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恐怖靈異 > 鬼神異聞錄之絕世好蛋蛋

正文 第11章 夢裡不知身是客 文 / 鄧旆光

    師徒兩人相對無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老樹怕火,尤其是蛋太郎可以本能地噴出鳳凰火,能夠焚化時間一切的火焰。但在他噴發火焰的那一刻,時蠱卻能夠扭曲時空,讓火噴到另一個時空之中老樹的虛像上。鳳凰火可以焚盡時間的一切有,但對於虛幻的形象卻無能為力。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時蠱也在害怕,害怕蛋太郎焚燬了它的根基。可是思來想去,蛋太郎卻總想不明白,法陣怎麼會有思想呢?即便融合了那麼多怨靈的怨念,但怨靈的怨念本就是一種無謂的憤恨吧,又怎麼會像人一樣產生思想和情緒呢?比如害怕,就是一種情緒了,人之所以害怕,是因為對死亡以及死亡所衍生出來的「失去」這個概念產生的深深的恐懼。時蠱也會害怕,那是不是說,它也害怕死亡,害怕失去呢?這麼說來,時蠱是有生命的了?

    生命這種東西,見仁見智。尋常人認為,活著的就是生命,死去的就沒有生命。所以人喝動物是有生命的,花草樹木是有生命的,但落花枯草木頭就是沒有生命的,因為它們已經不再是花草樹木,而是花草樹木的屍體。可是將這些花草樹木的屍體做成盆景,卻又彷彿煥發出了新的生命力。由此可見,屍體也是有生命力的。就如同殭屍這種存在。雖說不生不死,卻正因為不死而具有生的特點,從而有了生命力。

    「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啊。」恩熙和尚不失時機地說了一句,隨後又彷彿老僧入定,閉口不言了。

    但這一聲,宛似轟中在蛋太郎的心裡敲響。蛋太郎猛然想起,自己前世還是姬蛋的時候,政治老師講到唯物主義辯證法曾經說過,現象,即我們通過肉眼看到的,可以反映真實的本質,也可以反映虛假的本質。所以才需要用唯物主義的觀點來對其加以判斷。

    可是唯物主義最大的問題就在於,眼睛沒有看到的,就絕不承認。將一切都看做物理化學的組合變化,不相信有限的科學已證實之物以外的東西。

    比如說,時蠱,運用唯物主義觀點就沒有辦法理解它。當然,唯心主義觀點更可怕,如果用它來理解時蠱,只能被時蠱吞吃。

    到底該怎麼看待時蠱呢?蛋太郎終究又想到了生與死的問題。那麼,生命到底是什麼呢?

    或許,應該是存在吧。

    如果不存在的話,就不會有生死之說了。沒有生死,還談什麼生命?但若是存在的話,總會有一種形式來散發它的生命力吧。比如時蠱,看起來虛無縹緲,甚至毫無形態可言,甚至或許它就只是一個意識,但這種意識卻以無比強大的存在感令它生機勃勃,那不是生命又是什麼呢?也正因為有了這種以存在為基礎的生命,它才會怕死吧。

    沒錯,就是存在。就像那個女鬼一樣,人已經死了,屍體已經腐化消亡了,但她的意識還存在,以鬼魂的形式彰顯了她的生命。

    那個女鬼麼……

    蛋太郎忽然又想起,匆匆來來高府時的路上瞥見女鬼站在遠處對他不斷地比劃。如今看來,那些比劃似乎並沒有太多可深

    :;看書。網男生一下身體和眼睛。所以就原諒我吧,繼續往下看……)

    夢,因時蠱而起,卻不知時蠱意欲何為。

    夢境慢慢在你我眼前展現開來,蛋太郎身置其中,四周是一片迷濛的大霧,就像寂靜嶺那樣的大霧,重重疊疊,看不到十米之外。蛋太郎張望著四周,覺得這霧與眾不同,不同在哪裡?如果是當世之人,自然看不明白。但蛋太郎前世可是生活在現代的,而且保有記憶在異世重生,因此只需嗅了一兩下,便立即用手掩住口鼻。

    是霧霾!吸多了喉嚨會痛!

    多麼痛的領悟,見多識廣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蛋太郎忙伸手摸向口袋,而在夢境裡,你總是能心想事成,片刻後他便掏出一條防pm2.5的口罩戴在臉上,這時他才仔細審視霧霾,發現這霧霾之中竟然有點點猩紅色的水汽與灰燼在簌簌地落下。

    不知前方是何境地,萬一是懸崖,豈不一失足成千古恨?蛋太郎決定呆在這裡。不知你有沒有那種感覺,明明身處夢境,卻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蛋太郎現在就有這種感覺,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想夢裡總不會累,只要他這樣站著,一直站到醒來,跟夢耗時間,看誰耗得過誰。終究是會醒來的,醒來了,一切都好了。

    於是乎,蛋太郎便就地盤膝坐下,閉目凝神,想在夢裡再睡一覺。

    可是他似乎忘記了,夢裡依舊有夢,否則盜夢空間怎麼會那麼火?不過他還未睡去,耳邊便傳來了杳杳的歌聲:「燕燕于飛,差池其羽。之子于歸,遠送於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飛,頡之頏之。之子于歸,遠於將之,瞻望弗及,佇立以泣。燕燕于飛,下上其音。之子于歸,遠送於南。瞻望弗及,實勞我心。仲氏任只,其心塞淵。終溫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這是一首古曲,聽字面的意思,說的是遠送新嫁娘的悲傷之情,而這悲傷之情透過悲傷的歌聲傳進耳朵,更感悲傷,甚至連蛋太郎的心都被感染,他緩緩站起身來,茫然四顧,終於尋到了歌聲的來源,他想那邊有人唱歌,應該是一路坦途,便邁步向那邊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撥開重重迷霧,眼前又有迷霧重重,給人一種重羅幔帳、庭院深深深幾許的感覺。但歌聲越來越清晰,讓他認定沒有走錯方向。

    終於,霧霾依稀淡了,他才看清自己身處一片荒原,前頭有一株參天大樹,樹邊有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正一手扶著樹幹,一手迎著風,輕輕地唱。

    風撩起她的長髮,彷彿精靈的觸手在空中翻舞,那蒼白的臉頰與火紅的唇形成鮮明的對比,就彷彿冰湖中燃燒起火焰,更將寒冷烘托得直衝雲霓。

    那是一種直透心底的冷峻。

    蛋太郎就那樣靜靜地聽著,悄悄地看著,那女人面容依稀熟絡,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這時,有軍士上前,拱手道:「衛公主,我們該趕路了。我家桓公大喪未置,還等著你去做殉!」

    這軍士雖然彬彬有禮,但語氣之中不乏驕橫。蛋太郎聽得糊塗,明明穿的是新嫁衣,怎麼還要去給死去的君王做殉?但細細一思量,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衛國的公主並非是嫁給外國王公,而是要嫁給那個死了的桓公,做殉,不就是冥婚麼?這應該是和春秋時代相似的時期,還流行著人殉,王公一死,所有小妾都要活生生入棺陪葬。可是這衛國公主,看起來年不過十六歲,難道就這樣去嫁給一個死鬼,要遭活埋嗎?

    雖然是一場噩夢,但也讓蛋太郎滿心悲傷與憤懣,他覺得自己的血脈都要崩裂了,真想噴一口怒火,將那些軍士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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