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送穆艷回家 文 / 樓蘭百姓
4月底的時候，學校一年一度的運動會籌劃開始了。
校運動會今年比以往都認真，首先開賽項目比較多。時間定在4月28日，預計歷時三天，緊接著就是5.1長假。同學們對學校的這個安排讚歎不已。
谷成也是興奮異常，雖然初三5.1只休息3天，但是加上運動會不上課，時間上算下來也就是6天，6天啊！被剝奪了休息時間太久了，這無疑是破天荒的一次長假。在初三學生眼中，運動會是最好的調劑品，這簡直是這一年來的最快樂的時光。
運動會如期而至，在之前班主任康老師對班裡學生的特長進行了詳細的瞭解，針對大家的長項，做了周密的部署。在他的眼裡，我們要全面發展，不光學習成績領先同年級學生，而且要在其他方面取得好成績！展示出他的學生是全面發展的。有的時候，體育競技比學習成績更能激發一個人的潛能。記得有人說，一個成功人士，他必然在體育方面有獨到的成就，一個身體強健的人，才能從競技中勝出！
運動會分個人獎項和團體分數比拚。
谷成班的學生在康老師的精心佈置下，在好多項目上都取得了好成績，接力比賽，跳高、跳遠等冠軍都被悉數拿下。但在籃球比賽中，由於實力相差懸殊，初三三班被初三一班橫掃，基本是一敗塗地。班主任康老師卻不以為然，這大概在他的預料之中。
最後剩下的拔河比賽是最後一個團體項目，初三三班和初三二班初賽對決，初三三班毫不費力的拿下了這局比賽。接下來是初三三班和初三一班的對決。裁判是初一年級的體育老師。
決賽是三局兩勝制，首先雙方石頭剪刀布猜拳，獲勝者選擇場地。猴子代表初三三班猜拳，幸運的獲得了選擇場地的權利。在隊員們的協商下，選擇了比較佔優勢的一方場地。所謂佔優勢，就是在已經經歷過比賽之後，明顯一方場地比較虛，腳下打滑，所以他們選擇了另一邊。拉拉隊的聲音此起彼伏。因為初三二班的失利，所以他們把報仇的心思加在了初三一班身上。初三三班也不甘示弱，有人從錢老師那裡找來手持喇叭，一下就增加了全班的氣勢。因為錢老師負責組織協調一些項目，所以手裡的喇叭被三班的學生連哄帶搶的拿了過來。本來猜拳的時候獲勝者就得了先機，氣勢已經有所勝出，再加上場地優勢，第一句基本上在毫無懸念的條件下獲得了勝利。
第二局交換場地，初三三班輸了。確實是場地影響比較嚴重。
第三局的時候，三班的隊員在第二局的時候有人手破了。於是有人給他遞過去一雙手套，送手套的人就站在隊員旁邊，後面被拉拉隊堵死，沒有退出來。
第三局初三三班勝了，卻被初三二班的人指出多一個人，多的那個人就是剛才送手套的。
於是第三局在群體的反對下失效。時間原因，比賽由其他年級的繼續。雙方體育委員出面協調，決定最後一局定輸贏，剛才的情況雙方班主任都在場，由於對比賽有異議，成績暫時不作數。於是兩個班主任一起去辦公室了。
雙方體育委員協商後，決定一局定輸贏。在下個年級比賽結束後進行決賽！
雙方都是群情激昂。
其他年級比賽結束的間隙，雙方體育委員找到裁判老師，說雙方協商後決定重新比賽。
於是雙方隊員再次上場，場地還是和第三局一樣，初三三班的隊員更是義憤填膺。覺得是二班和一班一起誣賴三班，氣勢簡直壓倒了兩個班的拉拉隊。
隨著一聲長哨，拔河繩中間的標記直接滑向三班。隨著哨音想起，三班隊員扔下拔河繩向操場跑去，慶祝勝利！
這一幕，激怒了裁判長！
剛才的一局定輸贏並沒有向裁判老師說明，裁判老師等著第二局比賽的時候，看到的是初三三班的囂張！
有三班的學生馬上向裁判老師解釋，但這根本無法平息裁判心中的怒火！
接連的哨音響起，裁判老師做出了重新比賽的決定，剛才成績無效！
接下來是交換場地，初三三班隊員在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開始了比賽，在拔河繩標記還沒有滑過界的時候，比賽截止哨音想起。
「拔河比賽初三年級組冠軍初三一班！」裁判老師做出了最終判決。
初三三班全體陷入悲憤，垂頭喪氣的回到了教室。不一會，班主任老師進了教室!
「輸了？」班主任笑著說。
有人向班主任老師匯報了下剛才的情況。
「沒事，輸了就輸了。」班主任笑著說，「我剛和一班班主任商量好一局定輸贏，我覺得我們必勝的。剛下樓就聽說比賽結束了……」
「沒事！咱們團體總分第一已經鐵板釘釘了，輸就輸了。大家要贏得有風度，輸的有氣度！誰要你們表現的那麼囂張呢。沒事，大家放鬆一下！」班主任說著拍了拍體育委員的肩膀，走出了教室！
大家在班主任的安慰中稍加平靜。接下來大家出去放鬆了。
第二天是閉幕式，這天下午的時候，基本上所有比賽都結束了。有些跑到鄉上的遊戲廳去玩了，一部分聚到男生宿舍，大家肆意的高歌，小虎隊、周華健的歌，大家照著歌詞在那裡高歌，喊出心中的不快！
順便說下，那個時候大家都喜歡抄歌詞，把歌詞抄在精美的筆記本上，這基本上是每個人的愛好。
谷成五音不全，唱了一會兒被大家奚落，覺得沒面子，就借口上廁所離開了。谷成不想回宿舍，怕再次傷了自尊。於是到了教室。教室裡只有幾個人，穆艷在做習題。其他幾人在一邊侃大山，穆艷是不是還和他們搭著話，發表著她的意見。
穆艷看到谷成進來，向谷成招了招手，「谷成，快來幫我看看這道題怎麼解！」
谷成坐到穆艷的對面，開始看習題。谷成拿過穆艷給的草稿紙，從她手裡接過鉛筆，在接過筆的時候，谷成碰到了穆艷的手，谷成臉紅了，穆艷倒是落落大方。一臉認真的看著谷成做輔助線。穆艷接連問了谷成好幾道題，等谷成講解完的時候教室裡就剩下穆艷和他了。
看看時間，已經過了飯點。
「晚上有事沒？」穆艷看著谷成說。
「沒事，怎麼了？」
「送我回家行不？我今天沒騎自行車，一個人走路害怕！」
「呵呵，讓我當護花使者啊？」
「行不行啊？」
「好吧。」
見谷成答應了，穆艷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等我一下！」
穆艷收拾了下書包，就和谷成下樓了。
這一路谷成強壓著興奮，和穆艷散步似的走著。
穆艷家離學校有20分鐘。今天他們走了有半小時，谷成不知是內心激動還是害羞，這一路基本上都是穆艷找話題。
他們談理想，談自己喜歡的事情，談到了以後想上什麼學校……
穆艷的知識面比較廣，她想上的學校是「南京大學」。喜歡南京大學的歷史底蘊。谷成目前根本沒有大學這個概念。所以谷成作為一個聆聽者聽穆艷一臉幸福的描述自己的理想。到了穆艷家門口的時候，穆艷說：「等會吃完飯再回去吧。」
「不合適吧，我怕見叔叔阿姨。見到他們怎麼說啊，我還是先回去吧。」
「沒事，他們不在家。再說我一個人吃飯沒意思，陪我吃頓飯吧。吃完再回去！」說著穆艷打開了大門。
穆艷家修的挺闊氣，還好現在天剛剛黑，街上行人較少，沒人看見。谷成隨著穆艷進入她家。
進入院子後，院子收拾的很是整潔。是混凝土地面，院子裡擺著一個太陽灶，院子中心是一個小花池，種著寫花花草草。很好看，還瀰漫著迷人的香氣。穆艷帶谷成進了客廳，「你隨便坐，我去隨便做點吃的，你喜歡吃什麼？」
「隨便做點就行，越快越好，怕晚上有老師查自習。」
「那好，你要喝水自己倒，我去下點面。很快就好！對了，杯子在桌子下面，水壺在花旁邊。」
穆艷說完就進了廚房，客廳佈置的很優雅，谷成心裡羨慕這家人的生活態度，一定是那種生活質量比較高的。谷成走到花盆前看著長得十分旺盛的花。有幾株含苞待放，谷成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由於無聊，谷成便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不一會的時間，穆艷端著熱氣騰騰的麵條來了，她煮的是掛面，裡面有些菜葉，上面還有個荷包蛋。
「快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
「嗯，比我們食堂的飯香多了。」谷成深吸了一口氣。接過筷子嘗了一下，「嗯，你手藝不錯啊，經常做飯啊？」
「女人就要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嘛。呵呵！」聽到谷成的誇獎，穆艷心裡美滋滋的。說著話穆艷回廚房給自己盛了一碗，回客廳和谷成面對面吃了起來。
穆艷把自己碗裡的荷包蛋也夾給了谷成，谷成感覺怪怪的，但是沒有任何表情外漏出來。谷成狼吞虎嚥的吃完後，抹了下嘴說：「撐死我了。要不我天天到你家來蹭飯吧！」谷成在學校吃飯吃習慣了，吃飯很快。
「想的美，小心我媽打你。」
「你媽這麼凶啊？」
「那是！就吃那麼點啊？我給你再加點！」
谷成連忙把碗放在了一邊，「真飽了，又沒外人，我又不會不作假的。」
「那你騎我自行車早點回去吧。」穆艷說著，站起來指了指院子裡的自行車。
女式自行車！
「女式的啊？」
「廢話，我不騎女式的騎男式的啊？」
「那你明天怎麼辦?」
「明天我走過去，中午騎回來不就行了！」
「嗯，那好吧。謝謝你的晚飯！」說著谷成準備出門了。
「路上小心!慢點！」穆艷在後面喊著。
谷成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學校，已經上自習了。谷成鎖好自行車就去教室，進了教室就問老師來了沒？
大家問他幹啥去了。
「去鄉上買點東西，等了一會。」谷成撒謊說。
剛坐下就有老師進來了，谷成心裡暗叫好險！心裡卻感覺甜絲絲的。
穆艷家，穆艷正在洗刷碗筷，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心裡暗罵谷成這個笨蛋！
穆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了谷成，和谷成除了學習上的交集基本上沒有任何接觸，但是和他在一起拜服於他的敏銳，和思路開闊。因久生情？穆艷也說不上。但是現在的時間很緊，也許初中畢業後就再也見不著面了，她想給谷成留下內心美好的回憶。
也不怪穆艷和谷成，怪就怪大家生在農村，早戀這個詞在農村學校的比例很低，一方面受大環境影響，另一方面，農村孩子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想這些事情，另外，農村孩子的經濟條件限制，有些就算喜歡也缺乏了表達的物質基礎。所以農村孩子男女之間是感情很深的，也是比較純潔的！
女生天生情竇比男生要早開，所以穆艷對谷成落花有意，而谷成是花開花落自然景。根本沒有往那方面去想。穆艷也是很聰明的，她已經知道谷成是對感情的事沒有開竅，這樣倆人傻傻的作為同學互幫互助，穆艷也是很滿足的。
晚上，谷成躺在床上，想起今天碰到穆艷手的感覺，酥軟滑嫩。腦袋裡總是閃現著穆艷給自己碗裡夾雞蛋的鏡頭，內心感到溫暖。要是能一直和穆艷在一起學習該多好。
第二天，還有個別班級的比賽沒有完成，在10點鐘左右，全校進行運動會閉幕式。各個班級進入會場之後，校長對體育運動進行了高度重視的講話。然後是對這次運動會的總體評價。當然是官話和套話。基本每年的發言都一樣。
接下來開始對各個獲獎者進行表彰。先是個人，最後是集體。
初三三班拿到了拔河比賽團體第二名，團體總分第一名，接力比賽男女都是第一名。初三一班獲得籃球比賽第一名和拔河比賽第一名，團體總分第二名的成績。在初三一班領拔河比賽獎狀的時候，三班發出不小的唏噓聲，班主任康老師回頭予以制止。但是一班班長領完獎狀後回來的時候滿臉通紅！
運動會閉幕式結束後，大家都到教室聽老師安排放假安排。
初三三班教室，大家因為獎狀已經掛滿，正在想辦法把新獎狀掛上去。確實很壯觀，教室後面黑板上面，三排獎狀基本貼滿，這是一個令全班都驕傲的成績！若干年後，大家還在後悔當時畢業的時候沒有把那些獎狀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