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這次，我走了 文 / 懸空的舞者

    「小子別想啦，那裡離這很遠。快點把魚弄乾淨。」這位討厭的大叔又是一把將他拽回現實。迪亞斯輕輕的斜上角45度瞟了他一個白眼兒，重新開始收拾手中這一條討厭的魚。

    像這種地方他是一輩子的去不了啦，想了也白想，還不如不吃頓飽飯。但是如果到那兒的話會不會比較好一點。這顆種子深深的植入了他的心中。

    現在的整個飯館顯得冷冷清清，由於軍隊這些天來在這裡的來來往往，使得他們的回頭客，也漸漸的稀少了。老闆無奈地搖搖頭，又是一頓大餐啊。再這樣下去，這裡非得關門大吉不可。低沉的情緒在這裡蔓延，就像一片寂靜水面上永遠不會消失的漣漪。

    原來街上來來往往鬧騰的集市現在也變得冷清了許多，很多商家也不敢在外兜售物品。碼頭被佔據，曾經來往於加索亞的商船，不得不去另一個海灣。那些海外來的商人，漸漸的消失了，市場上再也沒有他們的足跡，沒有他們那沉重的厚皮靴他出來的咯咯聲

    迪亞斯知道那兩個混蛋走了，三步並作兩步跑了出來手裡握著它已經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的抹布。有時滿滿一餐盤這一群人的飯量真他媽大。迪亞斯心中暗暗的罵到。

    「迪亞斯，過來」。老闆用那經歷了滄桑以後變的沙啞的嗓音喊道。

    迪亞斯又高又瘦，小跑起來的樣子實在令人可笑。

    「腿怎麼啦？」老闆用著從沒有有過的和諧語氣詢問著迪亞斯。使得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有些不自然。

    「沒……摔了一跤」。迪亞斯被搞得一頭霧水。

    「那兩個傢伙你認識？」老闆對那一巴掌感到很好奇，他照樣痛恨這些士兵，只要他們來店中的人便會悉數離開，才有了現在的這般寂靜。

    「不認識啊……」。迪亞斯，稍稍歪著身子，盡量避開將自己的重量壓在右腿之上，減輕所有的痛苦，臉上的表情竟也也顯得有十分不自然。他突然意識到老闆可能認為他和那兩個傢伙有什麼關係。

    不大不小的餐館中，人去樓空，老闆和迪亞斯站在孤零零映照著古木倒影的地板之上，四目相視，一個蒼桑經歷過無數波濤的眼神和一個未脫稚氣的通靈的雙眸緊緊地被鏈在了一起。

    迪亞斯在這位已經有些蒼桑的中年人眼神中看到了難得的溫情。這是他活到現在老闆這一次，平心靜氣地與他溝通。竟然還是用眼神。這使得平常飽受摧殘的孩子，有些無法應對。

    「你走吧。」輕輕的，略帶有紅棕木般醇厚的嘴唇上下碰撞中，迸發出來如火焰般熾燒人心的言語。迪亞斯眼神瞬間由好奇，變為呆滯，愣在了原地。瞳孔猛的收縮像死一般的寂靜。

    迪亞斯一生都忘不了那一個瞬間，當他再次回想起這段往事時他說，那是他最為黑暗的時刻，他感到最後一絲生機，破滅了。深深地樣了一口唾沫，為什麼會

    看,（書網』、奇幻.叔沒有敢上前阻止，除非他也別想在這裡混了……他用自己深邃的眼神在向他告別。大叔的出現迫使霍蘭克不得不動粗。迪亞斯被冷汗浸透的手心中緊緊的握著那枚銀幣。

    他在最後一刻也依然相信這大叔，他們之間本沒有任何關係，大叔也沒有必要管他。但是這一時跨越幾十年風雨的兩個年齡的人卻在那一刻感到了一種不捨，他們像是一種人，風雨飄搖之中的犧牲者。

    迪亞斯被強硬地拖出了門外，在他掙扎著衝回來之前，沉重的古木大門砰的一聲永遠地將他隔在了外面，他右手還在古木之上緊貼撫摸著經理百年風雨的大門上清晰的木紋。那麼生動，那麼……冰冷。今天真是倒霉透頂，兩件事情莫名其妙，知道這一刻他依然在說——為什麼？霍蘭克為什麼將他逐出？大叔為什麼不救他？

    呆呆的蜷縮在門口，高大的柱子旁下巴枕著抱起的雙膝，他真的又回到了原點，一無所有……

    眼淚早已在眼中剛好多少年的，多少年的雨打風吹讓他習慣了這世界的蒼涼……寒冷，可是這回大概是毫無理由的，從高處墜入深淵摔得粉碎，然後隨風逝去，化的毫無痕跡。

    依然凝望著天際，烏雲怒選擇狂風在天空中碰撞交織，用慘叫般的轟鳴聲指引這一滴滴小小的如尖刀般的雨滴毫不留情的插在受傷的迪亞斯身上。這種痛，沒有人能夠理解，也沒有人想要去理解……又是一個陰雨天，一模一樣的場景重新回到了眼前。同樣的人，同樣的地方，同樣的……陰雨綿綿。

    階梯被打濕，衣服好像沉重了許多，顏色變得更深。雨滴，無情的擠走他的淚水，沖刷著他的臉龐，他的表情木然了，眼神呆滯了……如同被架空一般。靜靜地等待，雨夜將他的靈魂恩賜般的收回。

    放開緊握的右手，閃亮的銀幣被雨水浸得更加虛無，假意的給予。一身銀幣特有的清脆響聲，維拉特國王的頭像，在空中極速的翻轉。轉過迪亞斯的額頭，抬頭在雨滴的擊打下看了一眼。那一刻，雨滴——靜靜地停在了半空，銀幣——在空中直立。沒有人能看透現在他的雙眸，如深淵一般的深邃。在拋置的一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銀幣輕輕地回到手心，迪亞斯望向了遠處停泊的巨船。高大的桅桿直立在船中，炫耀著他的歷史，來來往往的士兵依然在碼頭，帶著奇特的類似於斗笠的高帽，或許……瞬間它又垂下頭顱，那又怎麼可能呢？他為他剛才的一瞬間的想法感到可怕，一生注定平庸悲慘的他也只有相信命了……寒冷，莫名的寒冷由空氣鑽入心中，順著血管凍結每一處活著的器官。

    迪亞斯緩緩站起身子，將手中的銀幣輕輕的放在自己蜷縮過的台階之上。浸在於水輕輕沖刷出的水幕中，流水輕輕撫摸這那的高昂的國王頭像。面前是一個瘦削的背影，踏著雨幕，濺起小小的水花走進了細雨拉成朦朧的大幕。消失在了原地。

    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也沒有存在過，一切都被雨水刷。卻只有一枚銀幣孤零零的躺在那裡沉淪。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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