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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神技 文 / 小小向日葵

    夜已經深了,彎彎的月牙孤單地掛在夜幕上,似乎在默默地訴說著什麼。

    陳菲兒焦急地四處亂轉,這個小小的房間裡,陳菲兒估計已經轉了不下一百圈了,一旁那名夥計看陳菲兒那麼著急,看了看窗外,微微皺眉,上前道:「陳姑娘,你別著急,我看那位小哥身手很高,一般人近不了身的,你就放心吧,那個…我去給你拿點吃的。」說完夥計看了看桌子上擺著的飯菜,已經涼透了,可是陳菲兒硬是沒有動一口。

    夥計也是對陳菲兒這種行為很是感動,他說是拿點吃的,其實是想要出去看看王昊清回來了沒有。

    客店已經快要關門了,夥計下了樓,一樓基本沒什麼人了,門也虛掩著,今晚是他負責關門,還有半個小時就該關門了。

    這時候,一隻手推開了門,夥計一喜,看見進來的果然是王昊清,王昊清顯得有些疲憊,看了看夥計,問道:「沒出什麼事吧?」

    「放心好了,我基本上沒事就在門口看著陳姑娘,沒有什麼事,但是她倒是很擔心你啊,我把飯菜早早端了上去,死勸活勸陳姑娘就是不吃,一口都沒動,我真羨慕您能有這樣一位紅顏知己啊。」

    王昊清聞言眼角抽搐了一下,嘴角動了動,沒說什麼,拍了拍夥計的肩膀,笑了笑,又給了他一枚金幣,可是夥計卻推開了,道:「不用了,看你們也不是那麼富裕的人,來這裡想必也是想要闖蕩一番吧,而且你們倆感情這麼好,我可是羨慕的不行啊,相比之下著金錢可是玷污了這份美好的感情啊。我叫張小勇,教我小勇就好了。」

    王昊清笑了笑,收回金幣,道:「好,小勇,我也是初來乍到,我叫王昊清,你叫我昊清就好了,以後還要靠你多多幫忙啊。我在這裡沒有一個熟人…」

    「沒事的,我會好好照顧陳姑娘的,保證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張小勇拍了拍胸口,樣子很是滑稽,王昊清笑了笑,點點頭,剛要上樓,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問一下,咱們璃疏國的都城離這裡有多遠?」

    張小勇想了想,道:「我不太清楚,因為要知道咱們璃疏國是僅次於鴻禪國的第二大國,面積非常遼闊,璃疏國的帝都在偏向西北的地方,距離這裡…坐馬車的話最快也要十天。」

    王昊清暗暗心驚,想不到璃疏國的公主竟然跑了這麼遠!看來是一路跟著那位海陽將軍來的……唉….

    「對了,小勇,這次璃疏國和鴻禪國的戰鬥你覺得誰贏面大?」王昊清雖然基本明白大局已定,但是還是想問一問。

    「唉…本來璃疏國佔盡了優勢,可是……可是奈何這片大陸上有一個軍神般的存在,贏不了的…尤其是這次海陽將軍竟然強行請命前去和那位軍神對戰,我估計……凶多吉少,傳聞那位軍神實力及其可怕,而且相貌天下無雙,無人可比,所以…咱們只能默默為海將軍祈禱了,海將軍人很好的,對待平民百姓都很和善,是一位難得的不擺架子的好將軍。」

    聽了張小勇的話,王昊清點點頭,摸了摸胸口的那枚手令…上了樓…

    推開門,陳菲兒輕呼一聲,撲了上來,王昊清抱住陳菲兒,笑道:「對不起,菲兒,回來晚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個傻瓜,為什麼不先吃飯,我說了,你要先好好保養你的身體,畢竟你的傷太多了。」

    陳菲兒只是抱著王昊清,不說話。

    待了一會,小勇走了進來,看見了這一幕,臉微微一紅,笑道;「那個,我去把飯菜熱一熱。」

    「嗯,麻煩你了。」王昊清笑道。

    「沒事……」

    於是,到這裡的一天就結束了……

    第二天,王昊清早早的起來,打開窗戶,發現街道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小販在賣東西,行人沒幾個,很是冷清,看了一眼天,凌晨吧。

    陳菲兒也早就養成了早起的習慣,早早起來疊好被子,去洗漱。

    小勇也早早起來,看見王昊清下了樓,笑道:「小…….額,昊清,這麼早。」

    王昊清點頭笑道;「是啊,對了,怎麼大街上沒什麼人啊,都沒起來嗎?」

    小勇苦笑道:「是啊,這裡可是城市,誠實的人一般都比較悠閒,睡到日上三竿的也不少,這麼早,大多數人還在夢中呢。」

    王昊清點點頭,小勇道:「你先去歇著,我去準備你們的早飯。」

    王昊清點點頭,他打開客店的門,到了街道上,清晨還是有些涼意的,王昊清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感歎道:「雖然生活條件好了不少,但是空氣卻不沒有原來的好啊……」

    他四下看了看,回身進了客店,找到小勇,道:「不用準備我的飯了,給菲兒端上去就好,我已經和她說好了,她會吃飯的,不會和你為難了。」

    小勇點點頭,道:「祝你今天一天順利哦。」

    王昊清笑了笑,出了門,昨天他背著那名醉酒女子和小青走了一段路之後,突然被大批的士兵攔住了,王昊清一看服飾就知道是璃疏國皇室專用的士兵,最後在小青的解釋下,王昊清才擺脫誤會,同時也明白了他抱著的這名醉酒女子….竟然就是璃疏國的國王的女兒,也就是璃疏國的公主…

    他還記得公主死活不願離開自己,估計是因為對自己的兄長太留戀了吧,他實在不敢想像,如果哪位海陽將軍沒有回來……

    王昊清不敢去想了,小青也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告訴了王昊清一家鐵鋪的位置,並且給了自己一枚小巧的戒指,沒有任何的雕琢,就是一枚普通的銅質戒指,王昊清很奇怪,小青神秘地說到了那裡給鐵匠師傅看這枚戒指,他會好好招待自己的。

    王昊清慢跑了一會,活動了一會身體,在一個攤子吃了幾個饅頭,喝了一碗熱乎乎的米粥,不禁讚歎道這米粥真好喝,如此濃稠,比自己喝得沒幾個米粒的稀粥好喝多了。

    填飽了肚子,王昊清照著小青描述的地址找到了那家鐵匠鋪,不僅瞪大了眼睛……鐵匠鋪在哪裡……

    「這…這哪裡是鐵匠鋪啊……」王昊清無語地看著眼前的…額,這算是一片小空地,像是專門扔垃圾的地方,臭烘烘的,這時候專門收垃圾的人拉著一輛破車過來了,挽了挽袖子就準備收垃圾,王昊清拍了拍那個老婦人的肩膀,老婦人回頭面無表情地問道:「什麼事?」

    「您好,請問這裡有一家鐵匠鋪嗎?」王昊清笑著問道。

    收垃圾的老婦人看了看王昊清,淡淡地道:「神經病,你沒長眼睛嗎,沒看見這裡是垃圾堆嗎?怎麼會有什麼鐵匠鋪呢?」

    王昊清無語,心中暗暗發狠,好你個小青,敢騙我……唉….奈何人家現在已經在回皇宮的路上,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想到這裡拿出來那枚銅質的戒指看了看,輕輕一歎,收起來就準備走。

    「等等。」背後傳來老婦人的聲音,王昊清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老婦人。

    「把你的那枚戒指給我看看。」老婦人淡淡地道。

    王昊清感到奇怪,一個收垃圾的怎麼會對自己的戒指感興趣?但是還是給了出去,老婦人拿過來看了看,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激動,但是王昊清沒有捕捉到。

    「跟我來。」老婦人撂下一句話,垃圾也不收了,回頭就拉著車走。

    王昊清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什麼,心中一喜,跟著老婦人走了。

    不得不說,這坐邊境的城鎮還是很曲折的,王昊清都快走暈了,老婦人一路上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小胡同,裡面昏昏暗暗的,老婦人淡淡地道;「跟我來——」

    王昊清有些猶豫,萬一是一個陷阱,自己有什麼不測,那麼菲兒誰來照顧?但是再一想,小青應該不會害自己吧!咬咬牙跟了進去。

    胡同裡面很髒,甚至還有死老鼠之類的,王昊清微微皺眉,老婦人卻像是習慣了一般,淡淡地道:「時間長了,這些死老鼠和孤獨相比,在你眼裡也會變得可愛。」

    王昊清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胡同的盡頭,是一堵牆,沒路了,老婦人轉身,淡淡地道:「之所以帶你繞來繞去,就是怕有人跟蹤我們,看來沒問題了,你是來學習如何打鐵的嗎?」

    王昊清一愣,隨即到:「額,其實我只是想在鐵匠鋪找一份工作,我會打鐵的,我只想找一份工作賺錢,我認為我的打鐵技藝還是不錯的。」

    老婦人冷冷一笑,道;「不錯?就你?」

    「額…您把我帶到這裡來,想幹什麼?還有那枚戒指代表著什麼?為什麼你看了以後前後那麼大反應?」

    老婦人伸出手,看著手裡的那枚戒指…眼角的皺紋展示著歲月的無情,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眷戀,搖搖頭,道:「既然你有這枚戒指,那麼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鐵匠師傅了。」

    「啊——?」王昊清張大了嘴,這都什麼情況,什麼都沒確認就….就收徒了?還有,難道眼前這個有些佝僂的老婦人能打鐵?拿個笤帚都費勁。

    「不要以貌取人,是與不是,進來看看就知道了。」說完,伸出手在前面那堵厚厚的牆上的幾塊磚敲了敲,接著,牆開始震動,不一會,一些磚塊開始後退回縮,一扇門就這樣出現了,王昊清看的目瞪口呆,老婦人淡淡地道:「這有什麼,和真正的打鐵技藝相比,這簡直就是螢火之光。」說完走了進去,王昊清趕緊跟上,接著老婦人在黑暗中敲了幾下,那堵牆又恢復了正常。

    接著,黑暗中,老婦人點燃了一支簡易的火燭,帶著王昊清順著台階向下走。

    王昊清暗暗心驚,難道是秘密地下的鐵匠鋪?

    王昊清估計下了得有一百多石階,前面是一扇鐵門,看上去極為厚實,門上竟然沒有鑰匙孔,但是有很多鐵質的半圓凸起,一共十五個,五行一行三個。

    老婦人按照一個軌跡按了一便,門打開了,老婦人淡淡地道:「牢牢記住,不然弄錯一個就死無葬身之地。」

    王昊清嚥了口口水…

    進了鐵門,王昊清呆住了…….

    這是真的嗎?自己在做夢嗎?

    面前是一個大概六十平米的房間,四面的牆壁上,還有簡易的展示櫃裡面,滿滿的都是無比精美的鐵器!是的,鐵器!

    王昊清看得說不出話來,老婦人的眼神也變得溫柔了,像是在看著自己最心愛的人一樣,伸出手,在一把翡翠色的斧柄上摸了摸,眼中閃過無限的懷戀。

    「這些….都是您打造的?」王昊清顫抖著問道。

    「不,只有一小半而已…只有一小半而已…」老婦人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喃喃道。

    王昊清知道在這個老婦人身上一定有著驚人的故事,但是現在他更加震撼的是…眼前的景象…….

    「那剩下的一大半是….那位前輩高手製作的、」王昊清小心地問道。

    老婦人全身微微一顫,沉默了一會,道:「我的丈夫…….」

    「那他…….」王昊清不再問了,傻子都看得出來,老婦人的丈夫估計已經…

    「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畢生的夙願,安心的去了那個他嚮往的世界……」老婦人喃喃道。

    王昊清點點頭,道:「對不起。」

    「沒什麼….都是過去的事了,那麼現在咱們來談談你的事…這枚戒指…是不是一個小姑娘給你的?」

    王昊清一驚,她怎麼會知道?

    「對啊,前輩您認識小青姑娘?」王昊清問道。

    「小青……小青嗎…….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老婦人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王昊清心中一震,這眼神是那麼的似曾相識……

    「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第一位徒弟,也是最後一位。什麼都不要說,從現在開始,你只管聽,不要說,跟我來。」王昊清只好跟著老婦人走,這間房間有一扇普通的木門,老婦人推開,後面是一個普通的大廳,估計有一百多平米,一個火爐,一張大桌子,幾張椅子,牆上裝飾著一些兵器。

    「這裡是客廳,休息聊天吃飯的地方。」老婦人說完,又領著王昊清看了臥室等房間,最後,在一間臥室,有一個衣櫥,打開衣櫥,裡面是幾件打鐵用的衣服,老婦人打開了機關,衣櫥後面的木板移開,下面又是一條通道,王昊清暗暗心驚,這麼大的一個地下房子……怎麼造出來的?

    下面,一股熾熱襲來,王昊清張大了嘴,前面是一個巨大的鍛鐵爐,鐵氈,工作台等一應俱全,還有很多半成品,鐵塊等隨意擺放著。

    「以後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王昊清點點頭,沒說話,二人回到了大廳,老婦人給王昊清詳細說了一遍入口出口方法,直到確認他記熟為止,點頭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記住,以後每天的早上五點過來,中午十一點回去,下午就不用來了。今天就是這些了,你可以回去了….」

    王昊清愣住了,這…這就完了?可是要賺錢的啊…

    「那個….前輩…」

    「我姓白。」老婦人淡淡地道。

    「哦,白前輩…我知道您的鍛造技藝高超,可是我和我的愛人來到這裡,我們之前本事一個貧困村子裡的人,我的愛人從小就沒過過好日子,吃的也不好,好身體虛弱,我發過誓,要讓她過上好日子,於是才來這裡找一份工作賺錢,給她好的生活,我…」

    「好了,我明白你什麼意思了,你是不是想朝我要工資?」老婦人一語道破。

    「額……」王昊清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哼哼,不知道整片大陸多少人想要一窺我的技藝,現在我反倒要給你錢?」老婦人冷笑道,「沒有錢的,你若不願意來,隨你。」

    說完老婦人轉過身去,王昊清輕輕一歎,剛要走,後面傳來老婦人的聲音:「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或許你現在的技藝打造出來的刀劍能撐死了賣到不到一個金幣,但是一旦你學會了我的鍛造技藝,那時候……你鍛造的東西…就是可以和聖器媲美的存在!會有無數人搶著買你的東西,那時候,你還缺錢嗎?」

    王昊清猛地停住腳步,老婦人淡淡地道:「好好想想吧。」

    王昊清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或許吧,這就是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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