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01章 再起心結 文 / 洛汐靈
「真的嗎?」聽到孩子沒事,洛依依眼角的淚水終於止住了,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只要司徒寒風搖頭,那眼裡的淚水隨時就要奪眶而出。
「真的,稍會,我就讓青言帶她來給你看看。」知道她記掛著孩子。
之前,東方修便已經打過招呼,因為孩子才七個月,算是早產,最好呆在保溫箱裡。
而上官青言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跟那孩子特別投緣,竟然主動要求陪著那孩子。
現在他整個心都在洛依依這裡,自然也就沒有心思去管孩子,有上官青言照顧,司徒寒風倒也沒有什麼異議。
洛依依聽到要稍後,原本想要開口讓她盡快看到孩子,但一看到司徒寒風那明顯憔悴的樣子,便也就將話給忍住了。
「你先休息一下,你剛做完手術,不能沾油腥,我去弄些適合你吃的東西來。」見洛依依老實下來,司徒寒風心中一痛。
其實,在這個時候,本應該讓家裡的長輩來照顧她的。
可一想到花小兮之前告訴自已的話。
他便打消了那個想法。
讓媽媽來,只怕,只會讓依依這傻丫頭心裡更加不舒服,還不如,就自已陪在她身邊。
歎了一口氣,司徒寒風便走了出去。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他才剛走,洛依依的病房便被推開了。
聽到聲響,洛依依便睜開了眼睛。
當看到眼前之人時,眼裡還是忍不住閃過一絲驚喜。
「青軒哥……」可一叫完,洛依依眼裡大滴大滴的淚水不斷的往外湧出。
無盡的委屈似乎全都因為見到了親人而化作了眼淚。
「真是傻依依。」上官青軒同樣心疼的望著眼前的人兒。
那蒼白的小臉上還掛滿淚珠,可憐兮兮的,猶如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
看著她那滿是淚水的小臉,上官青軒原本想要斥責的話也漸漸的吞了回去。
那一天,她不辭而別之後,他便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
只不過,卻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今天,要不是上官青言給了他信息,只怕,他現在都還不知道她的情況。
得知她竟然早產了,他心裡慌張,便不顧一切的趕來了。
可當他趕到之後,便看到司徒寒風已經到了這裡,不想跟那個男人面對面,引起不必要的的誤會,他便直到司徒寒風離開了才進來。
只是,看到她這般模樣,他哪還忍心再多說她一句?
「青軒哥,你,你怎麼來了。」她出事,其實最不想告訴的就是家裡面的人,擔心他們會擔心。
可一想到,自已都已經被逐出家門,那些心思,便沉了下來。
「知道小侄女兒想早點出來,做舅舅的當然要過來看看。」上官青軒故作姿態的笑笑。
其實,上官青言將事情告訴他自然也瞞著一些事,至於洛依依摔倒他哪敢跟堂哥說,就只是單純的說了句早產。
至於上官青軒,倒也沒有多問。
來的時候,見司徒寒風在房間裡,他便去看了一會兒小傢伙。
小傢伙畢竟是早產,很小。
還看不清究竟像誰。
不過,相信過些時日,就能看出來了。
洛依依聽到小侄女,便得知自已生了個女兒。
想到女兒,洛依依的唇角向上揚起一個弧度。
這個世上,終於有一個跟自已真正的血脈相連的親人了。
「依依丫頭,我過兩天就要回b市了,有什麼話,要帶給洛叔叔嗎?」看到她唇角的笑意,上官青軒之前那糾結的心情也跟著明朗了許多。
「我,我不知道他還願不願意認我。」當初自已被逐出家門時可是鬧的沸沸揚揚的。
她也不知道,爸爸究竟有沒有原諒她。
「傻丫頭,你難道還真以為洛叔叔連認都不認你了。」看著她那忐忑的模樣,上官青軒同樣心疼。
要不是因為之前便已經跟洛叔叔打過招呼,將洛依依這邊的事情解釋清楚。
雖然洛叔叔極生氣,教訓了幾句,但最後,還是托他好好照顧這丫頭。
否則,連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了。
「這一次,是洛叔叔讓我來看你的,他,其實很擔憂你。」看著洛依依還明顯有些迷茫的神色,上官青軒不得不撒了個善意的小謊。
「真的麼!」聽到這個消息,洛依依原本沉寂的眸子瞬間如秋水般清澈,又像那天上的星辰般明亮。
上官青軒有些好笑的看著急切如此的她。
其實,他自然也知道她對洛叔叔的在意。
在整個洛家,似乎,也只有洛叔,才是真正關心她的人吧!
「當然。」既然小謊都已經撒了,他自然不會再否認。
洛依依那張精緻的臉此時露出一絲疲倦,但整個人的精神,卻明顯的好了很多。
而那張蒼白的小臉就像那雨後花朵,清新美麗,自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美好。
將上官青軒的目光緊緊的吸引住。
「青軒哥……」在那樣火熱的目光下。洛依依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出聲。
對於上官青軒的感情,她一直都是很清楚的,可惜除了抱歉之外,更多的便是愧疚。
不過,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會再去後悔什麼的。
「依依,我這一次回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你,就沒有其他的話要說嗎?」即便心裡早知道應該選擇放棄了,可在臨走之跡,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問她的想法。
洛依依咬著唇,臉色漸漸有的有些發白,「對不起……」
「別再跟我說對不起,其實,我只要看著你得到幸福也就滿足了。」上官青軒落寞的說完,便已經起身轉身快速的離開了。
洛依依茫然的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頭堵著什麼,有些難受。
直到,房門再次被推開。
司徒寒風那熟悉的氣息慢慢靠近,洛依依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暫時還不能吃什麼,我幫你弄了些極淡的白粥。」司徒寒風神色變得有些淡淡的。
洛依依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變化。
想到剛剛上官青軒來過。
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得到消息,但不想讓他誤會,洛依依還是主動開了口,「青軒哥來看我了。」
上一次,東方修便已經見過他了。
想必司徒寒風也早就知道了。
這樣瞞著,根本就是掩耳盜鈴。
一點兒用也沒有。
還不如老實的交待了。
聽完她的話,司徒寒風的神色這才放緩了些。
但聲音依舊有些淡淡的,「我知道。」
「哦。」聽他這麼一說,語氣還是淡淡的,洛依依又覺得自已似乎是多此一舉了。
洛依依伸手想要接過白粥,不過,還沒有碰到碗,便已經被司徒寒風給拿開了。
似乎她的動作引得他有些不滿,臉色變了變,聲音也有些僵硬,「我來餵你。」
見他態度這般堅決,洛依依也不好多說什麼,便老老實實的,隨他喂。
那之前兩人生出的一絲怪異氣氛,也漸漸的淡去。
一股子溫馨在病房裡傳開。
而此時別墅裡。
司徒寒風的母親沈月瑩正一臉難看。
她的身邊,童秋艷帶著極討喜的笑容,正替她垂著肩膀,「伯母,你別生氣了,想必,寒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只是,在沒有人注意的同時,那雙眼睛裡閃過意味不明的芒光。
聽了童秋艷的話,沈月瑩歎息了一聲,「兒大不由娘呀!」
這些日子,自從洛依依走了,她覺得自已做了件不錯的好事,哪知道,她這才一轉身,她兒子便已經找人家去了。
弄的好像他們家非得求著那女人留下一樣。
這讓他的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要知道,那女人可是她趕走的,而兒子卻這麼緊著想要將人給找回來,這不存心掃她的面子嗎?
而且這幾天,司徒寒風都沒有再回來過,讓好不容易才找回兒子的她,更是難受萬分。
童秋艷看她氣急的模樣,唇角勾起一絲似嘲似諷的弧度,但很快,便又恢復了那溫宛的笑意,「伯母,怎麼說,寒也是您兒子,您不用擔心。」
在聽了這話之後,沈月瑩臉色並沒有好轉多少,依然愁眉苦臉的。
此時,洛依依正有些茫然的躺在病床上。
因為是割婦產,肚子上有一條很大的疤痕,傷口一時半會也好不了,除了偶爾能靠著外力靠坐床頭外,暫時並沒有其他行動的能力。
而司徒寒風,自從她醒過來之後,他便一直陪在自已身邊。
看著他明顯憔悴的神色,洛依依心裡總覺到有一些不舒服。
她其實很想告訴他,讓他回家去,說不定,他家裡的母親可正在等著他回去呢!
可此時,她的身邊,一個親近的人也沒有,如果連他也走了,她不知道自已又得去依靠誰。
在這樣極矛盾中掙扎著。
直到,又過了好幾天。
洛依依已經慢慢能下床移動,這才向司徒寒風開了口,「你什麼時候回去?」
聽完洛依依的話後,司徒寒風皺著眉頭一臉奇怪的看著她,隨後才吐出幾個字,「為什麼?」
被他這麼一問,洛依依也有些莫名其妙。
她只是不想因為自已,而破壞了他們母子的關係,畢竟,她曾經那麼深切的感覺到司徒寒風對母親的依戀。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媽跟你說了那些話?」看著她那迷惑的模樣,司徒寒風心中升起一絲無奈。
明明,她之前便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可在見到自已之後,她非旦沒有跟自已抱怨,反而是用這種決然的方式想要離開,
有時候,他真想看看她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洛依依抬頭瞥了他一眼,隨後便又垂了下去。
這些話,她一直就沒有打算跟他說,想來,是小兮那丫頭跟他說的吧!
不過,就算將那些話告訴了這個男人,又能改變什麼呢?
他的母親,依然不喜歡她。
而若她要繼續呆在他的身邊,免不了又會發生同樣的事情。
到時候,他是護著自已?還是選擇陌視?
也許現在才第一次發生,他會站在自已這一邊,可當次數多了呢?誰能保證他不會厭煩?
若真到了那樣的一天,她,又應該怎麼辦?
感覺到洛依依的疏離,司徒寒風眸中隱隱湧現出一股子怒氣。
他想將她提起來,好好的問問,她究竟想要怎麼樣。
可一想到她現在的身體還是很虛弱,他便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好不容易才壓抑著心中的那團怒火,盡量讓自已的語氣聽起來柔和些,「丫頭,告訴我,你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聽著他的話,洛依依只是一直垂著頭。
因為垂的太低,也沒有讓人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根本無法從她臉上的表情去判斷她此時的想法。
這樣的洛依依,真的讓司徒寒風有些急了。
可是,他又真的不忍心去吼她,罵她,甚至,連責問一句都捨不得。
最後,那滿腔的怒火卻變無處發洩。
見洛依依依然一副對自已愛理不理的模樣,司徒寒風氣急的甩門而去。
聽到那房門因為外力而劇烈的碰撞所發出來的響聲,洛依依這才抬起頭來。
有些呆愣的瞪大了那雙滿是迷濛的大眼睛。
微微一眨,下一刻,那晶瑩剔透的的淚珠便已經從上角滾落。
看到他如此急燥,她的心裡面又怎麼可能好過?
可是,她其實也不知道她和他,怎麼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明明,那麼想要靠在他的懷裡,向他訴說心中的委屈。
可一想到,他的家中,已經有了母親,還有,他曾經的妻子,她心裡所有的念想,便都被生生壓下。
她母親有意讓司徒寒風跟童秋艷破鏡重圓,這些,她哪裡看不出來?
更何況,即便司徒寒風跟童秋艷兩個人已經成為過去式,可她心裡,總是有那麼一根刺。
她無法忘記,在最初時,司徒寒風可以為了童秋艷,回到司徒家,只為了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好娶她。
在她看來,他的心裡,始終是有童秋艷的。
只不過,在遇到了自已之後,他選擇了自已。
所以一直以來,對這些,她真的不曾在意。
可偏偏,在司徒寒風的母親將這個血淋淋的事實擺在她的面前時,她終究,還是不得不去面對。
與其最後被人嫌棄,還不如趁早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