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異果 文 / 蕭匡
楚源見李大石像死狗一般的一動不動，還有點擔心真的將他打死，制止道：「算了，看在他雙腿斷掉的份上，今天就放他一馬。」
那群跟班聽楚源發話，也是停了下來，楚源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凡是被楚源的眼光掃到的急忙低下頭去，不敢與他的目光相接。
其他的少年身受李大石數年的壓迫，這次楚源教訓了他也算為他們出了一口惡氣，心中也是暢快。
不過在楚源的心中，這些人都是太自私的傢伙，毫無感情可言，他在這裡兩年的時間裡，沒有一個人為他說話，也不敢與他靠得太近，深怕被李大石與他身邊的一群爪牙發現，所以兩年多來楚源受的委屈與折磨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楚源走出門外，到了一處僻靜處，見遠處雲霧裊裊，山脈縱橫；崗嶺綿亙，峭崖壁立，宛似一條巨龍匍匐，氣態雄偉，風景清奇。瞭望著祝融峰上，煙嵐雲岫，映日生輝；想起上官玉那天仙般的容顏，期待能夠與她的再次重逢。
「小子，聽說你打傷了李大石。」一道蒼老低沉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楚源的沉思。
楚源轉過身，看著殷長老整微笑著看著自己，心中詫異，剛才打傷李大石的事情殷長老怎麼如此快就知道了。
殷長老似乎看著了楚源心中的想法，笑道：「這裡發生的一切，老頭子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方便干預罷了。」
楚源點點頭，殷長老始終給他一股捉摸不透的感覺，這段日子楚源也沒少受他的指派幹活。
想起自己連續練習凝氣兩年多都沒有一絲的效果，楚源心中有些苦澀，道：「殷長老，兩年多來我每天堅持吞氣納氣，為何一點變化都沒有。」
殷長老伸出兩根乾枯滿是皺紋的手指在楚源頭上敲了一下，笑道：「你小子以為凝氣有這麼容易，我看你是沒有靈根，我勸你還是放棄算了，求仙之人如過江之卿，要是那麼容易就成就仙根，那也太容易了些，想當年老夫跟師父初次學道時才十歲，師父說我沒有靈根，一本子只能做凡人，當我心中不服氣，總算黃天不負有心人，在老夫七十歲之時就已經學會了凝氣。」
「七十歲才學會凝氣？」楚源聽了他的話，差點沒有吐血，你修煉了六十年才學會凝氣，上官師姐才進門兩月就可以凝氣了，我要是也到你那般歲數，恐怕凝氣還沒有成功，就已經見了閻王爺了，楚源內心的苦澀更是濃郁了幾分，臉上卻是故意擠出一抹羨慕的表情。
殷長老見楚源滿臉崇敬之色，心中也是頗為滿意，傲然道：「小子，老夫當年相信勤能補拙，才有今天的成就，如今老夫已經兩百多歲，只要他日得到一些靈丹妙藥，踏入金丹境那麼老夫的壽元又是大大增加。」
楚源見說得吐沫橫飛，洋洋得意，再看看自己，衣服還是破破爛爛的，連凝氣都沒有成功，若是要像殷長老說得一樣，自己七老八十的學會凝氣，到時候自己都老得掉牙了，上官師姐說不定還是依舊貌美如花，那麼長生之術學了又有什麼用處呢，楚源沉思了一會兒，道：「殷長老，仙道渺茫，我還道自己勤加修煉，他日也能尋求長生之道，想不到差別如此懸殊，也不知道何日能夠問道。」
殷長老笑道：「年輕人火氣休要浮躁，只需心平氣和，心靜如水，凡事順其自然，勿要刻意為之，自然而然會水到渠成。」
楚源微微一怔，自己這兩年來，心中無時無刻不想著凝氣之事，就像一塊石頭壓在心之上，難免會有些負擔，也許正如殷長老所說，凡事順其自然則好。
楚源道：「殷長老所言極是，小子眼高手低，總想著成為仙人美夢，殊不知若是沒有仙緣，也是強求不得。」
殷長老道：「你能如此想就好了，你在外門待了兩年，可曾聽說過有人進入內門。」
楚源搖搖頭，他兩年多來確實沒有見過有人進入內門之中，成為真正的弟子。
殷長老笑道：「我見你是可造之材，所以才說出這番話，只有拋卻心中的雜念，一心一意的向道，我相信他日你一定會有所收穫的。」
楚源仔細一想，自己這些年也是貪念太重，一心要一步登天，經過殷長老一說，心中豁然開朗，抱拳一禮道：「小子謝過殷長老的教誨。」
殷長老罷了罷手，笑道：「你能夠聽進去就好，老夫還有事，就先走一步。」說著便是身子一晃，便是不見人影。
見他殷長老神奇的身法，楚源心中好不羨慕，尋思著自己找個地方一心一意的修煉。
突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華嚴湖看到一處風景幽奇的山洞，何不獨自去修煉，外門規定只要不出此山可以隨處修行。
楚源尋到了那山洞，略莫兩丈來寬，洞口兩旁生滿了籐蘿雜草，不仔細看，還難以發現。
楚源進入洞中後，尋了一塊大石坐下，拿出上官玉給他的凝氣卷軸，突然摸到了懷中的竹笛，勾起了對上官玉的回憶，那溫柔的眼神，絕美的容顏還有那滿是期待的目光，楚源感覺到自己沉浸在一片幸福之中，雖然上官玉說有事找她只要吹動她教的笛聲就會前來，但是楚源不願意讓她來保護自己，若是這樣，連他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所以他無論多麼艱難，也沒有用這竹笛。
將竹笛收進懷中，楚源苦笑一下，便是翻開了卷軸，這部卷軸也不知道被他翻開了多少次，有些破敗不堪了，但是楚源仍然當寶貝似得放在懷中，不為有它，只因為是上官師姐送的，所以他必須要好好的保存著。
楚源想了一會兒，便是將雜念拋開了去，開始修煉起來。
一眨眼，楚源修煉了一整天，黑夜已經籠罩，一輪殘月懸在天空，發出清冷的光芒，楚源已經餓得頭暈眼花，方才出去覓食，經過兩年的錘煉，他的敏捷度，靈活度與兩年前不可同日而語，力量也是增加了不少，夜間覓食對他也不會帶來多大的威脅。
出了洞口往南三里有條小溪，山泉簌石，明月朝露，銀波粼粼，甚是清麗。
楚源趴在一口大石上喝了幾口泉水，只覺冰涼舒爽，入口甘甜，說不出的好受。
天邊殘月，曉露清風，楚源吹了一下冷風，急忙循著小溪而上，突然見到溪邊的一處懸崖上有著一顆丈許大的樹木，枝茂葉盛，冠蓋如蔭，在月色幾顆碩大的果實隨風擺動。
楚源從未見過如此大的果子，只是懸崖甚高，並無借力地方攀爬。
只得望果興歎，好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