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刑天決 第0021章 事不過三 文 / 筆小賤
「那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我也不知道。」常羊長守淡淡地說道，絲毫也不在意。
「啊？」文風聽到這話卻是愣住了，「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上古玉墜是你身體裡的封印，只能在本命年的生日那天打開，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常羊長守搖了搖頭，道：「畢竟我的記憶，是被別分封在九個九宮格之中，而你只是打開了第一個九宮格而已……」
「那這麼說，我現在是在哪裡？」文風前後觀察了一番，還是不理解這裡是什麼地方，所以就請常羊長守解釋。
「這裡是古玉九宮格的第一塊空間，你自然是在這九宮格的第一塊空間之中，只有等你突破刑天決第二層，你才能打開第二個九宮格，自然而然地進入到這裡面來。」常羊長守得意地點了點頭，旋即輕輕一笑：「小子，你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我還以為，要到下一個本命年生日，才能見你一面，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呵呵。」文風淡淡地笑了笑，以前或許聽了這樣的話，文風會高興不已，但自從七星老家回來以後，他也像是變了一個人，像是在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
……
同樣的，第一節課剛下課，米發財就得意地站起身來，不屑地瞅了范昆一眼，然後又詭異的起身走了出去。
范昆被他這麼一看，立時感覺到頭皮發麻，捏了捏自己的錢袋，心想要不要把這些錢交出來？可是如果真交出來的話，那明天怎麼辦？會不會成為一個習慣？
難熬的時間，在慢慢地走著，范昆只覺得腦子裡亂作一團，絲毫不知道老師在說些什麼。在那麼一剎那，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與行屍走肉絲毫沒一點區別。
時間還是在一點一滴地走著，對於范昆來說，難敖的上午，終於還是過去了。不過文風整個人，卻是神清氣爽，直到下課了還捨不得離開，一本正經地坐在桌子上，回憶著先前的舒適感覺，想要借此再突破一層。
放學後，教室裡的學生一個個的離開了，有些往家裡走，有些往食堂走，可范昆不敢走，無論是去食堂，還是回家。
其實范昆中午的時候是不回家的，他一般都是在食堂吃中午飯，雖然不好吃，但能省下一點時間，讓自己看看書，而且，自己家裡也沒有人。所以，范昆中午都不回家。
鈴聲響過，范昆的肚子「咕嚕」地準時響了起來，他也想去食堂吃飯，可他不敢走。他怕米發財找人在學校走廊裡堵他，然後在廁所暴打自己一頓，還搶走自己的錢。
眼看同學們都走得差不多了，范昆又等了一會，才從教室裡走了出來。看時間都已經這麼晚了，感覺米發財就是等他也不可能等到這麼晚，畢竟他也要去吃飯，想到此節，范昆才稍有些放心地悄悄朝食堂走去。
范昆肚子實在餓得不行，於是他就避開米發財，料定他們回家吃飯了以後，才悄悄地從教室出來，朝食堂走去。
這棟教學樓不高，總的有四層，范昆他們的教室剛好就在第三層，所以，要去食堂吃飯，得一層一層地往下走。范昆走到一層的走廊，便頓住了腳步，這裡是他最害怕的地方，因為聽同學說，那些人經常都是在這裡打劫或是調戲女生。
見走廊裡空無一人，范昆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小跑著向食堂走去，可剛走了一半，旁邊的教室門便忽地被踹開了，從裡面走出四五個人，正好是米發財和其他的幾個小混混。
看見范昆，米發財一臉邪笑地走了過來，說：「范昆，你可出來了，真是讓我們好等啊！」說著，五個人把范昆圍了起來，而且皆是面帶邪笑。
范昆心裡有些發涼，他從沒有被怎麼多人欺負過，眼淚差點忍不住掉了下來，只聽他結結巴巴地趕忙道歉道：「財哥，算了吧，咱們好歹是一個班的……」
「我去尼瑪的，別的先別說，把錢先給我掏出來。」米發財紈褲子弟的樣子顯露無疑，仗著人多，他說話硬氣不少。
范昆愣了愣，還是怯怯地拿出了五元錢，遞給了米發財，「我就只有五元了，你們就讓我走吧。」
「就只有五元了？我昨天是怎麼跟你說的？」米發財得意地笑了一聲，他很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尤其是對付像范昆這種自己不喜歡的人。
「我就真的只有五元了。」范昆為自己狡辯了一句。
米發財「呵呵」一笑，冷道：「沒有是吧，我打你就有了。」說完，一腳踢了過去，正中范昆小腹。范昆還沒來得及哼一聲，嘴角就溢出一絲血，眼角也流下了痛苦的眼淚。
其他人都是各班的混子，社會上的混混，都是不怕把事鬧大的那種，見米發財動手了，二話不說，圍起范昆，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米發財絲毫沒有手下留情，邊打邊說：「都他丫的別往臉上打，打壞了不好說，只要往其他地方狠狠招呼便是。」
范昆被逼靠在牆角，雙手抱頭。這時的他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了，因為和心裡的痛苦比起來，那實在是輕得多。他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裡滴血的聲音，歎息的聲音，嘲笑的聲音。
「行了，別打了。」米發財看已經差不多了，就把其他人攔住。其實，他倒不是稀罕這點錢，不過這點錢對於范昆來說，那可就重要了，他就想這樣狠狠地打擊他一番。
這時的范昆，已經聽不清米發財在說些什麼了，他一下子失去了知覺，腦子裡是「嗡嗡嗡」的聲音，就像一下子有成百上千隻蚊蟲一起在耳邊吵鬧一樣。
見范昆不言不語，一動不動，米發財心裡就來火，一把抓起范昆的頭髮，拍了范昆一個嘴巴子，「你明天上學給我帶十元，不是五元，記得不？要是不帶我還找人揍你，明白？」米發財狂妄地看了范昆一眼。
范昆身體靠在牆上，蜷縮著身子，低下頭，淚水順著面頰滴落在地上。渾身的疼痛感牽引著他不得不縮起身子，因為那樣，會減輕一點心裡上的痛楚，至少，會給自己一點點的安全感。
見范昆不說話，米發財又用力的拉住他的頭髮，口中罵道：「范昆，草尼瑪的，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啊？」
范昆精神麻木的抬起了頭，恨恨地看了米發財一眼。米發財嗤之以鼻，他要的就是范昆這種表情，這種敢恨不敢言的表情，那是只有強者對弱者才能做出的表情。米發財撇了撇嘴，笑了笑，滿意的點了點頭，才和其他人一起離開。
幾人逐漸遠去，留范昆一個人靠在牆角。此時他靠在牆上的身體在慢慢地滑落，直到屁股一下子著落到地上。但那一點點的痛楚，根本不算什麼。他開始雙手抱頭痛哭，現在他才覺得，自己活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學習好又有什麼用？
身體傳來的痛楚，和心理上如刀子般割過的創傷，狠狠地刺激著這個看似年幼的少年。那看似稚嫩的臉龐，在一瞬間，竟閃過了一絲滄桑的味道，似乎有一圈成熟的輪廓，在慢慢地勾勒。
有幾個女生吃過了午飯，往教室裡走去，但在路過范昆身邊時，她們都好奇地停了下來，駐足觀望，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男生會哭得這般傷心，但那好奇也只是剎那間的事情。
她們沒有看到范昆身上的傷痕，因為米發財等人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但看不見地地方，都已經傷痕纍纍，包括那顆本該稚嫩而又陽光般的少年的心。
幾個女生終於還是走遠了，自始至終，她們都沒有說一句話，因為這樣的事情，真的很習以為常。自始至終，范昆都埋著頭，沒有抬起頭看一眼，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眼淚，慢慢地流乾，在憤怒的火氣中，一點一點地灼盡。嘴角殘留的血絲，此刻已化作一道紅線，再不像先前那般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