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所謂的愉快青春 文 / 沉而落

    10月25日星期四晚8點40，我坐在家中的書桌前，正煩惱著會困擾無數學生的問題——作業。

    之前一個星期，因為是考試周，所以沒有佈置過作業。而現在，怎麼躲也躲不過了。

    僅管今天一天的時間，我一直在學習。並還跟夏雨蝶和我前面的穆菁菁說了，一直不要打擾我，因為包括課間，我都在學習，倒也學了不少東西了。可是，也依然到不了能做高三的綜合的地步。語文倒是好說，其它科目就沒辦法了。

    順帶一提，一中的晚上是有晚自習的，但只是對於住校生而已，有一小半的走讀生如我和夏雨蝶這樣的，是不需要上晚自習的，可以自行回家學習。

    我倒是的確在家學習，可這些題目，尤其是數學和物理的，哪怕我有了逆天的分析能力，知識不夠也是不行的啊！

    無奈之下，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夏雨蝶的號碼。大約10秒，電話被接通了。

    「喂？是雨蝶？」

    這麼久了，我好像從來還沒叫過她的名字，現在我直接叫她雨蝶，顯得親切些。不過或許以前的我就是這麼叫的。反正不管怎麼樣往親密的方向叫就不會暴露。

    「是我啊，你是喻辰？不會吧！」

    電話那頭傳來的的確是夏雨蝶的聲音，只是她用的是不敢相信的語氣。

    「我說你哎，有必要這麼驚訝嗎？」

    「怎麼可能不驚訝！2年多了，這是你主動打給我的第一個電話，你不知道嗎？」

    我確實不知道，但也沒想到居然是第一次給她打電話。以前的「喻辰」，到底是多沒譜

    「那個有了第一次以後後面再打給你就容易多了吧。」

    「嗯。」

    她的語氣很是高興。實際上，對我的示好，她總是很高興的。

    「給你打電話主要是因為作業的事我都不會做」

    「那好啊！我去你家幫你。」

    這你來我家幫我的確可以，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成績是常年的第二（僅落後於以前的我），但這麼麻煩真的好嗎？還有，如果你來我家，就只剩我們兩個人了，這樣不太好吧。

    當然，也可能是過去兩年她已經習慣了，但現在的我卻不怎麼習慣。晚上我和一個女生在同一間房裡學習，對我來說，實在是大忌諱啊！畢竟，現在的我和她沒有熟到那種地步，這種熟，是需要相處的時間長短來體現的。

    「這不太方便吧？」

    「有什麼不方便的，告訴你吧，我已經做完了呢！」

    做完了！那太好了，我需要一些答案

    「那你給我報一下所有填空題、選擇題的答案，可好？」我試探性地問著。

    「不行！你明明說好要用自己努力去完成目標的，現在找我要答案算什麼嘛！」

    她拒絕的很堅決，也確實該這麼堅決，我只是被困擾了，一時糊塗而已

    「好的，我知道了！不是你說我差點忘了，那我還是自己做吧。」

    「哎？不用我幫你了嗎？不會的我可以教你啦。」

    怎麼幫我？過來我家，既麻煩又不好，通話又浪費電話費

    「不用了，我突然覺得，靠自己才能進步。」

    「嗯，你能這樣想最好。」

    「那，明天見咯。」

    「嗯，明天見！」

    終於掛斷了電話，我感覺這個電話是白打了，果然尋求幫助什麼的不應該是我的風格。所以，我的確打算自己一個人努力了。

    畢竟青春，就意味著要努力，不是嘛？

    雖然很老套，但符合我現在的處境了。我現在，光努力不行，這還太膚淺了，更需要去奮鬥。今天夜裡，這些作業是一個巨大的工程，我已經決定，不好好做完就不睡覺。

    然後，這天夜裡，我把所有書都翻了個遍（註：書都放在家裡，每天上課只帶需要的書過去），因為高三的題目，涉及到的知識面實在是太廣了。

    雖然做完這些題目花的時間很長，但就這一夜的時間，憑藉著瞬間記憶能力和強大的分析能力，我幾乎學會了所有高中的知識。看來，很容易嘛，根本不需要很久，在一夜就差不多了。

    做完最後一題，我放下了筆，這時，臥室內的燈光都已經變得黯淡了。看了一眼床邊的鬧鐘，發現已經5點半了。

    哎！一會，還得早起去等雨蝶的。而且，在出門之前，洗漱，還有做上學的準備，都得花一點時間。

    不想那麼多，我直接倒在了床上。昨天，我把鬧鐘設為了6點，也就是說，我只有半個小時可睡

    朦朧的意識裡，我彷彿沒有睡著般，又彷彿只過去一瞬間，鬧鐘已經響了。

    這一刻，我拚命掙扎著，抵抗著床對我的誘惑，強行起了身。

    6點半，如同昨天一樣的準時，我站在了那個十字路口。只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我的那一絲睏倦。

    我不斷地打著哈欠。

    好在很快，夏雨蝶就來了。我很明顯地看見她是歡快地蹦著過來的，看來即使不是第一次看見我在等她了，依然很高興。

    「怎麼樣，作業解決了沒？」

    她一上來就問作業問題。

    「當然解決了啊，不看看我是誰，嘿嘿」

    我嬉皮笑臉地回應，想掩飾住我的疲憊，但不合時宜的，我又打了個哈欠。

    「你熬夜了吧？真是的，不讓我去幫你，我在的話你就不會這麼累了，好心疼！」

    我感覺眼皮很重，好像隨時都會睡過去一樣，但她的關心，讓我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下次會注意的，好了，走吧！」

    我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嗯！」

    然後，就在我和她漸漸消失的這個方向，太陽，馬上就會完全升起了

    10月29日星期五下午14時35分，現在的我很不爽。

    因為睏倦，今天上午的課，包括早自習，我簡直是全部睡過去的。被老師點了不止一次名，並幾乎每節課，都被罰了站。

    原諒我也想好好讀單詞背課文，也想好好聽講，但是，實在是太睏了

    好在是中午回家好好地補了一覺，已經不覺得困了，但我不爽的是，老是想起上午被老師批評的事。

    因為最近的成績這麼差，所以老師們自然不會對我有好臉色，甚至已經告訴我一個事實：如果學期末還是這樣的話，我下學期會被分配到那些普通的班級。

    但我想，肯定是不會了，因為那些知識，我都在昨天晚上學會了。這麼一想，我心裡倒是輕鬆多了。

    「喻辰，來打籃球啊，這是體育課，你還抱著本書看幹什麼？」

    向我走來的是吳星，他想邀請我去打籃球。

    我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確如他所說，我手裡拿著一本書，是語文課本上所推薦的名著。我想的是，不浪費一絲的學習機會，像體育運動這種東西，在沒必要的時候可以不去接觸它。更何況，我又不記得以前的我會不會打籃球，即使知道會，現在也記不得了。說起來，這是我失憶後的第一節體育課，上個星期的因為考試被沖掉了。

    「不科學啊，你那麼喜歡打籃球的，怎麼現在變了？」

    「這個，抱歉了，你知道我現在的成績的，我只能多投入學習了。」

    「哈？你小子，竟然對我說抱歉，你果然變了啊。」

    呃因為我沒有一種和他很熟的感覺，所以很自然地就說了「抱歉」這兩個字，真正的朋友是不會說著兩個字的

    「反正」

    「喻辰！」正想回話，一個聲音打斷了我，轉頭一看，是抱著一對羽毛球拍跑過來的夏雨蝶。

    「和我去打羽毛球吧！」

    剛拒絕了吳星，他都還沒走，夏雨蝶就來邀請我了。但她我還真不好拒絕，畢竟我不能忘了我在為什麼而努力著不過她這樣有些反客為主了

    為了做成是我為主的樣子，我直接奪過了她手中的羽毛球拍，並說道：「走吧。」夏雨蝶一喜，跟在了我身後。

    可是我知道，吳星可能會不淡定了

    「可惡！你小子，怪不得拒絕了我的邀請，原來你也變得重色輕友了！」他在我身後喊著。

    我轉過頭，拋下一句：「嘿嘿抱歉的啦，下次一定和你一起。」這次我沒有犯錯誤，用不像道歉的語氣和他說著抱歉。

    真正的朋友，不需要多說什麼，不僅會互相理解，而且，總會往對對方有利的方向想。慢慢地，我會把他當成好朋友的。

    「你小子」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又帶著一絲笑意。「加油啊！」

    我當然明白他說的加油是什麼意思，果然，他已經理解我了啊。

    「嗯。」

    答完這句，我就領著夏雨蝶，往羽毛球場地走去。

    「喻辰，你真的是變了很多啊。」

    在路上，她開了口。

    「是嗎？」

    「是的。這幾天，好多你以前沒做過的事，現在都做了。就比如現在，以前的你，一定是選擇和吳星去打籃球的。」

    好吧，變化是挺大的。

    「這樣不好嗎？」

    哪知這句話竟然讓她臉紅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當然好啊」

    她竟是低下頭，又搓起了她的衣角，也不知道是在害羞什麼。

    「好了，站到對面去吧。」我笑著說。

    這時，已經到了場地。

    「嗯。」

    「準備好了嗎？」

    「嗯！」

    「那麼」

    話音未落，我擊出了球。

    於是，我們的青春，就像一來一回的羽毛球一樣，正在跳動著，正伴隨著快樂跳動著。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愉快的青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