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如此屈辱 文 / 手持AK47
李明靜心裡委屈極了,這才是真的目的嗎?
為了刁難她?
蕭斬騰的媽媽,悅悅的奶奶。
「對不起,蕭夫人!」李明靜微低了頭,暗下里長長的順了口氣。
「蕭媽媽,您別生氣,讓明靜給您彈首曲子聽聽。」柳熙雲一邊勸溫宛如,一邊還給李明靜使眼色。
不過背過李明靜卻是露出了奸詐而輕蔑的笑。
倒真要聽聽這曲子怎麼談……整個宴會都安靜了。
大家都在等待,等著李明靜再次出醜。
李明靜兩手握在一起,有些緊張。
呵,像無數草根女參加貴族宴會的一樣,生活真是充滿了戲劇,沒想到她也被推上了戲劇舞台。
不過,小時候李家的地下室裡有一把廢掉的鋼琴,沒有聲音,李明靜總坐在那上面彈,但從來不知道自己彈出的是什麼曲子。
四年前,有份兼職是在音室裡打掃,有一次,她不自覺的坐在了鋼琴前,憑著記憶力的指法,終於談出了一首完整的曲子,而且聽起來曲風很美。
李明靜坐在鋼琴前,深吸了口氣,不就是彈琴嗎?這不是貴族的專利。
悠揚而明快曲子,從未聽過,但卻有種引人入勝的感覺。
像是從曲子裡看到了深山大川,廣闊的海,澎湃的波濤。
一曲盡,久久的竟引來眾人的掌聲。
溫宛如的眉頭皺在一起,真是不簡單,倒是小看了李明靜。
琢磨著怎麼才能將李明靜從蕭斬騰的身邊弄走。
而柳熙雲的臉都快綠了,她是想讓李明靜出醜,而不是讓她來飽受嘉獎的。
「李小姐,斬騰很喜歡你,是嗎?」柳熙雲拿過兩杯飲料,遞給李明靜一杯。
「沒……沒有。」人家才是正牌女伴,她算什麼,李明靜突然有種第三者插足做錯事的感覺。
「沒關係的,對於斬騰的花邊,我不在乎,因為我知道,他再怎麼亂來,最終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的。」很有自信的語言,卻深深紮著李明靜的心。
是啊!她不過是花邊之一,不過是蕭斬騰生命裡的過客而已。
「對了,李小姐的兒子有五歲了吧!真是可愛的年紀呢!」柳熙雲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很優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是在刁難李明靜。
倒是一句一句直戳李明靜的痛楚,一點也不留情。
「嗯,悅悅很乖,是我最大的驕傲。」李明靜從來都這麼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兒子的存在也是對她勇氣的極大鼓舞。
「哦!呵呵,真好,等以後我與斬騰有了孩子,不知道斬騰會是什麼樣子呢!」柳熙雲掩了掩唇,嬌笑的樣子將她從幹練的女強人一下子拉回了嫵媚的小女人。
是啊!他們會結婚,然後會有孩子,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叫悅悅是吧!悅悅的爸爸是誰?確定了嗎?」柳熙雲抿了口紅酒,在幾個女子經過時,稍稍提高了聲音。
什麼?幾個八卦女,瞬間圍在了一起。
一會兒人妖,一會兒酒吧女,生了孩子,都五歲了,連爸爸是誰都不知道。
如此云云,閒言碎語,無數個雜音像無數到尖銳的針,刺的李明靜遍體是傷。
耳朵裡只有那些尖酸的話,一句比一句狠毒。
不想待下去,一刻都不想。
李明靜腳步有些輕飄的往外走,下午剛打了營養液,現在又受此屈辱。
她已經受不了了,但凡聽到與悅悅不利的言辭,她都無法承受。
這一刻,她只想逃。
她想看到悅悅,要去摀住悅悅的耳朵,不讓任何一句不好的話流進悅悅的耳朵裡。
下台階時,不知被誰絆了一腳,從六七台的台階上摔下去。
而放在下面的桌子也在李明靜摔落前被誰推到,玻璃杯碎了一地,各色的液體,混雜著食物和果品。
李明靜摔倒在一地的玻璃碎渣裡,酒水與糕點滲進被玻璃碎片刺破的皮膚裡淡藍色的晚禮服上渲開了一朵朵不同顏色的花,沾染著糕點與油膩。
淒美的讓人心疼,厄運遠沒有結束。
李明靜腳腕有些脹痛,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有一盆熱燙迎頭澆下。
帶著菜葉與肉絲,掛在李明靜的頭上臉上。
李明靜只在熱燙澆下來是,被突如其來的燙到身子不由的戰慄了一下。
四周安靜了,或許是有人覺得做的有些過了吧!
沒人說話,李明靜坐在地上靜靜的等了足有兩分鐘。
不是要讓她難堪嗎?還有什麼就一起上吧!
沒有其他節目,李明靜起了身,稍微動,腳腕上就鑽疼的厲害。
還有頭上,臉上,身上,燙的有些麻木了,是被毀容了吧!
呵!
李明靜拿掉掛在身上的雜物,將紮在腿上的幾塊玻璃渣拔出來,手有些發抖。
還有胳膊上的,能感覺到的不屬於自己的多餘的東西,她都一件一件的拔出扯下。
然後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宴會上的人似乎都有了默契,給她讓了道。
那個進門摟過他腰的男人,將一件西裝披在了她的身上。
李明靜沒有停也沒有看,只是頭也不回的伸手輕輕掀掉了掛在肩頭的西裝。
那些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跡,想用一件衣服全部遮蓋掉嗎?
哼!不需要,不需要那件骯髒的西裝。
蕭斬騰被蕭老夫人叫回家,一會兒胳膊痛一會兒腰痛的,害的蕭斬騰只能由著老太太折騰。
不過,都入夜了,依然不見溫宛如,讓蕭斬騰有些奇怪。
後來,接到一通電話,是保鏢打來的,說是李明靜被溫宛如的車子接走了。
蕭斬騰立馬就想走人,但蕭老夫人跟個小孩一樣,拉著他的手不放。
「斬騰,奶奶腿疼,你給奶奶揉揉。」真是要了命了,偏偏奶奶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蕭斬騰只有認命的幫著捶腿揉肩。
溫宛如刀子嘴豆腐心,說話有時候時刻薄了點,但還不至於做出傷害李明靜的事。
蕭斬騰提著心終於連哄帶騙的,終於逃出來,就直接趕去了宴會現場。
趕到時,就看到那個單薄而顫抖的影子正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淡藍色的裙子上到處是血跡油污。
蕭斬騰心中像被紮了無數根刺,扎的他喘不過氣來。
看著她顫抖的身子,蕭斬騰甚至不忍心去觸碰,生怕觸及她身上的傷,反而惹的她更痛。
李明靜沒有穿外套,那個一進門就由侍者接去掛起的外套,她一點也不想去拿。
屋外很冷,夜風一吹,李明靜頭腦發暈。
眼前有些模糊,隱約間好像看到蕭斬騰就站在那裡。
他來了,有了他,李明靜安心了,放鬆的身心,又一次陷入了暈迷。
在李明靜身體跌落的那一刻,蕭斬騰急步上去,將她接到懷裡。
手臂上,腿上,那那都是傷,還有幾處玻璃渣還在肉裡。
臉上脖子上紅了一片一片。
蕭斬騰心痛的滴血,真後悔沒早一點趕過來。
他只注意到溫宛如不會對她動手,卻忽略了其他人。
將她打橫抱起,小心的放進車子裡,就送去了蕭氏醫院。
言午許看的直皺眉,這半天沒見,怎麼就變成這副摸樣了。
蕭斬騰心尖上的人,他們也不敢怠慢。
傷口處理,再輸營養液,皮膚上抹了涼涼的膏藥。
幸虧宴會上的熱燙是經過初步冷卻後送上去的,潑到皮膚上會感覺很燙,但並不會留下燙傷。
抹上幾回膏藥也就好了。
「騰少,她身上一共有十三處傷口,有八處是超過兩厘米的深度割傷,而且……多數都是她自己拔出來的,沒有經過任何麻醉措施……」病房外,言午許例行式的報告著李明靜的傷勢情況,是對李明靜堅強的肯定,也是想加深蕭斬騰對李明靜受到傷害的印象。
可惡,連他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腳腕也扭了,肯定是堅持著走了幾步路,才會腫的更利害的。
果然,蕭斬騰一拳砸在牆上,那手勁,差點將牆掀翻嘍!
「騰少,你想拆牆嗎?那得先讓她輸完液吧!」言午許搖了搖頭,跟李明靜有關,還真能輕易挑起蕭斬騰的怒火。
「靜兒……對不起……」蕭斬騰坐在李明靜的床邊,拉著她的手,親吻著她冰涼的手指,心裡難受極了。
身上除了割傷,還有不少擦傷,連手掌上都裹了紗布。
「不……悅悅有爸爸,有……」李明靜好像做噩夢了,睡夢中晃動著腦袋,皺著眉頭碎碎的念著。
「靜兒……」蕭斬騰著急的不知該怎麼辦?額頭上臉上都擦過藥,現在還紅紅的,為了避免感染至少今天晚上是不能碰的。
「……是悅悅的爸爸,是他……」含糊的說著,蕭斬騰的心緊緊繃起,是誰?向宇恆雖然說過是悅悅的爸爸,但李明靜並沒有正面回答,還一直迴避那個話題。
悅悅的爸爸不是向宇恆吧!那麼會是誰?
耳朵湊到李明靜的嘴邊,仔細聽著她的聲音。
「是他,悅悅的爸爸,悅悅有爸爸……」
「靜兒,悅悅的爸爸是誰?」蕭斬騰聽不到最終答案,有些著急,有時候夢語是最真實的。
或許,悅悅真是他蕭斬騰的兒子呢!
「悅悅的爸爸是……」
「是誰?」蕭斬騰引導者李明靜,急切而耐心的等待著。
「是……蕭斬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