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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人性閃光的魅力 文 / 猩猩哥

    身體壯碩的白狼,動作快速而詭異。

    屋裡只見白影一閃,白狼已欺身至小標身前。

    他的左手如鐵鉗般扣在小標的右肩上,而右手裡卻有一道閃光,如吐著信子的毒蛇,直刺小標的胸口。

    沒有人發出驚呼,因為白狼的匕首刺出的速度讓人的驚呼來不及出口。

    他們知道,白狼一出手,瘦弱的小標必死無疑,所以當他們緩過神來,準備觀看小標怎麼死去時,卻從心底倒抽了一口涼氣。

    小標並沒有死,但他顯然受到了過度的驚嚇,惶恐異常。

    他手裡握著一柄匕首,鋒利的刃口上,最後一滴鮮血剛剛滴落。

    沒有人看到,白狼的匕首怎麼到了小標的手裡。

    連白狼也不明白。他倒下去後只抽搐了兩下便斷氣了。他死的時候還保持著滿臉驚訝,打死他也不相信,他會死在自己的匕首下。

    他這種神情,正是曾經很多死在他匕首下的人的神情,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得,這是江湖中永遠存在的規矩,白狼也得遵循這個規矩。

    六個打手突然向門外湧出去,像逃瘟神似的。

    余萬金看著小標,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直到後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他也把小標當成了救狐狸的人了,他不知到小標跟狐狸是什麼關係,而以他之前對狐狸的手段,小標此時肯定不會放過他。

    余萬金恨不得自己可以穿透冰冷的牆壁,離這少年越遠越好。對他而言,小標如同一個魔鬼。

    只有狐狸沒有懼怕之意,反而流露出感激之情。他一連叫了好幾聲,將如在夢遊中的小標喚醒,說此地不宜久留。

    小標又怔了一會,突然丟掉匕首,慢慢地解開了捆住狐狸的繩索。

    他解繩子的速度與殺白狼的速度相比,實在有著天壤之別。

    小標依然表情木訥,他幾乎是被狐狸拽出那間屋子的。

    而小紅緣酒樓外,20多名三狼會的打手正氣勢洶洶地撲進來。

    轉過走廊的拐角,狐狸就看到了那些打手,他拽著小標快跑,恨不得生了翅膀,可小標偏偏木然地拉一下,走一下。

    小標還沉浸在恐懼之中,畢竟他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雖然平生有英雄的情結和夢想,渴望著已自己的本事去打抱不平、劫富濟貧,但是從未想過殺人這件事,突然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殺死在面前了,他的心裡無法承受這種壓抑。

    狐狸眼見那些打手已在十米開外,突然放開小標,轉身欲獨自逃生,求生的本能可以讓人不顧一切,他清楚眼前形勢,帶著小標的話,兩人都必死無疑。

    可是他卻沒有跨出步子,他終究不願意看到他的救命恩人死在這裡,經過幾日變故,這只曾經也凶殘的狐狸,身上開始有了人性。

    一名服務生推著餐車從走廊裡出來,狐狸突然奪過餐車,用盡平生吃奶的力氣推著餐車向打手們撞過去。打手們立時被撞翻三人,其它人也被阻擋在餐車一側。

    狐狸趁此機會,抓住小標跑向另一個出口。

    他們跑得不快,狐狸像瘋了似的,見什麼東西都抓了往身後扔去,也幸好垃圾桶、花籃等減緩了打手們追擊的速度,不然他和小標早已被打手們剁成肉泥。

    小標背上已被砍了兩刀,他不覺得疼,他的**已經麻木,精神已經崩潰,他已經感受不到意識以外的任何東西,包括狐狸叫他清醒的聲音,包括打手的刀光,包括他自己的鮮血——

    狐狸依然沒有放棄小標,一個三天前還在為了活命而不擇手段的人,此時心中想的竟是怎麼樣保護小標,即便自己為此而送命也不在乎——這是江湖中一直在說,卻早已不存在的義氣,人性的魅力的確迷人,人一旦具有了它,也就具有了錚錚鐵骨。

    一連逃下了好幾層樓,打手們緊追不捨,狐狸的背上也挨了一刀,加上胸口上的舊傷口裂開了,他痛得齜牙咧嘴。

    兩人逃進了一間地下室,這是余萬金的雜物間,那些廢棄的桌椅板凳、餐飲用具亂七八糟地擺了半個屋子,昏暗的燈光下,撲騰的灰塵發出噁心的霉臭味。

    所有人都停下來了,因為狐狸和小標已經沒有去路。這間屋子只有一道門,就是狐狸和小標逃進來的那道門,現在已被三狼會的人死死堵住。

    領頭的打手臉上跟白狼一樣,也有一條長長的刀疤,使得他那張臉醜陋無比,這在別人或許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神,在他卻是自豪的資本。

    那是他過去赫赫戰功的真實記錄。他心中覺得,任何人見了那條刀疤,都會對他肅然起敬——不過事實是否如此,便需另當別論——正因如此,他給自己取了一個綽號就叫刀疤。

    剛才被狐狸推餐車撞到的三個人裡,刀疤是其中之一,更是怒火中燒。他嘿嘿地怪笑了幾聲,道:「你娘的,你跑啊,你要跑不了,老子今天讓你生不如死。」

    他向小標和狐狸步步緊逼。打獵的人在捕到獵物後,總喜歡把玩一番,小標和狐狸,就是他們即將到手的獵物。

    突然,屋子裡一暗,兩盞本就十分昏暗的燈同時滅了,屋子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打手們亂成一團。

    刀疤大叫道:「不要慌,守住門口,去兩個人檢查閘刀。」

    有人打燃火機,在忽明忽暗的火光裡,已經看不到小標和狐狸。

    過了一會,燈亮了,檢查閘刀的兩名手下回來,說閘刀是人為拉下的,顯然有人想乘亂救出小標和狐狸。

    刀疤冷笑道:「放心,門都堵得死死的,他跑不了的。」向雜物堆裡一指,道:「搜!」

    十分鐘之後,二十餘人將雜物間翻了個底朝天,除了在地板上找到幾滴快要凝固的血跡外,什麼也沒有發現。

    刀疤突然心生寒意,那道一米來寬的門,他安排了五個手下堵著,小標和狐狸絕不可能從那裡逃出去。

    那麼,小標和狐狸去哪了,難道他們像鬼一樣,突然就隱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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