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7章 你到底是誰 文 / 令狐瓜子
陳可只好慢慢轉過身去，見那女人看著自己，他忽然發現這女人竟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
「你是誰？」那女人斜睨著打量他。
「我就是我，是來給您服務的呀。」陳可故作淡定的說，但暗地裡其實有些心虛。
「我點的是，我一直點的都是他，你們的領導不會安排錯的，你到底是誰？誰安排你來的？有沒有錄像？」那女人十分謹慎的盯著他。
「我不知道，當時他們跟我說48號客人點了我，我就過來了。」陳可說。
那女人眼神依舊凌遲，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她站起來走了過來，說，「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你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我要殺了你分分鐘的事，而且不費吹灰之力，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我不知道你是誰，」陳可說，「如果你實在不信，可以搜身。」
「你不是這裡的吧？我好像沒怎麼見過你。」那女人帶著試探的目光看著他。
陳可心裡一慌，這女人果然沒那麼好騙，但此時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撐到底了，於是他說道，「我是新來的，不懂這裡的規矩，如果知道這的客人這麼難伺候，我是絕對不會來的。」
「是嗎？」那女人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話，忽然她沖外面喊道，「服務員，服務員！」
陳可心道糟糕，連忙說道，「叫服務員是吧，我去幫你叫吧。」
「不行！」那女人上前一把拉住他，「你不許走！服務員！服務員！」
但她叫了半天，並沒有人答應。
「媽的，人都死了？」她將煙頭仍在地上咒罵道。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陳可心裡登時一陣緊張。
那女人臉上一喜，說道，「進來。」
門推開了，進來一個老頭，這老頭身材高大，雖然頭髮花白，但看起來確實精神矍鑠。
他走進來問，「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嗎？」
陳可心想，這女人正怒呢，這時候派個老頭進來，恐怕非挨罵不可。
讓陳可驚訝的是，這女人一見這老頭，登時容光煥發，笑著走過去挽起了那老頭的胳膊說道，「李叔啊，可好久沒看見您了，您還好嗎？」
那老頭臉上並無太多表情，只是微微一笑道，「托您的福，還好，您有什麼需要嗎？」
那女人道，「你們這服務員都哪兒去了？怎麼讓您過來了？」
老頭說道，「這個點忙，可能忙別的去了，不好意思，您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
那女人說，「倒也沒別的事，我就想確認一下，他是你們這兒的少爺麼？」
陳可頓時神色緊張，他惴惴不安的看了那老頭一眼，但那老頭看他的表情十分冷漠，只是確認的打量。
果然，那老頭張口說道，「他不是我們這兒的『少爺』。」
陳可心裡一灰，知道完了。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老頭緊接著說道，「他是我侄兒。」
陳可和那女人同時吃驚，不同的是，女人的吃驚就寫在臉上，但陳可卻將這份驚訝藏在了心裡。
「他畢業了以後沒有什麼正經工作，但那方面比較突出，所以我想讓他過來試試，今天是第一天來，怎麼樣，他有什麼讓您不滿意的地方嗎？」那老頭十分平靜的問道。
那女人看看老頭，又看看陳可，笑了起來，說道，「沒有沒有，我就說麼，原來是李叔的侄兒，怪不得表現不錯，我就喜歡他這樣的，以後就讓他給我服務吧。那孩子不行，說了好幾次了，要粗暴一點，粗暴一點，老是放不開手腳，扭扭捏捏的，你侄兒表現不錯，」
那女人看了一眼陳可，繼續說道，「夠粗暴，夠爺們兒，我已經很久沒體驗過這樣的感覺了，剛才我還有點猶豫，如果他真是什麼不懷好意的人派來的，我還真捨不得殺了他呢。既然是你侄兒，那我以後就點他了。」
陳可一顆吊著的心終於落在了肚子裡，剛才還千鈞一髮，此刻已經相安無事，他心裡十分感謝老頭，覺得這老頭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還愣著幹什麼傻小子，還不快謝謝這姐姐。」那老頭提醒陳可道。
陳可連忙會意的說道，「謝謝姐姐照顧。」
那女人一笑道，「不用客氣，你這麼棒，以後伺候好我就行了，記住今天這感覺，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陳可點頭道，「記住了。」
「你先出去，我跟你李叔說點話。」那女人道。
「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那老頭對陳可說道，陳可便悄悄退了出來。
出了門，他長舒了一口氣，心想今天幸虧這老頭出馬救了自己，否則，第一天來這裡就搞出了事，那『老師』會不會再幫助自己復仇就另說了。
他站在走廊裡，等著那老頭出來。
過了一會兒，老頭一個人走了出來，陳可急忙迎了上去，老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跟我過來。」
陳可跟著老頭來到了另一個包間裡。
「謝謝您……」陳可一進包間就對老頭說，老頭卻示意他不要說話。
老頭在謹慎的確認了包間裡沒人以後，這才對陳可說，「錄像呢？」
陳可一愣，道，「什麼錄像？」
老頭一笑，「別跟我演了，你不是這兒的少爺，咱倆心知肚明，你把錄像拿出來，我放你走，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你的意思，我是來偷拍的？」陳可問道。
「如果不是別人派你來偷拍，那你怎麼可能進的了這裡。」老頭說。
「我以我的性命發誓，我真不是來偷拍的，」陳可說。
「那你來幹嘛？」老頭問道。
「我是來這裡學東西的，我今天剛來這裡應聘美體師……」
陳可沒辦法，只好將來應聘美體師以及後來因為好奇心誤闖了這裡的過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頭，當然他沒有告訴他是『老師』要他來這裡應聘這個職位的。
果然那老頭問道，「你為什麼想來干美體師？」
「我怎麼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那老頭說。
「你可以問小南，還有張總，還有李麗。」陳可說。
那老頭突然盯著他，那眼神十分可怖，像一把刀一樣鋒利，讓你無法迴避，只能看著他，陳可那一瞬間覺得，他心裡的一切秘密似乎都能被這眼神肢解的支離破碎。
直到那老頭收起眼神，陳可這才回過神來，不禁打了個冷戰。
「你走吧，」那老頭說，「以後不要再到這裡來了，年輕人，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剛才那女人是誰吧？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沒命。」
「我確實不知道她是誰，我只是覺得她有些眼熟。」陳可說道。
那老頭微微一笑，看著他說，「當你想起來她是誰的時候，也許就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了。」
陳可點點頭，說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李叔您幫我，李叔您在這裡是做什麼的？反正我以後也是在這裡工作，還希望您多多照顧，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您儘管吱聲。」
「不必了，我剛才幫你，是因為你剛才無助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李叔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我們以後還是少見面，你以後也別到這地方來了，我只是這裡打掃衛生的，也沒有什麼需要你幫我的，你走吧。」李叔說道。
陳可沒有辦法，只好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沒有身份驗證，因此順利的出來了。
陳可心裡暗暗納罕，李叔居然只是個打掃衛生的，可他為什麼在那女人面前那麼有威信，那女人明顯是給李叔面子。
那女人又是誰呢？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眼熟，還有，剛剛李叔那眼神實在是太犀利了，他長這麼大，從未見過那樣毒的眼神，像光一樣刺的你睜不開眼睛。
但不管怎麼樣，他從心底裡仍然是對李叔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也許是他救了自己的原因吧。
陳可出來，夜已經深了，他在大廳坐了一會兒，不想竟然睡著了，再醒來是被娜娜的電話吵醒，他看了表，已經凌晨四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