子,無疑是幸福的,對於城門的衛兵也是這樣,進城的人越多,他們的外快也就越多,還能時不時地調戲一下良家婦女,對於他們來說,人生的幸福莫過於此。
「喂,老五,你看那個妞。」一個衛兵招呼著。
老五把目光依依不捨地從一個進城的少婦身上移開,臨了還不忘在少婦的屁股上狠狠剜了一眼。「小冬瓜,要是沒什麼好貨色,老子扒了你的皮!」老五惡狠狠地警告著。
「啊呸!瞎了你的狗眼!那臉能看嗎!」老五瞥了一眼喬裝後的林慕雪,狠狠扇了小冬瓜腦袋一巴掌。
「老五,你別光看臉啊,你看那小身段,你看那一扭一扭的小屁股,這要洗乾淨了,也是個尤物啊,嘿嘿。」小冬瓜淫笑著。
「誒?你還別說,你小子眼光還不錯啊!毒得狠嘛!走!看看去!」老五用袖子擦了擦鼻涕,隨手抹在屁股上,大搖大擺地帶著小冬瓜朝林慕雪走去。
「幹什麼的!小妞!」老五問道。
「俺是來找俺家男人的。」林慕雪低著頭,學著附近村莊的強調說道。
「我們就是男人啊!哈哈,來找我們吧!我們可比你男人強多了!哈哈哈!」兩人淫笑著。過路的行人紛紛露出鄙夷的神色,卻又敢怒不敢言。
忽然,兩人的笑聲戛然而止,淫笑的表情依然掛在兩人臉上,但生命的光彩已從他們的眼中迅速消失。
林慕雪迅速地拉起頭巾,低著頭,走進了城門,這時,傳來兩具屍體倒地的聲音和路人驚懼的喊聲:「死人啦!」人們一邊喊著一邊趁亂在兩個兵痞的身上多踩上兩腳。
林慕雪裹起頭巾,消失在紛亂的人群中。
林慕雪走在德林城中,這是她第一次踏進納蘭的城池,在她看來,這個城市是雜亂、骯髒的,這裡只適合路過的人補充一下水源,如果在平時,她是不屑看這種城市一眼的,但既然他在這裡,一切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她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只是從父親珍藏的肖像上見到過她,自己和她長得真的很像,父親從小就把她帶在身邊,陪著她玩、給她講故事、給她漂亮的新衣服,直到有一天,父親帶她上了戰場,在目睹到戰場的殺戮後,她驚恐地捂著嘴巴,淚珠不自覺地掉下來,她想喊,卻喊不出聲,父親她說,這是她遲早要面對的,林氏家族的每個傳人都注定會不凡,殺戮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久而久之,林慕雪見多了殺戮,見多了流血,而曾經那顆雀躍的心,彷彿已經冰封了,她不再對別的事物感興趣,不會再微笑,不會再感動,直到他的出現。
他剛來的時候,只是林氏徵召的年輕人的一員,只不過他有著好看的栗色頭髮,她在那裡第一次看
>、看『書:『網同人」馬在幻林裡亂闖起來,在幻林裡,這是很危險的。
她依然記得第一次看到暴虎時的情景,龐大的身軀比馬還高,張開的血盆大口噴發著腥臭的味道,肌肉暴起的四肢顯示著殺戮的力量,而自己,現在就是這頭野獸的獵物,它撲過來了,她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一道黑影如閃電風馳電掣而來,狠狠地和空中的暴虎撞在一起,是他!「快跑!一直往西!」他只對自己喊了一句話,就和瘋狂地暴虎撕扯著摔進了叢林。
她哭了,原來自己心中已經有了他的位置,而他為了自己,忘死奔襲,深陷死地,生死不知。她強忍著淚衝向他指的方向,她要衝出去,她要找人來救他。一天後,她帶著大隊人馬來到了這裡,找到了暴虎的屍體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他,看著他深可見骨的傷口,她又一次哭了,她有多久沒這麼哭過了。
從此以後,她以探望的名義天天去看他,他給她講很多有趣的故事,逗著她笑,他說,你笑的樣子真美,她說,那以後,我天天笑給你看,窗外下起了大雪,他說:「雪兒,你是冬的精靈,我不忍將你捧在手中看你消逝,我就做一塊石頭吧,你在空中玩累了,會靠在我的身邊,我們一起看著天,然後你融化在我身邊,明年冬天,我們再見。」
她說,那我情願每天都是冬天,每天都在空中玩,不理你。
他說,那我就看著你在空中玩,我也會很開心的,但你總會累的,累了別忘了來靠一下。
從此,她就叫他石頭。
直到有一天,她的石頭不見了,她跑去找父親,父親說,你有你的使命,他有他的使命,你們不會再見了。
她生氣了,開始胡鬧,開始砸家裡的東西,父親卻並不理會她,只是吩咐管家,東西原樣擺好,讓小姐繼續砸。
終於,她熬不住了,開始茶飯不思,有一天,她跪在父親的面前,流著淚,乞求父親告訴他的下落,父親說,他讓你如此傷心,我要殺了他。她說,他死,我也不獨活。父親的心軟了,看著女兒消瘦的臉龐,想起了她的母親:「雪兒,小雪跟你真像啊,你倆都是一樣的倔強。」終於,父親對她說,他在德林,明蘭軍隊。
她顧不上擦去臉上的淚水,便衝出了房門,她要去找她的傻石頭,父親叫住了她,給了她一個面具,說這個面具能保護她,丘平正在打仗,小心些。
她不顧一切地跨馬衝向了丘平,哪怕前方是戰火,哪怕前方是死亡,只要你在那裡,我便與你同在。
父親透過窗戶,看著飛馳而去的女兒,喃喃自語地說:「雪兒,小雪長大了,她越來越像你了,還好你不在了,你要是在,你倆肯定會吵架的吧,到時候我這個老頭子夾在中間受氣啊,呵呵。」一滴渾濁的眼淚流了下來。
「傳令,暗騎特七組追隨小姐,務必保護小姐安全,小姐有失,暗騎全滅。」男人的淚水,只為自己心愛的女人而流,在外人面前,他永遠是那個冷血的黑暗公爵。
當她趕到丘平,戰爭已經接近了尾聲,納蘭軍隊大敗,遍地都是大名軍人的屍骸,她忍住強烈的恐懼,向前追去,她怕她已經來晚了,她怕他再也見不到他了,終於在幻林邊緣,她看到了一點遠去的火光,她好像聽到了他的叫聲,對,沒錯,那是他的聲音,她沒有一絲猶豫,跨馬向著火光衝去,暗騎緊緊追隨……
林慕雪從回憶裡回過神來,雖然已經在你所在的城市,但是這裡這麼大,怎麼才能找到你,石頭,小雪已經玩累了,小雪想休息,可是,小雪的傻石頭不見了,沒有傻石頭在旁邊,小雪會很冷的。
天快黑了,林慕雪依然沒有得到石頭一點消息,自己要去哪,還不知道,而在德林城,晚上獨身一人,是很危險的,有時,城市裡的人,比森林中的野獸更可怕,她找了一家看上去還算乾淨的客棧,走了進去。
「我要住店。」她裹著頭巾,低著頭小聲說。
「你?」夥計狐疑地打量著她,土裡土氣的衣服,臉上沾滿了和爛瘡一樣的泥巴,看上去就讓人一陣噁心,「我們這裡可是高檔的客棧,一晚13個白晶貝,你住得起嗎?」店夥計斷定了這是個迷路的鄉巴佬,愛理不理地說。
「這個夠嗎?」她遞上了一塊黑晶貝。
「這是什麼?」店夥計把黑晶貝拿在手裡,舉起來在眼前晃著,想透過光看清楚這是什麼玩意兒。
也難怪他不認識黑晶貝,晶貝是光明大陸通用的貨幣,一般在民間大量使用的是白晶貝和粉晶貝,價值更高的是紫晶貝和黑晶貝,一千個白晶貝兌換一個粉晶貝,一千個粉晶貝兌換一個紫晶貝,而黑晶貝在其他領域的價值遠遠大於貨幣價值,是有價無市的,紫晶貝在民間就已經很少見了,只在戰爭賠款和大宗買賣的時候才能見到,更不用說黑晶貝了,當然這對於林氏家族,根本不算什麼,為了強調裝飾效果,林氏城堡裡的很多牆面和柱子都是黑晶貝做成的。
「黑晶貝。」她低著頭說。
「黑……黑晶貝!?哈哈哈!你玩我呢!拿黑晶貝來住店!?玩我是吧!小黑,小強!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打出去!」
「好勒!」從屋裡走出兩個大漢,挽起袖子,要把林慕雪推出去。
「你們幹什麼!」林慕雪抬起了頭。
「幹什麼!?把你這個騙子趕出去!」店夥計喊道。
「你敢!」林慕雪生氣了。
店夥計的身子哆嗦了一下,雖然換了裝束,但身為上位者的氣質和壓迫感,不是能隨著服裝的改變而消失的。
店夥計抿了抿有些哆嗦的嘴唇,不相信自己能被這個村姑嚇住,但一陣陣寒氣還是從心底冒了出來,連忙對兩個傻站在一邊的夥計喊道:「還不動手!」
小黑和小強對視了一眼,撲了上去,然後兩道身影撞碎了大門直直飛了出去。
「你……你……」店夥計渾身哆嗦著靠在牆上,腿已經軟了,你了半天愣沒說出別的字來。
林慕雪根本懶得看他,抓起桌上的黑晶貝就要上樓,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遮住了夕陽最後一絲餘光,這是一個比斯軍官,後面跟著七八個比斯士兵。
林慕雪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這個比斯軍。
比斯軍官近來後,並沒有說話,但可以看到他的嘴唇在微微顫抖著。
「是誰在我的地盤上打架!」比斯軍官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軍爺啊!就是她!就是這個小娘皮啊!她要拆了小人的店啊!」店小二一下子覺得腰桿硬了,衝到比斯軍官面前,抱著他的大腿哭訴著,看上去像是一個被猛象侵犯了的兔子。
「你……你……你什麼人?敢……敢……」因為沒有時間醞釀,比斯人說話現了原形。
「敢在我的地盤撒野!」後面的小弟實在看不下去了,替他說完了下面的話。
進來的正是特姆,現在的他已今非昔比了,由於左明秀的關照,他被提拔成了佐衛,手下已經有了一票小弟,比斯人能在軍隊中升到這個級別是不容易的,他不再穿破舊的皮甲,而是換上了錚亮的鐵甲,臉龐也比以前胖了許多,現在他發愁的不在是填飽肚子,而是該給哪個仰慕他的比斯姑娘回信。
左明秀收到過特姆的一封信,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左明秀,我的兄弟,給我出出主意吧,我喜歡阿芳茂密的鼻毛,但是阿蘭唇上的小鬍子也很性感,還有,我看阿嬌磨盤一樣的大屁股也很誘人,我現在很發愁改選哪一個,你給我出出主意吧。」而好兄弟左明秀不負責任地用信紙裹著嘔吐物扔進了垃圾堆,當齊林問他為什麼會對著一張紙嘔吐時,他說:「我有個變態朋友。」齊林默默地說,「我也是。」
特姆昂首挺胸地站在客棧裡,頭頂快碰到了客棧的房頂,他用手指著林慕雪,寒聲說:「你……你……」
「你過來!」又有個小弟上前一步,替他說道。
然而在說完這句話後,特姆愣住了,因為他發現面前的人類女人竟然流淚了,淚水混著她臉上的泥巴,順著臉頰流下來,但然特姆並不覺得她特別丑,因為和人類看比斯人一樣,在比斯人眼中,人類的女人都是一樣的醜。
面前的女人流著眼淚,慢慢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撫摸著他手指上紫色的結,問他:「他呢?」
「嗯?」左明秀撓了撓腦袋,他簡單的大腦反應不過來這個人類女人問的是誰。
「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個結的?」少女溫柔地撫摸著繫在比斯人手指上的綬帶,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畫面……
「給你繫上這個結,你就跑不了了。」她溫柔地將象徵永恆之愛的情人結繫在他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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