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2章 震驚 文 / 令狐瓜子
陳可看著龍飛,又看了一眼那眼鏡男,不禁暗暗猜度,為什麼這龍飛今天一進來,就非要逼這眼鏡男出手?
一種可能是,龍飛大概一眼就看出來他們三人中,只有眼鏡男看起來較為瘦弱,如果挑他比的話,贏面比較大。這樣可以挫傷陳可的銳氣。
這麼解釋看起來是合乎情理的,但是仔細想來,卻並不見得,作為一個來做生意的生意夥伴來說,和氣不應該是最重要的麼?為什麼非要讓手下動手?
如果他只是想要看身手的話,剛剛又何必出言不遜,這很顯然會引起對方的反感。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想看身手的話,剛才『老師』要一挑三,不應該是最好的機會麼?他又何必一再阻攔?
陳可猜測,這龍飛大概是知道這眼鏡男的什麼,所以才如此相逼,看來龍飛這個局很深。
龍飛說完話以後,陳可見『老師』和那眼鏡男對視一眼,顯然,他們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
『老師』急忙笑著說道,「龍飛哥,這又何必呢,我這位兄弟確實只是精於謀略,確實不精於拳腳,您就放過他吧。」
龍飛也笑著說道,「我剛才說了,只是點到為止,並不是非要怎麼樣,你就放心吧,再說你剛才也說了,你這兄弟並不精於拳腳,又不是不會,更何況,我知道,你這肯定是謙虛的說法。這樣,我們也出一個最弱的,來來來,大白,你來跟咱們這位戴眼鏡的朋友切磋兩招,不過記住了,只是點到為止,知道嗎?你出手得心裡有數,你要是傷到了這個朋友,那我可跟你小子沒完!」
那叫做大白的壯漢確實是皮膚很白,甚至白的有些不正常,配著他那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實在是看起來有些可怖。
他站了起來,脫掉了外面的黑色大褂,裡面什麼都沒穿,露出結實的肌肉和密密麻麻的紋身,使他顯得更加威猛,他拱手跟那眼鏡男說道,「請賜教。」
這話伴隨著濃重的方言,那應該是廣西那邊的方言。
那大白說完,就地紮起了馬步,深深運氣,擺出了一副應戰的架勢。
這樣一來,壓力就完全落在了眼鏡男這裡了。
『老師』有些著急,但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他著急的在陳可耳邊低語道,「你快阻止他呀!」
陳可本不想阻止,他心裡其實想讓這眼鏡男出醜的,所以他才一直沒有拒絕和阻止龍飛,但是現在『老師』既然發話,他當然只有照做,於是他說道,「龍飛哥,你這是不是有點過了?你說要切磋,甚至不惜出言譏諷,我的人怕壞了你的興致,這才答應跟你比的,你還挑三揀四的。」
陳可雖然表示了抗議,但他心裡有分寸,當然話不能太滿了,畢竟貨在人家手裡。
龍飛急忙笑道,「坤哥你別生氣呀,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想找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要不然打起來也不精彩。」
陳可心裡笑了,你這哪裡是找旗鼓相當的對手,你的那三個手下,哪有一個跟眼鏡男是旗鼓相當的。
『老師』接著給陳可使眼色,讓他趕緊拒絕。
陳可剛要出言反駁,卻聽那眼鏡男說道,「行,沒問題。」
龍飛不禁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陳可和『老師』都有些傻了眼。
龍飛看著那眼鏡男,吃驚程度絕對不亞於陳可他們,不確定是問道,「那這位兄弟的意思是……」
那眼鏡男冷靜的脫掉外套,緩緩的走了過去,站在了大白的對面,平靜的說道,「龍飛哥,我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您今天不是就是擺明的要挑我給您助興麼,我跟了坤哥這麼多年,怎麼會不識趣呢。既然龍飛哥就想看我們的對決,那我什麼也不說了,我就是拼了命也不能掃了龍飛哥的興不是?」
說著他勉強的笑了一下。
龍飛更加吃驚,他好像是知道這眼鏡男一定不會迎戰,但他卻突然站了起來。
這一點將陳可驚的不輕,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眼鏡男竟然有勇氣迎戰龍飛的人,他站在那個叫做大白的對手面前,顯得又瘦又小,陳可覺得這大白可能隨時能將眼鏡男給捏碎了。
『老師』更是訝異,他震驚之餘,沒忘了給陳可使眼色,讓他最後再制止一把。
陳可急忙對眼鏡男說道,「算了,不要逞能,你不是他的對手,龍飛哥只是說著玩的,你還真打算動手啊。」
龍飛卻一語不發,看那眼鏡男的反應,誰料那眼鏡男卻似乎並不想找個台階下,而是說道,「謝謝坤哥關心,龍飛哥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他既然想看我的身手,咱們不能掃了他的興致,坤哥您大可放心,龍飛哥剛才已經說了,只是點到為止,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老師』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陳可也很無奈,這傢伙看起來是個冷靜而狡猾的人呀,為何今天卻突然變得如此莽撞?居然用龍飛的點到為止這種傻話來約束對方,這真要動起手來,拳腳不長眼,誰知道什麼情況,再說誰知道這龍飛安的什麼心,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是點到為止,今天他目的性這麼明確,就是想要對付這眼鏡男,誰知道會不會就是動了打傷或者打死你的心,這誰也說不好。
陳可正想著,那眼鏡男卻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儼然已經擺了一個架勢,這個架勢一擺出來,不禁將在場的人都逗樂了。
龍飛和他那幾個手下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這眼鏡男擺出的架勢是,側身,然後用側臉對著大白,然後朝前拱著身子,然後向後高高的撅起屁股。他原本屁股就大,現在突然擺出這麼個造型來,十分滑稽。
在場的人不禁逗笑了起來,大白作為對手,本來是不該笑的,但也實在是忍不住了,噗嗤笑了出來。
那眼鏡男明顯感覺到了他們蔑視的笑意,他說道,「你叫大白對吧,來,拿出你的本事吧,請賜教。」
說著雙腿下屈,一個側弓步,他撅著屁股,現在做一個側弓步,造型不禁更加難看,龍飛那些人不禁更加大笑起來。
龍飛一邊笑,一邊說道,「坤哥,怪不得你不肯讓你的手下出手呢,原來如此,這一出手就得出人命呀,不過不是打死的,都是笑死的。我記得金庸的小說裡有一招,叫什麼……叫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這位兄弟不會使的就是失傳已久的這屁股向後……哈哈……」
陳可看了『老師』一眼,想跟他商量一下,怎麼下台,這明顯太傷坤哥的面子了。扭過臉去看『老師』卻發現他盯著那眼鏡男,滿臉的詫異和吃驚,陳可無奈,看來他自己也被眼鏡男這種醜態百出的架勢驚呆了,大概也不知道怎麼下台。
他回過頭,驚奇的發現安傑的臉上竟然也寫滿了驚詫,那眼神裡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
陳可一愣,他們這是怎麼了?為何對這麼一個丑到爆的姿勢如此吃驚?難道……陳可剛剛想到,卻聽到在龍飛那夥人的笑聲中,夾雜著砰然一聲,那是重物掉到地上的鈍響,他急忙回頭,眼前的一切卻也不禁讓他大吃一驚。
原來是大白砰然倒在了地上!而那眼鏡男卻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一臉平靜,平靜中帶著些許得意,看著地上的大白。
剛才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個包廂突然間出奇的安靜,大家大眼瞪小眼,比剛才眼鏡男擺出那個姿勢時更加吃驚,都似乎怎麼也反應不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龍飛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這世上最難以置信的事情,盯著地上的大白,又看一眼站在那裡的眼鏡男。
地上的大白自己也似乎瞬間被摔蒙了,自己怎麼也想不起來,他是怎麼突然就摔倒地上的。
龍飛本想長臉,但沒想到兩人交手第一回合,大白竟然就大意失荊州,連忙給大白使眼色,讓大白站起來。
大白自己當然也不服氣,他如此高壯,怎麼會被眼前這個又瘦又小的小子打倒?一定是意外,所以他很快又站了起來,重新紮好了馬步,這次他臉上再也沒有了嘲笑,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和緊張。
眼鏡男見大白重新擺好了姿勢,不禁得意一笑,又重新擺出了他那個奇醜無比的撅屁股姿勢,面對著大白,一動不動。
那大白剛被莫名其妙的摔倒在地,現在自然不能再對眼前這個小個子有所小看,所以他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尋找對方的破綻,然後突然大吼一聲,一隻腿就朝著眼鏡男的腦袋踢了過去,在場的人無不一驚,因為很顯然這一腳大白是用足了氣力,如果眼鏡男被這狠狠的一腳踢中,輕則也得重傷。
然而就在大白的腿快要踢到眼鏡男的時候,突然間那眼鏡男的身影倏然一閃,眾人幾乎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大白又再次轟然倒地,砰的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發出一陣陣疼痛的呻吟。他努力掙扎了幾下,想站起來,卻似乎十分艱難,難以站起來。
房間裡頓時又是一陣鴉雀無聲,陷入一陣死亡一樣的寂靜,如果剛才第一次眼鏡男擊倒大白,是大白輕敵,而眼鏡男趁他立足未穩沒有做好準備,僥倖得逞的話,那這次大白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而眾人都看的清楚,在大白踢出那一腳的時候,眼鏡男一個側身閃躲,然後一腳踢在了大白的立在地上的一條腿,大白由於太用力,被借力打力瞬時甩了出去。
這眼鏡男動作反應之快,簡直讓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