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7章 故人 文 / 洛剪果
「額……」司徒銳發出輕輕的悶哼聲,他從東方流兮的身上滑了下來,固執的用一隻手撐著自己。
東方流兮快速的打量了一下這間石室,確定沒有危險之後,繞到了司徒銳的身後,「你的傷很重。」說著,她拿出懷裡早就準備好的繃帶,療傷藥放在一邊,就要去脫司徒銳的衣服。
司徒銳的身體猛然繃緊,東方流兮觸碰他的剎那,心臟悸動的比背上的痛還來的強烈。
孤男寡女,寂靜石室。
他的心裡升起一股燥熱,目光暗了暗。
「我先給你包紮一下,止血,傷口有毒,待會必須找水清洗,不然你沒命走出去。」東方流兮利索的扯開司徒銳背上的衣服,拿著繃帶去擦血,動作乾淨卻也輕柔。
有毒!
司徒銳心裡泛冷,暗火迅速的熄滅,若只是傷還好,可中了毒,在這種地方……
擦乾淨多餘的血,東方流兮將療傷藥灑在司徒銳的傷口上,不經意之間,她指甲輕彈,把藏在指甲蓋裡的白色粉末一同撒了進去。
所謂的毒,是她給他下的!
簡單的處理了傷口,東方流兮扶著司徒銳朝著那條黑乎乎的走廊走去,兩人一走上走廊,走廊上的燈火便亮了起來,一直通向了不知道不知道的地方。
又是一條不知道多長的走廊。
「你有沒有皇陵的地圖?」東方流兮漠然的看著前方。
「只有殘缺的地圖而已,但是現在,我並不知道我們身處在什麼地方。」司徒銳疲倦的說著,語氣很重,他的額頭上止不住的落下汗水,臉色蒼白。
東方流兮沒有說話,扶著司徒銳繼續向前走,進皇陵,就是憑著運氣亂闖,而且也不知道冥絕把軍事圖放在皇陵的什麼地方,兩人便小心翼翼的朝前走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司徒銳的臉色越來越差,氣息非常的重。
「前面似乎有水。」東方流兮欣喜的說著,扶著司徒銳靠著牆壁坐下,「我過去看看,你先休息下。」
司徒銳已經撐到了極限了,疲倦的點了點頭,但東方流兮轉身之際,他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小心點,如果能找到出路,就自己出去,不用管我。」
明知道皇陵凶險,他就不該答應帶東方流兮進來,不然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境地,他非但不能好好的保護她,還成了她的累贅。
「我一會就回來。」拉開司徒銳的手,東方流兮堅定的朝著前面走去。
皇陵之內的地圖,機關,東方流兮已經爛熟於心,前面不遠處確實有水,而且還是一個地下水潭,反方向則是主墓室,軍事圖就藏在始皇帝的棺材裡!
冥絕也是夠惡劣的,開館藏軍事圖,簡直不考慮人家死後的安寧問題。
司徒銳身上的毒是她特意帶的,會漸漸的拖垮人的身體,直到最後昏迷,但不會致命,所謂水洗,不過是緩解一下而已。
東方流兮把從司徒銳身上摸下來的水袋拿出來去打水,她剛蹲下,手便頓住,目光冷了下來,「什麼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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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拽著水袋,一手不著痕跡的將匕首抽出來,東方流兮警惕的看著巖壁那裡黑暗的角落,隱隱有著一個人影。
竟然還有別人在這裡!
「好久不見。」清潤的聲音就像是山間溪流一般好聽,一抹修長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昏暗的光線中,他的輪廓依舊驚艷無比,「小姐。」
看著來人,東方流兮心弦狠狠地顫了顫,又驚又喜,邪鳳沒死!
這廝膽子也真大,竟然悄無聲息的跟她來了這裡。
東方流兮握著匕首的力道卻沒有放鬆,黑眸一點點的變得深邃,嗓音也暗了下去,有著蠱惑的味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就算是隔著不遠的距離,昏暗的視線,她的催眠術仍舊有著作用。隔了這麼久,傳言死了的人突然出現,還在這種地方,絕對不能大意。
邪鳳嘴角笑容傾城,「我心甘情願被你看穿靈魂。」
他的眼中有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並沒有立刻被催眠,但話落的時候,他就像是刻意放鬆了自己的神經防禦,讓東方流兮催眠自己,璀璨的雙眸漸漸變得空洞。
心裡一陣詫異,東方流兮目光更加幽深,「你怎麼沒死?」
曾經,邪鳳輕而易舉的便被她催眠,現在,卻能抵擋一下,功力增長了不是一星半點!
「墜下懸崖之後,我抓住了崖壁上的樹木,在冥絕的人走了之後,爬了上來。之後躲在城外的村莊裡養傷。」
「你怎麼找到我的?」
「傳信玉簡相生相伴的還有蠱粉,你喚醒你手中的傳信玉簡的時候,傳信玉簡雖然不在我身上,只要我吃下蠱粉,就能感應到你的位置。我知道你找我,就跟了過來。」
東方流兮打量著邪鳳,將匕首收了起來,「蠱粉有什麼害處?」
「吃下去時沒有什麼事,但是傳信玉簡被召喚的時候,就會由胃開始,痛遍全身,這種痛無時無刻,直到接觸到對方的皮膚才能解除。」
所以他現在,還處在全身疼痛之中。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東方流兮快步的朝著邪鳳走去,伸手牽住他冰涼的手,「醒來。」
邪鳳的目光瞬間清明,詫異的看著東方流兮握著自己的手,立刻朝後退了兩步跪下,「多謝小姐。」
東方流兮嘴角抿著一抹弧度,轉身走到水邊去打水,「你的精神防禦能力強了很多。」
「自然,跟在你身邊,精神防禦差了還好意思嗎?」邪氣的說著,邪鳳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飄到了東方流兮的身邊,「小姐,你要幫司徒皇室偷軍事圖?」
「是,也不是。」
將裝滿水的水壺扣上掛在腰間,東方流兮就像是狐狸一樣的打量著邪鳳,看的邪鳳連連退了兩三步,驚恐的雙手摀住自己的胸口,一臉的羞怯,「小姐,我又帥氣了,魅力無邊,可這種地方,你要我是不是有點……」
東方流兮撕拉一聲把肩膀上的外衣給撕破,嚇得邪鳳全身一抖,心裡雖然完全期待,可理智卻還是怕的,他不自覺的朝後退了退。
東方流兮隨手把匕首拿出來,利落的在肩膀上割出一道血痕。
邪鳳看著東方流兮,心肝兒一縮,「小姐,你這方面有虐待和自虐傾向?能不能……放過我的臉就好!」
一腳踹在踹在邪鳳的小腿上,害他哇哇大叫,正想後退,東方流兮伸手就抓住他的衣領,撕拉一扯就撤掉一大塊,掛在他的身上,飄啊飄的。
「小姐……」邪鳳尖叫。
「既然你來了,就追殺我好了。」東方流兮反手握著匕首,「我帶著司徒銳逃跑,你打傷我,我會帶他摔進主墓室,他受了重傷,撐不住,我藉機換掉軍事圖。」
「啊?」邪鳳一臉鬱悶,這就完了?
想像中久別重逢後的激情四射呢?
「發情,出去之後我給你找幾頭母豬。」東方流兮抬腿就朝著來的走廊走去,「時間不多,速度快點。」
邪鳳跟著東方流兮走過去,幽幽的埋怨,「他們發現軍事圖有假,我就成了全國通緝犯了,小姐,你這樣坑我真的好嗎?」
「我不會讓你死的。」
邪鳳的腳步猛地頓住,看著東方流兮纖細的背影,卻就像是那不倒的高山,是他這輩子都會仰望的存在。
她說他不會讓他死的,她在乎他,這就夠了。
東方流兮匆匆的奔跑,身上衣服被撕破,還有著血痕,狼狽不堪,她手裡卻緊緊地拽著一個水袋子。
「有殺手,快跑。」
司徒銳疲倦的昏昏欲睡,看到東方流兮的模樣,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藉著東方流兮的拉力,他站起身來就和東方流兮開跑,「怎麼會有殺手?」
能進皇陵的鑰匙只有一把,入口只有那一個,他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其他人,這裡怎麼會憑端的冒出殺手來?
殺手!他這樣的情況,根本沒有活路了。
「我也不知道,在水邊遇見的。」東方流兮氣息不穩,速度卻不減,用盡了全力在帶著司徒銳跑。
很吃力。
司徒銳臉色蒼白難看,他聽著東方流兮喘息越來越重,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心就一陣的發痛,這是他發誓要保護的女人,自己怎麼能成為她的累贅。
「別管我,你自己走!」
猛地推開東方流兮,司徒銳連著退了好幾步,背撞在牆上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卻也讓他沒有失去依靠摔在地上。
身後的腳步聲很輕,卻快速的逼近。
「皇陵到處都是機關,我自己走不出去!」東方流兮走過去就抓住司徒銳的胳膊,再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就要走。
「你們誰都走不出去。」陰騭的聲音如惡魔般傳來,一襲黑影閃動,直朝著司徒銳撲來。
「該死!」東方流兮惡狠狠地咒了一聲,幾乎是想都不想的擋在了司徒銳的面前。
司徒銳目赤欲裂。
一聲悶響,東方流兮撞在司徒銳的胸膛上,她的身體很輕,而這一下就像是巨石壓來那般的重。
她竟然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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