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03章 病發 文 / 洛汐靈
在洛依依答應了去見沈月瑩後,司徒寒風便開始準備。
第三天,司徒寒風便帶著洛依依來到了醫院,而司徒靈兒,則交給了萬航宇小朋友照看。
當洛依依真正的看到沈月瑩時,還是被眼前的人給看的嚇了一跳。
若不是看到那張與司徒寒風相似的輪廓,洛依依幾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便是當初那個保養得宜的貴夫人了。
只見,眼前的婦人,明顯比五年前看上去蒼老了不只十歲,特別是那張臉上,已經有了很是明顯的皺紋,不過,此只,那張臉上,卻是帶著慈愛的笑容正望著她。
這樣的畫面,與洛依依記憶中的那個人簡直完完全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這麼多年來,她幾乎從沒有想過,司徒寒風的媽媽,也會用這樣的目光看她。
畢竟,當年的沈月瑩,是那般的抗拒著她。
「伯母。」在對上對方那慈愛的笑容時,洛依依很是禮貌的問好。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並不是很親近。
「好孩子,謝謝你能來看我。」沈月瑩看著她,卻是雙眼泛淚,這麼多年來,她一直為當年自已的錯誤而愧疚,若不是當年她聽信了童秋艷的話,她的兒子,也不用這樣孤孤單單的過了五年。
同時,也讓兒子再也不願意親近她,即便兒子依然會來看她,但那般淡漠的態度,她還是很是傷心。
今天,終於看到洛依依回到兒子的身邊,她那顆一種懸浮的心口的心,也終於安定下來。
哪怕現在洛依依對她的態度並不是很好,但她心裡,卻已經能預想到,只要洛依依能夠回到兒子身邊,以後,兒子的生活便會恢復生機。
面對沈月瑩那般溫和的態度,洛依依卻是有些坐立不安。
以前的記憶,帶給了她多的不美好,以至於沈月瑩對她厭惡的形象早就已經在她心裡紮了根。
陡然見到這樣的情況,她壓根就不知道要如何去反應。
看到洛依依沉默。沈月瑩便又繼續道,「孩子,當年是我聽信了童家那丫頭的話,才誤會了你,讓你受委屈了,你現在,還能原諒媽媽嗎?」
這話一完,洛依依那原本便已經有些不自在的心,此刻反而更是無法平靜。
那雙清亮的眼睛,更是怔怔的望著眼前的這個老人。
她,竟然在向自已道歉了。
可一句道歉,便能將曾經的傷害都完全消散嗎?
洛依依並不這麼認為。
可是,眼見著這樣一個虛弱的老人此時正一臉祈求的看著自已,等待著她的原諒,洛依依開始遲疑起來。
那一句媽媽二字,很明顯,對方已經承認了她這個媳婦,這讓她多年來一直埋在心底的心結也稍稍淡了幾分。
特別是,在洛依依誤會當年的事並不是沈月瑩耍的計謀之後,洛依依對她的態度也不再像最初那般排斥,要不要原諒,已經變得不再像從前那般堅定了。
對於眼前的這一切,司徒寒風一直都安靜的站在一邊,安靜的看著。
當看到洛依依的遲疑,他心裡,同樣是緊張的。
他很明白,若是他自已去說讓洛依依留在他和身邊,那樣的可能已經接近為零,一來,他不願意再去勉強她,二來,他知道,洛依依心裡對他的怨只怕不是一星半點,話說,愛有多深,恨,便有多濃。
曾經那樣單純的一個女孩,為了感情,便能夠不顧一切,試想,她的感情,能夠輕嗎?
「伯母,您身體還好嗎?」洛依依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便叉開了話題。
其實,她真正想問的便是當年她為何那般的相信童秋艷,反而對自已的兒子的話卻不肯聽上一句。
洛依依更想問問她,她曾經那麼護著的童秋艷,到了最後,又給她回報了什麼。
可這些話,在面對一個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洛依依還是無法殘忍的問出口來。
可是原諒,她真的做不到。
當年,她受到那般的嘲笑,如同一個乞丐一樣被她趕出司徒寒風的別墅,那一切,即便解除了婚禮上的事,洛依依還是無法將那些事當作沒有發生過。
聽到洛依依的話,沈月瑩自然也明白了洛依依的意思。
那張已經變得異常慘白的臉色,此刻變得更加透明起來。
微微顫抖身子,證明著沈月瑩此時的激動。
她真的很後悔當初的做為,可是,事情已經發生,就算後悔,她又能怎麼樣?
現在,做為母親,她只希望她的兒子能夠幸福,可是,難道老天,真的連這樣一個機會也不願意給她嗎?
越是想著,沈月瑩的身體便越發的激動起來,到最後,連呼吸,也便的急促起來。
看到這樣的情況,司徒寒風一早便按了床頭玲,人也已經奔了出去叫醫生了。
洛依依在看到這樣的情況時,有一瞬間的呆愣,但很快,便也反應過來,快速的上前,伸手輕撫著沈月瑩的後背,緊張的安慰著,讓對方放鬆些。
很快,護士便匆匆趕來。
跟洛依依說了幾句,便急匆匆的替沈月瑩掛上了輸養罩。
而洛依依更是後怕的站在原地。
剛剛的她,似乎還是衝動了些。
在那一刻,她竟然忘記了對方只是一個隨時都會發病的病人。
明明,在進病房時,醫生便叮囑過她,不要說什麼讓病人刺激的話,可她,卻一轉眼就給忘的徹底。
想到這裡,洛依依便越發的後悔起來。
其實,她剛剛,哪怕是順著老人家答應一聲,也並不會有多大的事的,可偏偏,她就是那麼的任性。
此時,司徒寒風也帶著醫生走了進來。
很快,沈月瑩便被推進了手術室裡。
司徒寒風眼底一片冰冷,整個人更是無力的靠在手術室外的牆上。
整個人,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洛依依站在他的不遠處,整個人縮成一團,心更像是要隨時跳出胸口般。
她開始後悔了,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她是不是不應該跟一個病人去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