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那時花開 第三十一章 生而為晚死？ 文 / 喬木夭夭

    眼看著舒諾的手邊已經堆起了一堆兒高高的竹籤子了，蕭橫仍是一小口一小口吞著舒諾遞給他的兩串肉。

    正大快朵頤的舒諾百忙之中抽空看了蕭橫一眼，一看之下，有些吃驚：「咦？你怎麼吃這麼少？」

    蕭橫眉頭皺了皺：「我不太習慣這個。」

    「不習慣？」舒諾想了想，「太辣了嗎？」

    蕭橫搖搖頭。

    「不好吃？」

    「很好吃。」

    「那你……」舒諾恍然大悟，「你怕致癌？」

    蕭橫大方地點點頭：「是。」

    ……

    舒諾放下手裡剛剛拿起的兩串肉，一副「我要跟你好好談談」的架勢：「你知道，人類從人猿進化來，花了多長時間嗎？」

    蕭橫一愣，搖了搖頭。

    「呃……」舒諾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反正，幾百萬年總是有的！」

    蕭橫嘴角抽了抽，點了點頭。

    「你知道，古往今來，那些自然死亡的人都是怎麼死的嗎？」

    蕭橫嘴角又抽了抽，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答：「自然死亡。」

    「錯！」舒諾得意洋洋地笑，「慢性中毒！」她眨了眨大眼睛：「我忘記在哪本書裡看到的了，反正，不是我杜撰的。根據科學家研究，如果按照人體器官和細胞衰竭來推測人類的壽命，應該在三百歲到四百歲之間。可是，為什麼，直到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人類的平均壽命還只是七八十歲呢？就是因為慢性中毒。人從一出生就在接觸各類污染源，呼吸的空氣、喝的水、吃的食物，沒有一樣是絕對安全的。都有或多或少的污染，也就是毒，然後，人的平均壽命就這樣了。」

    「然後呢？」

    「然後，我想說，你花了幾百萬年進化到生物鏈的最頂端，難道……就是為了晚一點兒死？」舒諾看了看桌上的食物，「那我建議你，除了不吃燒烤，你最好再準備一個氧氣罐兒。就a市的空氣質量，在這兒喘氣兒應該跟吸毒是差不多的。」

    蕭橫笑了，打量著舒諾：「歪理。」

    舒諾也笑，略顯認真地看著蕭橫，指了指他手中的肉串：「說實話，到底好不好吃？」

    蕭橫點頭：「好吃。」

    「那就吃啊！」舒諾笑，「哎，你該知道，生而為人是一個多麼多麼偶然的幸運！面對美食而不享受，你對得起上帝給你的偏愛嗎？」

    蕭橫似乎有點兒動搖，看了看手裡的肉串兒。

    「你又不是頓頓吃，偶爾吃一頓，真的死不了人的。」舒諾繼續循循善誘，「這樣好了！你吃一串兒，我陪一串兒！這樣，總可以了吧？」

    蕭橫笑了，大大地咬了一口肉，細細地嚼了嚼：「好吃。」

    舒諾也咬了一口肉，翻了翻白眼兒：「我怎麼覺得被你繞進來了？」

    「嗯。」蕭橫又咬了一塊兒肉，「有人陪我一塊兒致癌，總是好的。」

    兩人吃得酣暢淋漓。

    這頓飯吃完，舒諾驀然發現，面對蕭橫，她似乎不像之前的拘謹了。就因為我說服他吃致癌物嗎？舒諾邊打量著走在自己身邊蕭橫的側臉，邊暗想。正想著，蕭橫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舒諾一愣，煙霧繚繞中，蕭橫好看的側臉，薄唇輕啟：「當心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