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71章 久病不起4 文 / 微情人
昨兒個打發了那麼些奴才也去心中自是有氣的，好在後來也算是看明白了那些個奴才才是忠心的好奴才，想來也是有收穫的。只是想著我另眼相見的學兒竟也離了我去，心中不免不平。昨兒個與一屋子的下人主僕不分的喝了個爛醉如泥，想來到這唐朝也有十幾年了，卻從未像昨日那麼盡興過，心中直覺得好笑。
如今宮中雖是冷靜了，但看著都是對自己忠心不二的人，心中自是覺得十分的溫暖。早上起來沒多久又覺得有些乏，便又回到了床中開始睡回籠覺。
這一覺睡得香甜，竟忘記了時間。轉醒來時已到了巳時十分。想來還是不想起，便轉了個身又開始睡了起來。我才躺在睡榻上假寐，只聽外面心燕笑道：「兩位小主來得可早！」
一聽這聲音我便知道定是武容與媚兒來了，如今我這宮中早已是人人為恐避諱不及的冷宮哪裡還有什麼貴人小主是願意來的。
想著武蓉與媚兒來了，原本想多懶一會兒床的心思也是沒有了。我翻一下身便起了開來，原本伺候著的柳兒與玉兒早就被我遣散出了門，此時房中並沒有人伺候著。也是不想叫人，我隨意的坐在銅鏡邊打理了一下自己紛亂的髮絲，便穿著家常便衣走了出去。
打開房門只見武蓉與媚兒正好到我門前，見我開門媚兒笑道：「姐姐可是神了，既然知道我們今日要來提前就打開了門歡迎。」
媚兒說得好笑，我與武蓉皆被逗得大笑，連一旁的心燕也聽著淺笑起來。只見心燕好笑的說道：「張小主還不知道吧，我家小主可是那七仙女下凡，是會算命的，所以才知道了今日有貴人登門。」
若是在平時心燕是不敢這樣的，自從昨日趕走了那些個不忠的奴才後，我便下了條規矩。以後所有的奴才在這迎春gong中都不用太拘禮，只要別沒了規矩就行！
聽著心燕有些無大無小的話，我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說她什麼。見了武蓉與媚兒我只道：「如今難得有貴人到我這迎春gong了，今兒個好不容易盼來兩個自是要好生招待的。」
我與媚兒說笑間，武蓉也笑問道：「姐姐可覺得好些了？」
聽武蓉這麼一問我也只是微微一笑，其實我與她都是明白的，我這病是好還是不好！但在外人面前還是要做些樣子的，我只微微一笑。說：「老樣子罷了！」俗話說：老樣子就是好的意思，想來武蓉也是明白的。
以前我一直以為武蓉是小家子心性，雖然有幾分蓉貌但也是成不了什麼大事的，當初我一直認為武蓉過於膽心怯懦了些。如今與她深談之下才知道，其實武蓉很是聰慧。我甚至想，就算我當日不曾發現武蓉，她也是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獲得皇上的寵愛的。只是當初我發現得早，且比其他人更能明白唐明皇的喜好所以才能這麼早的讓武蓉獲得了寵愛罷了。是啊，我畢竟是比她們多活了一世的人，若是這一點都不能看透，那上一世豈不白活！
說話間武蓉與媚兒早已解了頭上的大紅斗篷。只見媚兒邊將斗篷給一旁的小宮女邊調皮的笑道：「姐姐今日這臉上貼的可是什麼好東西，怎麼這麼漂亮？看著可是白裡透紅的，很是與眾不同的呢！」
武蓉聽著也跟著笑了起來，只聽她無奈的說道：「什麼白裡透紅，你楊姐姐是仗著沒人管在這裡過神仙日子呢！想來咱們那宮中還真是不如你楊姐姐這裡逍遙自在呢！」
媚兒彷彿聽不武蓉的話，只見她看著我笑問道：「楊姐姐這迎春gong有什麼好東西嗎，難道是神仙也沒有的，我怎麼不知道啊？」
聽著媚兒好笑的解釋，我與武蓉皆是會心一笑。媚兒向來比我與武蓉俱小孩子心性，我們都是十分的寵愛她。只是有時候我也不免會為她擔心，在這深宮中大家都是頗有心機且在致她人於死地，像媚兒這樣的生性只怕是要吃虧的。只是如今媚兒還是太得皇上的寵愛，所以想來應該也是沒事的。
我看著武蓉一身新裝笑道：「這衣服料子不錯，想必應是皇上新賞的吧！」
武蓉只是臉色微紅，一笑了事。媚兒卻是接過了話，只見媚兒不依不繞的嚷道：「皇上對武姐姐可寵愛了，皇上平日裡來媚兒這也是時常都說的武姐姐！」
聽著媚兒吃味的話，我只覺好笑。媚兒永遠都是那麼可愛、天真，彷彿什麼事都不能影響她一般。我們都知道媚兒雖然口中說著吃味的話，但心中卻不是這樣想的，否則她也不會當我們的面說了。正所謂：說人不朝前，前後嚼舌根。有誰會當著別人的面說著自己的怨恨呢！
媚兒的話卻是讓武蓉的姐更紅了，只聽她道：「今日我與媚兒是想著給姐姐送幾簍炭火過來的，如今姐姐宮中冷清。蓉兒在自己百花堂都覺得有些冷了，想必姐姐這裡就更是了？」
聽著武蓉的話我自是感動的，來了這宮中才知道什麼叫人情冷暖。如今大家都知道我是個久病無寵的貴人。如今的我就如那沒了牙齒的老虎，雖是有一身好皮肉卻也是無用的。
宮中大大小小的宮人們早已不把我放在眼中，如今我這宮應給的東西也是能少則少。這些我都是知道的，只是平日裡苦了心燕這些子對我忠心的僕人。心燕她們如此忠心的待我，我卻是無以回報的。每次聽著心燕她們老是要為了一點點應得的俸祿而與那些個趨炎附勢之徙爭吵個不停，心中難免覺得心酸。看著武蓉與媚兒心中不免覺得暖暖的……
我只強顏笑道：「我哪裡來的那麼嬌貴，份例的炭都已經送來了。我這宮中雖不如其它宮，但也是應有的都不少的。」
聽了我的話，只聽媚兒口無遮攔的嚷道：「姐姐說的份例就是那擱在廊下的黑炭吧，那些子東西屋裡怎麼能用？昨兒個我讓秋菊拿了些點在屋外都覺得灰氣大，連氣味也是大得出奇，屋子裡怎麼用得了？」
聽了媚兒的話，武蓉也自是順著媚兒的眼看了過去。只見武蓉看了看那堆在牆角的黑灰，皺了皺眉道：「這些子奴才都是怎麼做事的，待我昨日去稟告了麗妃娘娘也好治她得個怠慢之罪。」
我只是苦笑一聲，後慢慢說道：「奴才都是這樣的，以前在家中都是這樣，何況如今是在這深宮中呢？現你和媚兒受寵，想來他們也是不敢十分怠慢我的。如今我這迎春gong翥已型同冷宮了，那些子宮人還是每月的分例都一點不少的給了的。如果你再去麗妃哪裡說，想必這後宮之人定要說我不講道理了，恐還會連累你，讓那些子口舌快的奴才說你恃寵而驕，想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說，你們這不是送來了嗎？雪中送炭，這情意可是最為可貴的，比什麼炭火都要讓我高興呢！」聽了我的話，武蓉只是微微的與我相視一笑，各中道理我們自是明白的。
說話間，只聽心燕恭謹的說道：「幾位小主進來說話吧，外面風大別著涼了！」
聽了心燕的話我們才後發後覺自武蓉與媚兒來後，一直都在站這入風口裡。想著好笑，我只笑道：「兩位妹妹這一來，我都不覺得會涼了呢？」
幾人說說笑笑間便進了裡屋，待進了裡屋坐下後，只聽媚兒奇怪的問道：「楊姐姐，你屋裡的宮人呢？都進來這麼會兒了，怎麼也只看到習燕、玉兒幾個，其他人呢？」
只聽武蓉也不解的問道：「你屋裡那個聰穎的學兒呢，前些天來還時常看到的？」
我淡淡一笑，無所謂的說道：「學兒與葉兒被新晉的呂小主要了去，其他的都讓我打發走了！」反怕武蓉與媚兒不信，我又忙加了句：「如今我這身子骨也是用不了那麼多人的，人多了在我眼前到是晃得煩！」
只聽武蓉驚訝的問道：「學兒與葉兒皆是你名下的人，這呂小主怎麼能招呼都不打一起就要了走？學兒與葉兒這兩個死丫頭竟也願意去？」
武蓉的話說得雖是在理，但各中事由我們又何嘗到不明白呢？在這深宮大院只有皇上的寵愛才是最為重要的，像我這種久病無寵的人哪裡還有什麼身份呢？那些下人們自也是會自尋出路的了……
只見媚兒也插嘴道：「那呂小主不也是這屆新晉的人嗎，位份還沒姐姐高呢，怎麼也敢要了姐姐的人去？」
我只是笑笑並不接嘴媚兒的話，雖然我竟覺得無話可說！
只見武蓉握著我的手，道：「學兒與葉兒走了就走了，怎麼其他的也被你打發走了呢？」
想起昨日的事情，心中很是煩燥，特別是想到我另眼相看的學兒。我只道一聲：「心都不在這裡了，還留下做什麼？就算今日我困住了他們，想必他日他們也會另尋出路的。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難免是個禍患，還不如早早的趕走了好！」
只聽媚兒不滿的嘟嚷道：「這麼幾個人怎麼夠用，要不我把姐姐當日給的秋菊叫回來吧！」
我只是微微一笑，道：「奴才在精不在多，我這裡有這麼些子人也是夠用的了。與其要那些個無心之人留在這裡，還不如早早的打發走，也好留下真正忠心的奴才。」
聽了我的話，武蓉略坐沉吟，後道：「姐姐的話也是在理，如今我與媚兒常來走動，奴才多了也是不好的。人多口雜，難免不被有心的人說了去。」
見武蓉理解，我會心一笑才緩緩道：「是啊，與其讓那些有慌忙的奴才他日被人收買了去日後用來對付咱們，還不如把他們送了別人，自己也可以省心些！」
聽了我與武蓉的話，想必媚兒也是懂的，只見她點點頭道：「還是楊姐姐細心，我都不曾防著這個，看來回去也要細細的留心我身邊的奴才了，如今我那邊的奴才也是有那麼些個了，別到時候被那些沒長良心的奴才出賣了還不知道？」
武蓉低聲說：「是啊，在這深宮中我們都要時刻留心，絕不能大意了去，否則真會怎麼死了也是不知道的！」後武蓉又低聲說道：「姐姐在病中還要想著這些，難免心煩！」
媚兒亦是插嘴道：「是啊，姐姐在病中還要操心這操心那的，難怪會得了這久治不愈的病，想必就是因為操心太過了吧？」
媚兒的話說得在理，雖然無病但也要裝著。我只得憂心道：「麗妃娘娘派來的葉太醫也是醫術高明之人，就是我這病卻總也不見她啊？」
聽著我的話，只見武蓉安慰道：「眼見姐姐已經比前些日子好些了，想來也是快好了吧！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必姐姐再過些日子也該好了！」
聽著武蓉的話心中不免是苦澀的，我這病是要什麼時候才能好我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如果快一點有可能是一個月、兩個月。如果永遠要在這後宮生活的話，那也有可能是一輩子也不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