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追溯往事&痛側心扉 文 / 曦槿
夏瑤縮成一團坐在床角，看著窗外思緒渙散。大媽的謾罵在耳邊久久迴旋，她想起了那個打雷天，小時候可以縮在媽媽的懷裡，媽媽去世後，在孤兒院裡，她只能像現在這樣縮在牆角熬到天亮。
五年前那夜，雷雨交加，她覺得害怕極了，就去了二哥的房間，畢竟在夏家，二哥對她最好，雖然大哥也不錯，只是大哥太冷了，大哥和二哥是一對孿生兄弟，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是那性格卻是南轅北轍，大哥話不多，臉色臭臭的，二哥卻是一個話癆，愛說愛笑，對她也是好的沒話說，所以她和二哥的關係也就比較近一點，遇到這樣糟糕的天氣，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說要保護她一輩子的二哥夏霖。也就是那夜拉開了悲劇的序幕。
當她抱著枕頭敲響夏霖房門的時候，還沒得到允許，她就衝了進去，掀開被子就爬上了他的床，當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他們是兄妹不是嗎？兄妹睡在一張床上，在正常不過不是嗎？
現在她真為以前那個愚蠢的自覺感到悲哀，如果那夜她也在房裡等著雷聲過去，不去找他，是不是他就不會自殺？
「你做什麼？」夏霖問著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夏瑤，「你害怕打雷？」
轟隆……一個炸雷響起，夏瑤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聲音發抖，「二哥，能不能把窗子關上？」
夏霖沒有吭聲，只是身體十分僵硬，當時夏瑤只顧害怕，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只是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縮。
「啊……二哥，好可怕啊。」
轟……一個震天響的雷聲伴隨著明亮的閃電，把這個漆黑的屋子都照亮了，夏瑤抬頭，恰好對上夏霖那幽深的眸子，直到現在那個眼神她還清楚的記得，很可怕，就好像暗夜裡的鬼魅，幽黯，懾人。
她害怕的趕緊撤離他的懷抱，還沒來得及逃離，就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這時她才發現，夏霖竟然什麼都沒有穿。
「二哥，你想幹什麼？」當時她只有十五歲，並不知道他那可怕的眼神意味著什麼，只是敏感的害怕那樣異常的夏霖。
「瑤瑤……」
當時夏霖正處在變聲期，嗓音本來就沙啞，這一聲輕喚，更是說不出的詭異，令夏瑤莫名的顫慄不已，「二二哥……你，你先起來……」
「瑤瑤，我好難受，你別亂動，我不會傷害你的。」夏霖把渾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把頭擱在她的肩窩出，汲取著她的美好。
「啊……不要，二哥，你放開我……」
窗外的雷聲一聲高過一聲，夏瑤的尖叫也越來越撕裂，「放開我，不要，我是你妹妹，你不能這樣對我……」
就在夏霖不顧一切撕開她睡衣的那一刻，她才意識到，他想幹什麼。
他怎麼可以，她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他們還都是十五歲的孩子，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夏霖，你放開我，嗚嗚嗚……我不怕打雷了，你放我出去……」她唯有大聲哭叫，可是夏霖就像是遭了魔一樣，一隻手鉗制住她的雙手，舉高頭頂，一隻手撕爛了她所有的衣服。
「瑤瑤，你別哭，哥哥不會傷害你的。」一面說著不會傷害，一面又忍不住自己的**，他也是矛盾了好久。
他知道夏瑤是他的妹妹，也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他管不住自己，他想擁有她。她是那麼的美好，最愛她那淺淺的梨渦，最喜歡吃她煮的飯菜，還有她那樂觀向上的性格，從第一天她到家裡來，他就很喜歡她，可是這種喜歡漸漸不為他所控制，看到別的男生和她走的近一點，他會想把那個男生揍一頓，看到她對其他男性笑，他會鬱悶一整天，就連她對大哥和爸爸笑也不允許，只希望她甜美的笑容只屬於他一個人。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拿到她的面前，他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或許真的是有病吧。
「哥哥，你不能，我們是兄妹，要是被爸爸看見，他會很生氣的，哥哥，你不要這樣，你忘了你最疼瑤瑤的嗎？」夏瑤淚眼朦朧的哽咽著，全身都被他壓制著，她掙扎不開，希望哭泣能喚醒夏霖。
潛意識裡，她還是相信夏霖不會傷害她的，畢竟在夏家他是對她最好的那個人，有什麼好吃的都拿給她，還帶她去那麼多好玩的地方，每次大媽罵她，也都是他幫她說話，有一次大媽打她，他二話不說就擋在了最前面，結果那一個凌厲的巴掌摑在了他的臉上，當時他的嘴角就出血了，可見大媽有多用力，他愣是一聲也沒吭，還威脅大媽，要是再打她一次就讓她永遠後悔。
永遠後悔，現在永遠後悔的恐怕不止大媽一個人，她也是悔恨終身。
她的聲嘶力竭，引起了下樓喝水的夏凝的注意，她喚來了大媽，當時父親出差不在家，大媽推開門，看到這不堪的一幕，把責任都推給了她，畢竟是她爬上了夏霖的床，她百口莫辯。
「夏瑤，你這個賤人，你還真是和你那個媽一樣賤，小小年紀居然勾引自己的哥哥，你果真是青出於藍。」呂如萍看到衣衫不整的夏瑤，氣的渾身發顫，拉著她的頭髮就把她揪下了床，甩開好遠，「你說你害怕打雷，那你怎麼不去夏凝房間，你知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他是你親哥哥……你真的是太丟臉了，你給我滾，我沒你這個不要臉的女兒。」
當時大家都被這樣的畫面所震撼，誰也沒有在意呂如萍話都說了些什麼，只是看她確實挺生氣的，只有呂如萍自己緊咬唇角，眼裡閃過深深的刺痛，不過也是稍縱即逝，只剩下滿滿的憤怒。
「來人啊，把她給我關進後院，誰也不准給她送東西吃，我倒要看看她還怎麼犯賤。」
她被關進了夏家放雜物的後院，還真的一個人也沒敢給她送吃的，整整三天，她滴水未進。
再後來父親出差回來，就把她送到了國外，與其說送，不如說是流放，就好像是古代不受寵的皇子一樣，她被送到了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屋漏偏縫連陰雨，她的銀行卡不知道掉在了什麼地方，她只有打工掙錢。整整三年，沒接到家裡的一個電話，她就是靠打那些零工養活了自己。
「噹噹噹……」敲門聲打斷了她陷在往事裡的思緒，她不懂這麼晚了會是誰來找她，大哥現在也看她不順眼不是嗎？
穿上拖鞋，走到門邊，打開門，看到來人她怔住了，那兩個字卻怎麼也叫不出口。
「還沒睡？」夏正鳴也算是沒話找話，如果她睡了，還會給他開門嗎？
側開身子，算是種無言的禮貌吧，畢竟他還是他的父親，今晚大媽的謾罵，也是他發揮了一家之主的權利才能讓她留下來。雖然她並不想留下來，但是明天……
「咳咳咳……」夏正鳴握拳輕咳，像是感冒了。
「你不舒服？」夏瑤隨口一問。
夏正鳴搖搖頭，眼裡劃過欣喜，「最近天氣涼了，老毛病又犯了。」
夏瑤沒有接話，走到了床邊坐下，看到女兒疏離的態度，夏正鳴老臉上一陣尷尬，這個女兒他確實虧欠的太多。
「願意談談這一年多，你都去什麼地方了嗎？」夏正鳴用商量的語氣打開話題。
夏瑤淡淡的道，「沒去哪裡。」不是賭氣，她確實是沒去哪裡，還在這個城市裡。
「沒去哪裡？那為什麼沒去學校？」
雖然這幾年她也不曾住在家裡，至少她的行蹤他還能知道一點，但是這一年多，她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學校沒有，孤兒院沒有，打工的地方也辭職了，到處都沒有她的消息，今天她竟然會被兒子帶了回來，做父親的還是想瞭解清楚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很晚了。」
夏瑤沒有正面回答，婉轉的下了逐客令，對於這個父親，她現在真的是無話可說。捨棄她那麼多年，那點淡薄的父女親情還剩下點什麼，過了明天，她還會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夏瑤，與夏家再無任何關係。
「瑤瑤，爸爸只是擔心你，一年前的那件事，爸爸知道對你的打擊很大，也知道是夏凝不好，可是……」
「真的很晚了。」淡漠的不能再淡漠的語氣，彷彿他所說的那些事，與她無關一樣。
「就不能好好的說會兒話嗎？」對於她的一再漠視，夏正鳴有些惱怒，這些年她從來都沒有用一個身為子女應有的態度，好好的和他說過一次話，每次不是冷漠如冰，要不就是默不吭聲。
夏瑤索性掀開被子躺在床上。
夏正鳴無力的盯著那個倔強的背影好一會兒，最後開門離去。
聽到關門聲，夏瑤勾唇一笑，滿是嘲諷，這就是她的父親，對她從來就沒有一絲耐心的父親，三居話不到就會拂袖而去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