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惡鬼」 文 / 沫小恩

    天啟之意

    意在九天之上，

    青天布下指引。指引人類走向萬古不朽之境。

    許多年前，黑夜，黑雲幕布之間忽然裂開一條巨大的細縫。

    猶如一把燃燒著無盡火焰的巨斧劈開了這深邃的黑布。

    巨斧從北方冰雪之原直至南海冥海之邊。

    那日，月國一處村落誕生一男嬰。

    那日，一位老人在長安望月台望了整整一夜。那深邃如海的眼眸彷彿透過了那層層黑幕，透過了那耀眼的火焰。看見了一些九天之上的真實。他歎了一口氣，又彷彿只是一次深呼吸，「這是第一筆。」

    那年是天啟第一年，

    今年是天啟二十六年。

    洛陽城雖不如長安城般壯闊奢華，也沒有揚州那般春意綿綿，花紅葉綠。但是卻多了一絲厚重的歷史感。

    古銅色的城牆之上，有著些些裂縫，透著一股子嚴肅之意。

    秋季的風總捲起幾片發黃的樹葉，在空中舞出這生命最後的絢麗，便靜靜的躺下。然而今天這生命綻放的美麗，所幸有了一個少年看見。少年穿著一身破舊不堪的文士袍，依稀可以從那發黃的文袍上看出起初這應該是件純白的文袍。

    少年雖然衣服破舊，繫在腰間的黑色布帶也是爛了幾個口子，那雙沾滿灰塵的布鞋更是有著些些血紅。但是令人側目的，是這少年有著一頭雪白的長白，那長髮如絲綢般柔順，隨風輕輕搖擺在風中，倒是透出一絲空靈之氣。

    少年的眼神靜靜的看著那幾片落下的樹葉，一雙呆滯的死魚眼顯得空洞，無神。但是那眼瞳的深處，卻有著一絲死寂的意味。

    少年微蹲身子，寬大的袖袍中伸出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拿起那片發黃的樹葉，仿似要看清這片樹葉所有的紋路，隨後言語道「落葉歸根，心自在。可是我的根呢？」

    隨後，他輕輕的鬆開了粘著樹葉的手指。靜靜走進了洛陽城中。

    洛陽城，聖道院分院，院主府。

    府門口一處綠意盎然的草坪，有著十幾株需要幾人合抱的大叔。大叔參天而立，樹影斑駁間，有著若影若現的二人在陽光和陰影的參雜之中，負手而立。

    「看見那個少年了？」說話的是一個顯得有些肅殺的中年男子，他是洛陽城聖道院分院的院主，即使是洛陽城主也要恭謹他三分。

    「看見了，他剛剛踏入城門，我便過來報道了。」回答他的是個在樹影之中看不

    看書網歷史向那個陰影處的男子，眼神中仿似就有一股無形的威壓，然而陰影處的男子依舊如常。院主嘴角帶起一絲莫名的弧度，道「鷹泣，這個評價可是過高了些，我知道你對於月國人的感恩之心，可是公畢竟是公，私也畢竟是私。」

    陰影處的男子聲音依舊沒有產生任何情緒，平靜答道「無私之言，感觀而出。」

    中年男子聽聞，忽的，一陣颶風刮起，風中帶起無數莫名之意，隨後大風飄遠，看著陰影處的男子道「好好盯住這個少年，既然青天榜四個天才都曾提起，那麼即使他現在還未修行。也得好好注意了。白髮？白髮究竟是哪個家族？」

    語出，草坪之上就再也沒了人影，好似一直都未曾有人。

    洛陽城此時多了幾分熱鬧，很多人都是望向了某個少年身上。

    目光交集，當然也有了議論夾雜。茶館幾個小商販也是議論紛紛，「白髮?你有見過沒？」「嘖嘖，我還真沒見過。我在這洛陽城也是當了幾年的小二，要說這見識自然還是有點的，即使是南方最稀少的冥海妖族，或是北方魔族於人族生的魔人我都是記過幾個。不過也未曾聽聞這種少年白髮。

    然而，即使萬千舉目，少年依舊目光平靜，平穩的步伐沒有絲毫絮亂。少年是第一次進城，卻沒有一絲對於城中事物的好奇。只是朝著目標向前。

    不少小孩已經歡快的跟在了少年身後，若是不被後面的大人趕忙拉住，恐怕早就搭上了少年的長髮。少年目光忽的落向圍觀的一位姑娘身上，朝著姑娘靜靜走去。

    這是個很普通的城中姑娘，此時看著少年的舉動，有些慌亂的抓緊了身旁閨蜜的手，臉上也是多了一簇紅潤之色。

    少年好似沒有感動姑娘的慌亂，俯首作捐，問道「可否告之，通往聖道院的路怎麼走？」

    眼神雖然有些呆滯，但是卻顯得很是清澈。那個姑娘也是稍稍發愣，指了指前方的道路，弱弱道「前面五百米，右轉就看得到了。」

    說完也是害羞的低下了頭，心裡也是讚歎道，這個少年雖然髒兮兮的，但是臉卻很是好看。

    少年聽聞姑娘的答話，也是作捐行禮，隨後又安靜的開始趕路。

    這是他第一次進城，這也是他第一次和異性答話，這是他第一次被眾人觀望。

    不過他都沒有在意，因為他的時間不多，從十二歲開始，他便知道他只能活到二十歲。

    所以，他非常節約他的時間。因為他想活著。

    就在少年還繼續向前時，三個身影卻是擋在了他的前面，少年抬頭，稍稍打量了起來前方的三個男子。

    最前方的是一個約二十歲的少年，滿臉污穢的笑容配合著那雙小眼睛，很是一股猥瑣的氣息，身後兩個跟班也是嘿嘿的賊笑。讓少年第一印象就覺得很傻。

    擋在少年身前的，就是城主府管家的侄子，張江。仗著叔叔的那層關係，加上自己那點小聰明，也是在這個洛陽城混得風生水起，張江這個人，自我認為有一個很大的優點，那就是很會看人，背景大的，沒背景的，高手，或者垃圾，一眼張江都看得出來。

    很明顯，這個招惹了無數眼球的少年至少從他的衣服可以判定沒啥背景，從那弱小的氣息，可以斷定他只是個普通人。所以對於這種人，張江是很喜歡欺壓他，來建立自己的威嚴的。

    吐了一口唾沫，張江稍稍上前，嬉笑道「兄弟，你的白髮挺，啊~~~」

    話還沒說完，少年便是如風般暴起，張江稍稍的走神，便是拳風已至。飛起，落下只是短短的一個眨眼。

    人群之中出現了短暫的寂靜，張江的兩個同伴只是傻呆呆的看著已經不省人事的張江。隨後便是感覺一處雪白從身旁飄過。少年淡定的走過兩個同伴身旁，平靜的說了句「我不喜人討論我的頭髮，你們這樣的人，出了城門，只會被啃得屍骨不剩。」

    沒有了再去跟著少年的人群，人們都是愣在了原地。只有茶館的某個角落有著兩個年輕人的談話。

    「嘿嘿，白髮惡鬼，看來是他。」說話的是個痞相十足的青年，一雙大腿翹在桌上，喊著一個筷子說道。

    「我聽聞，魔族整整一個偵查狼騎團死在了洛陽城外的落山坡上。當時唯有幾個小孩看見，說是一股白色颶風將他們絞殺啦，我還以為是院主大人呢，呵呵！」

    「魔族就叫他惡鬼，我真有點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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