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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1,老三打女人 文 / 鈞鈞

    正在這時,老太太身後的門匡啷一聲響開了,一個三十來歲的胖男人走了出來,手裡端著一個大碗,碗裡盛著小半碗稀粥,皮面漂浮著幾絲白菜。男人詫異地望了望我和坐在車裡的老三,然後把碗塞在老太太手裡,一句話也沒說。老太太也許是餓得急了,接過稀粥,往乾癟的嘴裡扒拉著,很快就吃完了。這時候,一個穿牛仔褲的女子端著一些剩菜剩飯走出來,逕自把那些殘羹剩飯倒進了牆角的狗食槽裡,我注意觀察了一下,那些剩菜裡有雞骨頭、雞蛋等,比起老太太端著的這碗稀飯,可是豐盛多了。

    女人倒完狗食,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太太,轉身進屋去了,還不忘衝著停在門外的男人吼一聲:「你還不進屋來教孩子寫字,你要在外面死啊?」男人顯然是個妻管嚴,被女人一聲吼,臉上的肌肉動了動,但終究什麼也沒說,轉身走進了屋,就欲關門。

    「等等!」就在男人要關上門的時候,我及時叫住了他。

    男人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不太友好地說:「你有什麼事嗎?」

    我指著牆根下坐著的老太太問:「敢問,這位老人家是?」

    那個男人胖臉板著,沒好氣地說:「我媽?」

    「什麼?」我湊近說:「我沒聽清楚。」

    男人斜了我一眼:「是我媽?怎麼啦?」

    「哦,你媽呀。」我強忍著心裡的無名怒火:「媽是什麼意思?」

    男人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切,我說你沒病吧。你什麼意思?」

    我苦笑:「我沒病。你有病。」

    男人怔了怔,臉上露出凶光:「你說什麼?你他媽再說一句?哪裡跑來的野狗,沒事找事。」

    我也大聲說:「我說你有病!你還知道她是你媽呀?你媽生你養你,談何容易,懷胎十月不說,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長大成人,其艱辛和慈愛你能知道嗎?母親對我們的愛,即使窮極一生,我們都無法報答,烏鴉懂得反哺,羊羔懂得跪乳,你丫倒好,讓老人坐在冷風淒淒的屋外,有家不能歸,靠著你施捨的一碗稀粥果腹,吃的還不如你家那隻狗,你的良心何安?你還是人嗎?」

    男人沒料到我會這麼管閒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突然勃然大怒:「你吃多了撐的是不是?跑到這裡來多管閒事,我不管你是誰?你都沒有權利干涉我的家務事,趕緊滾。」

    我恨得咬牙切齒:「好你個畜生,活脫脫一個白眼狼,我為你的父母感到悲哀,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尊老敬老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也是一個人做人的最起碼的道德標準,這樣孤苦伶仃的老人,流落在外,我一個外人看了都心疼,你真是白披了一張人皮。今天我就給你曝曝光,讓你這醜惡的嘴臉現現行……」

    說罷,我快速舉起相機,卡嚓一聲,把這個男人可惡的嘴臉定格在了相機裡。男人見我還敢拍照,如發怒的豹子,瞪著玻璃珠子般的眼睛,從門裡直撲出來。

    女人在屋裡聽到了外面的吵嚷聲,偏著腦袋張望,大概也弄清楚了狀況,也跟著撲出門來,站在門口,大叉著腿,就像魯迅先生小說裡描述的,活像一支圓規。女人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著我,破口大罵。鄉下女人沒有化教養,發怒罵人更是口不擇言,什麼難聽說什麼,十句有九句是髒話,而且她嘴巴裡流出來的許多髒詞連我一個大男人都說不出來,聽得面紅耳赤,這個潑婦聲音尖細、刺耳,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人都驚動,好看她做表演。偏偏她嘴巴甚是伶俐,惡毒的罵人語言一句接一句,就像竹筒裡倒豆子,辟里啪啦,讓人難以招架,讓平時自認為口才了得的我目瞪口呆,一句話也來不及還擊。

    這個時候,如果老三還呆在車上看熱鬧,那麼他就不是好哥們了。老三打開車門走下來,大嗓門突兀地吆喝了一聲:「潑婦不得無禮!」

    那個男人想要搶我手裡的相機,我哪能讓他得逞,一邊靈巧地東躲西藏,一邊按動快門。

    女人見又來了個找罵的,更加氣急敗壞,近乎咆哮,比河東獅吼還河東獅吼,難怪人們會形容女人是母老虎,今天可真是見識了。

    老三可不像我那麼好欺負,老三的嗓門本來就大,平時說話也大大咧咧、口無遮攔的,此時見女人越罵越帶勁,老三也放開聲音,與潑婦展開了一場罵戰。女人罵得出口的,老三也能罵得出口,甚至比女人罵得更難聽。

    我們吵架的聲音吸引了不少村民,紛紛圍過來觀看。

    老三與女人吵了四五分鐘,大概也吵得潑煩了,唾沫星子亂飛之下,一下子走上前去,掄起寬厚的巴掌,啪啪啪啪,左右開弓,狠狠地摑了那潑婦幾個響亮的耳光。

    只聽老三氣喘吁吁地說:「老子從來不打女人,可你他媽還像個女人嗎?簡直就是個惡雞婆,不打你幾下,你還以為你是皇后娘娘呢。」不等女人回過神來,老三接著說:「這幾巴掌,是你罵我的,下面幾巴掌,是替你婆婆打的。」說完,又是幾聲脆響。潑婦的臉頰上印著老三紅紅的掌印,半邊臉頓時紅腫起來。

    過了半晌,女人才從驚恐和疼痛中回過神來,哀嚎起來:「打人啦!打死人啦!」

    男人見女人挨了老三的打,也顧不上來搶我的相機了,趕緊跑到女人身邊:「婆娘,你怎麼樣?」

    女人抬手扇了男人幾耳光,就像剛才打他的不是老三,是他的丈夫一樣,或者他把老三打他的,還在了他丈夫身上,別看這男人五大三粗,一臉凶相的粗人,但在她老婆面前,卻像一隻溫順的綿羊,或者一隻洩了氣的皮球,挨了女人幾巴掌,一聲不敢吭,只是用手捂著被打疼的腮幫子,嘶嘶直吸冷氣。

    女人指著男人說:「你個狗娘養的馬寶發,你出息了是不是,讓人欺負上門來,打你的女人,你怎麼屁也不敢放一個……嗚嗚嗚嗚……」

    男人一言不發,用惡狠狠的眼光瞪著老三,突然轉身走進屋去,片刻之後大踏步走了出來,手裡提著劈柴的斧頭,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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