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9章 :我沒有權利? 文 / 滅絕師太
「我昨兒晚上在哪兒,父親真的關心嗎?」沈千尋冷聲回,「前兒晚上,女兒的煙雲閣被蘇大人的家丁包圍,女兒被人擄獲,受盡折磨,那個時候,怎麼沒見父親大人擔心女兒呢?」
「那是你行為放蕩,才惹出這彌天大禍,父親怎麼還有臉前去?」沈慶暴跳如雷,顯是要藉著這虎皮的威勢,把父親的威嚴發揮個淋漓盡致。
只是,他忘記了,她這個女兒,一向膽大妄為,連皇帝老子都不放在眼裡,更不用說這臭名昭著的長公主了!
她只當沒看見正廳當中那個癡肥的女人,事實上,她本來也沒見過長公主,不知者不為過,她微嘲道:「父親大人又錯了!那事經查證,是蘇大人的女兒冤枉了我,蘇大人都已經給我倒過歉了,父親不知道嗎?」
「你……」沈慶張口結舌,這個他倒真的不知道,事實上,前天晚上,他跑去公主府跟長公主廝混去了,當然,就算他在,他也不會管煙雲閣沈千尋的死活,就像蘇年城帶人入相府時,阮氏一聽是來找沈千尋麻煩的,連個屁都沒放,就把外人放進了門,在他們看來,只要能將沈千尋置於死地,那麼,便算相府丟些面子,也沒什麼。
見他被沈千尋堵得啞口無言,長公主掀掀眼皮開了口:「沈大人,這就是你的女兒沈千尋嗎?」
「正是!」沈慶作痛心疾首狀,「屬下教女不嚴,致她惡形惡相,實在慚愧,慚愧啊!」
「是挺有個性的!」長公主冷冷的望向沈千尋,「你的口才很好,牙尖嘴利的!只是,當著外人,忤逆自已的父親,這該當何罪呢?身為未出閣之女,外宿不歸,又該當何罪呢?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沈大人,你這家規,又是如何定的呢?」
「不孝又放蕩,依相府家規,當杖責三十,關祠堂三日,深刻自省!」沈慶咬牙切齒,「來人哪!把這逆子拖下去,行家法!」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幾條彪形大漢竄了出來,將沈千尋團團圍住。
沈千尋嘲諷一笑:「女兒命在旦夕之時,父親大人見死不救,這會兒倒想起施行家法了,還真是個笑話!既然要施家法,那我這個做女兒的,還真得跟您說道說道,沈千秋冒領軍功,屠殺平民,不止不忠,更加不孝,怎麼沒見您對他施家法?沈千碧不知羞恥,於光天化日之下,跟太子苟合,這更是放蕩吧?您的家法又去哪兒了?他們兩個的劣跡,遠超於我,父親若能將沈千碧拉來與我一同受罰,女兒絕無二話!」
沈慶一見她扯上沈千秋和沈千碧,當時又啞了殼,長公主卻獰笑道:「他們有錯處,自然是要罰的,可是,要什麼罰,怎麼罰,那得由這家的家長說了算,又怎麼輪得到你這小輩置喙?」
「敢問這位姑姑,您是這家的家長嗎?」沈千尋伶牙俐齒的回,「你又有什麼權利,來置喙相府的家事呢?」
「我沒有權利?哈哈!」長公主笑起來,「看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
「我不需要知道您是誰!」沈千尋一臉鄙夷,「我只知道,凡事都得講個理兒,既然定了家法,就得一視同仁,父親大人厚此薄彼,先違了規矩,我自然就有辯駁不從的權利,這事兒,就算告到皇上面前,我也不怕!」
「喲,你倒真是有出息!我還真是開了眼了!」長公主有龍熙帝護佑,橫行多年,從未有人敢拂逆,如今一個十來歲的黃毛丫頭竟然也敢出言頂撞,怒極反笑,「就你這條狗命,到皇上那兒,只怕髒了他的眼睛!來人,給本公主重重掌嘴!」
她一聲令下,比沈慶的話好使多了,她身邊的那些侍衛,個個如狼似虎,一人伸出一隻手,便將沈千尋牢牢的扯住。
龍天若見狀,忙快步而入,對著長公主行了一禮,笑嘻嘻的說:「見過姑姑!」
「你怎麼在這兒?」長公主頗感意外,方才龍天若一直站在門外頭,她的注意力又一直在沈千尋身上,倒沒看到他。
龍天若笑著回:「回姑姑,孩兒是送沈姑娘回府!」
「你送她?」長公主皺眉。
「是的!」龍天若嘿嘿笑,「實不相瞞,昨兒晚上,沈姑娘是在湘王府住了一宿!」
「她為什麼住在你那兒?」長公主追問。
「沈姑娘是父皇御封的驗屍官,昨晚侉彝人屍骨運到,沈姑娘為驗屍通宵達旦,深更半夜,孤身一人不便回府,孩兒便將她帶回湘王府安置!」龍天若微笑答,「今日前來相府,便是解釋此事,不想還是晚了一步,險些令沈姑娘受了冤屈!」
「也不算冤屈了她!」長公主冷冷的瞥了沈千尋一眼,「就算外宿不歸之事說得過去,她對自己的生父那般無禮,也少不了一頓板子!而她對本公主無禮,言語刻薄,本公主又豈能饒她?所以,若兒,就算今天有你在,這頓板子,她是少不了的!」
「原來是長公主駕到!」沈千尋輕笑,「臣女有眼不識金鑲玉,還真該挨板子!好吧,那就打吧!最好打得臣女腿斷胳膊折,那麼,皇上交待的事,也就不用做了!下午回宮覆命的事,也就全免了!」
「你說什麼?皇弟召你?」長公主被她的狂妄之勢氣得哇哇亂叫,那邊的龍天若卻適時上前,輕聲耳語了兩句,長公主目瞪口呆。
「此事當真?」她不敢置信。
「千真萬確!」龍天若賭咒發誓,「若姑姑不信,去皇宮一問便知!若真打壞了她,父皇那邊,真心不好交待,另外,也是父皇讓孩兒來督促她!」
長公主氣得通紅的臉陡然變得鐵青,她恨恨的看向沈千尋。
沈千尋卻仍是面色淡然,嘴角一抹微笑滿含嘲諷。
長公主發狠:「你以後,不要犯在我手裡!否則……哼!」
她帶著她的侍從,拂袖而去,剩下沈慶一人站在那裡,渾然不知局面怎麼竟會如此急轉直下。
沈千尋撣撞衣裳,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嘲諷道:「父親大人,以後別老惦念著對我施家法什麼的,我的心裡頭,也有一套逆子家法,哪天心情不爽了,對您施了,可就對不起您老了!」
她話中的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而那眼中的恨意,更令沈慶毛骨悚然。
是,他是一國之相,可是,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