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有缺之死 第五章 御前高手 文 / 焦柯勉

    五、御前高手

    1、金刀王五

    月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別人只知道，她高興的時候會殺人，不高興的時候也會殺人。她是不是真的如靈兒說的那樣喜歡殺人呢？

    她真的喜歡殺人嗎？還是她具備了殺人的能力，殺的人多了，把殺人當成了一種讓自己心情平復的方式？又或者她只是為了自我保護。

    也許你會想，這樣一個女魔頭會也會要人保護？也許你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女魔頭。但是，你畢竟看到的是一個女魔頭，而不是一個魔頭。月茹的武功雖好，卻也只是個女人。如果她不是這麼會殺人，能殺人。那麼，是不是任意一個男人，都能入她的閨閣，都想入她的羅帳？

    此時的月茹彷彿很不高興。她會不會殺了鳳儀和碧兒？她手中有刀，刀已抬起。手起刀落間，別說兩顆人頭，就算是一人合圍的房柱也能一刀兩斷。鳳儀和碧兒已經命懸一線。

    一線，一絲，足以形容生命的脆弱。鳳儀堂堂公主，當今皇帝的嫡親妹子，她的脖子也不比任何人的硬多少。而御建華在幹嘛，她能讓自己的周圍變成屠場嗎？御建華彷彿還在一心研究著，有缺附崖的那塊地附近的痕跡。因為這關係到御建門的存亡。假設有人能殺了有缺，就代表這人能破解御劍門的至高劍法。

    月茹的刀已落下，這麼近的距離，即使月茹只是隨意一刀，也是雷霆一擊。鳳儀和碧兒能不能躲過這一擊？躲過這一擊，還能不能躲過下一擊？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到哧哧聲不止。鳳儀和碧兒的人頭果然這麼硬？只道是金鐵魔擦聲聲大作，火花四濺。連沉浸於調查有缺死因的御建華，也不得不抬起頭來看看這邊。御建華一抬頭，就看見了兩把刀，一把斬首大刀。一把金刀。

    斬首大刀，長七尺，南海玄鐵打造，重六十三斤三兩三錢，銷鐵如泥；金刀，寬七寸三刀，長六尺九，特製合金打造，重六十九斤九兩，鋒利無匹，無堅不摧。兩把當世名刀可說是各有千秋。持刀的人呢？

    修羅刀月茹，刀法天下第二。持金刀的自然是天下第一大幫，丐幫首席長老，第一高手，金手王五了。歷代丐幫第一高手，通常以打狗棍聞名天下。而王五用的卻是刀，據說刀譜來自於皇族，而她的金刀還是來自上一朝皇帝御賜的。金刀王五的稱號，也是上一朝皇帝欽點的。明裡王五是丐幫長老，暗裡王五誓死效忠於朝庭。這在江湖裡其實是廣為人知的，只是一、王老既然為朝庭賣力，就很少管江湖的恩怨；二、王五很少殺人，他的仇家幾乎少得沒有。很少有人活到七十歲能做到這一點的。

    2、金刀金劍

    王五的刀格住了月茹的刀，他沒有想到以自己七十年的功力，居然彈不開眼前這個女娃的刀。這個小女娃的功力自然沒她深厚，但是能和他一拼。只有一個解釋，這個女娃的功力比他純，練的心法比他高出了一籌。

    和一個小自己五十歲的人打成平手，就是敗了。敗，就是死。可是自己死了無所謂，他此次是專為保護鳳儀而來的。

    鳳儀和碧兒的臉上早已失了人色。她們現在才知道，江湖險惡是如何險惡。她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燕王老不讓她們出宮了。她們現在才知道，江湖真不是那麼好玩的。江湖就是黑社會。黑社會就是不論你是誰，不論你多有錢，有多大的權力。它都能在一瞬間黑掉你。即使你帶槍，帶保鏢都不一定是安全的。如果白社會是，你想堂而皇之地生活就必須守法。那麼黑社會就是，他們可以皇而堂之地無視王法。

    這時候王五已經不能顧及身份了，兩個人的刀還招架在一起，誰也進不了一分。王五隻好冒險，騰出一隻手來。單掌拍向月茹，這一掌只用了三分力，意圖退敵。這也是一種極限，如果掌上的力過多，刀上的力道必然過少。那麼自己拍對方一掌，就有可能挨了對方一刀。所以這一掌，確實是兵行險招。賭的就是挨是一刀，而擊退敵人，為鳳儀和碧兒留一線喘息的機會。

    月茹也清楚，以對方的功力，自己要勝至少要三百招。但是自己用力砍下去，自己頂多中一掌，但絕對能一刀把對方如砍削蠟燭一般，削成兩截。月茹會作哪種選擇呢？

    月茹並沒有用全一擊，一方面、她看出了對方的身份；另一方面、她不想受傷，畢竟旁邊還有個御建華。自己全盛時期都打不過，但還可以跑得了。如果受了傷，萬一御建華要對她不利，她自己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這雖然是她多慮了，但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一般都不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像王五那樣的冒險，也只是為了盡忠？

    月茹同樣騰出一隻手，與王五對了一掌。同樣是用的三分力。兩掌相擊，沙石飛揚，兩個人同時退開一丈。令王五驚訝的是，自己的掌力是進攻的，應該佔了上風，為何兩人退後的距離相等？那只能說明這女娃的功力不僅比自己純，簡直比自己高。月茹也感到驚訝，這個老傢伙，看起像能被風刮走的樣子。卻能和自己拼上一掌。對完了掌，還在後退的一瞬間，帶走了那兩個死丫頭。這老傢伙的功力不及自己，速度卻是自己及不上的。

    「金刀金劍？」月茹惑道。

    「老朽不才，下是金刀王五。姑娘可是修羅刀月茹姑娘。不知姑娘為何為難小主。」

    「哼。我高興。」月茹道，「即然你們是皇室中人，今天你們可以走。」

    「姑娘高抬貴手，老夫不勝感激。」王五道，「只是老夫有個不情不之請。」

    「你說。」

    「今日這後，還請姑娘不要再為難小主，或者不要傷她二人性命。

    「我要是不答應呢？」

    「老朽已是行將就木，如果姑娘執意要傷害小主。老朽即使勝不了姑娘，但拼上性命總是有得一拼的吧。」

    「老傢伙你說得這麼嚴重幹嘛。我也不是一定要這兩個人死。我要殺人，哪裡沒有人給我殺的。」月茹說完，隨意一揮手。八個隨行的大漢應身倒地，死於非命。那頂她準備出嫁坐的轎子，也化為碎片。有缺已死，天下再也沒有配得上她的男人。這頂轎子已經不需要了。轎子不需要了，轎夫就更不需要了。

    說話間就殺了八個人，還是自己的隨從。這令久行江湖的王五也感到汗顏。剛才還想跟她拚命，可是對方這陣勢，你怎麼拼啊。王五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傢伙，你放心好了。即然你是金刀金劍之一，今天我們也是戰了個平手。改日我們再鬥一場。至於你的人，我不殺就是了。」

    月茹的話說得很沖。其實魔刀門在江湖上發展得如此之快，那也就是因為，魔刀門從不與官府為敵。何況王老還是朝庭的人，這一點王五是想不到的。而神秘的魔刀門門主，又到底是個什麼人呢？月茹口中的金刀金劍，金刀王五，而金劍的持有者又會是誰？

    月茹的話，令王五、鳳儀和碧兒都鬆了一口氣。

    「什麼金刀金劍，都只是虛名。老朽早已不問江湖之事。若是姑娘喜歡老朽這把刀，老朽自可雙手奉上。」王五道。

    「金刀金劍，皇室至寶。你白白送給我，是老傢伙大方，還是瞧不起本姑娘？」月茹道。

    「寶馬贈英雄，寶刀配美人。老夫有意結識姑娘這等英雄美人，區區寶刀不在話下。」

    「好，老傢伙夠大方的。不過君子不奪人所愛，等我打敗了你，再取你的人頭的刀便是。」一席話後，場中瀰漫的殺氣消失於無形。王五早已經替鳳儀碧兒鬆了綁。

    御建華在旁觀看，一聽他們說到金刀金劍，皇室至寶時，卻露出了一副譏諷的笑容。心裡卻嘀咕。金刀金劍，本是御劍門之物，什麼時候成你家的了？御建華心裡想著，這次出行，以調查有缺死因為主，一有機會，也要將金刀金劍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