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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四國爭霸賽決賽2 文 / 蠟米兔

    如意原本期望自己的對手是李雲卿或者是龍澤景天,沒想到最後居然被白憶月抽中了,讓如意有些頭大。

    他打一開始就不想和女人打比賽,和男人可以痛痛快快地廝殺,可對方是女人的話,他就不好那麼粗魯了,萬一傷了對方或者是把對方毀容了,那就麻煩了,特別是白憶月這樣美麗的女人,就更不好下手。

    大概是因為頭上還有個龍鳳胎姐姐吉祥的緣故,如意一直比較尊重女性,平時跟在鳳蒼身邊,除非女人對鳳蒼不利,否則他是不會輕易傷害女性的。現在比賽,對手是個女的,真讓如意糾結!

    不打,輸了丟臉,打,贏了女人也很丟臉。帶著這種複雜又矛盾的心理,如意上了賽場。

    剛上去,白憶月衝她點頭微笑,如意笑也不是,嚴肅也不是,只是象徵性地抽了抽嘴角,最後覺得不夠友好,又對白憶月揮了揮手,模樣要多糗有多糗,立刻觀眾席上傳來一陣笑聲,如意尷尬地紅了臉。

    常年習武,如意的身材很結實,也很挺拔,雖然沒有鳳蒼那麼高,但也有一米八左右,皮膚微黑,一雙濃眉,一對虎眼,雖然剛過十九,但因為常年跟在鳳蒼身邊,看上去顯得成熟很多。

    這人真有意思!白憶月心裡想著。之前蘇眉那般「嚇人」,白憶月還以為如意也是這樣的,沒想到如意倒是和蘇眉截然不同。

    「咚——」鑼鼓響,比賽開始。

    白憶月的武器是寶劍,而如意的武器則是一對鎦金錘。這一隻錘,約莫二十斤,兩隻合起來四十斤,看到如意手裡的鎦金錘,白憶月又是一笑。這個男人傻傻的,配上這一對錘子,倒是顯得虎裡虎氣,更加可愛了!

    白憶月的笑容,讓如意心裡有些上下跌宕,他以為自己臉上有污垢,所以才引得美人竊笑,於是拿著袖子在臉上使勁地蹭了兩下,不想這動作更是惹人好笑,白憶月甚至懷疑這個如意真的是來比賽的麼?為何一點兒都不像呢!

    一場比賽,在美人的笑,和男人的「傻」中開始。

    白憶月的劍法極好,雖然是女子,可是她自幼習武,基本功非常扎實,而且白憶月心性平穩,劍術和如同她的性格一樣,平穩不花哨,招招精確地刺向如意的要害。

    好一個厲害的小娘子!即便之前如意對白憶月的印象還停留在溫柔女子的形象上,這會兒他算是見識到了這女人的厲害。一上來就咄咄逼人,雖然不同於蘇眉的猛烈,但是穩打穩扎,步步為營,一時間到讓如意陷入了被動中。

    「嘖嘖,表哥,如意的花拳繡腿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因為對方是個美人,他不忍心下手啊?」完顏康已經回到了看台上,一見如意的模樣,在一旁調侃道,「如意平時跟著表哥,我倒是沒看出來,他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鳳蒼淡淡地回了一句,完顏康吐了吐舌頭,知道表哥喜歡護著自己人,這點兒倒是個慕容七七是個般配的,兩人都容不得別人說自己人。

    等如意回過神來,已經快被白憶月逼到賽場的邊緣,腳踩著邊上的石頭,如意的腦子裡「噌——」一下,清醒了過來。

    他這是在做什麼?這可是比賽,怎麼能還這樣謙讓呢!若是在戰場,敵人派出女兵或者是女將出來,那他不就是要繳械投降了?這怎麼行!

    「乒乒乓乓!」如意揮著鎦金錘,砸在白憶月手中的寶劍上,震得白憶月虎口一麻,退讓到一邊,如意正好縱身回到場地正中。

    剛才如意的那一錘力量很大,白憶月的右手微微顫抖,一抹艷色染紅了寶劍的劍柄。這個男人果然不好對付!白憶月咬著牙,撕扯下一段布將撕裂的虎口包好。

    白憶月心裡清楚,如意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以他的力量,一定會將她虎口的震斷,到時候別說比賽,若不及時醫治,她的手也會廢掉。

    只是,心裡雖然感謝如意的手下留情,但白憶月更清楚這次比賽的重要性。剛才李雲卿已經輸了,若她也輸了,那西岐國就連輸兩場,想扳回平局就太難了。

    想到這兒,白憶月催動了身上的鬥氣,一圈淡青色的光圈環繞著白憶月,顯然,她是青色五段,而且從薄弱的青色來看,她剛剛進入五段沒多久。

    明明傷了手,卻還要比賽,甚至催動了鬥氣,白憶月的要強和倔強讓如意忍不住敬佩。這女子不錯!至少,不屈不撓的精神很不錯!

    「你不用鬥氣?」白憶月見如意還是這樣,有些驚訝。為何她選擇武鬥,對方卻不這麼做?那沒有鬥氣,如意豈不是做了輸的打算?

    「我不用!」如意搖搖頭。他之所以不用鬥氣,因為下了賽場,他還要保護鳳蒼。作為鳳蒼的貼身侍衛,若現在使用鬥氣,那至少要修養五天,而這五天裡,沒人伺候鳳蒼怎麼辦?所以如意選擇鬥。

    白憶月催動鬥氣,如意卻不用鬥氣,這讓場上的人紛紛議論起來,這樣如意不是明擺著輸了麼?那如意是什麼意思?

    至於鳳蒼,沒有想這些,如意的想法他清楚,這個人性子倔強,選擇了就不會改變。不過,鳳蒼也不擔心,以如意的能力,就算不用鬥氣,白憶月還不是他的對手。

    有了鬥氣的白憶月,渾身散發出淺青色的光芒,此時,她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大,只是眨眼間,就來到如意身邊,寶劍指向了如意的咽喉。

    「乒——」如意左右手的鎦金錘將白憶月手中的寶劍夾住,讓她不能前進,也無法脫身後退,動彈不得。

    「你!」白憶月惱怒,提起右腳踢向如意的身下。

    見白憶月進攻自己全身最薄弱的地方,如意一笑,兩隻小腿趁機夾住白憶月襲擊過來的右腳,讓她無法動彈。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白憶月的寶劍被鎦金錘困著,右腿也被如意的小腿死死地困著,兩人因為這動作而挨得很近,模樣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見兩人這般「曖昧」的模樣,圍觀的百姓們都大笑起來,甚至有人還開起了玩笑,「哈哈哈!好毒辣的小姑娘啊,現在算是碰到對手了吧!認輸吧!」「這是不是比武招親啊?為什麼會這樣啊!」「是啊!小姑娘,這小生不錯啊!」

    人們的笑聲傳到白憶月的耳中,讓她白皙的臉一陣粉紅,「啪!」趁機如意兩手都拿著鎦金錘,白憶月沒拿劍的左手一巴掌打在如意臉上,「流氓!」

    如意吃痛,腿和手同時鬆開,卻不想白憶月並沒有收回腳,反而一腳踹在如意的肚子上。「臭流氓!」白憶月又罵了一句。

    毫無防備的如意拿著鎦金錘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現在百般無辜,心裡覺得委屈,他到底做了什麼?他什麼都沒做,為何被白憶月當做流氓?還平白無故地挨了一巴掌,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人,真是憋屈死了!

    看台上的慕容七七這會兒已經笑得差點兒岔氣了,這兩人那裡像是比賽啊!真是有趣!

    看到慕容七七眼角笑出來的淚花,鳳蒼將她攬入懷裡,「卿卿,到底有什麼開心的事情,讓你這麼高興?說出來我分享一下!」

    「王爺!」慕容七七勾著鳳蒼的脖子,紅唇湊到鳳蒼耳邊,「王爺,你看他們像不像一對小冤家?為何見到如意的表情,我有一種想為他們牽線的衝動呢!」

    「呵呵——」見慕容七七紅娘的心理又開始作祟,鳳蒼握住了她的手,「卿卿,你為他人牽線,為何不幫幫自己呢!我可是等了你好久的!」

    「王爺……」鳳蒼把事兒又繞回了自己身上,慕容七七臉一紅,「等拿了頭名,回去咱們就大婚,王爺你對這個安排還滿意麼?」

    「滿意!」鳳蒼鳳眸笑得異常妖孽,親耳從慕容七七嘴裡聽到「大婚」,讓他的心情頓時飛上雲端。

    「不過,我有條件!」

    慕容七七抬起頭,一雙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漂亮的小星星,「大婚可以,王爺你得向我求婚!不求婚,我不嫁!」

    「求婚?表嫂,求婚是什麼?」偏偏這樣的事兒,完顏康的耳朵最尖,一下就聽到了,立刻湊過來向慕容七七討教。

    「浪漫的燭光晚餐,盛開的美麗鮮花,美妙動人的抒情音樂,華貴典的求婚戒指,最最重要一點,還要單膝下跪,深情地問女方『你願意嫁給我嗎』——」

    說這些的時候,慕容七七眼裡異常激動,她承認自己有一些女人的小虛榮,對自己的婚姻充滿了嚮往,特別是對求婚的那一幕,在她還是小女孩兒的時候,就無數次地幻想過了那個場景。當男人單膝跪在女人面前,深情凝望對方說出愛,那在慕容七七看來是最浪漫最感人的!

    慕容七七說的一套一套的,讓完顏康驚呆了。「表嫂,你慢點兒說,我記下來,以後說不定我還能用啥!表哥,你就按照表嫂的要求做一次,我跟著看,到時候就知道怎麼求婚了!」

    求婚?慕容七七的這個新興名詞讓引起了鳳蒼的興趣,再聽說求婚的那些步驟之後,鳳蒼忍不住盯著慕容七七粉色的小臉,此時的慕容七七臉上滿是憧憬和嚮往,讓鳳蒼暗暗把這些都記在了心裡。

    只要是她喜歡的,她希望的,他都要竭盡全力去滿足,男人生來就是寵女人的,更何況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且,他對求婚一事也很有興趣,既然慕容七七要這樣,那他就給!只要能娶她為妻,就算慕容七七要這天下,他奪來送她又何妨!

    等慕容七七跟完顏康解釋清楚了「求婚」,場上的比賽已經進入**,比起之前的謙讓,白憶月的劍術中多了一絲勇猛,反而放得開了很多。

    相比較而言,如意似乎被白憶月的那一巴掌給打「怕」了,為了避免又惹著這個小姑奶奶,再莫名其妙地背上「流氓」的頭銜,並且當眾挨耳光,如意僅僅是見招拆招,不攻擊,只是採用保守的防守。

    不過,即便是防守,卻密不透風,如意穩打穩扎,將白憶月一次又一次的攻擊都阻擋在外。蘇眉之前是速戰速決,可放到他們這兒,就變成了持久戰。

    這是一場耐力的比試,誰堅持不住,那就輸了。

    白憶月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只是她現在根本無法突破如意的防線,這個男人真是太頑固了,無論她從上下左右各個方向攻擊,都能被他擋回來。

    白憶月知道,如意是讓著自己。

    在打了如意耳光之後她就後悔了,後悔自己的衝動,明明對方沒有任何不恰當的行為,比賽之間的碰撞是難免的,她倒是了對方一耳光,讓她有些懊悔。而後來的比試中,白憶月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和如意的差距,他沒有任何攻擊,只是防守,就讓她這麼久都無法突破,這個男人真是深不可測。

    耐力比試,比恆心比耐力,還要比心理承受力。時間在一點點地從他們的「你來我往」中溜走,白憶月的額頭上已經有了密密的一層細汗,她體力原本就不及如意,現在再這樣耗下去,遲早是輸。

    怎麼辦?白憶月心裡很急,手中的劍法也有些凌亂,雖然她想穩住,可是時間拖的越長,對她越是不利。

    白憶月剛才被震傷的虎口只是草草地包紮了一下,現在鮮血已經染紅了白色的布條,手上的疼痛傳了過來,雖然她還咬著牙堅持著,可如意分明看到了眼前這少女握劍的右手在微微顫抖,她攻擊的力量也一次比一次要弱。

    正在白憶月認為自己要輸了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如意的一個破綻,他似乎右手的防守更加薄弱,可以從這裡入手。「噌——」白憶月手中的寶劍刺向如意的右腹,如意一個躲閃不及,直接跌下了比賽場。

    「不是吧!」有人叫了起來,明明是如意勝券在握,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被白憶月打下比賽場呢!

    看到這情景,慕容七七的小手挽住了鳳蒼的胳膊,「王爺,看不出來,如意還是知道心疼人的。只是,落花有意,不知道流水會不會無情!」

    高手都能看出來,如意是故意露出破綻的,他這麼做,是讓著白憶月。只是他的選擇,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不過當事人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姑娘,你贏了!」如意沖白憶月抱拳。

    「謝謝你——」白憶月也看出來了如意是讓著自己,否則輸的人是她。只是他為何要想讓?難道他不希望北周國贏麼?

    不等白憶月想明白這個問題,如意已經親自解答了她的困惑,「姑娘的手受了傷,還是早點兒上藥包紮比較好。我的力氣太大,傷了姑娘,真是抱歉!」

    說完這席話,如意回到北周國的看台上向鳳蒼請罪,「王爺,屬下輸了,請王爺責罰!」

    「嗯。」鳳蒼聲音悠長,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看得如意一驚,頭更是低低低垂著,「屬下技不如人,請王爺責罰!」

    「王爺,你就別嚇他了!」慕容七七見如意這樣,笑著晃了晃鳳蒼的手臂,「白姑娘和我交好,如意讓著她,也是賣給我一個人情,我還要感謝如意呢!怎麼能責罰他呢!」

    慕容七七的「開脫」,讓鳳蒼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行了,你下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等如意苦著臉走了之後,鳳蒼才笑出聲來,「如何,卿卿,我這白臉扮的如何?」

    「很棒!非常棒!」

    原來,鳳蒼並沒有懲罰如意的想法,如意的性格他瞭解,除非遇到女殺手,那是下手無情,平時倒是很謙和,沒有大男子主義思想,現在讓他打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如意當然是很為難。

    白憶月等如意走後一直在看著他,生怕因為她的緣故,如意受到鳳蒼的責罰,好在最後看鳳蒼的表情很和藹,白憶月終於鬆了口氣,人也一軟,癱在地上。

    「是鬥氣耗盡,所以身體疲憊,無礙!」原本守在旁邊的大夫立刻上前,為白憶月包紮傷口,又把脈檢查,確定沒事兒了,眾人才放心下來。

    兩場比賽,一勝一負,北周國和西岐國暫時打了個平手。

    現在輪到第三場了,完顏康上場之前,慕容七七在完顏康耳邊叮囑了幾句,完顏康有些吃驚,「表嫂,不是吧?你真要這樣?」

    「當然!」慕容七七點點頭,「你就回我一句話,這個忙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這個……」完顏康皺了皺眉,又看了看蘇眉,最後眉一揚,「既然是表嫂說的,那我就豁出去了!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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