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3章 芙蓉花開芙蓉殤1 文 / 微情人
三天後……
我緩緩醒來，摸著自己的頭覺得疼痛無比。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此時自己的頭很痛、很痛……
我低喃出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出聲後我才發現，不知道為什麼我既然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試圖掙扎著起身。平日裡這不過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但對於今日的我卻是那樣的難。我放棄了掙扎，緩緩的睜開眼睛，一縷強大的亮光毫不溫柔的刺入我的眼中，我急忙又緊閉了雙眼。
這時綠柳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老爺、夫人，五小姐醒了！」雖覺得頭昏沉沉的，可卻也實際的聽到了綠柳的聲音，還聽得出了她的聲音略帶哭音。
我又用力的睜了睜眼睛，眼睛終於聽話的睜了開來。我看到綠柳正跪在我的床前，看到突然醒來許是高興過頭了，竟哭了起來。此時我十分好奇綠柳怎麼會又在哭呢？
「葉兒你醒啦，可要嚇死娘親了！」才睜開的雙眼又被娘親的身影壓得有些黑暗，我心中不由疑惑萬千
大家今天都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呢？我打量著四周，這是我的房間不錯，可這房裡卻也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全然一片寂然。再看眼前的娘親，不覺嚇一跳。娘親此時離我很近，一雙手正在為我拉著有些微亂的被子。她雙眼深陷，臉色蒼白，雖化了精緻的妝容，卻也是掩蓋不住她那滿臉的倦意。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她，覺得都有些不認識了。難道我睡了很久了嗎？依稀記得那天我和綠柳去了花園的一角看去前種下的木芙蓉，然後我還去爬了園中的松樹。再後來我便忘記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大家都是這副神情，娘親一臉的倦容、綠柳一臉的梨花帶淚，連平日裡照顧我的小丫環們也是一個個低聲不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出聲道：「娘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們怎麼都這樣啊？」
「小姐你都昏迷了三天了，你要再不醒來奴婢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此時綠柳正跪在我的床前，一張小臉蒼白而透明如秋天的落葉一般，好像隨時會隨風而逝一般。
我睜睜的看著綠柳，卻也只是看著並未言語。因為現在我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娘親見我好奇，又不忍我太累了，坐在床邊將我抱在懷中說道：「沒什麼，娘親的葉兒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現在都過去了，都好了！」娘親是這樣的親描淡寫，可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在說到我只是睡了一覺時，她的眼中明顯有著驚慌、有著害怕，還有著許多我所不能理解的東西……我知道娘親是不想告訴我實情，許是怕我想太多吧，娘親一直都是這樣的含蓄！
我本已不打算多問，確見綠柳開口了。她道：「小姐你都不知道，你這一睡就是三天。二夫人都快要急壞了，每天不眠不休的照顧著你。好幾次奴婢都看見二夫人在偷偷的哭呢？」綠柳看著我，細細的說著。淚水又自眼中奪眶而出，看著好不可憐。
綠柳這話一說完，我似也想起了些什麼？依稀記得那天到花園後，我又去爬了松樹。後來當我想要下來的時候，卻發現下不來了。當時我很是著急，然後我就不小心的從樹上摔了下來。許是那天從樹上摔下來有點嚴重吧，否則怎麼會接連著昏睡了三天。想想真是苦了娘親了，平日裡她是那樣的痛我，如今我出了事，她定是心痛的要死吧！
想到此處眼眶一熱，竟有了想哭的衝動。回頭看娘親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感激！
娘親見我這副要哭的模樣，很是心疼。只見她嚴聲道：「死丫頭，不知道照顧小姐還在此大聲叫喚，來人給我拖出去！」娘親平日裡很少對下人們發火的，大家對她都是敬重絕非敬怕。可此時的娘親我卻是未曾見的，一臉的怒火中燒的樣樣，直叫人望而生畏。
「夫人，我、我……」娘親這番呵斥，綠柳早已被嚇得縮成一團，那裡還敢多說什麼？
我撒嬌似的拉著娘親的手，問道：「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生那麼大的氣啊？」
「你就別多問了，綠柳這丫頭是越來越不像話，改日娘給你換個得力一點的丫環，綠柳就讓她去廚房好了！」娘親好像很生氣，一點也不理會我的問話，只是自顧自的說著對綠柳的懲罰。
「不要，二夫人，我求求你不要讓我去廚房，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好五小姐的……」綠柳早已哭成了淚人，口中一個勁的求著娘親。
「娘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說給葉兒聽聽嘛！綠柳姐姐和葉兒一起長大，葉兒很喜歡她的。」我發現事情有些大了，雖然知道娘親是為了什麼事情生氣。但還是想假裝不知道的好，畢盡在娘親的眼中我還只是個孩子，還是不要太出眺的好。
綠柳此時早已被嚇慌了神，見我如此問著娘親，自是以為我是真的不知道。只見她邊哭邊說道：「小姐是這樣的……」綠柳一口氣說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心中直想罵這丫頭傻。可此時也不好說什麼，我只能做出一副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樣子來。
我依偎在娘親的懷裡，小聲說道：「娘親那天的事不怪綠柳姐姐的，都是葉兒不好自己想要去玩才會從樹下摔下來的，娘親不要怪罪她好不好！」娘親正是為了那天綠柳帶我去看木芙蓉的事生氣呢，這本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可那天我卻好巧不巧的去爬樹，還從樹上摔了下來。這一摔不要緊，既然還昏迷了三天。
「這麼大的事她怎麼可能沒責任，要不是她看管不周我的葉兒怎麼會受這般的苦處。」娘親心疼的看著，雙手摸著我的小臉，滿臉的疼惜。
看著這樣的娘親，心裡最柔弱的弦又像是被無形的手在撥動著。正眼看著娘親，此時的她是那樣的安祥、那樣的不安，雙手緊緊的握著我的小手，像是一個不小心我便會隨風而逝離她遠去一般。她的這種心情我又何償不理解，當自己最親最愛的人在生死線上徘徊的時候，每個人心中所想的應都是自己若能替她受這苦處那該有多好吧？她是真心待好的，我心中亦是十分的感動。
我又一次的細細打量起她來，今日的她比之前的任何一日都要憔悴，雖然臉上依舊是化著精緻的妝容，卻也阻不住她那滿臉的蒼白。應是這三天太擔心我了吧，想到這裡心中有著高興、有著感動亦有著心疼。
正與娘親在說著一些體已的話，爹爹的聲音自門外想了起來。聲音比他人更早一步傳入耳中：「葉兒醒啦，可有哪裡不舒服的？」待他人走進來後，我調皮一笑。道：「爹爹今天好神氣喲，看到爹爹葉兒的病也好了呢！」
我的話爹爹聽得十分的開心，走到床邊細細的看著我。娘親識大體的往邊上一坐，爹爹便依式做在了娘親之前的位置。爹爹輕輕的抱起原本躺在娘親身上的我，高興的說道：「是嗎？哈哈……」
看到爹爹走進來娘親先是大吃一驚，繼而又回歸到了她該有的姿態。只見她緩聲道：「老爺你怎麼來了？」娘親第一句出口的話竟是這樣的，可這也只有我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吧！兩人雖是同床共枕，卻也早已是同床異夢了。
自大娘的事後，爹爹一直都不太理會娘親。他嘴上雖不說什麼，但大家心中亦是明白的，他在怪娘親，怪娘親當日無情的說出了大娘的秘密。可是這真的能怪娘親嗎？她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她只是在為了自己的愛，難道她真的有錯嗎？若大娘沒做那等事，那娘親又怎能陷害得了她呢？
「聽說葉兒醒了，我便過來看看！」爹爹只是看著我，隨意的回了娘親一句罷了。自至便能看出他與娘親的關係，我突然覺得他真的好薄情，他怎麼能那麼對待一個如此愛他的女人呢？
娘親卻沒有我這般抱怨，爹爹雖只是這麼一句愛搭不理的話語。她卻是十分感動的，她低聲抽泣道：「謝謝老爺，我還以為……」
「葉兒醒了應該高興，你哭個什麼？」見娘親這般，爹爹許是有些自責吧！輕輕放我回到床上，坐到娘親的身旁。娘親亦是順勢倒進了他的懷中。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這是一幅多麼和諧的畫面。