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章 殺人是件麻煩事 文 / 七品
劉濤的臉頓時冷了下來,陰沉地注視著那些蹲在地上的年輕軍官,他絕對不認為事實像馬天二說的那樣,他太瞭解上級的這個兒子了,多半是他挑的頭,但一面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面是無權無勢的基層大兵,該如何處置已經很明顯了,權衡完利弊後,他做出了決定,指著那些年輕軍官寒生說道:「你們這些兵油子,聚眾鬧事,毆打上官,藐視軍紀,意圖不軌,通通給我抓起來!先打四十軍棍!立即執行!」
一些年輕的軍官想起身爭辯,但被迎頭而來的棍棒砸翻在地,這群糾察也是明白事兒的人,一開始形勢未明,自然都會留些手,但現在上級的意圖很明顯了,四十軍棍,足以打得他們終身殘廢,上級既然已經表明了態度,所以他們也就對這些年輕的軍官下了重手。
年輕的軍官們紛紛被挑起雙腿,扔在地上,行刑的糾察們舉起了胳膊粗的行刑棍,就要砸下。
馬天二的嘴角咧開一絲陰狠的笑容。
「啪!」一聲脆響,沒有棍棒落在**上的聲音,也沒有人發出慘嚎,人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人奪下了一根正在落下的行刑棍,折成兩節,隨手扔在一邊,緩緩地向軍法官走去:「軍法官大人,您只聽這些人一面之詞就用此大刑,會不會太霸道了些。」
軍法官不知是被剛才此人多棍的一幕嚇傻了還是心懷內疚,一時沒有說話。
「在這兒老子就是軍法!劉叔叔,就是他!就是他挑的頭兒!就是他帶著這幫兵匪意圖謀反!」馬天二跳了出來,指著左明秀大吼著,但卻不敢上前一步。
劉濤這才反應過來,一面是上官的兒子,一面是良心,這個選擇似乎並不難,於是,他瞇起了眼睛看向左明秀,待發現對方只是一名佐司衛後,臉色更加冰冷:「這麼說你也參與了鬥毆,還是這群人的頭目?來人吶,給我拿下!」
「慢著!」左明秀雙手一攤,「軍法官大人,您看我著樣子別說是頭目了,像是打過架的?」
軍法官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這個傢伙哪裡有打架的樣子,筆挺的軍裝沒有一絲皺紋,甚至連一絲塵土都沒有,好像是新的一樣,完全勾勒出他完美的腰身,褐色的頭髮整齊地梳理著,臉上洋溢著陽光般的微笑,看上去就讓人覺得舒服,一雙閃閃發光的明亮眼睛透露出真誠的味道。這哪裡像是參加過群毆的,這分明是剛參加完晚會嘛!
再看看劉濤的樣子,一副豬頭臉的樣子不說,那身沾滿血污的衣服還印著腳印,這副樣子就是說他剛被強/暴完,也有人信啊!劉濤甚至懷疑,是不是馬天二這小子看人家長得帥才故意找茬的。
當然,劉濤只是被左明秀無害的外表和陽光的微笑欺騙的無數人中的一個,一般看到左明秀這幅樣子,凌清菡肯定會滿面羞紅,等待著發生些什麼,齊林肯定會捂緊自己的錢包,而錢小玉等人則會乾淨利落地跑掉。
「這個……你……你可能使用聲波攻擊的!對!就是聲波攻擊!」劉濤覺得自己太聰明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使勁揮著雪白的手套,「來人吶!把他給我拿下!」
得到命令的糾察迅速把架起左明秀雙臂,跪壓下去。
馬天二又笑了,笑得很殘忍,笑得很得意:「劉叔叔,按照軍法,對涉嫌謀反的軍人,理應就地處斬的!」
劉濤猶豫了,現在的局面還在他掌控之中,可是一旦除以動手殺人,那這件事就不是能簡簡單單善了的了,看到劉濤猶豫,馬天二繼續說道:「能及時發現謀反苗頭,劉叔叔可是大功一件,侄兒們現在這兒給你道喜了。」
「是啊!劉叔叔,先恭喜您了!」
「提前祝賀您高昇啊!」
這群二世祖軍官紛紛道賀。
馬天二又不失時機地湊到劉濤耳根前許下了某種承諾,劉濤真的動心了,他很清楚眼前這些二世祖們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渣滓,但他們所代表的勢力卻是何等的強大,而且,以後能得到的那些好處……
想到這裡,劉濤終於下定了決心,舉起白手套,厲聲喝道:「這些人涉嫌謀反!就地處斬!」
「左明秀大人!您快走!這裡我們擋著!」
「是啊!大人!您快跑吧!我欠您一條命,今天就在這兒還給您了!」
「大人!您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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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凌清菡每說一句便扇出一掌,每扇出一掌便向前邁出一步,隨著凜凜的步伐,腦後的馬尾隨風飛揚,飄散在空中,宛若一朵盛開的百合。
左明秀心有慼慼地摸了摸左臉,隱隱作痛。
凌清菡早就對齊林那天怒扇毛大仁的一幕佩服地心馳蕩漾,一直幻想著什麼時候能刷一把這樣的威風,今天在左明秀受冤時,她就興奮地心花怒放,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所以一直沒有出面,直到劉濤要下殺手時才站了出來,足足地過了一把癮。
但她那雙嫩手扇出的耳光遠遠沒有齊林的威力,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劉濤臉皮過厚的緣故,但過程的享受遠遠大於結果,過足了癮了凌家大小姐不理會呆若木雞的劉濤,甩著馬尾辮走到左明秀身邊,挽起了他的胳膊,討好地說:「你會不會覺得人家很凶啦。」
「不!不!一點都不凶!你是我見過的最溫柔可人的女孩兒!」左明秀沒有一絲猶豫地保證。
面如死灰的劉濤緩緩跪倒,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著,他終於明白今天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他是死定了,在昏倒前他看了一眼馬天二,嘿!倆人都是豬頭臉!看上去還挺像!
「你這個坑爹的貨,這下一起死吧……」閃過最後一絲念頭,劉濤白眼兒一翻,身子往前一傾,直直趴倒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馬天二等二世祖們這才從美女蛇的威懾中擺脫出來,那啪啪的耳光聲把他們嚇得肝膽俱裂,如果他們是二世祖,那麼凌清菡就是整個西林最大的二世祖,在她面前,他們連狗屎都算不上,看著凌清菡撒嬌似的偎依在左明秀懷裡,他們哪裡還不清楚自己闖了多大的禍,紛紛跪在地上,使勁地磕著頭,好像誰磕得響誰就能沒事兒一樣。
「呀!你響!我比你還響!」帶著這樣的想法,有不少二世祖直接磕昏了過去。
「凌小姐啊!您饒命啊!我瞎了狗眼啊!求求您放過我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抗擊打能力太強,馬天二倒是沒有磕昏過去,他雙膝磨著地面,一步步向凌清菡移去,一邊哭,一邊挪動,一邊磕頭,哪裡還有一點盛氣凌人的架子。
凌清菡皺了皺眉頭,厭惡地嘟囔了一聲:「你是誰啊,長得真醜。」
左明秀點點頭:「挨揍前還好看些。」
「嘻嘻,我們先走了,小林子,後面這些事就交給嘍!」凌清菡挽著左明秀的胳膊,像大樹旁一隻雀躍的小鳥,歡快地離開了。
齊林憤憤地把煙卷摔在地上:「為什麼處理這種爛攤子的總是我!」
「齊大哥!齊大哥啊!我是小馬啊!」馬天二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抱著齊林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大哭著,把鼻涕和眼淚都抹在了齊林嶄新的褲子上。
齊林抬起錚亮的皮靴把這個可憐蟲踹翻在地,厭惡地吐了口唾沫。
馬天二是個執著的孩子,他又一次撲了上來,死命抓著齊林的靴子不撒手:「大哥!你給我求求情啊!你救救我啊!我是小馬啊!是小時候和你一起掏鳥窩的小馬啊!」
「嗯?你是那個和我掏鳥窩的小馬?」齊林收回欲走的腳步,低頭問道。
「是!是!是!就是我啊!」馬天二看到了一線生機,嘿嘿地傻笑起來,「大哥!你認出我來了!」
「嗯,認出來了。」齊林彎下腰,在那張豬頭臉上拍了拍,「我還記得我小時候考試作弊,就是被你高發的。」
「嘿嘿,嘿嘿,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嘛,大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是有交情的啊!你一定得幫我一把啊!」馬天二抹著鼻涕傻笑著。
「哦……既然有交情,那我給你兩個選擇。」
「您說!您說!我都聽您的!」
「第一,你自己抹脖子,第二,我把你吊死。」齊林撇撇嘴,站起身,在他面前扔了把刀。
看出齊林不是在開玩笑,馬天二驚愕地說不出一句話來,面部的肌肉無規律抽動著,口水順著嘴角流下滴在地上,四肢抖得厲害。
「快選!」齊林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
「可是……大哥,我們是有交情的啊……」馬天二還沒有放棄希望。
「是啊,所以我給你選擇了啊。」齊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我是佐監衛!你……你沒有權力殺我!」看到齊林不再留餘地,馬天二開始瘋狂地吼起來。
「你現在不是了。」齊林撇撇嘴,揪下了他的肩章。
「我……我爹是德林衛經略!他不會讓你殺我的!」
「哦,他馬上就要不是了,不,他現在也不是了。」齊林舔了舔猩紅的嘴唇,有些遺憾地說道。
馬天二頹然地癱倒在地上,像一條別抽了筋的死蛇,他用最後一絲力氣撐起身子,撕扯著嗓子喊道:「這是為什麼!僅僅就因為那個混蛋嗎!」
「這個……」齊林有些發愁地撓了撓頭,「有四條原因,第一條,在我面前,沒有人能自稱是軍法,我才是軍法;第二,他不是混蛋,他是我兄弟;第三,你不該叫我大哥,我的兄弟只有一個;第四,我是個很記仇的人,你不該提你是誰;第五,凌小姐說你長得很醜,第六,你弄髒了我的褲子。」說完這些,齊林掰了掰指頭,皺了皺眉,「好像超過三條了,不過既然有這麼多理由,那你只能去死了。」
說完,他捏碎了馬天二的脖子:「既然你沒選,那優惠政策取消了。」
做完該做的事,齊林滿意地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看著四周那些或是昏倒或是簌簌發抖的軍官和糾察們,又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著:「殺人,真是件麻煩的事。」他掏出懷中的口哨,吹響。
沒多久,軍法處的殺手就從四處湧來,在齊林面前列隊。
齊林踱著皮靴走在那些昏倒的二世祖軍官們身邊,踢這個一腳,跺那個一下,有些撞昏的傢伙被嚇得尿了褲子,他厭惡地揮揮手:「做渣滓,就要有做渣滓的自覺,卻偏偏喜歡浮上來,我不喜歡這樣的渣滓。」他比劃了個手勢,殺手們快速上前,拖走了一個個如死豬般的二世祖軍官。
他撓頭想了想,繼續說道:「他們的父母很可能會來找麻煩,我和那個混蛋小子都是怕麻煩的人,那就把他們的父母一起殺掉吧,這裡有幾份他們叛國的證據,一刻鐘後,要在他們的家裡搜出來。」隨手寫了幾張字條,殺手們領命而去。
「至於你們這些糾察……」齊林站在了早已跪倒在地的糾察們前,「我也做過糾察,但不是像你們這樣做的,作為一個合格的糾察,可以沒有原則,但不能沒有良心。」他摸了摸下巴,「是不是有些難懂?沒關係,你們不用想那麼多了,我代表敢死隊歡迎你們的加入。」
有些糾察還能保持清醒,在聽到這句話後拔腿就跑,被趕上的殺手直接抹了脖子,剩下的糾察則被蒙上黑色的頭套帶走。
「你現在是佐監衛了。」齊林把馬天二的肩章扔在一個揍得最慘的年輕軍官面前,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你們好,我姓齊,我叫齊林。」
年輕的軍官們彷彿看到一個魔鬼在對著他們笑,一邊笑一邊說:「我姓魔,我叫魔鬼,我喜歡吃人肉,呵呵呵。」他們哪裡受得住這番驚嚇,一溜煙四散而逃。
「我會比小左笑得更可怕?」齊林不解地撓撓頭。
「終於做完了。」他伸了個懶腰,不滿地嘟囔著,「我就說,殺人是件麻煩的事,該怎麼和老爺子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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