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聽聞 文 / 王九字
一名衣著華麗俊俏少年,身後背著一桿與身高下差無幾的長槍,獨自走出城門方向走去,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引人好奇張望。
對於第一次單獨出門的陳楓而言,路徑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好奇,雖然兩世為人,上一世只知道戰鬥,為了祖國繁榮而努力,並沒有好好的走完人生的旅程。結束於保護國家資源中犧牲。
行走了將近四個時辰的陳楓終於走出滄皇帝都城外,呼吸著自由的氣息,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猶如不食人間煙火,降臨凡塵之間一般。看著陸陸續續趕往帝都的行人,有商販,有傭兵,有平民,是那麼悠然自得,充實快樂。獸人帝國的退兵讓他們又恢復如常,安逸的生活是那麼的短暫。
陳楓此次歷練的地方位於滄皇帝國東南方向的異獸山脈東面三千里處。異獸山脈相傳上古洪荒時代,那個年代上古異獸橫行,人類還未開化,只懂得簡單的生存,茹毛飲血。直到洪荒時代因為某種原因破滅,殘留了許多弱小異獸龜縮於此,從而得名異獸山脈。
雖然是洪荒時代的弱小異獸,據傳說異獸山脈最深處有著傳說中的強大上古異獸,因為某種原因無法離開中心處,中心處外圍遊蕩著可以媲美斗聖階甚至鬥神階的強大異獸,那裡屬於人類禁區。
一路東張西望,一切都那麼新鮮。雖然博覽群書,但是真切的體會到這個世界又是一番滋味。陳楓身背破龍槍,雖然與平日負重甲無法比擬,但是身背長槍長途跋涉,也是一種修煉。
陳楓發現前面有一支商隊,望眼看去,二十多頭馬匹拉載著貨物慢慢前行,最後面跟隨著一輛馬車,偌大的商隊只有百餘全副武裝的傭兵押運,對於危機四伏的勇者大陸而言顯得格外淒涼。
陳楓嘀咕道:「這家貨主真摳門,明知不太平,居然只僱傭一隊傭兵,估計也沒什麼好東西。這樣能省錢,又想賺錢,無商不奸啊。」陳楓不動聲色的接近車隊,想要超過車隊,加緊趕路。
「小弟弟,請等一下。」陳楓剛剛走過商隊最後面的那輛馬車,一聲悅耳動聽的聲音讓陳楓停下了腳步。
轉頭向馬車看去,馬車帷裳被一直纖細手指撥開,露出一張美麗動人的臉頰。陳楓扭頭問道:「這位姐姐,請問你是在叫我嗎?」
馬車上的盧雪看到陳楓那張俊俏笑臉愣了一下道:「小弟弟,你這是要去哪,你家人呢,怎麼讓你自己趕路。」
陳楓雖然是第一次出門,但是懂得防人之心不可無。想了想說道:「這位姐姐,我是要去薩丁城,我的家人以先行一步。在薩丁城等我。」
「小弟弟,到薩丁城需要二十天,你自己獨自上路不安全,我們是去拉斯城,路過薩丁城,不如跟著商隊一起吧,能有個照應。」盧雪好心說道。
陳楓想了想,答應了下來,自己是去歷練,不需要匆忙趕路,和商隊一起,與行走大陸多年的傭兵聊天,能多見識一些東西。
「小弟弟,你上車上來坐吧,二十天的長途跋涉,你身體會吃不消的,對了,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能不能告訴姐姐。」盧雪一路走來,整個商隊除了貨物就是這些五大三粗的傭兵,實在悶的可以,終於有一個能說話的人,當然不能放過。
「姐姐,我叫木風,來自帝都,姐姐,你叫什麼,是什麼地方的人。」拿人手短,吃人最短,陳楓不得不回答盧雪的種種問題。
「我叫盧雪,來自黑木城,前往拉斯城運送貨物。木風弟弟,你今年多大了,你家人怎麼放心你自己先行一步去薩丁城,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盧姐姐,我今年十六了。我家人是去薩丁城辦點事情,走的急,長時間車馬勞頓讓我有點吃不消,只得自己慢慢追趕。」陳楓撒謊道。
盧雪與陳楓一問一答中,到了晌午時分,商隊停下休息,補充體力。
陳楓跳下馬車,自告奮勇的去山間尋找野味。半個時辰後,陳楓扛著一隻成年魔豬回到商隊。扔下野豬,一屁股坐在地上,押運商隊的傭兵去料理野豬去了,陳楓樂享其成。
商隊吃飽喝足後,繼續踏上征程。陳楓也沒有在上馬車,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不可能長時間呆在馬車上面,只得與傭兵一起步行。
陳楓無所事事,於旁邊的傭兵聊起天來。得知與他聊天的傭兵名字叫查克,來自黑木城一個叫做雨雪傭兵團,全團一百餘人,此次任務從黑木城運送貨物到拉斯城。由於價錢不錯,危險不算太高,所以接下了此次的任務。」
「查克大哥,你做傭兵多長時間了。」陳楓問道。
「木風老弟,我還差5個月就滿6年了,十八歲成為了一名傭兵,一晃馬上6年了。」查克娓娓而談。
「那大哥去沒去過異獸山脈,據說那裡魔獸橫行,深處異獸出沒,是不是真的。」
「去過那裡,據說那裡危險重重,為了小命,我沒敢去,老弟打聽這幹什麼,老弟不會是想去吧?老弟,聽大哥一句勸,千萬別去,那裡太危險,一不小心就會丟了小命。」查克誠懇的對陳楓說道。
「大哥,我只是隨口一問,常聽家人說那裡危險重重,好奇而已。」
一來二去,大哥老弟讓陳楓與查克聊的不亦樂乎,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夜幕降臨,商隊停了下來,找了一塊開闊的空地,安營紮寨,準備駐紮下來休息。
這是陳楓第一次在野外度過的第一個夜晚,遠處的狼嚎顯得格外的清晰,股淒淒涼涼的感覺,讓第一次出門的陳楓興奮的睡不著覺。
自告奮勇的為商隊放哨,守護前半夜。一毛頭少年讓其中很多的傭兵不放心,查克為了解除陳楓尷尬,也陪著陳楓一起放哨。讓傭兵們養足精神,保護好心的盧雪家商隊安全,知恩圖報,在上一世就以扎根陳楓內心最深處。
陳楓與查克席地而坐,側夜長談。
在查克口中得知,在上古洪荒時代破滅以後,勇者大陸雖然迎來了人類的輝煌,但是還是非常的危險,異獸山脈雖然被稱這位大陸第一禁地,但是與異獸山脈媲美的禁地還有八個之多,僅次於九大禁區的地方更是數不勝數。
陳楓瞭解到勇者大陸的面積,大體計算要比地球陸地大了整整七十倍。魔獸橫行,危機四伏。孕育著許許多多的種族。陳楓雖然四歲博覽群書,但是書中記載遠不及行走大陸多年的查克所講訴的詳細。
查克所講的也是一知半解,常年混跡在傭兵界中,相對於陳楓而言,知道的多的多。畢竟大陸太大,查克有許多也是口口相傳而來。是否有誇大其詞,陳楓無重考正。
夜深人靜的野外,蟲鳴鳥叫的聲音格外的清晰。在空曠的野外露宿,顯得格外的淒涼。身旁的查克搖搖欲睡,陳楓精神十足的警戒著四周。
陳楓空有斗師的實力,但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生死搏殺,所領悟的槍法顯得格外的空洞。上一世的搏殺之技,在這麼個鬥氣橫行,冷兵器時代的異世界,顯得格外的無力。只有加緊努力的修煉鬥氣和磨練鬥技,沒有一點捷徑可尋。
抬頭望向天上星辰,第一次發現,這個異世界的月亮不僅大而且圓。來到這個世界十數載,不知道遠方的親人是否安康。這一世的陳楓有了父母和爺爺,有了家,感受到了家的溫暖,為了更好的保護這個家,這個帝國,陳楓一定要去異獸山脈歷練,爭取早日回來,為國出征,俗話說的好,沒有大家,怎有小家?
前半夜在思鄉情愁中度過,換崗的時間到了,陳楓與查克進入帳篷休息。保護陳楓的影子在四周徘徊,這會兒突然消失,找不到他存在的絲絲跡象。
半夜無話,次日天色朦朧,匆忙吃過早餐後,商隊早早啟程。爭取早日到達目的地,拿到報酬,回到自己的家鄉。
查克今天需要去商隊前方,因為隨行佣兵的位置每日都改變著,生怕有心人跟蹤,找到規律把他們一網打盡。
陳楓沒有跟隨查克前去,依舊跟隨商隊在後方,生怕打亂了傭兵團防守的隊形。
此次查克昨天呆過的位置是一名上了年紀的傭兵,剛毅的臉上客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
讓首次出門的陳楓好奇的看著,不知帶這位老傭兵經歷過什麼,讓他這般年紀還繼續混跡在傭兵界。
「這位大伯您好,您老成為傭兵多少年了?」陳楓向老傭兵問道。
老傭兵看到這位昨晚積極守夜的英俊少年與他說話,好感十足,與陳楓攀談起來。
「你叫木風是吧?木風小兄弟,叫我王衛就行了。我做傭兵已經整整四十個年頭了,一生打打殺殺,能夠在傭兵這個職業上全身而退的少之又少。此次是我最後一次傭兵生涯,這趟交接完任務就會退出傭兵界。想想非常捨不得啊。」王衛對著陳楓感慨道。
「王大伯居然做了四十年傭兵,一定走過很多地方吧,能不能和我講講勇者大陸的禁地。我在書上看到勇者大陸有九大禁地,描述裡面危險重重,歷史上有很多鬥神階的高手探尋九大禁地,活著出來的只有幾位,出來後也閉口不談裡面發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陳楓一臉好奇的問道。
「你說的鬥神階闖入九大禁地,卻有此事,我也是聽老一輩傭兵口口相傳,你說的異獸山脈多危險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死亡森林,我年輕的時候與隊友不慎闖入死亡森林外圍,但是只有我一個人僥倖出來。」王義聲音低沉的說道。
「王大伯,您能不能給我講講當時在死亡森林裡面你們遇到了什麼嗎?」陳楓一臉期待對王義說道。
王衛低下頭,想了很久,抬頭回憶道:「那是三十二年前的事情,我與五位好友在黑木城創建了一個叫做黑火傭兵團,我擔任黑火傭兵團團長,那是我已經是五階大斗師,我們幾位實力相差無幾,成為了黑木城當時最強大的傭兵團。我記得那年的冬天,傭兵公會發佈了一個懸賞任務,懸賞金額高的超乎想像,是去死亡之森外圍一百里處採集一種叫做荼芝的藥引。當時的我們幾個自信心膨脹,只聽聞九大禁區的危險傳聞,並無親身經歷,加上超高的佣金,我們接下了這個任務,但是荼芝只有春天才有。我們準備了幾日,就向著死亡森林出發了,等到了死亡森林,已經是春末,馬上就到夏天了。我們沒有精心的準備,就踏入了死亡森林,誰知我們剛剛進入死亡森林三百里地,穿出來一直成年風神豹,成年風神豹有著一級斗王的實力,我們幾個苦戰了三個時辰,戰死了我們兩個兄弟,我們四個一看不敵,只得丟下他們的屍體就向後面逃去,想要遠離這個區域。眼看就要到逃脫風神豹追殺,怎知風神豹突然發怒,瞬間撲向我們四人。三位兄弟為了拖延住它,讓我逃跑。全部殞命於死亡之森,而我也身受重傷逃過一劫,而我那五個兄弟全部戰死在了死亡之森外圍,別說任務完成了,我們連荼芝的影子都沒看到就全軍覆沒,為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與傷勢。我的實力至今停留在中級大斗師,毫無提升。我告訴你這些是滿足你的號好奇心,死亡之森讓我永生難忘,雖然他是九大禁區之末,更何況比死亡之森更恐怖的那八個禁地。我的那些兄弟死的太淒慘,我對不起他們,如果不是我當時要接那個任務,他們也不會身亡,我是罪人,我告訴你這些,你可千萬不要想著去九大禁區。我已經是很好的例子。」
王衛說完已經淚流滿面,悔恨蒼老的王衛臉上呈現,是多麼的無奈。
陳楓看到王衛傷心欲絕,悔恨不已的臉龐,沒有在繼續問下去,只得低頭默默的跟在王衛身後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