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懷孕危機 文 / 安玲瓏
問過了療養院的負責人和叔叔，陸悠悠最終還是沒能知道看望母親的那個男人是誰。加上婚禮前準備事情特別多，陸悠悠一忙起來，就把這件事擺在了一邊。
陸悠悠在這座城市從小到大生活了二十多年，但朋友卻不多，現在還聯繫的幾乎都是大學時的同學和事務所的同事，數目不超過十個。陸悠悠思前想後，覺得最佳的伴娘人選非方姝媛莫屬了，就在週末跟她約了時間，兩人一起去婚紗店試婚紗和伴娘禮服。
方姝媛根本沒想到葉謀這麼快就兌現了他的承諾，幾乎是閃婚一般地要娶陸悠悠，她在電話裡就驚呼著問陸悠悠是不是懷了葉謀的孩子，才這樣閃婚。
陸悠悠很是無奈地解釋，從電話裡到微信裡，最終到了婚紗店碰面，方姝媛還是鍥而不捨地問：「悠悠，你倆是一夜驚喜了吧？老爺子等著抱孫子了？」
婚紗店有店員跟著，她竟然大喇喇問這樣的問題。陸悠悠丟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咬著牙重申：「我真沒懷孕，為什麼閃婚就一定是懷孕呢！」
方姝媛很習以為常地說：「現在的年輕人一般都這樣。」轉念一想，又問：「可是沒理由呀，你們愛到那死去活來一分鐘都不能等的份兒上的嗎？」
陸悠悠走在婚紗店展示櫃前一件件看婚紗，想了想，回道：「不至於。」想來對象是葉謀那樣理性的人，怎麼都不會發展到愛得死去活來那一步。
方姝媛拿過一件伴娘服在自己身上比劃，歪著腦袋從鏡子裡看陸悠悠，很是不解地說：「那就是還殘存一分理智，可為什麼說結婚就結婚，我看你的婚紗如果得定制，都趕製不出來。」
陸悠悠在一件抹胸式的婚紗前站定，面帶幸福地含笑道：「因為我們想通了，生命裡有那麼多意外，既然遇到喜歡的人，就應該牽起對方的手。」
方姝媛睨著陸悠悠道：「這話不像葉謀的風格，你也說不出這樣藝的話，書上看來的吧？」
「去去去，這可是我的感悟。」這丫頭，解釋了她又不信，不解釋她又沒譜地瞎猜。
方姝媛看著陸悠悠讓服務員幫她取下婚紗進試衣間去試，整個一幸福罈子裡的准媳婦，站在門外幽幽歎道：「一次失明，簡直成了你倆關係的催化劑了。」之前是誰說跟葉謀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感情的世界真是風雲瞬息萬變啊。
「差不多。」陸悠悠回想起自己手術前後的心態變化，肯定道。
方姝媛提醒道：「得，我看你是栽他手裡了，豪門少奶奶，以後好好抓牢你的王子哈。」
陸悠悠正要開門的動作一頓，敏感道：「你怎麼這麼說。」
方姝媛掃一眼穿著白紗變裝成功的姐們兒，果然如自己料想一般穿什麼都好看。望著鏡中的她道：「葉謀的婚訊一傳出，你知道萬千少女的心碎得多厲害嗎，夠鋪滿幾條街了，幸好你長得小有姿色，不然她們肯定都站出來戳你脊樑骨，罵你配不上葉謀。」
陸悠悠聞言嚇得吞嚥了一下，面露憂色問：「你這樣說，我以後上街是不是都得小心點？」
方姝媛很認真地點頭說：「我覺得有必要。」話畢自己也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陸悠悠也笑了起來。
「得了吧你。」陸悠悠打斷她的危言聳聽，提醒：「快做正事，這件行不行？」說著在鏡子前轉了個圈。
方姝媛本來覺得閨蜜穿什麼都好看，可仔細一想，婚禮當天幾百幾千雙眼睛會盯著她，沒毛病都會挑出毛病。打量一陣，搖頭道：「不行，一字抹胸會顯胸小。」
陸悠悠一經提醒，才發現確實是這麼回事，只得妥協：「好吧，重新試一件。」說著就走向陳列架去重新搜索。
方姝媛也幫她一起挑，轉了幾個櫃子，指著一件上身包身的旗袍樣式，下身散開的長裙，建議道：「我覺得葉謀那樣的家庭，你穿上面是旗袍的不錯，比較端莊，而且旗袍的樣式顯曲線。」
陸悠悠看這件設計大有皇室婚禮婚紗的風格，也覺得它不錯，側身對服務員道：「麻煩你取下來我試試。」
「去吧，我等著。」方姝媛並不著急自己的伴娘服，等她的婚紗敲定再選不遲，看她又進試衣間就在陳列櫃前隨便轉著看看。
不刻，陸悠悠換好出來，一看鏡子裡的自己，都差點沒被那股端莊范兒驚到，而且這件婚紗真的很適合自己，像量身定制設計一樣。
轉頭看著方姝媛笑道：「這件看起來確實更好。」
「你可以多試試，我的已經敲定了，很簡單的。」方姝媛指指手中挑選來的杏色小禮服連衣裙，表態。
陸悠悠望望全場幾百件的婚紗，自己不多試幾件，確實沒法對比哪個更好。嘟嘴道：「真羨慕你，我這幾天事多得都顧不過來，眼下的婚紗又是個大問題。」
聞言，方姝媛不禁問：「話說你這剛剛出院，不是該先靜養一段時間麼，這手術不需要恢復期？」
陸悠悠回道：「這個醫生倒是沒說，只囑咐少用眼，不能直視陽光，不能玩電子產品。」反正她這幾天已經很注意了，每天都是早早就睡覺休息。
方姝媛恍然道：「難怪你一改往日風格，戴個大墨鏡出門。」
「嗯，被迫的。」陸悠悠點頭，自己以前是從沒戴墨鏡的習慣的，hold不住。
方姝媛繼續為她挑婚紗，隨口問：「捐獻角膜給你的是什麼人？重病患者？」
陸悠悠搖頭道：「不是，聽醫生說是個出車禍的老人，手術那天就逝世了。」
「他生前簽過角膜捐贈書？」
「嗯。」這個是肯定的，不然根本不會有捐獻這回事。
方姝媛讚歎道：「倒還真豁達，你們見過他家人嗎，他讓你重見光明，你和葉謀該謝謝他家人的。」
陸悠悠當時光顧著緊張手術去了，沒顧得上問這些細節，估摸道：「這個我不知道，葉謀那樣考慮周全的人，應該早打點了吧。」
方姝媛一臉鄙夷地說：「瞧你得瑟的，找到個好老公，笑得嘴咧到腮幫子了。」
「我哪有！」陸悠悠不服地辯駁，抬手一摸，自己確實正傻傻笑著。
方姝媛別開頭，哀歎道：「我的眼睛都快被亮瞎了，求你別笑了。」
「行！」陸悠悠痛苦地打住自己的傻笑，認真挑婚紗。
方姝媛幫她找出一件v領的婚紗，建議她試試。又開始了她的好奇寶寶二十問，「話說你倆蜜月要去哪兒？歐洲？南極？太空？」
陸悠悠一頭冷汗，怎麼太空都被想到了，她真夠天馬行空的。否認道：「我們不想去國外折騰，他也沒法拋下公司太久，所以就國內小玩幾天，去麗江。」
「不想折騰？……這樣啊……」方姝媛自顧自地重複。
「嗯。」陸悠悠換好衣服，打開門出來，站到鏡子前。
方姝媛像是證據確鑿了下定論一樣，很肯定地說：「還說不是懷孕！明明就是懷了不敢到處跑怕顛簸！」
無奈，她居然還在糾結這個。陸悠悠苦苦解釋：「姐，真沒有！」
方姝媛聳聳肩，道：「我才不信，勸你把婚紗定大一號，免得婚禮當天肚子凸出來。」
陸悠悠真佩服她的發散思維了，無語道：「一兩個月根本看不出來的。」
「還說不是，研究得這麼透。」方姝媛一下激動了，像抓住把柄一樣。
「這是常識。」陸悠悠沒力氣再跟她爭，再吵下去她沒懷孕都會被說成懷了。而且身邊還有服務員跟著，萬一人家把話題傳出去了，『金界總裁未婚妻未婚先孕』，到時候陸悠悠上哪兒給葉寧坤變出准孫兒來。
方姝媛見她緘默，得意道：「你別解釋啦，解釋就是掩飾。」隨即自己又繼續發散思維，自顧自道：「哎呦，九個月後給葉謀生一大胖小子，他肯定樂死啦，我看他也被你迷得昏頭了，再喜當爹，那可真是要把你捧上天。」
陸悠悠瞪她一眼，提醒她身邊還有店員跟著，打斷道：「你夠了，我現在可還沒有做好當媽的準備。」
「這有什麼，有的是人幫你帶。」
「不是，我是說心理準備。」
方姝媛看陸悠悠一臉糾結，笑道：「哈哈，瞬間從瀟灑的單身女青年變成豪門少夫人，還得給孩子餵奶。」
「……」
方姝媛摟著陸悠悠的脖子，感慨道：「姐們你現在是先我一步走了，我也得加把勁了。」
陸悠悠驚訝問：「對象是誰？」之前雖然知道閨蜜有幾個追求對象，可也沒誰是正式確定關係再談婚論嫁的呀。
「你認識的。」方姝媛神秘笑道。
「誰？事務所的？」陸悠悠下意識地從身邊開始猜，見方姝媛笑得更明顯了。
「嗯，本宮近水樓台先得月啦。」
陸悠悠一下想起之前自己出差同行的師弟，而且方姝媛很緊張那個人。脫口而出：「秦朗？」
「猜對了。」方姝媛咧嘴一笑。
陸悠悠很逼視地感歎：「你這師姐竟然對小鮮肉師弟下手，禽獸不如啊。」
方姝媛被罵老牛吃嫩草也不介意，一臉淡定地解釋：「你錯了，他看起來是小鮮肉，其實比我大一歲，他是經濟學研究生，跟那幫本科的師弟同一學期畢業，就暫時進咱們事務所工作了，負責的是財務管理方面的業務。」
陸悠悠恍然大悟，看來是秦朗外表太顯年輕了，自己也低估他了。撇嘴道：「原來是這樣，你以前竟然都沒跟我提過這姦情。」這時間也沒過去多久，兩人的速度也夠快的。
方姝媛壞笑道：「我雖然緩報軍情，也比你直接先斬後奏的好吧，又是懷孕又是閃婚。」
陸悠悠快被她逼得六孔出氣了，咬牙糾正：「再說一遍，我沒懷孕！」
方姝媛也是個固執的性子，決定道：「得，咱們不爭了，一會兒我給你買個驗孕棒。」
「嗯，我要為自己申辯。」陸悠悠想也沒想就答應她了。
兩人又繼續挑婚紗，然後一套套試。
轉眼，半個下午過去了，陸悠悠終於找出幾套確認備選的。
方姝媛挑了許久，也有點眼花了，提議道：「我看你試了這麼多，就這三套合適，要不拍個照片給葉謀看，讓他拍板決定吧？」
陸悠悠否決道：「不行，我要等他親自來時穿給他看。」在照片裡看，就沒有驚艷的感覺了。
「哎我去，真肉麻。」方姝媛一臉嫌棄道。
「你管我。」陸悠悠得意道。
方姝媛壞笑道：「少夫人，我哪兒管得了你呀，以後可以葉謀收拾你。」
「他怎麼會收拾我。」陸悠悠很想說葉謀只會寵著自己，但為了避免閨蜜羨慕嫉妒恨，忍住了。
這麼想著，才發現閨蜜突然緘默不說話了。側頭看過去，方姝媛正悶笑著盯著自己上下看。
陸悠悠只覺怪異，不解道：「你那什麼眼神。」
方姝媛的悶笑被打破了，她咕噥著說：「在床上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陸悠悠無言，原來她是壞笑這個，哎，她這腦子整天胡思亂想是停不下來了。
可是這麼一鬧，陸悠悠還真是靈光一閃，自己這幾天確實和葉謀做了，而且沒安全措施，因為恰巧安全期。要是真中招懷孕了，那豈不是真的要雙喜臨門！
方姝媛見陸悠悠僵在原地出神，湊近她跟前，疑惑問：「怎麼啦？」
陸悠悠苦著臉回答：「方姝媛，我乞求你千萬別說什麼來什麼，我現在哪兒有功夫顧一夜驚喜，婚禮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也沒時間休息了啊。」
「什麼！你真有啦！」方姝媛驚聲低呼。
陸悠悠忙出手摀住她的嘴，壓低聲音道：「不是，我感覺有那個可能性。」
方姝媛一聽，果斷道：「得了，咱婚紗也別試了，快去買驗孕棒，如果真有了，可不能再折騰你肚子裡的少爺千金，葉謀還等著抱健康寶寶吶。」
陸悠悠不知是自己嚇自己還是直覺感應，當下也決定得先把這個確定，很順從地聽著方姝媛的，換下婚紗穿回自己的衣服，匆匆離開。
葉謀，但願只是虛驚一場，不然你就真要喜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