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貪婪 文 / 江湖老叟

    朱韜奮對著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招招手，男孩飛跑過來，脆生生地問道：「先生，您需要什麼？」

    「你認識沙加嗎？」

    男孩子不吭聲，沉默的表情帶著渴望。朱韜奮拿出一張鈔票了，男孩子的面孔立刻變得活泛起來，他的手指非常靈活地把鈔票搶過來，說道：「沙加叔叔很久沒有回來了。」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男孩子繼續沉默，朱韜奮又拿出一張鈔票，男孩子搶過來，這才說道：「我把他約出來，你認識他嗎？」

    「我不認識他，有一件事情需要請他幫忙，讓他發一筆小財。」

    「好的，那你等在這裡，可能會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吧。」

    「沒問題。」

    「你等的不耐煩的話，那邊的房子裡面有咖啡和熱水。」男孩子指著一個中年婦女說道，那是他的媽媽，也是眾多站街女的一員，表情遠遠沒有兒子精彩，她已經被貧困的生活折磨得失去了皮膚上的水分。

    「不了，我就等在這裡吧。」朱韜奮不敢大意，這裡的治安狀況讓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越野車停靠在這個居民區裡面，顯得非常突兀，朱韜奮看到，一些身上刺龍畫虎的男子從街角出現，一個光光的頭頂上刺著一個漢字「酷」的黑人從車旁走過，他的眼睛帶著挑釁的味道，攻擊性非常明顯。

    朱韜奮歎口氣，把一支手槍放在儀表盤上，黑黑的槍口對著車外，那個頂著「酷」的黑人立刻跑起來，一轉眼就消失了，隨之那些意外出現的混混也不見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速度之快，出乎朱韜奮的意料。

    一直等到傍晚的時候，朱韜奮才看到那個男孩興沖沖地從一個胡同裡出現，對著越野車招招手。朱韜奮把車開過去，男孩已經消失在胡同的深處，一個不到三十歲身材魁梧的黑人站在胡同十餘米的地方，他的手伸在懷裡，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

    沒有下車，朱韜奮打開車窗問道：「沙加？」

    「我就是，你是誰？」沙加的眼睛裡帶著戒備的表情。

    「一個客戶。」

    「什麼事？」

    「從監獄裡救一個人出來。」

    沙加一步一步走過來，探頭看了看車

    看）書網下載』段路回頭看了看，沙加已經不見了。

    一個賈美納的警察辦事效率還是不低的，沙加低聲說道：「你找的那個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的朱韜奮說道：「這話，怎麼說的呢？」

    「我想，你應該不是第一時間找到我的吧？你也知道，那個人，不見了。」

    「是的，我知道這件事，但是，我需要看見他的屍體。」

    「現在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那麼，你的工作就是讓我解開這個迷惑。」

    沉默了一下，沙加拿出一份地圖來，這是鬼獄的平面圖，沙加指著地圖說道：「你看，這裡是五十米的無人區，出現任何一個人，把守在四周的衛兵就有權利開槍，這裡是監獄，一共關押著超過一千人的罪犯，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判了死刑的人，住在佔地一千平方米的空間裡，無人管制，衛兵的責任就是看守這裡，讓裡面的人無法出來，一個人在裡面，需要衣服和食物，這個曼索爾已經半年多沒有出現在人眼前了，沒有人來看望，沒有目擊者，這就是失蹤的含義。」

    「你的意思是，曼索爾還有可能活著？」

    「有這個可能，只能說，是可能。」沙加的心裡有點不安，這樣的情形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朱韜奮考慮了一下，說道：「需要怎麼做才能進入鬼獄裡面？」

    「除非。」沙加吐出一個單詞，艱難地說道：「除非你被判刑，才能進入，這還需要一些關係，才能被關在那個監獄裡面，可是，進去的人都是九死一生的。」

    看著臉色為難的沙加，朱韜奮深深歎口氣，說道：「犯了什麼樣的罪，才能被判一兩年呢？」他決定了，進去一年的時間，能夠找到曼索爾最好，找不到，只能自認倒霉了。

    「這個，打警察最好。」

    「打警察？」朱韜奮呆了呆。

    沙加這才解釋說道：「毆打警察是犯罪裡面比較輕的一種，最重的是辱罵皇家的人，次一點的是謀殺外國人，其次才是間諜罪和搶劫罪，至於侮辱婦女等罪名都比較輕，甚至，你上了一個未成年的少女，只是關押幾個月就放出來了。」

    看著沙加臉上苦澀的表情，朱韜奮恍然大悟，說道：「這難道就是你不當警察的原因？」

    「有一半吧，我需要為自己的家人安全考慮。」

    「為什麼毆打警察的罪名這麼輕？」

    「警察裡面很多人都不是好人，平日裡敲詐勒索，貪贓枉法，民眾看見警察都怒不可遏，因此，毆打警察，不是罪犯，而是英雄。」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社會啊，朱韜奮深深吸一口氣，雖然他長這麼大沒打過警察，凡事總有第一遭的，沉聲說道：「那就干了，你的手裡有合適的人選嗎？」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至於合適的人選，那是一抓一大把，保證源源不斷。」

    前面的一個警察一步三晃地走著，這條街道上都是賣水果的小販子，警察走到第一家水果攤，撿起一個荔枝，剝開吃掉了，大概是比較滿意，點點頭，指了指小販，那個滿臉皺紋的小販歎口氣，找到一個塑料袋，警察毫不客氣，裝了一口袋荔枝，然後繼續向前走，下一家是賣芒果的婦人，警察裝了一口袋芒果，在婦人怨毒的神色裡，志滿意得地離開，走到第三家的時候，警察的雙手拿滿了敲詐來的水果，他招呼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讓這個乞丐幫忙提著口袋。

    短短三十米的街道，警察一共拿了十幾個口袋，那個乞丐滿頭大汗，肩膀被口袋壓得傾斜。遠處的朱韜奮看著，心裡大怒，他也不是什麼好人，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卻不屑干的，這樣的警察跟盜賊還要不如，盜賊是趁人不備盜竊的，這個警察卻是在明搶，讓人敢怒不敢言，無法無天說的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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