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5章 談話 文 / 令狐瓜子
安傑點點頭，說道，「那畫真的有那麼值錢？」
陳可說道，「其實我也不懂，但是既然『老師』那麼說，那大概確實是值錢的。這方面他不會走眼。我倒是對這幅畫的價值並不感興趣，讓我感到疑惑的是，那幅畫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見過？」安傑驚訝的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我也問過『老師』，會不會是上學的時候在課本裡學到過，但被他否定了，『老師』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幅畫根本就沒有在國家手裡，所以絕對不可能入選課本。」陳可說道。
「那你是在哪裡見過的？」安傑說道。
陳可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覺我一定是見過的，那種黃裡發紅的紙質，我是有印象的，從第一次打開我就有感覺，但是感覺不是那麼強烈，現在想起來，這感覺卻相當強烈，我一定是見過的。」
安傑突然說道，「我怎麼覺得，如果能知道你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幅畫，可能就會知道龍飛幕後主使是誰。」
「也許吧。」陳可說道，「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我們還是先搞定眼前自己的事吧。」
兩個人不再說話，車子平靜的在迷濛的夜色中向前駛去。
……
話分兩頭說，『老師』在送走陳可後，準備往夜色走去。
眼鏡男也跟他預備往裡走去，『老師』卻站住了，對他說道，「以後你不要跟我進去，我想你們的人大概現在也想見你，你去跟他們解釋清楚。要不然我想你會很難辦。」
那眼鏡男站住，說道，「你……你不打算跟我去跟他們解釋一下嗎？」
「我解釋個屁呀！」『老師』有些憤慨道，「你要是早聽了我的，何至於弄成現在這個狀況，那些兄弟至於死的那麼慘？那個時候你不聽我的，一意孤行，現在出了事，讓我去給你擦屁股？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那眼鏡男長舒一口氣，說道，「好吧，但願我們還能再合作。」
『老師』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這麼希望，我可不想再跟那些武斷和魯莽的人合作。」
「不就死了幾個人嗎？」那眼鏡男反問道，「至於這樣嗎？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人在死去。你到這個份上，居然還在為幾個無關緊要的人的死亡而糾纏，真讓我有些看不起你。」
「這就對了。」『老師』十分失望的說道，「我不想跟你合作的原因，我剛才沒有說出來，武斷和魯莽其實倒在其次，關鍵是你太不拿自己人當回事，虧你也是個當兵的，那些兄弟在你心裡連最起碼的戰友都不算嗎？你就這樣，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混到這個位置上來的，你太可怕了……」
不料『老師』說完這句話，那眼鏡男似乎比『老師』還要失望，連連搖頭，說了句，「我也沒想到，你都混到這個地位了，竟然還是這麼婦人之仁，算了我走了。」
『老師』無奈的搖搖頭，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那眼鏡男走了一半，又重新走了回來，說道，「不過不管我們以後還能不能再合作，有一件事我作為朋友必須得提醒你。」
『老師』對他這個『朋友』實在是不屑一顧，但仍然是有興趣的問道，「什麼事？你說。」
「當然是那個假坤哥。」眼鏡男說道，「通過今天的事，我是對他刮目相看，你別看他年輕，腦子轉的比你我都快，上次去俄羅斯我都還沒有注意，但是這次我感覺他完全不同了，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老師』點點頭說道，「這不用你提醒，我也發現了，他成長的速度確實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但也不見得全是好事。」
眼鏡男說道，「既然你注意到了，那我就不多嘴了，這個人，如果你用好了一定能幫你成大事，但是如果用不好，我想他會成為你的負擔。」
『老師』點點頭，說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的提醒，我走了。」
說著轉身就走。
他走進夜色，來往的人都跟他打招呼，他感到十分疲倦，也懶得說話，沒有搭理他們便進了包廂。
進了包廂，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便十分疲累的躺在了沙發上，閉目養神，他已經很久沒這麼累過了，這累，並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心上的累，他以前從不這樣。
正躺著，突然從角落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你來一趟。」
『老師』驚覺，站了起來，說道，「是，鷹叔。」
他站在原地思索了一番，在思考該如何解釋，想了一下，便走出了包廂，下了樓梯，走到了那個神秘的包廂。
依然是禮貌而謹慎的敲了敲門，待那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他才敢輕輕推開門走進去。
裡面一切如常，依然是無比的昏暗，若隱若現的從角落裡傳來詭異的京劇聲。
『老師』走了過去，在距離那張椅子一定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猶豫良久才開口道，「鷹叔，你找我？」
那邊沉默了半晌，才緩緩說道，「東西拿到了？」
『老師』一愣，連忙說道，「鷹叔，並沒有。」後面的話，他本來想好了，但卻一時之間似乎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了，只好沉默了。
那鷹王緩緩歎了口氣，問道，「是不賣，還是東西有假。」
『老師』回話道，「是東西有假，但是我們這次也得到了一幅很不錯的畫，趙佶的畫，雖然趕不上當初預想的那把秦始皇的寶劍，但也是相當不錯的。至少是真的。」
「有沒有人員傷亡？」那鷹王問道。
「我們的沒有。」『老師』說道，「但是和咱們交易的那龍飛死了。」
鷹王聽了似乎並不怎麼驚詫，依然平靜，緩緩問道，「是怎麼回事？」
『老師』急忙說道，「其實倒是也沒什麼，我們發現這人似乎是另有目的，還來不及逼問，他就已經被滅了口，看來他背後是有人指示的。」
「哦？」鷹王說道，「另有目的？是什麼目的？錢嗎？」
『老師』搖了搖頭，說道，「要是為了騙錢，這事倒是也簡單了，我也不至於如此傷腦筋，他是有更深的目的，但具體目的是什麼，我還沒來得及弄清楚。」
鷹王沉默了，沒有再說話，似乎是在思考。
『老師』望著他的背影，頓了一下，說道，「鷹叔，是我辦事不利，被人耍了，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還請鷹叔責罰。」
鷹王歎了一口氣，許久，說道，「這事跟你沒關係，很明顯人家是有目的來的，這事當然不能怪我，如果我沒記錯，當初你還提醒過我，但是我沒有聽，要怪，肯定也是先怪我。」
『老師』一聽這話，慌忙道，「鷹叔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說錯話了，這跟您也沒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辦事不利，沒有弄清楚狀況。」
鷹王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沒關係，你沒有辦事不利，至少不是還得了一幅畫麼，再說又沒有什麼人員傷亡，咱們這算是賺了。這趙佶的畫，可不多見了，這人居然還能弄來，看來為了他的目的，也算是花了一定的代價的。」
『老師』說道，「只可惜實他們早已做好了失敗的準備，見我們控制了局勢，便立刻殺人滅口，讓我們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所以不知道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我總感覺這會是一個很大的陰謀，而且這也並不是結束，下面還會有。」
鷹王聽了點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你最近有的忙和了，我還是那句話，行事要多加小心。」
『老師』點點頭，說道，「鷹叔，你放心吧，我一定能查出他們的目的的，我可以保證！」
鷹王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便不再多說話。
『老師』站在那裡半晌，以為鷹王應該沒有什麼要交代的了，於是說道，「那鷹叔，如果沒有別的什麼吩咐，我就先去辦事了。」
『老師』正要走，鷹王卻突然問道，「那個陳可這次表現怎麼樣？」
『老師』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愣，問道，「不知道鷹叔指的是哪方面。」
鷹王有些不耐煩，說道，「還能有哪方面，我是說他聽不聽話，有沒有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老師』連忙回話道，「這個啊，聽話，很聽話，絕對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誰料鷹王反問道，「是嗎？」
「是，這個我可以保證。」『老師』急忙說道。
「那你覺得他有沒有成長或者變化？」鷹王問道。
「沒有。」『老師』回答的斬釘截鐵，絲毫不加猶豫，他完全沒有提是陳可今天揭穿了龍飛的陰謀。只是說道，「還是那樣，傻乎乎的，我們說什麼，他就照做什麼。」
鷹王又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就好，如果他有什麼徵兆，記得千萬不要手軟，聽到了沒有？」
『老師』急忙點頭稱是，說道，「鷹叔請放心，我保證，如果這小子真的有了什麼端倪，我一定不會手軟。」
「好，記住你說的。」鷹王說道，「那你下去吧。」
『老師』點了點頭，這才慢慢退了出來，出了包廂，關上包廂門，他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隨即又眉頭緊鎖，道，「陳可啊，你可千萬不要讓我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