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騙得你,失我心,寵你一輩子! VIP 231、失憶了? 文 / 無尾夏
顧冬甯到辦公室門口,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人。
「是誰放他們上來的?」他質問吉米。
吉米雙手放在身前,微微彎腰,「少爺,老爺說鄧小姐已經跟您辦理了結婚手續,是少夫人,所以樓下沒人敢攬著。」
「老爺說我跟誰領證了我就跟誰領證了?我跟誰結婚,我自己不知道?」顧冬甯一拳砸在辦公室門上,「我說的閒雜人等都不能上來我的辦公層,你是怎麼做特助的?」
「少爺……」
「吉米,你先出去。」鄧維娜拉開吉米,一副霍夫曼家族女主人的架勢,站在顧冬甯面前,「冬甯,是我自己要上來的。我肚子裡又有你的孩子了。」
「我他媽什麼時候碰過你,你跟哪個男人生的,來栽贓我?」顧冬甯一巴掌揮開鄧維娜,別想他對她有好態度,什麼男人不打女人,那也是要看場合、看具體情況的。
「爸爸,不要打媽媽,媽媽肚子裡有小寶寶,太爺爺說了,那是爸爸的孩子,要我們都好好的保護呢。」皮皮拽著顧冬甯的褲管,要哭卻不敢哭的樣子。
「滾!我不是你爸,再叫一聲,我立馬割了你的舌頭。」顧冬甯踢開皮皮,轉身又往電梯的方向走,一邊對吉米說,「人怎麼上來的,就怎麼給我弄走,不然就直接弄死。」
「冬甯!你不要走……冬甯,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以前不該離開你的?可是你知道嗎,我走了沒多久,就回來你身邊了,我們又和好如初。只是不幸的是你又出了車禍,醫生說你有間歇性失憶了。大家都瞞著你。那段時間,你跟我很好,我們在一起,生下了皮皮。寧修霽拿回來的堅定,都是假的,因為白以茹找過童曉欣,寧修霽聽了童曉欣的話,對鑒定做了假,想幫白以茹留在你身邊。但是紙裡終究包不住火,白以茹知道事情鬧大了,她沒法騙你了,所以才自己走的。冬甯,就算你不記得之前跟我做了什麼,可是你難道也不記得最近跟我在一起做的事情了嗎?」
顧冬甯站定腳步,剜了一眼鄧維娜,二話不說走進電梯。
「冬甯,我一定要找到證據,讓你想起來我。」鄧維娜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大聲的喊道。
顧冬甯蹙眉,看著電梯壁裡自己的倒影,使勁的敲了敲腦袋,他真的失憶了?或許是的,就連昨晚那樣近發生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可是為什麼他又記得很久前的一些事情?那麼中間究竟缺失了哪一部分記憶呢?那部分記憶裡,到底是跟誰有關的?
鄧維娜說的沒錯,他是出過一次車禍,而且那次比較嚴重,昏迷好久才醒過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車禍的確是在鄧維娜走了之後,可是她後來有沒有回來找過他,他卻是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
集團前台,阿七剛在那裡定好了去h市的機票,時間還早,他還沒走。
顧冬甯走出電梯,整了整西裝,「阿七,開車。」
阿七聽到命令,趕緊開車,去寧修霽那裡。
顧冬甯要去找寧修霽,要問一些事情。
寧修霽在開會,聽說顧冬甯過來,就先離開,回去辦公室見他。
「什麼事?火急火燎的?不是已經找到嫂子在h市了?你怎麼還不去接人家回來?」
「你也知道白以茹去了h市?你們早就商量好的吧?」顧冬甯看著寧修霽的目光中,帶著對敵人的森冷。
寧修霽眉頭一緊,「冬甯,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有什麼事情是需要跟嫂子商量的嗎?」
「我車禍失憶,為什麼你們沒有一個人告訴我!我究竟跟鄧維娜做了什麼?你們都知道,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告訴我?!你們看著我被耍的團團轉,你們高興了?!」顧冬甯對著寧修霽一拳頭過去。
寧修霽躲開,沒讓對讓打上自己,「失憶?你那不叫失憶,醫生說了,只是你暫時丟失了一部分記憶,手術後很快你就全部想起來了,你什麼都沒忘記。鄧維娜走了多少年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怎麼跟她之間發生什麼?」
「可是我就記不得昨晚發生的事情,而且最近的一些事情,我好像也很模糊。」顧冬甯完全混亂了,他的腦子一團糟。
「如果你不信,我們現在去醫院做檢查。」寧修霽不知道顧冬甯為什麼會提起那次車禍,還有那短暫的暫時性失憶,可是他看得出來對方已經被這個弄昏了頭,所以去醫院檢查,讓結果證明一切是最快最有效的手段。
顧冬甯甩甩頭,昏沉沉的十分難受,他跟著寧修霽去醫院。
他們去的剛好是鍾果住院的那家,顧老爺也在,在陪鍾果說話。
「果果,爺爺接個電話。你休息,我接完就走了。」顧老爺電話震動,他站起來往外走,離開病房很遠後才接聽,「冬甯沒去找白以茹那就好。」他笑了笑,剛才先送鄧維娜提前到集團果然是對的,「現在來醫院檢查腦子?那就讓他檢查,只要他不去找白以茹就成了。我老頭子的重孫子重孫女,我自己會去找……先別管鄧維娜,她鬧不出來什麼事……」
顧冬甯的行蹤,顧老爺瞭如指掌。
顧老爺上車離開,仔細的想了一路,又打電話給吉米。
「去h市,把孩子帶回來。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帶回來。」他不要白以茹,但是卻不能不要霍夫曼家族的繼承人。
「明白了,老爺,我這就去。」吉米在那頭恭敬的回答。
「去吧。快去快回。別讓孩子在外面吃了苦。」顧冬甯牽心顧七夕跟顧嘉義,他料定離開這個家,白以茹一個人是照顧不好孩子的。
吉米沒有耽誤,很快訂了機票去h市。
阿七卻因為開車送顧冬甯,在醫院耽擱了些時間,錯過了飛機。
顧冬甯逼得急,醫院加班加點把所有的檢查結果弄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我們說的暫時性失憶分為兩種。一種是在大腦受到劇烈碰撞造成腦積血後,血塊壓住部分記憶神經導致失憶,只需手術取出血塊,就會恢復記憶。您當年的車禍,就是屬於這種。手術後已經完全好了,對以後的生活不會造成任何影響。」醫生手裡拿著檢查結果,仔細的跟顧冬甯分析著,「另外一種是在遭受到重度社會心理壓力時,個人意識、認同或行為協調突然地暫時性地改變,造成身心崩潰,如果是意識發生改變,則會記不起來重要的個人事件。這種叫心因性失憶症,跟您沒有關係。」
「可是我為什麼覺得我有很多事情記不起來?」顧冬甯不太理解醫生說的,他只知道自己最大的困擾就是記不起來昨晚的事情,那就是很重要的個人事件,但為什麼不能叫心因性失憶?
「這種狀況屬於過度緊張,就跟你參加演講時候忽然忘記演講稿內容是一樣的,都是因為緊張,所以暫時忘記了一些東西,稍後你會記起來,但也有可能記不起來。」醫生看了看依舊一臉不相信的顧冬甯,「如果您覺得結果不可信,也可以到別的醫院再檢查確認一下。但是我對我們的結果可以很確定的說,一點問題都沒有。您絕對不是失憶。」
「該檢查都檢查了,醫生都說你沒有失憶,你還不相信?」寧修霽看著顧冬甯,「究竟誰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鄧維娜?」
顧冬甯點點頭,斂眉走出醫生辦公室,把鄧維娜說的話都告訴寧修霽。
「怎麼可能!冬甯,我覺得我是那種會欺騙你的人?」寧修霽無語的搖搖頭,「不過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真不記得了?」
「嗯,一點都不記得。」
「奇怪。要不先去酒店查查?」
「派人去過了,沒什麼收穫。」顧冬甯一開始就去查了酒店,酒店說白以茹是進過他的房間,但是跟他一起走的,他們兩人一起說說笑笑的走出酒店。而且還給他們看了那段離開酒店的視頻,一切都沒問題。
折騰完,回家已經是凌晨,顧冬甯走進大廳,鄧維娜居然還在。
「冬甯,你回來了?吃飯了嗎?」鄧維娜看見顧冬甯後,從沙發上起來,態度就像個等老公回家的妻子。
顧冬甯對她的存在一向採取無視態度,可是今天腦子裡一團亂,就沒忍住站住腳步打量了她一會兒。
「怎麼了?是在找皮皮嗎?皮皮已經睡了。」鄧維娜走到顧冬甯跟前,「冬甯,白以茹已經走了,我們可以什麼都不用考慮的在一起了。真好。」她說著留了眼淚,但是嘴角卻掛著笑,「冬甯,你讓我等,我就等,你果然沒有騙我。冬甯……」
顧冬甯好像沒有聽見鄧維娜在跟自己說話似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過,走過大廳,踏上了樓梯。
「冬甯……」鄧維娜急忙跟上去。
「你敢上來試試!」顧冬甯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站定腳步,回頭冷冷的看著已經上了幾級階梯的鄧維娜。
「冬甯,你到底怎麼了?你記不起來什麼沒關係,我可以幫你呀。我們的記憶,我可以一點一點的幫你找回來。你要相信我,我那麼愛你,就算拼了命,我也要幫你找回記憶。」鄧維娜目光堅定的看著顧冬甯。
「滾。」顧冬甯淡淡的說了一個字。
鄧維娜站在那裡,不敢再往上走,她看不懂為什麼顧冬甯忽然從憤怒變得如此淡定,但這種淡定卻叫她覺得害怕。
顧冬甯轉身上樓,推開臥室門,看見被單上躺著的人,氣的踹了一腳門。
巨大的聲響,驚醒了夢中的寧可嫆。
她隨便披著一件外套,匆忙趕過來,疑惑的看著顧冬甯,「怎麼了?不是已經確定以茹回h市了?怎麼還在發脾氣?」
顧冬甯深呼吸一口,走過去把被嚇醒來的皮皮從自己的床上拎下來。
「爸爸……爸爸……」皮皮掉在空中,像一隻小雞,他一聲一聲的叫顧冬甯。
「我不是你爸,你聽不懂人話?」顧冬甯毫不留情的把皮皮扔出臥室,「來人,把他給我丟到樓下去,臥室裡的東西全都清理一遍,特別是被單,都換了,床也換掉。」
「爸……」皮皮還想喊爸爸,但在顧冬甯那要殺人的目光中,急忙摀住了嘴巴,不敢再開口。
傭人來把皮皮帶走了,也按按照他的吩咐開始收拾臥室。
寧可嫆心疼的目光落在顧冬甯眉宇之間,「冬甯,去把以茹接回來吧。你也知道有不明人士想害她,如果你不在身邊,她跟孩子……不安全。」
「媽,我究竟有沒有失憶?那次車禍之後,我是不是失憶了?」顧冬甯滿臉疲憊,眼裡帶著痛苦的問寧可嫆。
「沒有失憶。一直都很正常。」寧可嫆肯定的回答。
「如果我沒有失憶,那就是哪裡出錯了。」顧冬甯右手放在西褲口袋裡,摩挲著自己的打火機。「媽,我先去找以茹,問問她。」
寧可嫆點頭。
顧冬甯叫阿七吩咐阿四準備私人飛機,阿七回話說飛機顧老爺用了,飛去法國還沒回來。
「少爺,我查了,最近一班去h市的飛機,是明天午後兩點十五。」
「先訂了機票。」顧冬甯命令阿七,自己去辦公室休息。
說是休息,天已經快亮,他睡不著,也算是一夜未眠。
早上八點多,寧修霽跟傑森一起來找顧冬甯。
「我們昨天又看了看酒店給的視頻,發現有明顯的剪輯,你看……」寧修霽在傑森打開的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指著幾點,「剛開始這裡是這個樣子,但是三分鐘之後,壁紙顏色變了。還有這裡,盆景看起來差不多,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有那麼一點點葉子形狀不一樣……」
顧冬甯盯著視頻,果然是寧修霽說的那樣。
「lukas,這明顯是酒店糊弄你。」傑森翹著那具代表性的蘭花指,「我昨天遇見修霽,他說起視頻,我就說我看看,看過之後就發現這幾處不對,後來我還專門去酒店實地觀察一番,果然視頻是剪輯的啦!」
「那肯定就是前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而我被人弄的失去了記憶。」顧冬甯當然是相信傑森,傑森搞攝影的,經常會拍片子剪輯什麼的,這個他最在行。
「對呀!所以啦,先查查看嫂子的通信記錄吧!看看她都跟誰聯繫過。我呢,去查酒店的真實錄像。放心吧,我一定會弄到手的。」傑森擺擺手,「我先走了,等我消息啦!」
「謝謝了。」顧冬甯道謝。
「不用啦!只要你們呢,以後對david好點,讓他一帆風順的娶到lisa就算是感謝我了!」傑森扭著小細腰走了,他最近聽說寧修霽的母親對童曉欣十分不滿意,所以也擔心以後顧冬甯跟寧修霽也看不上david,為難自己的表哥,畢竟這一次鍾果受傷的事情,鬧得不怎麼愉快。雖然他已經按照david的吩咐,封鎖了所有消息,可是也難保這兩個人不會知道。
顧冬甯這次著急的親自去查了白以茹的通話記錄,跟短信內容,發現她接到過自己的一條短信,跟他接到的一樣,只是時間寫的不一樣。
「六點半,我在xxx酒店302房間等你。」
這是白以茹受到的短信,是他的手機號碼在五點多發過去她手機上的。
而他的短信內容是:「六點,我在xxx酒店302房間等你。」
這條短信是從白以茹的手機上,發送到他的手機上的。
「這麼說,有人盜用了你們的號碼,給彼此發短信,利用這中間的半個小時做了手腳?」寧修霽不解的說道,「那這半個小時究竟是誰做了什麼?」
顧冬甯搖頭,「我去酒店房間,以茹不在,但是房間的裝扮十分有情調。我喝了桌上的蘇打水,坐了一會兒,好像以茹就來了,後面的事情我就記不清楚了。」
「你喝了水,做了一會兒,也絕對不會到半個小時。」
「最多十五分鐘的樣子。」喝了蘇打水前後的一點點記憶,顧冬甯還是有的。
「別急,先等傑森拿錄像回來,謎底就能解開了。」寧修霽拍了拍顧冬甯的肩膀。
顧冬甯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傑森去拿錄像一點都不費力氣。
他說自己的一個朋友昨天住在酒店,但是丟了東西,想看看錄像。酒店的人不同意,他就使用美人計,對人家投懷送抱。
管理監控錄像的是個充滿陽剛之氣的大塊頭男人,看見傑森這樣的,本來就覺得雞皮疙瘩不停地往外冒,結果人家還又抱著他,又摸著他的,他就沒忍住彎腰開始嘔吐。
傑森開心的一笑,藉機擠進門,又反鎖了門,很快的找到那晚的記錄,用手機拍下來,發送給顧冬甯,又刪掉手機上的。
所以當管理監控的人找來安保人員打開門的時候,傑森兩手一攤,「我什麼也沒看見,手機要檢查嗎?拿去吧。送你們也行啦!反正我姐姐會買新的給我。」
安保遲疑了一下,沒有看傑森的手機,他們甚至沒有懷疑對方是因為顧冬甯而來的。
「哎呦,看來我的美貌不是吹的啦!美人計還是不錯的。只是那管理監控的,一點都不懂欣賞!」傑森邊走邊嘀咕,他這可是第一次對除了自己男友之外的男人用美人計,啊啊啊啊,該死的管監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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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茹帶著兩個孩子走出酒店房間,打算去找房子,總是住在酒店裡,這樣高的消費,以她的存款,支撐不了多久的。
「白小姐,借個地方說話。」吉米忽然從酒店裡冒出來,堵住了剛走出電梯的白以茹。
白以茹皺眉,看了看周圍,沒看到某個人,她心裡才暫時輕鬆了一些。
「別看了,白小姐,少爺沒有來。少爺要說的話,派我來轉告你,所以找個地方談吧。」
「談離婚?那好吧。」白以茹清楚的記得,那天在酒店的房間,鄧維娜說顧冬甯會把離婚協議給她的,沒想到這樣快,但快一點也好。
早點離婚,早點撇清關係,早點開始新的生活。
離開了他,她也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吉米找的是一家地方比較隱蔽的小咖啡館,上午十一多了點,這裡還沒有人,服務生跟收銀員都坐在吧檯那離打瞌睡,直到白以茹他們來了,才開始忙碌的上了兩杯咖啡。
「協議拿來吧,我簽字。」白以茹讓顧七夕靠牆坐著,她懷裡抱著顧嘉義,推開面前的咖啡杯,她沒心情喝咖啡。
「簽協議之前,我想跟你談談孩子的問題。」吉米目光在兩個孩子身上掃了一眼,又看著白以茹,「少爺說,孩子是霍夫曼家族的,你不能帶走。」
「不行!」白以茹堅決拒絕,「孩子我不能給你們。」
「這恐怕,由不得你。」吉米笑了笑,「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我是奉命來接小少爺跟小小姐回家的。」
「你們不能帶走孩子,不然我不會在離婚協議上簽字。」白以茹力爭孩子的撫養權,她不能失去孩子,不然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簽字不簽字這一次我不管,這是離婚協議,你先收著,遲早都得簽字。至於孩子——」吉米看了看門口的方向,「進來把小少爺跟小小姐帶走,別讓少爺在家裡等急了。」
他的話音剛落,門口就進來幾個男人,跟強盜一樣,把顧七夕跟顧嘉義搶走,帶出門外。
「媽媽……」
「媽媽……」
兩個孩子立時哭起來,在那些人手裡,扭頭看向追著他們出去的白以茹。
「你們放開我的孩子!來人啊,有人搶孩子了!誰來幫幫我!」白以茹追出去,門口除了一個半老頭,一個人也沒有。
她拚命的追,還是沒追上孩子,而計程車也擋不住一輛。
那個半老頭站在路邊,呆傻的看著白以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