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上帝,這個賤人 文 / 徐孩子
聽到醫院二字她猛然抬頭,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他,眼裡滿是不可置信。這兩個字算是她的夢魘,一輩子揮不去的陰影,每每想起醫院的幕幕,她就四肢發冷,身體劇顫不止。
一個熟人說出來她還不覺得有什麼讓人恐懼的,可是從一個陌生人嘴裡說出來,只會讓她手足無措,慌亂不安。
面上雖然毫無波瀾,可是內心裡,早已是風雲洶湧。
在她有些駭人的注視下,他將醫院後面的話全部嚥回自己肚子裡,想著他不應該衝動,在面對她的事情上一定要理智,可是,該死的,遇上她什麼都亂了,連自個兒也亂得找不到方向,這樣下去,他會迷路的,而她什麼都不知道。
關於醫院,那裡的一切都是她的痛,不願提及也不願觸碰的痛,以為時過境遷,重提回憶時,都能雲淡風輕的微笑著面對,可是,她似乎還不能,不是自己懦弱,而是每個人都有這樣一根脆弱的軟肋。
他看著面無表情的她,心裡輕輕念著寧萱,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嗎?這裡面又等了多久你知道嗎?
她理清思緒後,平靜的說「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的意圖是什麼,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現在,請你讓開別擋道,擋道那時你也知道是什麼東西干的,我想,你應該會識趣。」
話都說得這麼清清楚楚,誰還不明白誰就是智障。
他不是智障,所以只好乖乖給她讓路,看著她有些慌不擇路的往前,突然,他氣惱自己欠缺理智的行為,明明說著慢慢來,可是慢慢來,什麼時候是個頭。
多少次,他跟在她的後面走過了校園小道公寓上下樓車路,最多還是那條回家的路,然而她一次也沒發現他,還是那場雨讓他和她有了一場不期而遇的邂逅,雖然在那次邂逅裡他摔破了手腳。
看著她的背影漸漸變成盲點,那樣的眸光像是眼睜睜看著什麼最珍貴的東西流失一樣,除了眼睜睜,其餘無能為力,這該是多麼的無可奈何。
回去的路上,寧萱犯勁在醫院這兩個刺耳的字眼上,想了半天硬是沒想出來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陌生人是怎麼知道過往的事,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對號入座了而已,人家只是剛好的提到醫院,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心裡雖然是這樣想,可是口裡卻說著「上帝保佑,不要讓我再見他。」
可是天不如人願,沒多久她便又遇見他,所以有事千萬不要求上帝保佑,因為上天這人太無聊了,總是喜歡對著人干,一來給它自己找點樂子,二來它這人也犯賤,喜歡看那些個被它捉弄得要死不死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禱告,親愛的上帝,保佑保佑。
再遇到他時是一個晚上,室友因為失戀而去外面喝了一整天的酒,出租車將室友載到小區外便跟丟個包袱一樣的將她隨便扔在門外的石凳上。
她接到室友說得天南地北的電話時一陣頭疼,真心聽不懂室友在電話裡說的不知是哪國的鳥語,反覆分析解剖幾遍後才明白在小區門外。
她趕到小區門外時,不知是哪家帶出來遛的沒看好的狗,或者是一些路邊的流浪狗,反正她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幾條狗虎視眈眈圍著喝得醉醺醺的室友的場面,那場面好似室友是根又大又香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