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血海深仇 文 / 冰封江南
楊毅背著弓箭，提著獵物，一邊和相熟的同村人打招呼，態度熱情而從容，漸漸的行人越來越少，位置也愈加的偏僻。
村子後面一座茅草屋孤零零的矗立在小山包上，屋前有一顆歪脖子樹，老皮龜裂露出灰黑干死的樹幹，枯枝梭梭但其中一個枝椏抽出點點嫩綠，老樹吐芽預示著吉利。
楊毅看到自己的房子就在眼前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房子漸漸近了，厚厚的茅草屋簷下正站著一個俏麗的小丫頭。
小丫頭大概十三四歲的年紀，眉頭見還清晰可見兒童時的嬌憨，模樣倒是不賴，粉嘟嘟的小臉更添幾分可愛。
此時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已經算是個大人了，小姑娘正倚著門框蹙著眉頭看著山下的小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突然，小丫頭眉頭舒展，咧開嘴，嘴角都快掛在耳朵上了，一手提著裙角，邁著修長的雙腿跑了出去。雙手成喇叭狀，衝著山腳下，大聲喊道：「大哥，大哥！」聲音悅耳中透著喜悅。
楊毅看到自家妹子的身影，也感到一陣喜悅，三步並兩步，不一會就來到自家門前。
小丫頭繞著楊毅轉了一個圈，一雙秒目不停的上下掃射，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等確定大哥身上沒有半點傷害才鬆了口氣，提著的心也放進肚子裡了。
「大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呀！人家都擔心死你了！」小丫頭拍著自己的胸口，嬌嗔道。
楊毅用力的將小丫頭的弄成一個雞窩，咧嘴笑道：「大哥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大驚小怪的，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山狩獵！」
「討厭！」小丫頭不滿的打掉大哥在自己頭上作怪的大聲，埋怨的道：「大哥，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人家現在是大姑娘了。你不能在摸我的頭了！」
「不摸，不摸！」楊毅嘴裡連連答應，右手又摸了摸小丫頭的頭髮。
….
「大哥！你這次又獵到什麼好東西了！」小丫頭一邊手腳麻利的給野雞拔毛，一邊對著正坐在那裡咕咚咕咚吃飯的大哥問道。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楊毅頭也不抬的說道。嘴裡大口大口的吞嚥著美味的飯菜，在上裡面只能啃乾糧喝泉水，早就把他饞壞了，再加上小妹的手藝真的不錯。
小丫頭看見大哥敷衍的態度，嘟起小嘴，不高興的道：「大哥，你騙人！就這大貓小貓三兩你要花兩天的時間？」
對於自家大哥的神箭術，小丫頭可是深有體會的，爹娘死的早。要不是靠大哥精湛的狩獵本事自己兄妹早就餓死了，所以對於大哥花了兩天的時間只收穫兩三隻野兔子和野雞小丫頭是呲之以鼻。
楊毅也知道瞞不過自己精明的妹妹，卻有意吊吊她胃口，只是低頭吃飯，對於小丫頭的話不作回應。小丫頭看得又氣又急，但看大哥吃得那麼香又不忍心打擾，心裡像有個小貓爪在不停的繞似的。吃完最後一口飯菜，楊毅摸著肚子感歎道：「舒服啊！」
看著大哥終於吃完了，小丫頭再也憋不住了，大聲的嚷嚷：「大哥，你就告訴人家嗎？大….哥！」聲音膩得能粘死人，楊毅雞皮疙瘩起來一聲，告饒道：「好了，好了，我說還不行嗎？」
小丫頭高興的跳了起來，排著小手道：「我就知道大哥對我最好了。」
「想看！先去把門關上！」楊毅囑咐道，神情少見的嚴肅。
小丫頭不知道為什麼看個獵物也要關門，但她還是乖乖的聽話起身見院門關好。
…….
等小丫頭關好門後，楊毅才小心翼翼的脫下外套從裡面的口袋裡面掏出火紅的蘊藍火狐。蘊藍火狐小巧的身子，火紅油亮的毛髮一下就吸引了小丫頭的目光，蘊藍火狐就算已經死了但對於小舞這樣的小蘿莉還是有致命的吸引力，小丫頭剛一接觸就挪不開眼了。
小舞伸出粉嫩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蘊藍火狐的毛髮，雙眼含淚的道：「大哥，你怎麼這麼殘忍，這麼可愛，這麼喜人的小東西你怎麼捨得殺死它呢？」
楊毅苦笑，沒想到小舞同情心爆發居然對一頭畜生心生不忍。對他而已野獸是不值得同情的，不是吃人就是被人吃。
天生萬物以養人，在他眼裡眼前是價值三千兩銀子的稀罕物，是改變自己和妹妹命運的契機。在他的字典裡沒有同情，而且弱者也不值得同情，他信奉的是**裸的叢林法則。
他覺得小妹的這種想法十分危險，都說叢林的野獸危險但楊毅知道外面的人心更加的險惡。而且他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完全和外界隔離，自己也不可能一輩子照顧她，她遲早是要離開自己的羽翼獨自生活的。
「小舞，野獸就是給人吃的，我們不能被他華麗的外表。你不能對它保佑半點同情之心，要不然你就會它所傷甚至死在它的手上。」楊毅一臉嚴肅的教育。
小舞愣愣的看著大哥，好像不認識他似的，完全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自己敬愛的哥哥口裡說出來的。
楊毅看著妹妹眼中的陌生與痛苦，心中如刀割般的絞痛，但他知道這是成長的代價。屋子靜悄悄的，小舞心不在焉的拔著雞毛，腦子還不停的迴盪著哥哥剛才說得話，楊毅大口大口的喝著烈酒也沒有在去逼小舞去接受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
看著小舞這麼痛苦他心裡暗暗自責，小舞還是太小啦，自己對他是不是太狠了？
….
「小毅在家嗎？」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山大爺蒼老而慈祥的聲音。
小丫頭看了大哥一眼，丟下手裡的活跑到院門口給山大爺開門。
「小舞啊！你大哥在嗎？山爺爺找你大哥有點事。」山大爺問道。
「大哥在呢！」小舞收起了表情，臉上看不出半點痕跡。
「山大爺！」看著進屋的山爺爺，楊毅趕緊起身行禮。
「客氣什麼！」山爺爺擺擺手隨意的找了一個位子坐下就急不可耐的問道：「小毅，你到底獵到了什麼，趕緊拿出來給山爺爺看看，要不然山爺爺今天就沒法睡覺了！」
楊毅暗笑就知道你忍不住！趕緊拿出蘊藍火狐遞到他的面前道：「咯，就是它了！」
山爺爺趕緊給過小心翼翼的翻看，過了半晌才用不確定的語氣道：「難道這是蘊藍火狐？」
楊毅肯定的點點頭。山大爺得到楊毅的回答後，激動得花白鬍子亂顫，哆哆嗦嗦的指著楊毅道：「小毅，小毅，真有你的。」
看著山大爺激動得不行的樣子，小舞完全不能理解把這麼可愛的笑精靈獵殺有什麼可高興的。楊毅卻能夠理解山大爺激動的心情，不提蘊藍火狐本身的價值，蘊藍火狐對於獵人而言那是一個不能完成的傳說。
每一個獵人都有一個獵殺蘊藍火狐的夢想，但那對絕大多數獵人來說那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現在楊毅居然做到也就是說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傳奇，這怎麼能不讓山大爺激動。
「山大爺，我想把這只蘊藍火狐拿到城裡出賣！」楊毅知道山大爺見多識廣吃的鹽比自己的飯還多就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
聽到楊毅的話，山大爺平靜自己激盪的心，雙眼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抽了口旱煙道：「你真的決定了？」
「嗯！」楊毅重重的點頭，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的。
山大爺吐了一口濃煙，認真的道：「既然你決定走這條路，希望你不要後悔！」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身為人子若不能為他們報仇，死後又有什麼顏面去見他們！」
「既然你已決定我也不再勸你，只是一這一走，小舞該怎麼辦？」山大爺直直的盯著楊毅的眼睛沉聲的問道。
「小舞！」楊毅苦澀的道：「我不打算將她帶人這場是非當中，小舞太善良了！」
山大爺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滿意的點點頭。
楊毅看著山大爺的樣子也欣慰的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自己沒有了後顧之憂。
小舞在一旁聽得莫名其妙，什麼殺父之仇，難道父母是被人殺的？
「大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舞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將自己心中的話問了出來。
楊毅聞言心中一痛，但還是狠心的道：「小舞，大哥沒有不要你，大哥沒有避開你是因為大哥不想欺騙你。你也已經長大了，以後要懂得照顧自己！」
「大哥，你是不是要去為爹娘報仇？」
「是！」
「爹娘的仇和我也有關，我和大哥一起去！」小舞哭道。
「不行！你太善良了，報仇是男人的事！」楊毅一口拒絕，可又不忍心看到小舞傷心的樣子安慰道：「小舞，你放心吧。等大哥報了仇之後一定回來接你的！」
嗚嗚嗚….
小舞這時候是多麼的恨自己的膽小與無用，從小到大自己都是大哥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