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0章 打你解氣! 文 / 七品
「我有幾個問題非常想問他,你能替他回答嗎?」少女打破了沉默。
「這也行?」左明秀愣愣地想,就算是完成一個少女的心願吧,「好的,你問吧。」
「你要像答應凌清菡那樣用力地回答我!」
「嗯!」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記得那個陪著你的丫頭嗎?!」
「會!」
「會一直記得嗎?!!」
「會!」
「會一直記到死嗎?!!!」
「會!」
「你騙人!」少女一巴掌抽在左明秀臉上,眼淚奪眶而出。
左明秀捂著被扇紅的另一邊臉,無辜地問:「你打我能解決什麼問題?」
「解氣!」
「…………」
原來除了回答問題能代替,挨揍也特麼能代替啊,女人不論大小,思維都是一樣一樣的彪悍啊……
「對不起,我太想他了。」少女意識到了什麼,心疼地看著左明秀,玉手下意識地輕撫著他紅腫的臉龐。
他們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是多麼的親暱。
「沒……沒關係,我現在也很想他,想什麼時候見到他能把這巴掌轉達給他,第一個巴掌勉強算我的,這個巴掌我可是很委屈的。」左明秀幽怨地說道。
「一點也不委屈。」少女恨恨想著,剛才的旖旎又出現在眼前,臉上又浮現兩朵緋紅。
「以前當我站在瀑布前,覺得非常地難過,我總覺得,應該是兩個人站在這裡,今天你幫我實現了願望,謝謝你。」
「以前我覺得我臉頰太瘦,不夠英武,你這兩巴掌下去我頓時覺得飽滿了許多,謝謝你。」左明秀揉著變成花生臉的瓜子臉,苦笑著說道。
尷尬的氣氛在兩人的笑談間散去不少,遠處一個蒼老的身影看著談笑而行的兩人,露出欣慰地笑容,又長長歎了口氣。
已經有好多天沒見過她了,左明秀負手而立站在摘星台上,望著遠處的星空,深邃的夜空彷彿承載著無數的思念,想起了遠方的佳人,夜不能眠,離開的時候也沒有通知她一聲,雖然只有少數人知道,但紙是包不住火的,想必自己是清元間諜的消息已經在德林傳的沸沸揚揚,她也一定知道了吧,她會怎麼想呢……
她會傷心嗎,她一定會的,正如此時的我一樣傷心,以後的一切又該如何繼續……
「我不在乎你滿載榮譽,我只希望你平安歸來。」少女的話猶猶在耳。
「我會回來的,不管你是否還在。」左明秀握緊了懷裡的香包。
在我凝望的那片星空裡,我最愛的人,你是否也遙望著我的方向。
佳人的顧笑倩兮的容顏還未散去,一雙白皙如玉的小腳丫又總是不由自主的浮出腦海,開始佔據眼前的視線,握過蓮足的手也不覺得放在了唇前,足香彷彿猶在,手腕齒痕又傳來酥麻的感覺,好像也有一天沒見到她了吧,竟然有一點想她了?
回想起一天前她離開的那一刻,左明秀後悔沒有對她喊出五個字——放我下去先!!
是的,這是左明秀現在最想喊的五個字,丫頭臨走前把他扔在了摘星台上,現在他正哀怨地看著陡直的峭壁,腳下百丈深的懸崖在黑夜中發出死亡的邀請,站在旁邊就兩腿打顫,那個小娘皮把自己扔在這已經一天了!整整一天啊!一點吃的也沒留啊!她有沒有想過不是每個人都會飛啊!
德林城,月光透過樹枝把斑駁的樹影映在窗前,曾經相愛的兩個人曾靠在這個窗前輕輕呢喃。
銀白面具出現在窗外,靜靜懸浮在那裡,忽然傳來久違的感應,莫名的心動,原來他還是會想自己,心頭忽然湧上一陣甜蜜。
窗內是另一個女人的身影,看著窗內的人影,面具的主人得出了雖然看上去還可以,但比起自己來還是差一些的結論,就身材來說,雖然沒穿她們那種古怪的小衣服,但胸前的隆起可是不差於她的,他以前說過,這叫天然去雕飾。
窗內是少女的閨房,一個形容俏麗的女子呆呆的坐在桌前兩眼直視前方,完美的瓜子臉上佈滿了斑斑的淚痕,桌上是未動一口的佳餚,戰爭已快平息了,而心上人卻再也未歸,雖然哥哥說他應該沒事,可時隔越久,這種支撐就越脆弱,她感覺自己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既然你已經撐不下去了,那麼就由我來幫你解脫吧,窗外的披著黑袍的女子伸出了纖長的玉指,對著窗內的女孩兒,輕輕點去,有如實質的氣流直射而去。
「噗。」一段絲絹伴隨著急速的空氣插入女孩兒眼前的桌面上。
「誰!」少女一蹦而起,順著絲絹飛來的方向循視而去,推開了被穿破的窗子,窗外深藍的夜空如天鵝絨般點綴著點點繁星,哪裡有一絲人影。
少女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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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的人們普遍認為,左明秀大人的偉大之處不僅在於顯赫的功績,更重要的是他能在那個時代最偉大的幾個女人間活下來,活得還很滋潤。
返回幻林的丫頭發現了快風化成望夫石的左明秀,面色死灰的可憐傢伙除了能喘口氣,也和石頭沒什麼兩樣了。
「對不起,我忘記你還在這裡了。」丫頭有些不好意思。
「…………」
「你今天還有什麼想回憶的?」
「回憶吃飯……」
大快朵頤的左明秀從丫頭那裡大致瞭解了德林近期發生的事情,戰爭已快結束,元氣大傷的清元已經快收拾包袱走人了,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西林衛並沒有將他是清元間諜的消息公佈出去,反而為他舉辦了隆重的葬禮,並在德林城東南角一處風水寶地修築了他的雕像,以紀念這位傳奇的德林英雄。左明秀撓著腦袋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個所謂的風水寶地,好像是城裡最大公廁所在的地方。
最意外的收穫是他竟然被追封了經略一職,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都以為他掛掉了,他肯定是沒這個機會的,死人就是封了皇帝也沒關係,西林衛也樂得用一個不領餉銀的死鬼來寬慰鼓勵更多的士兵。
至於齊林,聽說他拿出了一份自己親筆書寫的遺書,要求繼承名下所有資產,並沉痛地稱,這是為了滿足逝去英魂最後的遺願,他本人是萬分、絕對不想要的,因為他一見到這些東西,就會想起他最好的兄弟左明秀,拿了這些東西他會悲痛地連覺都睡不著的,但是為了兄弟的遺願,他寧願自己受傷也要背下這沉甸甸的遺產。
據丫頭描述,齊林最近黑眼圈也不見了,精神出奇地好,還長胖了一圈,可見他是多麼的悲痛。
情形看上去一片大好,自己並沒有成為清元的間諜而身敗名裂,反而卻因禍得福,但在看似美好的表面下,左明秀還是感到了一絲不安,從表面上看,刺殺自己的是隸屬於南錫的緝事廳,最有可能的就是執行五處的人,可見他們是必置自己於死地的。
可是刺殺失敗後,他們並沒有落井下石公佈自己間諜的身份,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從丫頭描述的蛛絲馬跡分析,南錫大權旁落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樣的話,葉臻剛來西林立足未穩,皇權卡在西林的最後一顆釘子也被拔去,凌羽明已真正掌控了西林,別人不知道內情也就罷了,凌羽明和葉臻應該是知道的,他們不僅知道自己是間諜,還應該知道自己並沒有死,凌羽明這麼做可能是看在清菡的份上,可葉臻這麼做就叫人摸不著頭腦了。
無論如何,凌系重量級將領是清元間諜的消息,對凌羽明絕對是一次不小的打擊,精明的葉臻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才對。
左明秀微微瞇起了眼睛,眼前的迷霧並麼有因為這些好消息而散去,反而越來越迷離了,他覺得越來越看不透葉臻了,那雙狹長的美目就像毒蛇一樣盯著自己,讓人不寒而慄。
「你也覺得有問題?」丫頭看出了左明秀的疑慮。
「嗯。」
「我覺得也是,那些殺手還穿著制服,他們是給誰看?」
左明秀猛地一個激靈,如墜冰窖,之前他也無數次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可就是說不出來,直到現在,他終於找到了心頭那絲不安的源頭,幾個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怎麼會犯穿著制服去執行任務這種低級錯誤來,很明顯的欲蓋彌彰。
那晚的一幕幕如慢動作般浮現在眼前,陰冷的監牢,緝事廳黑色的制服,殺手的獰笑,慢慢刺向自己的尖刀……而唯獨沒有……袖徽。對了,就是袖徽,左明秀在威水處理幾個五處人員時,清楚地記得,他們袖口不起眼處,有標明身份的蛇形袖徽,而那晚那幾個人並沒有。
他們不是緝事廳的人!殺手另有其人!
照這樣看來,幕後主使是南錫的可能性並不大,甚至南錫本人都是這次事件的犧牲品,不,確切的說,南錫本人才是此次事件的目標,而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左明秀揉著發痛的眉心,斟酌著每一個細節,他彷彿看到他已經捲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他想逃脫,卻什麼也抓不住,只能越陷越深直至被淹沒。德林城內的陰謀要遠遠比德林城外的廝殺更可怕。
「那些丘八是不是很崇拜我?」為了緩解壓抑的氣氛,左明秀打破了沉默。
「他們是時常提起你。」
「哎……他們啊,就是年輕,容易陷入盲目的崇拜,其實我也沒他們說的那麼好啦,他們的話聽90%就可以嘍,不要全信啊,對了,他們怎麼提起我。」
「他們說,自從左明秀走了以後就沒丟過東西了。」
「…………」
「其實這是那10%不可信的,他們還說什麼嗎?」
「嗯,不過我就聽不懂了,說什麼日子也有規律了啊,藍色小藥丸竟然能有存貨了啊……還說這是幾年來除四害運動進行的最有成效的一年。」
「…………」
「你還有心事吧?」女子敏銳地察覺了左明秀強顏歡笑下眼神裡的落寞。
左明秀無奈地點點頭,在這個聰穎的女子面前,自己好像藏不住什麼秘密。
「走吧。」女子拎起了左明秀的衣領,她已經習慣這種空中運輸模式了。
「去哪?」
「清元大營。」
清元大營駐紮在靠近幻林邊緣的一處開闊地,潰退的清元大軍就像一匹受傷的狼,舔舐著傷口。
清元新任統帥卡摩到現在都沒明白怎麼會輸得這麼慘,據僥倖逃回來的前線官兵稱,西林衛在幻林捕獲了一頭類人形凶獸,就是該凶獸屠殺了上萬名帝國的勇士,導致了戰役的慘敗,這已經是無數離譜情報中最靠譜的一條了,相比其他情報所稱的戰神下凡、惡魔降臨的說法,卡摩寧可相信這一條。
他多次下達了反擊的命令,都遭到了手下將領的一致反對,那架掛滿殘肢血肉的沖車太有說服力了,他們可不想成為上面的一部分,當然,要想出戰也可以,你卡摩也抓個凶獸先。
絕望的卡摩快把頭皮都撓破了,帳內的將領在熱火朝天的聊著天,一次嚴肅的戰前動員會變成了輕鬆愉快的宵夜討論會。
卡摩求助地看向坐在一邊的監軍安當,安當面無表情的臉像冰山一樣冷峻,並不在意卡摩投來的目光,卡摩心頭一陣窩火,卻沒敢說什麼。
安當的另外一個身份著實有些恐怖,他來自清元那個最神秘部門——秘諜,好像還擔任著某個官職,具體不得而知,更可怕的是他還和公主殿下有著某種關係,他也是在秦西斯那個倒霉蛋失蹤後調來的,名為監軍,實際上負責著一些事件的秘密調查。像這種人卡摩一般是敬而遠之的,要不是被逼得實在沒辦法,他也懶得和這類人打招呼。
總不能請公主殿下來收拾一條凶獸吧,估計公主殿下來了之後,一定會在搞掉那頭凶獸前先搞掉自己。
雖然卡摩是清元的出色將領,在清元軍界也有一定的地位,如今又身兼了東征大軍的統帥,但他可不認為這些東西在那個無比強悍的公主殿下面前有任何作用。
他原本對公主殿下這個所謂的清元第一名將是很不感冒的,但在他作為副將親眼目睹了公主殿下平定帝國叛亂的手腕和眼都不眨一下地屠掉近七十萬亂民時,他對這個公主殿下產生了由衷的敬畏和深深地恐懼。
一籌莫展的卡摩只得宣佈散會,眾將戀戀不捨地結束了對夜宵的探討,安當一臉冰霜地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在卡摩看來,安當那張面無表情的臭臉就是加入那個機構的有效門票。
返回營帳的安當又一次翻開了縮在箱裡的一疊文件,面無表情的臉上才有了變化,軍部的那份相同的文件已被銷毀,他手中的這份是唯一一份關於他履歷的文件了,當然他不知道在德林城中,相同的文件曾出現在兩具屍體上。
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將戰敗歸咎於幻林凶獸的說法,密令秘諜展開調查,經過數十年的滲透經營,西林衛軍中清元帝國的密探也不在少數,所以他很快就收到了最接近真相的情報。
所有的一切,包括秦西斯的失蹤,都和自己曾經那個最得力的部下有關,現在他在西林衛的名字是左明秀。
在他看來,文件上的這個年輕人無疑是天生秘諜的料,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年輕人就認準了這一點,遂將這個年輕人招入了麾下。
沒有讓他失望,從情報的搜集到刺殺,從完美的身份偽裝到戰術謀劃,這個年輕人展現了超絕的秘諜天賦,令他最得意的是兩年前這個年輕人剛開始掌管某小國的秘諜網,短短數個月的經營,就顛覆了這個國家的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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