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在劫難逃 第十二章 顛峰對決（四） 文 / 焦柯勉
二十、顛峰對決（四）
1、月影神劍（三）
碧月雖然沒能救下有心，卻替有心送來了一把寶劍。
本來，歸雲就覺得『有缺』手裡沒有劍，跟他決鬥也沒什麼意思。趁著把碧月丟出去的空檔，竟然把碧月的奇形怪劍也奪了下來，扔在了有心面前。
碧月的劍，其實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特別彎，特別短。碧月、碧雪，崑崙雙玉。碧月是弟弟，為什麼名字排在前面？那是因為，為人處事碧雪比碧月沉穩。但是論武功，碧月卻高於碧雪。
兄弟二人作為崑崙掌門關門大弟子。出山的時候，師父傳他二人，一人一柄利器。碧雪的劍，同樣是短劍，只不過是直的，名為凝霜。加上碧雪練的寒屬性內功，與人交手時，凝霜劍能讓對方的兵刃結冰。兵器一結冰，用起來就不舒服，對方的招式就會大打折扣。所以在對手功力相若的情況下，一交手就先佔了三分便宜。
碧月的劍，名為月影。雖然碧月練的也是附帶寒屬性的內功心法，可是用月影施展出來，一點附加效果都沒有。碧月起先還以為師父偏心，故意說自己的劍比哥哥的劍好。其實他不知道，他的這把劍在江湖上排名第二，僅次於御建華的血飲，為三大神兵之一。可是碧月認為這把寶劍，除了鋒利一點。用碧月的話來說就是，削蘋果的時候更方便一點，因為它是彎的，可以把蘋果皮削得更溥。除此這外，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拿在手裡也不發光，也不起眼。自己行走江湖多時，竟然也沒有人來打他的寶劍的歪主意。
2、 有心vs歸雲
天已全黑，但群星朗朗，明月高照。歸雲後退一些，好讓有心來到場地中間。
有心手中有劍了，歸雲手中也有刀。劍已出鞘，刀已在手，這才有點像生死對決的架式。有心也早已站起身來，雖然他明知必死，可是他不能退卻。
有心握著影月神劍，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劍本是在有心右手上的，空然，這劍自己跳到了有心的左手上。劍一至有心的左手，有心左手上的命運之線，頓時出現。一開始是勿明勿暗，繼而青光大作，連接天上的月光，緊接著有心的全身都籠罩在明月投下的一個光圈中。青光消退後，有心的身體恢復平常，只是手上的劍，似乎包裹了一層青色光華。神器？
月茹本已絕望，忽然看到有心身上的異象，一時欣喜異常。碧月更是把嘴張成了o形，想不到師父所說的寶劍，竟然真還能發光，真的不是哄自己開心的。可是碧月更不明白，自己的寶劍，為什麼在自己的手時只能削蘋果，到了有心的手上，竟然會變得如此神奇！
歸雲見到有心身上的異象，也是大吃了一驚。暗責自己不該大意輕敵，竟然真的讓『有缺』和自己交手時拿劍。並且這劍還是自己從別人的身上奪來，又親手交給『有缺』的。這一回只已雖是神功初成，但是這一次的勝負，自己又沒有多大的把握了。
歸雲不敢大意，搶先出招，迎面向有心劈出一刀。這一刀之中，包含了四種變化，無論有心往哪個方向閃避，都閃避不開。月茹的一刀，還有九種變化，而歸雲的一刀，卻只有四種變化了。可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原本月茹的刀法只是略遜歸雲一點，且比歸雲的刀法更具有靈性。但是歸雲的刀招，比之月茹的刀招變化更少，變化越少，也是從千變萬化中演變出來的。變化越少，就說明刀法越純粹。
歸雲這一刀，有心該怎樣回擊？有心的腦子裡，只有一腦子的問號。對於剛才的異象，有心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歸雲就一刀劈下了，這一刀看似簡單的一刀，卻有開山裂地之勢，自己似乎無論朝哪個方向都躲閃不開。而且歸雲的刀下的力道，雖稍遜月茹此許，但是威力還是不容小噓。怎麼辦？怎麼辦？有心雖然拿著一把發光的神器，可是他連最基本的武學招式也沒有練過，面對歸雲如此強勁的一擊，根本還是束手無策。
月茹見到有心身上的異象，起先一陣欣喜。可是見到有心面對師兄的這一刀，若是自己至少有三種破法，五種擋法，七八招後招。而有心卻似乎一籌莫展。生死決鬥，可不是比武試劍，雙方會手下留情。見到有心的形狀，月茹的五臟又糾結到了一起。
歸雲一刀擊出，如果有心閃避就是死路一條。如果有心格檔，他便可以不待招式用老，再橫削、反切，甚至躍到有心背後等等後招。如果有心要破他這一刀，必須要搶攻他的必救的要害。可是自己這一招並沒有破綻，除了和自己同門的月茹和自己的師父，如果再有第三人看得出他這一招的破綻，他便棄刀認輸。總之，歸雲這一次並不輕敵，早就想好了一切應對之策。然而，有心即不閃躲，也不招架？這大出歸雲的意料之外。歸雲的刀就是這麼停頓了一瞬，也就是不到三分之一個呼吸之間。招式便慢了一拍，再劈下去，招式就可能會用老，無法再變招了。然而，歸雲不再猶豫。因為，此時的有心既閃避不開，便只有硬碰硬，破他的招也是拚命的打法。歸雲可以不要命，但是不能在自己所愛的女人面前再輸一場。
歸雲的刀已經臨近有心的面門，一刀之下，有心就將要劈成兩個有心了。這時有心的劍動了，有心的劍畫一個圓圈，居然把自己週身都籠罩在這個圓圈之中，無論歸雲從哪個方位都攻不進去。
其實有心自己並沒有出手，是劍帶著有心的整個人在動。劍帶著有心畫了一個圈，又畫一個圈，使有心的整個人既像包裹在月光中，又像是一輪明月向歸雲滾過去，竟然無法停止。歸雲一刀刀向有心斬出，斬得是火花四濺，根本傷不了有心分毫，自己反而被逼得一步步往後退。
月茹見到有心居然突然使出這樣一招怪怪的，圓月劍招，硬生生把師兄都逼退數步，不由得喜極而泣。本就紅腫的雙眼，都哭得睜不開了，臉上卻充滿了笑意。
碧月看到有心使的這套劍法，越看越神奇。細看下去，這套劍法，竟然是從崑崙派的基礎劍法中，演化出來的一套招式。這套劍法，自己苦練了二十年，這時經有心施展出來，碧月才知道，這套劍法竟然如此神奇。原來還可以這樣使的。
然而碧月卻不知道。這套劍法雖然神奇，但是一、是仗著神兵利器的靈性，二、是仗著月神的指引，三、是倚仗鬼醫所傳的功力為基礎，三者缺一不可。碧月的功力還差得遠了去了，又沒有有心的奇遇。若是要碧月本人明悟這套劍法，至少還需要他練個七八十年呢！
有心哪裡知道這是上乖劍法，只是覺得這劍帶著自己不停地畫圓，就打得歸雲不住地後退，一時心中大喜。劍帶著有心畫了幾個圓圈，慢慢地，有心自己也會畫了。並且，不再直線畫圈，而是左畫一個圓，左畫一個圈，站著畫，跳著畫。有心本是隨意地畫圓，卻不知鬼醫七十年的功力加成了神兵後，威力巨大。一個不好畫偏了一個，就會飛出一個圓月光圈，擊碎幾丈外的一塊巨石，擊倒遠處的一棵大樹。有心畫得不知疲倦，卻不見他走過的地上，也滿是道道深深的劍痕。所過之處，如催枯拉朽般地破壞自然環境。而歸雲更是被有心逼得一退再退，退得慢了一步，自已本就襤爛的衣衫就會被劍氣劃上一道口子。再慢一步，身上就要掛綵了。哪裡還有剛才對陣御建華時的氣勢。
有心一陣亂打，搞得歸雲狼狽之狀，尤勝當初在胭脂峰敗在有缺手下。歸雲已怒不可遏，運十成功刀，猛地一刀，劈在被圓月包裹的有心身上。「砰」的一聲巨響，有心的圓月劍法竟然停止了下來。原來有心亂揮亂打，把鬼醫傳給他的內力消耗了大半，歸雲這一刀又用了十成功力，有心的內力不濟，劍招被歸雲強行破去。同時，有心的內腑也受到了劇烈的衝擊，受了嚴重的內傷。
歸雲卻並不知情，出於謹慎，橫刀退開十餘丈遠。立刀身前，運氣施展立地成魔第一式。歸雲的雙手正反相扣，雙掌分開，內力凝集成刀，一分為二、二分為三、三分為六、六分為九。生死決鬥，連絕招都沒有施展出來就敗了，歸雲豈能甘心。
只是有心的劍法，都是倚仗著月神激活寶劍的靈性，而帶動的。而此刻的有心更是身受重傷？他是否還能接住歸雲的這招，立地成魔第一式呢？
歸雲的這一招立地成魔，果然比御建華的萬劍歸宗還要熟練。很快，歸雲的九柄刀已凝為實質，齊齊指向有心，激射過來。有心雖距離歸雲十餘丈，但是對于歸雲的招數來說，似乎只是一瞬間。歸雲的刀，是否會在有心的身上刺出九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