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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3章 :嫌自己的敵人太少? 文 / 滅絕師太

    「是該好好治一下!」沈千尋擎著那隻玉佛,得瑟的要命,「尤其那又髒又臭的口條,最好整個兒都割了去,也好整日的往外噴糞!」

    「沈千尋!」龍嘯終於被她狂妄至極的模樣氣得跳腳,他面色猙獰的對她低吼:「你真當本將軍不敢拿你怎麼樣嗎?」

    「你本來就不敢拿我怎麼樣!」沈千尋歪著頭回,「未進宮前你不敢,進了宮之後,你就更不敢了!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哼!無知狂妄的黃毛丫頭,也敢向我挑戰?」龍嘯活到三十多歲,何曾見過這樣狂妄自大的女人,只氣得七竅生煙,頭腦嗡嗡,被日頭一曬,簡直要暈厥過去。

    「靠冒領軍功過日子的將軍世家,也有膽子在我面前誇口?」沈千尋濃眉挑得高高,冰雪俏顏上滿是傲嬌不馴,龍嘯只覺得一口鮮血直往喉間頂,腥鹹的感覺溢滿口腔,他急顫了幾下,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那口氣血重又嚥了回去。

    「你等著!」他咬牙,丟下最後一句話。

    沈千尋站在馬車頂上,衣袂飄飄,嗓音柔柔:「歡迎告狀!好走不送!」

    小樹林裡,木筆和身後的兄弟們對視一眼,不住手的抹著額上的冷汗。

    這位沈大小姐,應該能算得上是龍熙國第一狂人了吧?

    這簡直就是在**裸的拉仇恨啊!

    她是嫌自己的敵人太少?

    木筆回到白雲館向龍天語覆命時,認真又細緻的把沈千尋方纔的所作所為講了一遍。

    「屬下覺得,這位沈姑娘……這個……有點太狂傲……她根本就沒聽主子的勸告,她壓根就把自個兒的命當回事,一會兒要去感染肺癆,一會兒又去挑釁龍嘯……如今正處多事之秋,主子,你看,你要不要去勸勸她?讓她稍稍的收斂一下……」

    「是該去勸勸她!」龍天語濃眉微蹙,「她殺一個小卒有什麼用?嗯,應該想個法兒,把龍嘯直接的脖子給抹了,這個莽夫軍權在握,日後不定會生出多少事!不過,她是對的,目前條件還不太成熟……龍嘯的黨羽太多,應該由我對付才是,我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為人處事太過低調,不過,很顯然,千尋彌補了這個缺點,我覺得為人狂放一點也好,再不狂就老了,想狂也狂不起來了,你說呢?」

    他突然轉向木筆,「我覺得,我也應該向千尋學一學,做人嘛,總不能老是夾住尾巴,不是嗎?」

    木筆完全被他這番異於尋常的論調給驚住了,平日裡這位爺可是讓他們能低調盡量低調的啊,不管做什麼事,從來都是不顯山不露水,這會兒卻性情大變,他突然覺得這不是什麼好現象。

    官道上,沈千尋的馬車踏過那灘血污,重又歡快的奔跑在午後的林蔭道上。

    趕車的三姑有點慌,行進的過程中不住的東張西望,剛剛那一劫,她真的是嚇壞了,她把馬車趕得飛快,想盡快回到相府。

    哪知怕什麼來什麼,正驚魂未定之際,只聽篤篤一陣馬蹄聲響,又一隊黑衣人攔在了馬車前頭。

    她登時頭大如斗,汗如雨下,結結巴巴的對馬車裡的沈千尋叫:「主子,主子,又來了!」

    沈千尋掀簾,笑:「還真是!今天我的運氣真是好啊!喂,前面的兄弟,你們又是哪條道上的?」

    「生死道!」正前方的那個鎧甲男一本正經的回答。

    「生死道?」沈千尋皺眉,隨即又問:「好吧,生死道的兄弟,你們又擋在我的馬車前想做什麼?」

    「想你!」鎧甲男表情嚴肅。

    沈千尋摳摳耳朵,這話聽起來好費解……

    「擋在你的馬車前,是因為,想你了!」鎧甲男突然咧嘴爆笑。

    他一笑,那臉上灰塵泥巴便層層皴裂,露出白淨俊俏的一張臉,沈千尋怒啐:「龍天若,你好無聊!」

    龍天若扯掉頭上的盔甲,笑嘻嘻答:「你果然是爺的知已,爺就是無聊啊!看著龍嘯披著盔甲好威風的,也巴巴的找了一套來穿!」

    「感覺好嗎?」沈千尋翻翻白眼。

    「捂出了一頭痱子!」龍天若將盔甲稀里嘩啦的甩出去,「小殭屍,你說這龍嘯是不是有病?」

    「嗯!」沈千尋認真點頭,「所以剛剛我給他治了一通!」

    「看到了!」龍天若一臉讚賞,「沈神醫,你的醫術越來越高明了,這才一個上午,你治死了倆二貨,又治瘋了倆缺貨,爺覺得這事應該提出表揚!」

    「皇上已經表揚過了!」沈千尋指著身後的一車財寶。

    「可我還沒有。」龍天若突然湊近她的臉,很欠抽的問:「爺想把爺的初夜賞給你,你要不要?」

    「要!」沈千尋面無表情的掏出解剖刀,龍天若鬼叫一聲跳了開去,笑罵:「你還真是生猛!爺不跟你玩了,爺進宮去找父皇玩嘍!」

    他一揚袍袖,身後的黑衣人呼啦啦的隨他往前衝,揚起的煙塵嗆得沈千尋直咳嗽,他卻樂得不行,對她又擠眉又弄眼,搖頭擺尾的模樣,活像只欠抽的哈巴狗。

    沈千尋抹了把臉上的灰塵,無語轉身。

    馬上的脖鈴兒再度清脆的響起來。

    那聲音讓龍天若有片刻的恍惚。

    他勒住韁繩,轉過頭去,沈千尋的馬車愈行愈遠,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他的頭微仰,喉間突然溢出含糊不清的咕嚕聲。

    「爺想唱曲兒?」身邊的阿呆悶聲發問。

    「想。」龍天若垂下眼斂,無聲低歎:「可現在,好像不是唱曲兒的時候!」

    阿呆眨眨眼,不說話,眉宇間有顯而易見的憂傷。

    龍天若的憂鬱也只是垂眼的一瞬間。

    再抬眼,他的嘴角微揚,滿臉浮滑的笑容。

    仁德殿,龍嘯正帶著那名被割掉半隻舌頭和半截喉管的屬下,在龍熙帝面前告御狀。

    「她二話不說,就動手傷臣的人,皇上,這個女人,實是是猖狂到令人髮指的程度!一個小小的官家之女,竟敢如此放肆,皇上……」

    「嗯,朕知道!」龍熙帝一臉嚴肅,「她確實有些不像話!這樣吧,朕這就差人宣她進宮,看她如何自辨!」

    自辨?

    龍嘯頹廢的垂下腦袋,沒想到龍熙帝竟是這樣的態度,這要放在以前,他聽自己這樣控訴,只怕早就命人去抄那人的家了,怎麼還要什麼自辨?

    越王府的今時,果然不同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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