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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4章 其實你的裙子並不短 文 / 七品

    在他身後不遠,另一個披著黑袍的人如鬼魅般出現,一對白皙的玉足輕落在地面上,沒有踩碎一片枯葉,黑袍女子款款上前,恭敬地在黑袍老者背後彎下身子,輕聲請安:「師父。」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女人?」黑袍老者看著躺在地上的凌清菡,隨手一指,「你現在可以殺了她。」

    「不……不要,師父,他會傷心的。」黑袍女子低下了頭,看著粉嘟嘟的腳趾頭,小聲嘟囔著,聲音無比哀怨。

    黑袍老者看著小丫頭委屈的樣子,長歎一聲:「他有他的使命,你也一樣,你們生來就是被遺忘的。」

    「是,師父。」黑袍女子再次躬身,烏溜溜的眼睛關切地偷瞄著昏迷中的左明秀。

    「他沒什麼事,還是那麼不老實,我只能讓他先睡會兒。」看到了小丫頭的窘樣,黑袍老者不覺輕聲一笑,「你還喜歡他?」

    「沒……沒有……」小丫頭把頭埋得低低的,三千青絲綰綰垂下。

    「這樣也好,喜歡上他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看到小丫頭眼中的不解和哀怨,黑袍老者只得繼續解釋,「其實,他並不是赤瞳一族。」

    「啊?!」小丫頭猛地抬起頭,絕美的眼中充滿了驚愕。

    「他的種族遠遠比赤瞳一族更為久遠,更為神秘,也更為強大,甚至可以追溯到浩劫之戰,赤瞳一族也只是他們種族的一個分支,他的血脈還遠遠沒有覺醒,赤瞳只是他覺醒的能力之一,現在的他甚至連赤瞳的這點能力都無法駕馭,如果他的血脈被徹底激活,那我連我也不能與之相敵,只有他可以……」黑袍老者抬起頭,目光似乎能透過密密的林冠,看透浩瀚的蒼穹,看穿無盡的時空。

    小丫頭徹底愣住了,再一次把目光轉向了他,她知道他很強大,但如果連師父都無法與之抗衡,他到底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越是強大的人往往越是危險,因為他們要肩負起非常的使命,要經受常人難以想像的磨難,喜歡上這樣一個人,你要經歷的磨難和痛苦甚至比他還要多,就像現在他的樣子和你的處境,這些還只是開始。」黑袍老者感慨著,似乎在回憶往事。

    「師父,不管他要經歷什麼,不管他是什麼人,我都會陪著他的!」小丫頭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扯著黑袍老者的衣袖不依不撓地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不認識我了?」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他是否能回憶起他們共同的曾經,對她來說,這些是她生命中最寶貴的時光。

    「我也不知道。」黑袍老者搖搖頭,語氣有些沉重,「沒人能完全瞭解這個種族,任何事情在他們身上都有可能發生,他肯定經歷了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只能感覺到他的靈魂深處有一絲陌生的氣息。」

    「那他是不是永遠都不記得我了……」聽到這個回答,小丫頭的眼圈微微泛紅。

    「丫頭,委屈你了。」枯瘦的手愛憐地撫摸著女子的長髮,誰也聽不到到聲音在心中響起,「安娜,這種悲劇,真的要一代代傳承嗎?」

    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如玉的臉頰滑下,滴落在晶瑩若雪的腳丫上,綻出幾瓣絕望的碎片,丫頭,多麼親暱的稱呼,多年前,他也是這麼叫自己的。

    「走吧,他們快醒了。」黑袍老者慈祥地沖丫頭招招手。

    「師父,我……我想再去看他一眼。」丫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怯生生地看著老人。

    「去吧。」

    天鵝絨般的夜空下,幾尺黑絹裹著一具完美到極點的嬌軀,夜風吹拂著黑衣,將玲瓏的曲線展露無遺,黑衣、雪足,極大的反差勾勒出誘惑的美感,黑袍微卷,露出一段晶瑩的小腿,寬大的衣袍因為這個誘人的姿勢緊緊裹在翹臀上,令人心馳蕩漾,丫頭蹲在左明秀身邊,柔柔的目光憐惜地凝視了他許久,纖長的玉指撫著他微長的胡茬,終於,她下定了決心,抓起他的手腕,狠狠地一口咬下去,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一滴晶瑩落下,直到口中傳來微微的血腥味:「這樣你就不會忘記我了。」

    她走到老者身邊,依依不捨地注視著他,四周的空間莫名地扭曲起來,兩道黑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原地。

    失去的力量像涓涓溪流般沿著血脈筋絡緩緩流向全身,雙手條件反射似的抽動了一下,似乎想抓住什麼東西,刺鼻的藥味隨著知覺的恢復刺激著鼻腔,味道有些嗆,逐漸恢復意識的左明秀慢慢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看書網言情^過她如雲的長髮,拂過她嬌俏的鼻尖,拂過她嬰兒肥的臉頰,他忽然想伸手在晶瑩得快要滴出水的俏臉上捏一把,但他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驚醒這個輕睡中的精靈。

    左臂上忽然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他下意識地抬了抬左臂。

    這個不大的動靜卻像是一股電流一樣,淺睡中的少女被猛然驚醒,像一隻被驚擾的鼴鼠,挺著秀美的脖頸,來不及梳理凌亂的髮絲,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滿臉歉意的左明秀。

    她撅著小嘴,使勁地抽了下鼻子,亮晶晶的淚珠在眼睛裡滾動,然後,大大的、圓圓的、一顆顆閃閃發亮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滾下來,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

    突如其來的眼淚讓左明秀一下子慌起來,他急忙撐起身子,卻被身體的劇痛牽扯,重重摔在床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你別動!」凌清菡急忙停止了哭泣,來不及抹去腮上的淚珠,站起身來,撫著他的胸膛,掩好他掉下來的被子,心疼地問,「還疼嗎?」

    「從這個角度看,你的小臉兒更鼓了……」左明秀一臉壞笑地看著在自己上方忙碌的凌清菡,打趣著說。

    「討厭!就你不老實,疼死你得了!」雖然這麼說著,手上的動作卻輕柔了許多,看著那雙不老實的眼珠子,羞啐一聲,扯過一條枕巾扔在他臉上。

    吃力地拿掉枕巾,他溫柔地注視著梨花落淚的少女,微笑著問:「我死了,你會不會很傷心。」

    「你死了,齊林才傷心,他剛才還吵吵著問你要醫療費!」抹了一把眼淚,搓了搓微紅的鼻尖,微笑終於衝破心疼的淚水,如夏花般綻放。

    「大哥也受傷了?」順著少女看去的方向,一個被裹成棉團似的物體躺在旁邊的13號床上,從露出的兩隻眼睛上能看出,那是個人,從那個物體對自己揮手的姿勢看,那個物體應該是齊林。

    令後人不解的是,齊林大人一直對13這個數字諱如莫深,對病房也有很深的忌憚,左明秀大人是這麼解釋的,13對他來說是個難以企及的長度,這種長度表現在生理上和時間上,至於他為什麼不喜歡病房,因為那裡沒能治好他。

    至於真正的原因,那天發生在病房裡的故事或許能說明一二。

    「你可真醜。」左明秀掙扎著轉過身,用鄙夷的眼神看著13號病人「米其林」先生。

    「你有臉說我!?」齊林本來老老實實地在那躺著,想給美麗的護士小姐一個良好的印象,卻無來由地遭到了別人的嘲諷,可謂是躺著也中槍,更不能容忍的是,這個傢伙明明捆得比自己還厚實,竟然還好意思說自己,這讓齊林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我的醫療費你得給我出,嗯?你別裝死啊!喂!喂!」

    每當聽到「費」、「稅」、「債」著一類詞的時候,左明秀總會把頭扭在一邊裝死,還能裝得無比專業。

    「你要是死了,我真會有一點點傷心,只是一點點哦。」凌清菡俏皮的眨眨眼,做了給鬼臉兒個鬼臉,「探訪時間到了,我先走了。」

    「那我要是癱瘓了,半身不遂了呢?」左明秀急忙問。

    凌清菡沉默了,像是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上半身還是下半身?」

    「……」

    少女翩然而去,臨走前不忘對齊林示威性地揮舞下小拳頭。

    美女的示威總會讓人不禁得去憐惜和疼愛,齊林在心底默然長歎,小時候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調皮搗蛋的小丫頭終究還是長大了,她變成了別人心中的女神,自己終究還是成了「外人」,這是或許每個男人共同的悲哀,當你發現那個嬌滴滴的喊著自己「哥哥」的鄰家小丫頭,忽然有一天偎依在其他男人的懷抱裡時,雖然你不會再奢望什麼,但總會有種莫名的失落和遺憾,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看到凌清菡離開,左明秀開始不老實起來,費力的在捆成球形的繃帶團中蠕動著,活動著有些麻木地身體,其實他的傷早已好了,這團裹成球形的繃帶,多半是凌清菡的傑作,她不惜成本的命令護士把所有的繃帶都給他纏上,甚至偷偷的挪用了齊林的那份,好像捆得不嚴實就體現不出她的關心。

    但這番好心著實是有些浪費了,左明秀非常清楚這具身體本身就有有著強悍的恢復能力,這次雖然看上去傷得很重,都只是皮外傷而已,在變態般的恢復速度下,身體早已無大礙,只是這次大腦受到的刺激比以往更強烈,所以才比其他人昏迷的時間要長一些。

    與他相比,齊林的傷勢就嚴重些了,那厚厚的紗布下面都是貨真價實的傷口啊,要不是每次那個性感的護士還能引起他的一點欲/望,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小兄弟都被搞掉了。

    左明秀停止了蠕動,因為他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餓了。

    「大哥,謝謝你。」左明秀深情地望著齊林,眼裡滿是感激之情,那股真誠的意味連石頭都會感動的。

    「都是兄弟……」齊林欣慰地笑了,擺擺手止住了左明秀接下來的話,要是他真說出來那些肉麻的感謝的話,自己還真是接受不了,誰說左明秀是白眼兒狼,他還能記得自己的好,即使受再嚴重的傷都值了。

    「你能這麼想,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同意的!」左明秀感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呃……同意什麼?」齊林茫然地眨著一雙桃花眼,沒多久,這雙桃花眼就變成了鬥雞眼。

    在齊林目瞪口呆地注視下,左明秀飛快解開了身上的繃帶,像猴子一樣蹦了起來,捂著咕嚕作響的肚子,揮著手大喊著:「護士!把這裡最貴的食物給我來兩份,還有雪茄!紅酒!火腿!我要打包!我要出院!帳記在13號床!」

    齊林差點昏死過去。

    俏麗的護士推門而入,帶來陣陣香風,緊繃的軍醫制服將性感的身材襯托地淋漓盡致,尤其是誘惑的短裙緊緊將豐臀剛剛蓋住,隱約露出令人血脈噴張的臀線。

    左明秀狠狠嚥了口唾沫,面無表情地對齊林說:「大哥,你為什麼不早點叫醒我……」

    「我的裙子是不是有些短?」護士注意到左明秀直勾勾的眼神,單手叉腰,將豐潤的臀部向他更靠近了些,指尖挑起他的下頜,極富挑逗地問,每天憋在這裡此後那些肥頭大耳的中老年軍官,能挑逗左明秀這種帥氣的年輕軍官,看著他羞紅的臉龐和恐慌的神色是她們最大的興趣。

    但她明顯的低估了左明秀的功力,作為浸淫曖昧之道多年的大師級人物,左明秀豈能如此輕易出糗。

    「其實……除了你男友,沒人會覺得短。」左明秀用流出的口水證明了他無恥的道行有多麼高深。

    「哼!」挑逗者反被挑逗,倍感挫折的護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這麼無恥的年輕軍官還真是少見,比他旁邊那個滿嘴甜言蜜語的紳士差多了:「佐衛閣下,關於你們的費用問題,總衛已經交代過了,一切費用由總衛墊付,所以,您不必難為這位……」再確認13號床上那個大棉包是個人後,護士接著說「這位棉包先生,如果你沒有其他需要的話,我現在就給你辦出院手續。」

    聽到費用全包這四個字,半死不活的齊林忽然煥發除了光彩,他忍著疼痛,顫顫巍巍地抬起胳膊,哆嗦著嘴唇,擠壓著火燎般的喉嚨提出了他的要求:「護……護士小姐,他剛才點的那些我也來兩份。」

    「……」

    身經百戰的護士被這對活寶徹底地打敗了,在前幾天的對齊林的照顧中,她對這個談吐幽默的年輕軍官有了相當的好感,他總能用冷冷笑話逗得她咯咯直笑,雖然被繃帶裹著看不到他的面容,但那雙極具魅惑的桃花眼已經把她徹底征服了,他是那種只用一個眼神就能俘獲無數少女芳心的男人,她甚至幻想著一段關於護士和軍官的經典愛情故事就在這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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