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病逝噩耗 文 / 秋瑟
護士在外走進走出,這個偌大的病房裡,所有的主治醫生都被叫過來,可以看到這個排場,機器在不停地發出聲音,這時候突然安靜了起來,醫生脫下了口罩,走到門口,這是赫連翼的首席醫師,張彥峰醫師,雖然年輕,但是無論在看病,開刀等方面都是業界的高手。他也是赫連靖的大學同學,最好的兄弟之一。
「阿靖,對不起,我救不了伯父,伯父的心率已經衰竭了,能熬到今天已經是萬幸了,也是他的意志力強,現在剛搶救過來,可能熬不過今晚了,你們有什麼話就跟他說說吧!」張彥峰白色的衣袍,帶著金邊的眼鏡,他的眼眸裡也滲著淚水,赫連靖一拳打過去。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連我爸爸都救不活,你當什麼醫生!」赫連靖失去了理智,他趕過來,告訴他的是,他的父親就不行了。「什麼叫做不行了,什麼叫做救不活,你給我用最好的藥,最好的設備,給我救啊,救啊!」聲嘶力竭的喊聲能響徹病房,張彥峰抹抹嘴角的血漬。
「對不起,對不起,阿靖,對不起伯母,我真的盡力了!」張彥峰彎腰道歉,這對於柳聞櫻來說更是個噩耗,就在她進門的第二天,午夜的鐘聲剛剛敲響之後,她的公公赫連翼就要不行了。
何安生拉住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的赫連靖,也許對於赫連靖來說這才是個巨大的噩耗,要不是由赫連風拉著,陳麗雯或許早就癱倒在了地上,「赫連,你怎麼這樣對我?」她帶著濃重的鼻音,已經哭成一個淚人了,被赫連風扶到了病床邊上。
護士和醫生都屏退出這個病房,安靜的病房裡除了哭泣聲還是哭泣聲,赫連翼滄桑地躺在了病床上,是歲月將他的鬢髮染白,但是雖然是病重,在他那張臉上都能看到輪廓清晰的五官,赫連靖就是像他的父親,五官深邃。
柳聞櫻看到了自己公公脆弱地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她的淚水也不由自主地落下來,沿著鼻樑滑落,甚至感覺到了內心的酸澀感。
「赫連,赫連,我是麗雯啊,你醒醒,醒醒看看我啊!」陳麗雯跪倒在病床邊,手指輕輕撫著赫連翼的面容,一遍遍的呼喚,這時候,赫連翼好像能聽到,極力地睜睜眼睛,睜眼睛的時候,能帶動著周圍的神經,他模糊地看到了陳麗雯的身影。
「麗雯,我的麗雯,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我赫連翼說話不算話,
看;書)網、靈異;赫連翼聲音清晰,甚至蒼白的臉頰上有些紅暈了,對著陳麗雯說道,話語裡滿是溫柔。這個出色的男人,最放不下的原來不是他的那些集團,而是眼前這個陪他走過風霜雨露的女人。
「我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我要你陪著我,赫連,我們還有兒子,阿靖,阿風,還有陽陽,我們的乖孫子,你怎麼捨得走啊?」陳麗雯擁住赫連翼的身體。淚水滲透了他的臉頰,落入他的嘴裡,能嘗到很濃厚的苦澀味道。
「傻麗雯,我的兒子已經長大,都會好好照顧你,你要好好的,讓我走的安心,你這樣,讓我怎麼安心閉眼,麗雯,這輩子遇見你,我真的很高興,很高興,我可以和你走過這四十年!」赫連翼用盡全身的力氣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來,阿靖,阿風,阿靖,聽你媽說你倒是結婚了,那爸爸就放心了,集團的事情你們兄弟兩個齊心協力,一定要一條心,好好照顧你們媽媽,爸爸要走了,爸爸困了!陽陽,我的乖孫子,以後爺爺不能陪你講故事了,你要聽奶奶和新媽媽的話!」赫連翼對著赫連陽說好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眼睛疲憊地合上了。
心電圖吱吱的不停叫喚,生命從心電圖的那刻就終止了。
「爸爸,爸爸,爺爺,爺爺,赫連,赫連……」一聲聲的呼喚在這個白色的病房裡聲音痛徹心扉,圍著病床不斷地哭泣,柳聞櫻雖然剛剛進這個赫連家,但是此刻這一幕她覺得,赫連家也只是個普通的家庭,在這裡也有生離死別,在生離死別上,在愛情上,這個緣分淺薄的公公的確是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當護士用白布將赫連翼的身體覆蓋起來的時候,陳麗雯一把將她推開:「不要啊,不要啊!」她好像拚命地護著自己的珍寶一般。
赫連風扶住母親:「媽,爸爸已經走了,讓他安安心心走吧!」這時候,陳麗雯將自己的手重新撫上還殘留著餘溫的面容,彷彿要刻畫出他的每一個稜角。閉上眼睛,任由赫連風將白布蓋到了赫連翼的臉上,白色的病床上,白色的布蓋著的是一具已經冰冷的身體。
赫連翼,真的去了。
她的公公,赫連翼就這樣病逝了。
赫連翼病逝,這個噩耗對於c市來說,已經能上經濟版,娛樂版的頭條了,就在次日清晨,敏銳的記者已經探察到這個消息,赫連集團總裁病逝的消息不脛而走,所有人都惋惜,這個曾經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英雄人物就在赫連集團最為風光的時候,不幸辭世,難免有那麼些惋惜。
當赫連翼的屍體被推到太平間之後,陳麗雯才能接受丈夫已經離世的事實,而她的神經幾乎已經崩潰了,她和他,少年相識,當時赫連翼身無分文,她就是看中他的敏銳與機智,極力要跟著他。
二十年之後,他真的為她闖出了一片天,陳麗雯還記得那年,赫連翼身無分文地說要娶她的時候,站在那座已經廢棄的石橋上告訴她:「我要娶你,聘禮就是c市的商場,我要在c市的商場為你打下一片天來,作為我們結婚的誓言!」
赫連翼沒有說大話,就在他許下諾言的第二年,他就用自己的才能開了第一家的主題酒店,在當時的酒店業是個試水的新手,從沒有人敢用這種想法,酒店不大,但是一年下來盈利過五十萬,他並不滿足於簡單的五十萬,他將五十萬擴建自己的主題酒店,讓度假村的計劃已經在頭腦中成形,花了三年的時間,他已經一躍成為c市年輕的企業家。
風風光光地迎娶了陳麗雯,婚後陳麗雯幫助丈夫經營酒店,丈夫的理念,加上她的創意,他們的酒店一家連著一家,酒店業風光之後,赫連翼的商業頭腦讓他看中了房產,他就開始在房產中摸索。
赫連翼曾經問過陳麗雯:「我將用我所有錢都會投入到房產,如果失敗,我們就要露宿街頭,你信不信我!」當時的陳麗雯就只有二十五歲,她給赫連翼就一個字:「信!」這一信,她信了四十年。
四十年,他離開了她的身邊,他真的兌現了他的諾言,成為了c市的首富,成為了這個城市的龍頭老大,而他呢,像是一個神話在c市的人們口中流傳,而陳麗雯再也聽不到他的任何諾言了。
因為,赫連翼,去世了,他就這樣輕輕地走了,走得很安詳,走得很幸福,走得一點沒有牽掛,這就是他的六十年,六十年,他不愧於自己的人生,唯一放不下的可能也是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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