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9章 絕戀149 文 / 此書以完結
從看守所裡出來,雨若的心好像被束縛了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呼吸非常的不順暢。很難受,很不舒服。
想起昔日那氣質高雅,嫻熟端麗的張昕茹居然為了關雲喬變成了階下囚,真是悲哀。愛情就是一次冒險,有可能找到幸福,也有可能葬送一生。
幾乎是沒有什麼意識,雨若來到雨萱的墓前。她很久沒有來看雨萱了,雖然在心裡從來都不敢忘記姐姐,但是她卻很害怕一個人面對雨萱。
墓地周圍依然圍著一圈百合花,不管歲月流逝,雨萱最愛的百合花永遠都會縈繞在她的身邊。
雨若屈膝下來,用手輕輕的拂去墓碑上的灰塵,看著那笑得很甜美的女子,她好像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雨萱的笑容永遠的那麼富有感染力,扣人心弦的親切。雖然她已經離開了那麼多年,可是看到她的笑容,雨若就會想起那個同樣很容易感染別人的女生。
雨若在和關雲喬結婚之前,她就曾經在雨萱面前發誓,以後一定會幫她好好的照顧好關雲喬,請雨萱放心的把關雲喬交給她。可是現在,她卻主動的放棄了關雲喬。
她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她害怕,害怕傷害別人,也害怕自己受傷。現在的她就好像一隻小刺蝟,恨不得把自己蜷縮起來,不去觸碰任何人。
「雨萱,對不起!」
「雨若,對不起!」
雨若低著頭,有點無顏面對雨萱,可卻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跟她說對不起。雨若一驚,回頭一看,在午後不算刺眼的陽光下,是那個曾經讓她苦苦迷戀的高大身軀。
真是太巧了,他們居然在雨萱的墓地相遇了,而且是在那麼普通的一個午後。
可是,這一切就好像《半生緣》裡面曼楨和世均最後的相遇,物是人非,情難續。她不再是那個拉著他衣角的跟屁蟲,他也不是那個讓她仰慕的關雲喬。縱然有千言萬語,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的對不起在這個時候,只會讓她更加的難受,沒有任何的意義。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孩子再也回不來了,你就是說再多的對不起,他也聽不到!」
關雲喬沒有接她的話,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這個,本來是要送給雨萱的!雨萱走了,現在送給你,我特意按照你的尺寸重新打了一遍,圖案也是你最喜歡的玫瑰花。」
看著那枚戒指,雨若無奈的苦笑。就算百合會可以打造成玫瑰花,可是白雨若永遠都成不了白雨萱。
雨若輕輕的搖頭,並沒有接那只戒指,淡淡的說道,「謝謝你的用心良苦。這本該就是屬於雨萱的東西,我已經搶走了她的生命,再搶走她所愛的東西,那就太無恥了。」
聽了雨若那意味深長的話,關雲喬不禁怔了一下,吃愣的睨著她,仿若自己被她罵作無恥之徒。
上一次在這裡見到她是五年前結婚不久的一天,雖然被蹂躪得渾身是傷,她卻好強向雨萱炫耀自己的幸福。
時間的流逝帶給她只是不敢回頭的瘡痍,那些傷,那些痛,讓她主動認輸了。
「已經五點了,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去你最喜歡去的西餐廳!」
雨若的心酸酸澀澀的,不知為什麼,聽到他現在才說出自己期待的話,居然會這麼的難受。
「不用了!我跟爸爸媽媽說好了,一會回家吃飯。」她淡淡的說道,連看不看他一眼,就拒絕了他的示好。
「雨若,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那麼冷淡?你這樣故意疏離我,會讓我很難受的。我知道以前的我很可惡,很渾蛋,但是我會改的。我以後再也不會傷害你了,我可以在雨萱面前發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呵護你,把你當做我最重要的寶貝。」
「雲喬哥,你現在在雨萱姐面前說這些,你不怕姐姐聽了難受嗎?」
「雨萱
看書:網?txt]敦敦善誘的教導都永遠定格成了記憶。
「崢兒,你一定要替你爸爸報仇,不能讓爸爸死不瞑目啊……」媽媽緊緊的拽著他的胳膊,絕望的眼神中逸出仇恨的寒光。
「媽,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爸爸白死,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我要讓他們一個個去給爸爸陪葬。」
「崢兒,你要原諒媽媽。媽媽只是一個無能的女人,不能幫你爸爸做什麼,所以你爸爸的仇就交給你了!」
他很認真的點頭,接過媽媽的重托。小小年紀的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安慰痛哭流涕的媽媽,他只是張著他並不健壯的雙臂,努力的想把妹妹和媽媽摟在懷裡。
可是,當他們料理完爸爸的後事,他才發現,媽媽的無能並不是他理解的沒有能力。
當媽媽跟他說,她一個女人,無依無靠,無權無勢,不能給自己的丈夫報仇,祝凌崢沒有絲毫的懷疑。當媽媽說她沒有辦法還那麼多的債,還要養兩個孩子,只能忍痛把妹妹送到孤兒院,祝凌崢也沒有懷疑。
只是當她毅然的拋棄了自己的兩個孩子,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時,祝凌崢除了痛,更多的是怨。在失去爸爸的不到一個月裡,他又再次經歷了失去至親的痛。
在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他把自己緊緊的蜷縮在被窩裡。可是在犀利恐怖的閃電下,他的媽媽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留戀,迫不及待要去追逐自己的丈夫。
一夜之間,好像被整個世界拋棄了,祝凌崢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個孤兒。他不僅在一夜之間長大了,而且他的心從那一個晚上開始就不知道什麼叫冷血,什麼叫殘忍。
媽媽不僅割脈自殺了,還用自己的血在牆壁寫了一行刺目的大字,「崢兒,不要忘記幫你爸爸報仇!」
地上,牆上,全是媽媽的血,猩紅猩紅的鮮血,刺鼻的腥臭瀰漫在整個屋子裡面。半夜裡,他是被空氣中那個血腥的味道熏醒的,醒來之後,沒有了恐怖的雷鳴電閃,卻看到了這麼刺目驚心的一幕。
真是可笑,他沒有想到媽媽居然是那麼懦弱的人。甚至連死都不忘要他背負起復仇的重擔,所以從媽媽自殺的這一刻起,他的人生就注定了只能作為復仇者而活著。他痛恨電閃雷鳴的夜晚,他也痛恨奪去他幸福家庭的關新瀚和白正寒。
在監獄裡的張昕茹終於等來了那個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她激動得雙腿發軟,走路都搖搖晃晃的,站不穩。
坐在關雲喬面前,張昕茹有點窘迫,緊張的心情就好像一次和關雲喬約會似的,擔心自己的打扮。現在不同的是,她不能再為自己梳妝打扮了,素顏素衣,沒有任何的修飾,真實得令她自己都感到心虛。
關雲喬的心思並沒有在女人的打扮上,雖然也發現了她的氣色不好,憔悴不堪的臉色,眼瞼下出現了細密的幼紋。
和他靠得這麼近,張昕茹的心好像打鼓似的,緊張,忐忑,不安。
她很不自然的用手摸摸自己的臉,侷促不安的問道,「雲喬,你恨我嗎?」聲音很輕,沒有自信,也沒有底氣。畢竟,她因為已經成為階下囚了。
「不恨,我明白你的心情!」關雲喬一臉的平靜,說話時只有嘴巴在動,眼睛一眨也不眨。
「那你還愛我嗎?」
女人一句話問出來,顯然有點出乎關雲喬的意料,他愣了一下,抬起眼眸,看著女人,卻久久不語。
張昕茹從他的眼神裡讀到了他的回答,儘管那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可是,她還是捕捉到了那個意思。
「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嗎?」她又不甘心的繼續追問。
男人還是沉默,看著她的窘迫,他有點於心不忍。而且他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和女人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喜歡,才和她們在一起,而是需要。
「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嗎?」
這句話出來的時候,張昕茹已經有點崩潰了,自討沒趣到這種無知的程度。關雲喬很想說點安慰她的話,可是,他從來都不知道該如何的安慰別人,他從來都沒有安慰女人的習慣。他的嘴巴動了幾下,愣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和我訂婚?那當初為什麼要對我說那些話?」張昕茹徹底的瘋了,肆虐的嘶吼著。
她真的沒有辦法接受,她為之瘋狂,為之葬送了自己光輝前途,到頭來,他連心動的感覺都沒有過。
看到張昕茹那不饒不休的質問,關雲喬突然有點火了,沒好氣的說道,「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一直以來不都是自己主動的嗎?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你,你知道不知道張梓麟在哪裡?」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居然問一個囚犯這麼滑稽的問題!」
張昕茹不禁淒厲的冷笑,心痛得有點難以呼吸,笑聲森陰得嚇人。本來素面朝天,憔悴不堪的她就已經夠嚇人了,她努力的忍著心中的淚,故作堅強的支撐著自己內心快要爆炸的崩潰。
她在這個男人面前已經一無所有了,她不想再讓他看到她的眼淚。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張梓麟就是害死我們的孩子的兇手,那個下毒的護士拿著張梓麟給她的錢,潛逃到加拿大去了。」
「你騙人,不可能,我哥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她為什麼要相信這個男人的話?是他毀掉了她美好的一生,如同藝術品一般完美的一生。
「看來你還真是不瞭解他,他除了是你哥張梓麟之外,他還有一個身份復仇者祝凌崢!他並不是你的親生哥哥,他是領養,難道不是嗎?」
「既然你知道那麼多,為什麼還要來問我,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可笑嗎?沒有想到,為了白雨若,你居然連基本的智商都沒有了。滾,我不想見到你!」
想起上次白雨若說的話,張昕茹再次傻傻的冷笑。她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她不過也是一個讓愛情把智商變成零的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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