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39章 你就是你啊 文 / 夜小斗

    「走吧，跟我比一場。」

    陳若凡笑著拍了拍機車，黑色的頭髮在夜風中飛舞著，透出一股陰鬱和落寞。

    楚菲菲自然是捨命陪君子的氣度，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後找來裁判跟陳若凡各就位。一聲令下，兩輛機車轟鳴著咆哮著朝著山腳下駛去。

    或許是因為認識的時間太久，所以楚菲菲和陳若凡之間就培養了深厚的默契。

    到了山腳下，幾乎不用陳若凡開口，楚菲菲就已經跟著他沿著公路狂飆。

    今晚的陳若凡很不一樣，他的心底像是憋著什麼心事。速度很快，就像是不要命似得。楚菲菲始終跟著他的速度，兩輛機車幾乎是並排行駛。

    還沒與到午夜，所以公路上車子也不少。偶爾會有開的靠邊的車子擦過機車，而楚菲菲和陳若凡都很默契的避開。

    一直到平日了兩個人只有鬱悶的時候才會去的河堤，陳若凡才停下車子。

    楚菲菲也剎車，然後跨坐在機車上摘掉安全帽，挑眉看向陳若凡。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了吧？」

    陳若凡從機車上下來，逕自走到河堤上坐下，然後回頭看著楚菲菲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楚菲菲會意，也跳下車走了過去。

    她仰頭看了一眼月光，眼底透出幾分惋惜：「這麼好的夜晚，可惜沒有酒呢。」

    「你想喝？」

    陳若凡看著楚菲菲挑眉問，楚菲菲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這樣的時候，當然是喝些酒比較好啊。而且陳若凡還一副有心事的摸樣，不喝酒怎麼暢所欲言。

    「酒我早就準備好了。」

    陳若凡單手撐著地面起身，走下草坡，一直到了河堤旁邊。等到他再上來的時候，手裡正拎著一兜罐裝啤酒。

    楚菲菲瞪大了眼睛看向陳若凡，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你把酒放在哪兒，也不怕被人看到拿走啊？」

    「沒關係，我放在水裡冰著的。」

    陳若凡說完，從網兜裡掏出一瓶遞給楚菲菲。

    楚菲菲捧著，發現竟然真的是冷的。她還從沒想過用河水來冷凍啤酒的，而且效果竟然這麼明顯，真是不可思議。

    把拉環打開，楚菲菲仰頭喝了一大口。

    清涼的啤酒一直順著喉管下滑，格外的酣暢淋漓。不多時一罐啤酒就見了底，楚菲菲伸手又從陳若凡的身邊拿了一罐。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夜晚的風伴隨著入口的冰涼啤酒，沁人心脾。

    等到酒喝的差不多了，楚菲菲忽然扭頭看向陳若凡。她毫不客氣的伸出手，用手掌緊貼著陳若凡的臉頰讓他面對自己。

    她的雙眼中，盛滿了認真和關係，牢牢地盯著陳若凡，讓他所有的心事無所遁形。

    兩個人就那麼定定的四目相接看了許久，然後陳若凡才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他緩緩勾唇，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染墨般的瞳孔裡，滿是憂鬱。

    「從黑蝶的事情之後我就一直在調查，因為很好奇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人跟我長得如此相像。可以越調查，我卻發現謎團越多。關於自己的身世，依舊一無所知。」

    陳若凡的語氣裡透出的憂傷讓楚菲菲的心一窒，她倒是沒想到陳若凡會是如此纖細的人。

    「沒關係啊，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有不知道的秘密。你現在調查不到，說不定以後會遇到真相大白的契機。再說了，不管你的身世是什麼跟黑蝶的頭目又是什麼關係，你還是你啊。」

    楚菲菲的口吻裡充滿了不以為然，清澈的視線看著陳若凡。

    聽了她的話，陳若凡忽然感覺一直糾結著的問題，似乎頓時沒有了最初的必要。

    是啊，不管他擁有什麼樣的身世，跟黑蝶的頭目又有什麼關係，他還是陳若凡。依舊是楚菲菲認識了快六年的好友，是她信任並且喜歡的朋友。

    只要是這樣，那麼不是就足夠了嗎？

    「早知道跟你說了只會就會這麼輕鬆，我就不用糾結那麼久了。」

    陳若凡笑容燦爛的說著，臉上滿是如釋重負的神情。楚菲菲看到他釋懷了，也就安心了。她鬆開手，朝著陳若凡撇撇嘴。

    「你以後可別再這麼傷春悲秋了，一個大男人憂鬱的跟林黛玉似得，我真心受不了。」

    楚菲菲一臉嫌惡的說著，語氣裡儘是對陳若凡的嫌棄。

    「遵命，女王。」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頗有默契的笑了笑。接下來把剩下的酒喝光，陳若凡和楚菲菲雙雙躺在草坪上仰望著夜空。

    「雖然釋懷了，不過我還想要調查清楚。畢竟無緣無故多了個可能是雙胞胎兄弟的人出現，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只是可惜，我的養父母也不知道當年把我囑咐給他們的人究竟是誰。據說是當地的公安局局長直接去找的他們，我也去找過當時的局長。但是就連他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他說自己是按照上級的指示辦事。再往深處追究，已經什麼都得不到了。」

    陳若凡的語氣裡透出幾分無奈，聽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不單單是因為忽然多了雙胞胎兄弟，更重要的是對方是黑蝶的頭目。那樣一個危險而又冷酷的組織的頭目跟自己竟然有血緣關係，如果不弄清楚一切的話，一定會無法安心。

    「放心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做過的事情也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你一定能夠查清楚這一切的。」

    「嗯。」

    陳若凡點點頭，看著楚菲菲的眼神中透出感謝。而在感謝的眼神深處，藏匿著的卻是深情。

    其實他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調查清楚一切，也是為了楚菲菲。因為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有太多的未知，而且天網和黑蝶是有過節的，而楚菲菲又是君熙桀的妻子。他害怕如果自己真的跟黑蝶有關係，到時候會傷害到楚菲菲。

    所以為了楚菲菲，他也想要盡快的弄清楚一切。

    楚菲菲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想要保護的最重要的人，所以有關於她的事情他絲毫也不會馬虎。

    就在陳若凡想的入神的時候，手機忽然瘋狂的震動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到君熙桀的名字，不由看向楚菲菲。

    「君熙桀沒給你打電話嗎？」

    「沒有啊，怎麼？」

    楚菲菲看著陳若凡一愣，眼神裡滿是疑惑。陳若凡把電話遞給她看，瞬間楚菲菲就想到了自己偷偷溜出來的事情，眼底不由閃過一抹懊惱。

    「你別接啊，他一定是來找我回去的，我現在就走。」

    楚菲菲一邊說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大難臨頭的摸樣，跟陳若凡道別之後就馬不停蹄的騎上機車離開了。

    陳若凡勾唇露出一抹無奈的笑，看著楚菲菲離開然後才低頭看向依舊震動個不停的手機。想到了什麼事情，她的眼眸不由皺了起來，神情間透出幾分凝重。

    就在電話將要被掛斷的時候，陳若凡指尖輕觸著屏幕接通了電話。

    「君熙桀，我想跟你談談。」

    陳若凡跟君熙桀說了一個地址，然後就掛斷電話，起身騎著機車離開。

    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君熙桀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他從陳若凡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所以沒有猶豫直接離開公司驅車趕了過去。

    當然，君熙桀沒有忘記給楚菲菲打個電話。

    這次楚菲菲的手機終於不是關機狀態，或許是心虛，她的語氣倒是格外客氣。

    君熙桀無奈的勾唇，囑咐她先回菁園，老老實實的哪兒也不去亂跑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十分種之後，君熙桀到了跟陳若凡約定好的地點。他停好車，然後打開車門下去。

    不遠處，陳若凡坐在長椅上，手裡捏著一罐啤酒，而他腳邊的地上凌亂的散落著七八個空掉的易拉罐。

    「什麼事？」

    陳若凡抬頭看著君熙桀，把手裡的啤酒喝掉。

    「我之前假扮黑蝶頭目的時候，曾經無意間得知了一個消息。」

    君熙桀的眉頭皺的更緊，冷銳而幽暗的雙眸盯著陳若凡，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黑蝶似乎最近會出現在國內，而且就在a市。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將會在a市展開什麼行動。因為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而且我不可能去問清楚，所以才告訴你。既然你想要得知黑蝶的消息，那麼就順著這條線調查吧，說不定會知道什麼。」

    君熙桀沉默著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陳若凡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才繼續說：「君熙桀，不管我跟黑蝶的頭目到底是什麼關係，不管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會一直站在楚菲菲的身邊。這一點，請你務必記住。」

    說完他就起身，沒有再去看君熙桀而是逕自離開。

    機車的轟鳴聲傳來，然後漸漸遠去。

    君熙桀站在原地，冷銳的雙眸微瞇。他自然是懂得陳若凡的意思，獨自在夜風中呆了數秒然後也上車離開。

    就在君熙桀和陳若凡各自離開沒多久，拐角處一輛黑色的車子，車窗忽然講下。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扭頭看向之前兩個人站的位置，如同魔鬼一般邪惡的眼神中迸發出幽冷邪肆的光芒。

    「開車。」

    他的聲音森冷而陰鬱，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來。隨後車窗玻璃就搖了上去，車子沿著公路離開。

    夜晚的風更大了，吹拂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濃重的夜空飄來幾朵烏黑的雲，黑壓壓一片，似乎昭示著這座城市很快也將迎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